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三年的见异思迁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一个新年。
时间抚平一切, 以至于我不仅从过度警戒的状态脱离,还在时不时出点小状况的身体中琢磨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我说,其实寻常死神也不会有传承记忆这么离谱的东西吧。
妈妈究竟是通过什么媒介才做到让我一步一步接近她的世界的?
比如说……名字?
我这个据说是她深思熟虑想出来给予我祝福的“桃”,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将现有的与“桃”相关的知识和传说从头翻到尾,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猜测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将画满了各种桃子和桃花的手稿压到了最底层。
达咩, 谜语人达咩,就算是妈妈也达咩。
我抽出了另一张纸。
纸上面写着细密复杂的计算公式,没有一个多余的注释, 文字也没有,这通篇由数字组合的公式页起承转合严谨而流畅, 一看就不是我记录的风格。
当然, 那是某天我从千手扉间那里薅来的。
这人不列公式则已, 一列就是标准到能开创教科书的水平, 其理论之深入浅出,刚入学的小智障也能看懂……应该能看懂吧?毕竟我这个没上学的人都能一眼看到最后。
至于为什么这个一向以实践为重的人会写理论……当然是因为他的试验成果已经接近圆满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居然对我随意翻看他的实验记录无动于衷,连加密都不做一个, 这么大方?
我又想起了当时我晃着这张纸不情不愿地认输,并问他能不能复刻一张带走的时候, 千手扉间那张意外的脸。
“你要这个?”
“当然,虽说最终的成功并不适用于我,但早期的公式是通用的, 更别说在你省略了的不必要的部分后, 留下精炼又好懂, 就是你怎么连加密都不做一个的?万一被人盗走了研究成果……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 ”千手扉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你想要就拿去吧。”
“哦。”居然真的那么大方,我反而有些不放心了,一边将纸抽走,一边提醒:“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真要说,作为陪练兢兢业业挑刺的我也有一半的功劳——我现在一看到这人提刀就已经养成条件反射了,区区拿点你的公式怎么了!
……就是这样,总之最后,我把他所有的计算公式都复刻了一份。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终的成果他反而没有在我身上试验过,是打算当作底牌么?
我若有所思地将公式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
其实哪怕他不放出来,根据这个记录我也能大致猜出来是什么样的,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和最初我做出的设想差不多,可怕的是这个方式被千手扉间这个人掌握了,结合他的刀,以及他本人的性格,那才是真正恐怖的来源。
哼,玩战术的心都脏!
并不想承认自己玩不过的我哼了一声,把这张纸也塞了回去。
暂时挖不出自身的来历,这会又不是很能静下心分析空间跃迁,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选择。
——去南贺川找打。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我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我是有预感和那位宇智波的相遇不止一次,但我没有预料到,他会出现地那么勤。
以至于在那之后,只要我下水做实验,这人总是能冷不丁地出现,接着精准地像甩一条鱼一样提着我甩到岸上,然后就着其中的错误把我从头骂到脚。
……不是,你一个没见过灵压和死神的宇智波,为什么看起来比我会更熟悉这个灵压外放、骨骼构架的运用啊?
我十分不解,可无法否认他每一次都骂到了点子上,而且再也没有出现第一次想要强行掰正我的意图,所以……被骂就被骂吧。
反正骂完之后这人就和出现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就好像真的只是路过,随手把没有放对位置的石头捡起来扔回去一样。
以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他出现正好是在我实验的中转点,次次都能精准地污染我的灵压,导致我都还没见过属于我自己的灵压外骨骼长什么样,甚至有一段时间一度以为自己的颜色就是蓝色……啧。
要不是我在中途掌握了能分解灵压的方法,指不定哪天我就带着他的查克拉残留大摇大摆进千手族地,然后十有八九就能直面千手扉间的最终研究成果之飞雷神斩——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再重复又一遍,你们玩战术的心都脏。
我不爽地将手里越来越厚的一叠纸全部塞回原位。
灵压外放似乎是到了一个瓶颈,这其中不知道是否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关窍没打通,那个宇智波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摆明了态度等着我去问,以为我会乖乖地往坑里跳吗?
……
“你不会吗?”千手柱间收回了抵在我眉心的手,“这次又是用什么方法跑回来的?”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勾勾手就跑的狗狗,”我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得意道:“这次是缚道哒!”
“能想到把自己从蹦床上弹到高处,再用绳子吊着甩过来,”千手柱间眼神从我勒出痕迹的手腕扫过,“你最近真是越来越……”
“灵活!”我抢在他之前说道,“毕竟对面拦截我的手段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嘛。”
休战期的第三年,别的我不敢说,但要论逃跑的一百种方法,我几乎可以说是炉火纯青,身经百战,果然实战就是提升自我的最好帮手。
被我用话堵了个正着的千手柱间无言地看了我一眼,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拉起了我的手。
“做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带着我的手指摆出一个……类似于结印的手势。
“给你上点保险。”千手柱间全神贯注地凹着我的手指,随口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准到它消失都不会触发。”
似乎听起来没什么不利的方面,我闻言放松了手指随他摆弄:“是千手族里的求救信号吗?可是我不会用查克拉,这个也能放?”
据我所知,像是千手这一类的大族,或多或少都有固定的类似求救、或者说请求支援的结印,目的是让在附近的同族施加以救援,或者及时撤退。宇智波应该也有,只不过这种针对战国时期各大忍族对立时的产物,到了我那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是只存在在活下来的老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很少有人再用过了。
“那个也可以有,”千手柱间抬眼,笑道,“想学?我教你。”
“……算了吧,”我想了想,拒绝道,“我学了也没用。”
“这个不需要查克拉,”千手柱间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我改进了一个,你用自己的力量也能放。”
“咦,这个还能改进?”我来了兴趣,“那我放出来是一样的效果吗?”
“差不多,只是会比较显眼,毕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放,”千手柱间见我没有拒绝,便将动作一个一个拆解开,方便我记忆,“而且是我自己改进的,看在一些族人眼里会和通用的有些出入……你别随便放。”
“唔,好复杂。”我皱起了眉,“手指真的不会打架吗……而且我不会还没放出来,就被嘎掉吧?”
“瞎说什么,”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这已经是考虑到你的情况作出的最简化了,来了千手这么久了,和千手有关的结印你总不会连一个都不学吧?”
“唔……嗯,”我慢慢地点了点头,隐约从他这句话中感觉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气息,没有再反对:“那你慢一点,我再看一遍。”
“那好,看仔细了,首先,你要把手势摆对,接着,注入最具辨识度的查克拉,当然在你这里就是你的力量,接着,尝试呼唤——”
“呼唤,要喊出名字吗?”
“这个随意吧?”说到这个,千手柱间的表情也有些不确定:“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喊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你指的条件允许,是对面的敌人脑子一致进水,不仅放任我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手指打架把复杂的印结完,还会贴心地给我递上一个扬声器的那种允许吗?
“真的吗,”被自己的设想的一幕搞到面容扭曲,我不由地暴躁地发出了灵魂质问:“也就是说,以后我无论在哪里大喊,‘哈西拉麻救命啊’,你就会‘咻’地一声出现?”
“呃,这个,说实话,对现在的我还有些难度……”
“那我不喊,”我立刻找到了反驳的理由:“你都做不到,更别说别人,以后万一我这么喊了却没有援军,岂不是很丢脸。”
“这、这个,”千手柱间似乎被我这句话打击到了,陷入了久违的种蘑菇状态,“说、说的也是……”
“快起来,你不要教到一半就自顾自地消沉啊,给我教完再丧!”
“哇,桃桃好严格——”
“少废话,你还教不教?”
“嘶……”
“你那是什么表情,明明要我学的人是你吧?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教我这个?”
“嗯?也没什么,就突然想起来,学一学总没坏事。”
“?”我奇怪地看了千手柱间一眼,越发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只是也明白,这个时候只要他不愿意说,谁也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遂放弃:“行吧。”
说起来,休战期……也已经到了第三个年头了吧?
不知道千手柱间在这其中出了多少力,作为在乱世中被他的树荫遮蔽的我,以及千手一族,的的确确在这个据说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休战期中,感受到了难得的宁静。
我都已经习惯了与宇智波截然不同的氛围。两年的休养生息,族里的孩子也多了不少,一些以前只是低着头匆匆而过的人,如今也能停下来面带笑意,轻松地聊上几句闲话,
当初刚刚落地看到的断肢残骸,硝烟鲜血,漫天游荡的亡灵与麻木的脸,仿佛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套了件方便活动的外衣,抓了一把用以缓解疼痛的糖就往外跑。
路过大门的时候,我也和往常一样地,和门口的千手打了声招呼:“日安——咦?大芥,今天是你值班呀?”
差不多有个半个月没有见过这人的身影了,今天在门口看到他还有些意外,是刚任务完成回来?
不过按照族里的习惯,他不应该先休息个几天吗?
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从另一侧就传来了一个千手小哥的声音:“桃桃……今天是我值班,大芥出任务还没回来呢。”
——?
我愕然地止住脚步,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穿着马甲的千手小哥一脸难以排解的困惑,却还是对着我露出了元气满满的笑,并比了个拇指:“桃桃今天也是出去晨练嘛,路上注意安全,最近外边有些浮躁,发现不对记得及时回来……桃桃?”
我顾不得回应,心脏在这一瞬间剧烈跳动,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峰,我猛地回头——
我原先打招呼的人影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惯常披着的斗篷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就连他一向喜欢扣着的风帽此刻也破破烂烂的,露出了一直以来隐藏在风帽下的,带着爽朗、热情笑容的脸。
“看来真的在和我说话啊,真是吓到我了哈哈哈……”他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眼睛难得地带着抱歉,“啊,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我现在这样好像是挺吓人的,本来想着回来看看……”
我的视线一点一点地下移,在他的胸口,一个断裂的,巨大的骨刺穿透了他的心脏处,周围的皮肉狰狞地外翻,凝固的血液附着在上面,将最残酷的事实暴露在了阳光下。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身上,散发着亡灵才会有的,微微的荧光。
“你在看这个?”那个曾经在我初入千手时,最早一批关心过我的感冒,每次路过都会和我打招呼的人注意到我的视线,低着头指了指横断胸口的骨刺,自豪地笑了:“别看我这样,实际上,我才是那个赢了的人哦……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浑身是伤的忍者护着一份染了血的卷轴越过大门,血腥的风撕裂了和平的假象,尖锐的战报响彻阳光照耀下的每一个角落:
“辉夜撕毁合约,大芥战死——”
我手中抓握着的糖果掉落在地,晶莹的糖粒弹起落下,沾染上灰尘,又被仓乱的步伐碾碎。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几乎毫无征兆地——
休战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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