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都是第一次
五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
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将手机闹钟按掉，又小心翼翼地探长了胳膊去拿地上的衣服。
没有了被子和另一个人的温暖，光裸的胳膊瞬间被房间里的冷空气包围，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睡在另一边的人感觉到骚动，立即将已经探出半个身体的薛蓉又抱了回来，紧紧的，没有丝毫空隙。
她和他都没穿衣服。
陆白奇的体温一直比别人低一些，像一块光滑细腻的玉。
但是……很凉。薛蓉打了个冷颤。
陆白奇却觉得暖和，愈发将薛蓉抱紧了。
“阿鹿？”薛蓉低声叫道。
陆白奇仍旧睡着，只是将脸凑到薛蓉脖颈上，下意识地蹭了蹭。
听到身后平稳的呼吸声，薛蓉松了口气。她把扣在腰上的手慢慢拿开，准备起身。
陆白奇六点半要回去，她要早点起来做点吃的，也要……洗个澡。
薛蓉和陆白奇都是第一次。
她还记得昨晚陆白奇拖着她的手去便利店买保险/套时那尴无比尴尬的场景。
“选……哪一个？”陆白奇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薛蓉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陆白奇的手渗出汗水，有点粘，却像一层薄薄的胶水让两人的手更紧地攥在一起。
这给了薛蓉一种他不想放开她的错觉。
“欢迎下次光临～”
欢快的机器音仿佛在嘲讽着这对青涩的男女。
陆白奇拉着薛蓉快步出去，堵气一般走得飞快。
终于回到家里。
陆白奇将薛蓉一个趔趄拉进屋里，双手死死握着她的肩膀，狠狠地盯着她。
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薛蓉有点瑟缩。
下一秒，陆白奇的唇就撞了上来。
嘴唇很痛，可能出血了，因为薛蓉尝到了血的味道。
虽然看过漫画和小说，但只有自己真的经历过才知道：
如果两个人都是第一次……
是很麻烦的。
要一直尝试，尝试……才能成功。
并没有小说里说的“销魂”滋味，反而有些痛。
不过，因为是喜欢的人给予的，即便是痛苦中都带着甜蜜。
陆白奇太喜欢紧紧抱住的感觉了，这让他满足。
空洞的心，无聊的人生终于被填补了。
“我们现在……算什么？”
冷淡的语气，凝重的眼神，两者放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分裂感。
一边亲着别人肩膀，一边问出这种问题的男人……应该是渣男吧？
薛蓉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她知道，这就是陆白奇。
他绝不允许自己落了下风，他绝不主动，绝对。
陆白奇的眼神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还有一丝丝隐藏得极深的紧张。
薛蓉知道他想要什么，她愿意给他。
全部都给她。
薛蓉回过头亲了亲陆白奇的脸颊，额头，最后是唇。
不仅有爱/欲，还有深深的心疼。
“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最喜欢你。”
陆白奇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什么嘛”，声音微微的有些发抖。
很冷吗？薛蓉有些担心，想把被子拉起来，却被陆白奇一把压住了手。
“还有呢？”陆白奇的唇微微嘟起，眼神里是不满的神色。
还有……
薛蓉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我爱你。”
陆白奇没有回应。他从后面转到上面，双手撑在薛蓉两边，凝视着她的眼睛。
“记住你说的话。”
陆白奇的眼睛亮极了。
熠熠生辉，充满了活力。
卑微的萤火之光在如此刺眼的光芒下愈发虚弱无力，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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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奇觉得今天的发展有些失控。
他明明只想给薛蓉一点小甜头，比如拖拖手，摸摸头发之类的，没想到却搭上这么大一个便宜——他的清白之躯。
他是偶像兼演员，以后很可能会拍吻戏，甚至床戏……但在此之前，他却是个初手，初吻，各种初都在的男人。
嘛，不过这种事没人信就对了。
陆白奇有点悔恨之前没有好好地做功课，比如他到底应该买什么尺寸的xxx？
最大码的？最轻薄的？
还是两个我都要？
陆白奇觉得便利店的店员似乎在嘲笑自己，顿时觉得血液冲到头顶。
什么嘛，好像你很懂的样子？看我精通给你看！
带着满腔的怒火和不能输的气势，陆白奇对薛蓉进行了壁咚。
这个姿势他在片场练习过很多次，已经非常娴熟，随便多少个机位拍，每一个角度都能拍出他完美帅气的一面。
真是便宜薛蓉了，哼～
她一定爱惨了我吧？
是吧？
如果不是的话，我岂不是太亏了吗？
陆白奇突然有点烦躁。
他是不是应该慢慢地给甜头呢？如果好东西一下吃掉，会不会她就不珍惜了？
淡了？
觉得我不重要了？
“我们现在……算什么？”陆白奇不想让薛蓉觉得他很在乎，语气刻意压得很淡很淡。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在亲吻着别人肩膀时问这句话，可以说是百分百的渣男行为。
陆白奇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而薛蓉也没有在意。
他的眼神有点紧张，但他绝不会承认。
还好薛蓉没有让他失望。
“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最喜欢你。”
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颊，额头，和唇上。
薛蓉温柔地看着他，眸子里有着深深的疼惜。
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陆白奇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夏天。
在学校的钢琴发表会上，陆白奇将本来已经练习得滚瓜烂熟的曲子弹的一塌糊涂。然后，他看到了台下那个女人的表情。
……没有表情，更不可能有愤怒。
不管他是好是坏，在做什么，甚至是死是活，她都不会有一丁点的在意。
陆白奇的心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他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强烈的，可怕的吞噬欲望。
而能满足这种欲望的，只有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爱与关注。
爱他的人很多，但是有谁会这样温柔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呢？
“我爱你。”
陆白奇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人，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离开我。
在充满甜蜜的瞬间，陆白奇却感受了一股诡异的恐慌。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她从楼上一跃而下，倒在血泊中。
她会消失吗？
陆白奇不敢想下去。
那他要怎么办呢？这个世界就不能对他好一些吗？为什么他想要的东西都不能给他？
陆白奇的心突然被一股强烈的恐惧占据，以至于他掌握不好力道将薛蓉弄的很痛。
“怎么了？”
“我讨厌这个世界……”陆白奇突然丧了起来。
“哈？”薛蓉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也讨厌……”为什么不能永远活着？
“抱歉。”薛蓉不明所以，却马上搂着陆白奇的脖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暴躁的心情。
“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在薛蓉温柔的安抚下，陆白奇恐慌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抱住她，很紧，很紧。仿佛要将两人嵌在一起。
——有了这么好的我，她应该不会舍得离开。
在自信，烦躁，恐慌，甜蜜等情绪反复变换中，陆白奇度过了他人生中重要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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