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好像
“你懂什么伤害?”傅西洲喑哑着声音打断傅罗溪,冰冷冰冰的反问:“一辈子吃穿不愁,也没真爱过,有啥权利说伤害?”
真正的伤害,是没法子讲出口。
即就已疼的快要死去,嗓门却还是发不出点声音。
没法子和任何人说明缘由,也不比任何人懂他,因为只须他一人承担便够啦!
傅罗溪的瞳仁陡然紧缩。
“我是不懂!也没有经历过挫折,也没有权利判定你是对是错。我只希望你记的,你最初发过多少疯,又因失去她颓废过多长时间!”
傅西洲面色苍白的睁大双眸。
傅罗溪还在说着:“我希望你记的,你是好容易才娶到她!希望你别做叫自己后悔的决定!我也不想再看见3年前那行尸走肉般的你!”
好像有不知名的情绪湮没了傅西洲的理性。唯有傅罗溪一人的声音,在他耳际狂响。
“你那样懂,倒好好想清,如今这样逼迫她遵循你的规则难不成便不是伤害!别总等到无可挽回再去后悔!到底,你不会每回都那样好运!”
傅罗溪讲完走出房间,傅西洲的瞳仁扩张开,心绪复杂的看着傅罗溪的身影。
嘭的声,门被关上。
但是,傅西洲却好像自始至终没反应过来。
后悔决定?
傅西洲发抖着唇。
会后悔呀?
不打掉这小孩的话,肯定会后悔!
但是为什么明明知肯定会后悔。他却还是心软?
他就是不想要真失去她,才只可以做这种选择呀。
看见她难受难受,难不成他不会疼么?
但是,他哪有啥选择?
傅西洲思及此,看了眼傅罗溪留下的药。
只须如今叫她喝下,一切恶梦都会过去。
他伸出手将药那来,又去倒了杯水。
水杯嘭的声砸在地面上,地面上洒满水。
他的脑中闪过她哭着求他别拿掉小孩的场景,心疼着。
他勉强自己又去倒水,这回,他终究还是端到她跟前。
与其叫别人制造她的伤痕,不如叫他亲手制造!
傅西洲这样想着,坐床边,一个手把她扶起。
“别,别拿掉我的小孩,求你!”
傅西洲听清她的梦呓,身体陡然僵直。
他端着碗,慢慢的,把碗搁在她的唇边。
他又记起她剧烈的挣扎。
记起她充满恨意的目光。
但是他更不想叫她知道,那天晚上的遭遇!
这小孩不可以留!
‘阿笙,喝下它好不好?’
傅西洲倾斜着药碗,想把药喂入她口里。
“不!”她好像做着恶梦:“宝宝,妈妈没不要你……宝宝,别走!”
傅西洲握着碗的举动陡然微僵。
45度的温开水,他已调到最适的温度,不应该再等。
但是,他却不当心把它打翻。
她明明吃过助眠药,此时该是不会作梦,也不会呓语。
她的身体便僵直的,好像淬冰的寒铁,刺进他心房。
她的绝望,宛如一座墙,压在他身上。
傅西洲好像可以体会到,她在梦中怎样彷徨,痛苦无助。
而这一切的痛苦,全都是他加注在她身上。
他只是不想她受伤罢了,但是此时,她的悲哀跟痛苦,全都是因他而起。
傅西洲霍的把药碗丢进了边上的垃圾筐,一把把她拥在怀中。
好久,他听到自个道:“可以,我们将小孩留在下,别哭了,恩?”
他清楚地感受到,怀里的顾北笙听见这句后,好像终究安心,再度睡去。
他看见她眼角的眼泪,只觉的整颗心都在麻木的疼着。
他伸出手,去擦她眼角,手指被灼伤一样,发抖。
她的挣扎,她的抵御,她受的伤,全都那样清楚,在他脑中循环。
怀里的她,仍旧滚烫。宛如,可以把他灼伤,他却仍旧想要为她万劫不复。
‘抱歉,阿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整个房间都那样安静,回响着他的轻喃。
‘不管小孩的爸是谁,起码能肯定的是,你是小孩的妈妈。’
‘只须是你的,我全都要!’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决定是否正确,但是,他终究还是败给她的坚决。
他把她抱怀中,躺她的身旁。
一切仿佛都没变。
好像依旧是曾经幸福的样子。
‘不要怕阿笙,即便再多风浪,我也会为你抵挡’。他说。
‘别怕,傅西洲,没什么可以将你们分开!’他对自己说。
合上眼,一滴眼泪从他的眼圈滑落。
他不知道,他哭了。
顾北笙再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事。
傅西洲见她醒来,立即屈身告诉她话:“阿笙?你醒了?感觉怎样?有没哪不舒服?我削了苹果给你,先吃点。”
“你拿走我的小孩?”顾北笙恍惚记起那晚,疯一样嘶吼:“你拿走我的小孩,傅西洲,我要杀了你!”
“阿笙,你冷静点!”
顾北笙抢过边上的水果刀指向傅西洲,“我不会原谅你的!”
“阿笙你听我说!”
嘶!
刀子划过肉的声音响彻耳边。
傅西洲后知后觉的低头,发现胳膊上瞬间多了道伤口,而她的手中拿着水果刀。
血水从他的伤口处流下,染红他白衬衣。
顾北笙震惊的睁大眼睛,恍惚的丢掉刀,惊叫:“你别逼我!别再过来!别再叫我看见你!”
“阿笙,清醒点!小孩没事儿!”男人却款步冲她走来,不顾她抗拒,一把摁住她的肩头,叫她冷静。
“它还在你腹中,因此,为它也要好好照顾自个,知道吗!”男人看着她说。
顾北笙讶异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岔。
他坚固的说:“小孩没事儿,阿笙。坚强点!”
顾北笙看着他泛白的唇,近乎不敢信自个的耳朵:“你说你没拿掉我的小孩?”
“我之前跟你说过,那是对胎儿没影响的助眠药,是你误解了。”傅西洲说,“不要怕,要是你肯定要这小孩,那就将它生下。”
顾北笙震惊的睁大眼睛。
是真的么?
是她误解?
他给她吃的真只是助眠药罢了?
她轻扶着自个的小肚子。
他没将小孩打掉,也答应叫她将小孩生下来么?
顾北笙好久才反应来,最后却只恍恍惚惚让出他的名,“傅西洲……”
他不等她讲完,就使劲地,搂着她,直至她不再挣扎。
“生下来。没关系。”
全部必须要经受的,他全都会替她去承担!
顾北笙的瞳仁陡然扩张。
“你说的是认真的?”顾北笙表情恍惚的问。
“恩。”
能相信他么?
非常想相信他,但是好怕梦会碎。
她已经不起任何打击。
“你不爱我的小孩?是不是?”她恍惚的问。
“不是。”男人停了下,而后道:“那是你的小孩,只须是你的,我全都爱。”
“不是在骗我?是认真的么?”她放心不下追问。
“不骗你。”傅西洲抱她,“因此,别哭了,恩?”
骗人!他明明停顿了一下!
可是,这一秒,她却不想再怀疑!
因着他就是她的信仰。要是连他全都不可以相信,那样她就要怀疑全世界。
她丝毫不想,跟世界为敌。
她就是想要安心寻找属于自个的安身之地罢了。
顾北笙看着傅西洲整只袖子都给血水浸染,眼泪崩落,说:“傅西洲,你流好多血,怎么办,我去叫医生来。”
“全都过去了阿笙,我不痛。”傅西洲按住她的肩头,一手轻扶她的面颊,对她说:“不必叫别人来,我只想告诉你讲话。”
顾北笙哭的更凶。
看着这种傅西洲,她觉的自个肯定疯了!
她竟然宁肯相信自个的妄想,也不试着去信他讲的话,还在情急之下不当心伤到他。
“怎么哭的更凶,我真不痛。”傅西洲用宽慰的口气对她说:“你去将急救箱拿来,帮我包扎下就行。”
她的眼泪掉落下,他整只手都给眼泪浸的灼热。
“真么?”
“我骗你干嘛,傻瓜。”
顾北笙慌慌乱张地擦了下眼泪,将急救箱拿来。
全程,他全都没有讲话,就是认真的看着她为他忙碌的模样。
真好,他的阿笙又回了。
又会关心他,也不会再挣扎抵抗,更不会哭了。
他的双眸宛如有万语千言,凝视着她。
顾北笙小心谨慎地帮他处理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也没刺里要害,不然可咋办!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想明白,也许他,就是暂时安扶她的情绪?而后再找机会下手?
不,他不会!
他说到肯定会做到的,他不会再拿掉她的小孩,他答应叫她将小孩生下来,是不是?
“给宝宝取好名了吗?”傅西洲见她恍惚出神,先一步开口,打破缄默:“你不是说想给它取个名字么?”
“你真想叫我给它取名?”顾北笙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双眸泛着光。
他一把把她揽回怀中。
顾北笙赶忙又说:“傅西洲,你的伤还没处理好!”
“叫我抱抱你。”男人的声音有一点疲累,又夹挟温柔。
她没挣扎,而是紧紧的反手抱住他。
好像还拥有着!
傅西洲合上眼,轻吻她的发。
“叫他傅璀怎样?”男人说。
傅璀?听上去仿佛是男孩的名。
“你怎知道肯定是男孩?”
“有哥的女孩有比较幸福。”男人道:“先要男娃,再要女娃。”
“谁要和你生那样多。”
“你不生,难不成还想叫我生?”
“……”
原本是非常沉闷的氛围,因为几句变的舒缓而温馨起。
顾北笙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变的这样快,但是她真好想当作,先前的事都没存在过。就这样拥有着他就足够。
她帮他受伤的位置打结,她不知道,她在他胸口也打结。
那后,顾北笙帮他换件衬衣。
傅西洲陪顾北笙喝了些粥。
这时……
阿群慌慌乱张的在门口敲门:“先生,少夫人,华小姐来了。”
“哪里个华小姐?”傅西洲蹙眉。
“是华清纯小姐。老爷特意交待,叫你款待她。”
傅西洲听到华清纯的名,冰冷说:“叫她从这儿离开。”
“但她已进来了。”因为是老爷特意吩咐过的,因此,没有人敢拦她。
阿群话音没落,紧随着,传来一个声音。
“西洲!”
华清纯亲昵的叫着他,而后进,“还有人在呀。”
她瞧了瞧顾北笙,而后笑着说:“你好,我叫华清纯,是傅伯伯叫我来的。”
她口里的傅伯伯是说傅董?
顾北笙怔在那。
傅董什么意思?
直接将想给傅西洲介绍的相亲对象安排到家中来?
即便他再怎不待见自个,这样也太无视她?
华清纯看见顾北笙的脸,好像也仔细端详两下,随便的说:“你和我长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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