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别走啊
“诶?”
她还没反应过来,快门声就咔嚓咔嚓响起。
边筱月早已经驾轻就熟了,打开p图软件一通,把两人的脸仔细美化了一遍。
又点开社交软件添加照片,附上一句新年快乐。
正在风口浪尖,边筱月这样做明显是为聂筝站队,她也有不少的脑残粉,在网上不分青红皂白乱喷乱骂。
发了这条微博之后,是希望粉丝能够冷静理智一些。
“馅已经和好了,大家来包饺子吧!”
崇渐知这个工作狂还在楼上召开海外会议,等他下来的时候,几人都快包完了。
“放硬币了吗?”
“大少爷,你这不干活的事还挺多,去哪给你找硬币?”
他挑了挑眉,从兜里掏出来一枚硬币:“我这有。”
把硬币洗干净后,发现他们已经将饺子包完了,桌上只剩最后一张面皮,是聂筝特意给他留的。
他没包过饺子,将馅和硬币放到面皮上后,连怎么封口都不会,看看桌上一排排已经包好的饺子,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操作。
“崇总,要不我来……”
“不用。”
崇渐知虽然没有经验,但胜在人倔嘴硬,学着桌上一个个包好的大肚饺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饺子皮往上一扥,像包包子似地揉在了一起。
行吧……能吃就行。
煮饺子时,既然靠在沙发上看昨天的春晚重播。
崇渐知心里装着事,忍不住去厨房监督Richard的煮饺子工作。
饺子上桌之后,崇渐知对着盘子一通扫射,见边筱月竟把自己包的饺子夹进了盘里,他眼疾手快,在边筱月进嘴前把饺子扒拉到了自己盘里。
“Kyle你抽什么风?”
崇渐知一脸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把自己包的丑饺子夹到了聂筝碗里。
“吃。”
盯着盘里的丑饺子,又看了看对面一本正经的崇渐知,她像生日吹蜡烛似地把饺子放进了嘴里。
吐出硬币,崇渐知忽然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吃到硬币,一整年都会有好运,一整年都会顺顺利利。”
“老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娄梵眉头一皱,有些嫌弃地问。
“闭嘴。”
被人这样调侃,崇渐知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陷入一段爱情竟真的会让人变得幼稚。
重播的春晚已经进行到尾声,又是那首熟悉的《难忘今宵》。
聂筝小心翼翼将那枚硬币收进口袋里,面前的红酒有些苦涩,彼此的杯子碰撞后,像被施了什么魔法,竟生出了些许的甜。
这是他们难得的轻松时刻,一年的开始就要开开心心,和重要的人在一起。
靠在她哥肩上时,聂筝这样想着。
推杯换盏之间,只有娄梵稍显落寞,酒喝得又快又急,好像很想让自己快点喝醉。
午夜钟声敲响,朋友都有些醉意,边筱月靠在Richard旁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在场所有人中,只有Richard没有喝一滴酒,他要时刻保持清醒,在边筱月醉了之后,安全把她送回酒店。
“崇总,我先把筱月送回去。”
“别走啊,我们喝到天亮!”聂筝已经有七八分的醉意,她一把抓住Richard的袖口,不想让他们离开。
崇渐知只是微醺,他Richard点了点头,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握在自己的掌心。
“走吧,我送你出去。”
娄梵这时也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聂筝。
“这是什么?”
娄梵笑了笑:“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你这小丫头片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这是我家在海西的一套房,正对着大海,看风景很好,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你和老崇一起散散心,房子随便住。作为你们的朋友,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位无论何时都吊儿郎当的大少爷,今天竟难得露出一丝认真。
“多谢……”
“好了好了,别煽情也别肉麻。”娄梵又换上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朝两人摆了摆手,转身一瞬间的神情莫名落寞。
她和崇渐知一起,送朋友到楼下,午夜的风打在她的脸上,为她带来些许的清醒,朋友逐渐远去的背影令她感到莫名惆怅。
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崇渐知,她才又找回安心。
“哥。”
“嗯?”
“哥哥……”
“我在呢。”
崇渐知把她两只手通通抓住,放到自己的掌心,他对着手轻轻哈了一口气,让她觉得暖和不少。
仰头看了几眼,月亮如镰刀似的挂在天上,周围没有几颗星星,夜空干净得像刚被洗过一样。
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她依偎在崇渐知怀里,在酒精的催化下,崇渐知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的唇触碰到一起时,她觉得脑海中有一片烟花炸开。崇渐知轻轻扶住她的头,舌头入灵活小蛇一般破入齿关,辗转碾压,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仰头不断迎合,纤细的胳膊挂在他的脖颈上,不断向后退着,直到他将自己抵在墙上。
那吻太叫人忘情,忘情到两人对街角那双窥探的眼睛毫无知觉。
夜越来越深。
“老板,您没事儿吧?要我扶您进去吗?”
代驾把车开到医院门口,通过后视镜看到娄梵状态很不好,其实他有些酒精过敏,每次喝酒都会浑身泛红,四肢和脖子痛痒难耐。
“不用,车就停这儿吧。”
娄梵递给代驾几张钞票,接过对方递来的车钥匙,晃晃悠悠下了车。
今夜万家灯火都在团圆,只有医院仍旧愁云惨淡。住院的人和陪护的人像每个夜晚一样,闻着消毒药水刺鼻的气味,听着远处郊区响起的鞭炮声,与黑夜为伴,向死而生。
坐在医院急诊旁的花坛上,娄梵被夜风吹得清醒了几分,他点燃一根烟,兀自抽了起来。
住院部走廊的灯还亮着,娄梵想知道她有没有睡,一根烟抽到尽头,他终于鼓起全部勇气,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
接起电话前,医生用万分沉重的语气告知白朝朝,她的爸爸已经灯尽油枯,虽然这一次抢救了回来,可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每分每秒对于病床上的父亲都是万分痛苦。
他忍受的痛,让活着比死亡更加可怕。
“过年了,你还在医院吗?”娄梵故意说得轻松,“我正好路过,要不下来见一面?”
接着便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娄梵受不了,胸口空荡荡的疼,于是又重新开口:“你要是忙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路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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