第2章 梦里的崇渐知不会凶自己
晚饭后,聂筝赶忙逃回自己的小房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明天还要上学,她决定点上一根安魂香助眠。
这安魂香是她为崇渐知调的,他平日里工作繁重,心思又深,失眠几乎药石无医,只有点上安魂香才能有所缓解,没出国之前,他用的香都是她调的,不过男人并不知道,出国后,聂筝还会定期做香寄到英国,说起来奇怪,崇渐知似乎只用她做的香才有效果。
打开抽屉,安魂香静静躺在盒子中,她取出一根准备燃上,刚要合上抽屉,却发现下午调的迷情香竟然不翼而飞了!
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她把抽屉连同床头柜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难道……
一股不好的念头从心中升腾。
崇渐知回来了,他这失眠的老毛病,晚上一定要点上支安魂香才能睡着,——
“王妈!”
心存的侥幸,在得到王妈肯定答案后,彻底破灭了。
“对啊,少爷刚才要香,我来找你,你像是在洗手间,没听见。我怕少爷看见我进你的房间,知道那香是你做的,就赶紧从抽屉里把香拿走了。”王妈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小筝?”
……
聂筝有些绝望,她该怎么和王妈说,她错把迷情香当作安魂香给崇渐知了。
几番纠结,她决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将错就错吧。
不过是做个春梦而已,没什么大事。更何况迷情香的确也有催眠的功能,没准他用了之后还能睡得更好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有些忐忑,所以一直没睡着,时刻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深夜,她眼皮已经有些打架,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彼时,崇渐知才刚刚结束工作,把香点上。
袅袅香烟缭绕半空,他闻着有些陌生的香气,却不像往常一样觉得困倦。虽然大脑昏沉,身体却不断传来莫名的燥热,胸口像被羽毛来回搔着,异常的情欲来得格外猛烈,几乎要控制不住。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强撑着身体想去冲个凉水澡,卧室太久没有住人,莲蓬头已经坏掉,他只能下楼。
深夜时分,空旷的客厅一片死寂,他朝客卧走去,脚步却越来越迟缓,想起晚上王妈说的话:“小筝怎么都不愿意住在卧房,非要窝在那间小杂物间,我看着都心疼……”
杂物间……
有些破败的木门紧紧关着,崇渐知鬼使神差地,竟停在了那里,像受蛊惑一般,拧动把手,推开了门。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让崇渐知依稀能够辨认方位。
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潮湿不断蔓延,散发出一股隐约的霉味儿。
墙角处,聂筝瘦瘦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上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不知道在什么驱使之下,他缓缓走进屋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聂筝,整个人宛若冰山一般,一动不动。
刚刚那股莫名的燥热重新袭来,甚至还要更糟糕。
呼吸愈发急促,他喉咙感到一阵干渴,目光死死锁住聂筝粉嫩微张的唇,胸口像有什么将要炸开一样。
纤细的手腕裸露在被子外面,掌心还泛着淡淡的红,他抬手,把那细若无骨的手腕禁锢,俯身将她压住,鼻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橙香。
意识愈发迷乱,他贪婪嗅着属于她的味道,嘴唇落在她细嫩白皙的脸颊,终于含住那一抹柔嫩的粉色。
“哥……”
聂筝被吻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正用深邃的目光望着自己,随即又落下缠绵的吻,强势而狂乱,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懊恼着又不自觉迎合着对方,因为这只是个梦,一切都不作数的。
而且……梦里的崇渐知不会凶自己,好温柔……
动作愈发肆意,睡衣被扯得乱七八糟,感受到他大手掠过之处的火热温度,还有那触感,竟然如此真实……被他抚摸时不自觉的颤抖也都那么鲜活,聂筝仰头发出阵阵娇咛。
崇渐知几乎要冲破最后的底线,让她为自己敞开身体,不对,不对——
迷乱的神志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他重重地喘息,强迫自己从她身上起来,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
这一切都失控了。
崇渐知颤抖着系上睡衣带子,看着床上被自己撩弄得失神的女孩,终于逐渐清醒,眼中的情欲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不知廉耻!”
一声怒骂,让聂筝回过神来,她惊恐地意识到,原来这竟不是梦!
崇渐知闻了那香后做出了这些荒唐的事,而自己却以为是在发梦,所以纵容了他,不仅是纵容,还配合了他。
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聂筝忙将被子拉起来,掩盖住刚刚“纵情”的证据。
两人就这么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崇渐知心绪纷杂,胸口燃起的愤怒或许不仅是为了聂筝,更是为了自己。
他恨聂筝,恨她让自己失去了父亲母亲,在国外这么多年,他每天想得都是该如何报复她,可回来后,却还是……
幸好他最擅长伪装,绷起一副冷漠至极的模样,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聂筝,一声冷笑从嘴里溢出:“想爬上我的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聂筝已经乱了,明明是他自己找过来的吧,怎么就成了她要爬上他的床了?
没来得及解释,男人已经转移了话题:“谁让你搬到这的?”
话题转移得太快,聂筝晃了晃神,才答道:“……没人,是我自己。”
她是在用苛待自己的方式来赎罪。
“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
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崇渐知把聂筝从被窝里提拎起来,她的身上穿着被洗得泛白的陈旧睡裙,崇渐知几年之前就见她穿过,那时候她还没有发育,胸膛平坦,个子也没有抽高。
可现在,眼前的少女虽然依旧消瘦,某些部位却已经有睡裙承载不下的丰腴,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聂筝紧紧用手摁住胸口,整张脸连着耳根都已经红透。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崇渐知看见她白皙的脖颈都染上浅淡的粉红色,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隐忍住莫名的火气,哑声道:“搬回你原来的房间,别想让我背上虐待自己妹妹的丑闻!”
“不会的,除了王妈,没有人知道。”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中的愤懑无处发泄,崇渐知一把重重推开了她。
“滚!”
“……这是,我的房间。”
崇渐知嘴角一僵,满脸黑气地离开。
他真是中了邪,才会过来找她!
这晚实在太过魔幻,聂筝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久久没有回神。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算了,不过是场梦。
翌日。
聂筝特意比平常早起半个钟头,早饭都没吃就去上学了,就怕和崇渐知碰上,昨晚的事实在太尴尬,她一想都要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因为没吃早餐,她有气无力的,上坡时,她蹬车的速度还不如别人走路。
一辆卡宴忽然甩尾,停在了前面,她吓得一个激灵,脚下忽然脱了力……自行车掉链子了。
抬头,看见车牌号,聂筝一惊,是崇渐知的车。
聂筝推着自己破烂的自行车忐忑地朝前走去,走到卡宴旁,余光瞥见崇渐知坐在后座,将车窗缓缓摇了下来。
他不会是要送自己上学吧——
怎么可能?
聂筝只当没看见,继续推车往前走。
身后忽然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崇渐知直接命令司机加速,从聂筝的身边越了过去。
“少爷,不叫小姐上车么?”
“开你的车。”崇渐知冷着脸,从后视镜里盯着聂筝推着自行车的寒酸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烦闷,他已经将车停下了,是聂筝不识抬举,非要和他闹。
聂筝紧赶慢赶到学校,还是迟到了。
班主任正在讲台上书写板书,听见敲门声,只投给了聂筝一个不屑的眼神:“这节课在外面站着听吧。”
“老师,我下次不会迟到了……”
聂筝甫一说完,身后又传来其他同学的声音:“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进去吧,下不为例。”班主任笑呵呵地让聂筝身旁的学生进了教室,丝毫没有对聂筝时的剑拔弩张。
“老师,都是迟到,凭什么他能进,我不能进去?”
“怎么?上学迟到你还有理了?家里条件不好,学习还不努力,以后就是社会的蛀虫,像你这种学生,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直接进社会打工算了,上什么课?”
班主任的嘲讽很是刺耳,可聂筝却不为所动,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事情闹大了,班主任又要搬出找家长那套,她害怕崇渐知会知道……
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幕被崇渐知撞了个正着。
他应校长邀约参观学校,刚刚走到这里,竟然碰上聂筝被人为难。
崇渐知不动声色望着聂筝忍气吞声的模样,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准备继续输出的班主任,那眼神晦明不定,却让人脊背都发凉。
聂筝被吓了一跳,诧异竟然会在学校看见崇渐知,她下意识扯了扯已经被洗得发白的校服,此刻如芒在背,对上崇渐知那双冷漠的眼睛时,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错开了,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看向地面。
直到那双漆黑锃亮的皮鞋消失在自己眼前,聂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脑海中又忍不住回想刚刚,崇渐知冰冷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又给他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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