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论猫猫迁怒
爱染国俊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哪怕还没有适应从短刀到打刀的长度变化,在合适的地方介入,挡住劈下来的攻击,特别这个攻击工具也是刀——还是交手次数多的肋差,这个动作对刀剑付丧神而言就是本能。
他甚至还能不甚熟练地操控刀身把神枪的打歪,并更加本能地护卫在雏森桃的身侧……嗯,短刀多为护身刀,这么做也很有依据。
但是在别人眼里就不这么想了。
现在的情况是,日番谷冬狮郎身体力行地牵制住了市丸银,十番队队长和三番队队长两个真白毛和假白毛剑拔弩张,情绪不对劲的雏森桃和情绪也不太对劲的吉良伊鹤两个副队长互相拉扯,就差把斩魄刀架在对方脖子上,中间乱入一个腿折了的我,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最中心的……凭空出现、自己挥舞自己的斩魄刀上。
场面有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忠实地执行“交给你了,爱染”命令的老实付丧神,还在兢兢业业地站场子。
我第一时间去看雏森桃手里的飞梅:总之,现在这样,是暂时危机解除的意思吧?
我的疑问没有人解答,他们像是兜头吃了五条悟一个无量空处,表情空白,动作定格。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雏森桃。
“……あいぜん?”她的手和声音一样颤抖,眸光细碎地看向我,我仿佛看到了一盏摇摇欲坠,即将熄灭的烛火,“蓝染?”
紧接着的反应是市丸银,只见这位一看就长的不是什么好人的伪白毛笑了一声,生怕人不知道自己心怀鬼胎:“哦呀,有意思。”
比如日番谷冬狮郎就顺利地被他的表现给骗住了,他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三番队队长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这么看我做什么,”三番队队长的嘴角扯开一个夸张的弧度,“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劝个架而已,你看,他们这不就停下来了么?”
全然不管他的副队长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把其中一方打死的那种劝架吗?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被爱染抽了好几下的神枪,后退一步,将手揣进袖口,“比起这个,还是那边的事情要处理一下吧?”
经过他这一说,在场的人这才意识到有什么正事被他们忽略了。
对啊,是什么呢?
是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天赋异禀还藏有秘密吗?
是带着小姑娘出现的十番队队长突然成年还力量暴涨吗?
是五番队副队和三番队副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吗?
是三番队队长无缘无故狙击同事……哦,当然用他本人的话是阻止这一场恶性冲突吗?
虽然很想说以上都是但实际上都不是啊!
事情的起因是五番队队长惨遭杀害现在尸骨都还未寒啊!
那颇具艺术感的造型一看就是废了心思的结果这就被所有人生生给忽略了啊!
意识到大家都想起来了,好心提醒的市丸银又露出了……那种一看不是好人的乐子人微笑。
市丸银此人,明面上是有编制的死神队长,实际上偷偷跟着蓝染惣右介谋划反叛,实际的实际上是卧底在蓝染惣右介身边的反叛的反叛,卧底的卧底,双重反转——
在此刻,积极参与进蓝染惣右介的假死计划一环的市丸银,幸灾乐祸的笑容完全发自内心:哈哈,哈哈哈。
某种意义上真的是光明正大地看人笑话呢,卧底先生。
只是在场真心实感在伤心的雏森桃看起来要撅过去了。
这边左看看右看看,两个队长收起了刀,一个纯纯看笑话,一个皱着眉沉思,两个副队长一个被失去了目标的爱染追着打,还不知道为什么
不敢还手,另一个副队长经历过身心打击,已经摇摇欲坠,要不是意志力撑着,地上坐着的人马上会多一个。
……啊,对,我还在地上坐着呢。
意识到危机解除,松了口气的有精力想别的了。
首先是痛——脚踝除了落地那一下痛到眼前发黑,现在不动倒是没什么不适;肩胛处的锁链大部分碎成渣渣,只留下残端,不过还好,这个后期就和头发一样,灵力够了可以长回来,以及——
我抬手摸了摸脸,沾了一手的血。
再往上,触碰到了暂时无法关闭的万花筒。
这一次妈妈遇险,这只眼睛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要把潜能燃烧殆尽一般,还真就给压榨出了新的能力,时间领域的涉足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代价也更多。
身体上的伤倒是其次,痛也是真的痛了点,但最惊险的反而是动用封印锁住神枪的“时间”的那三秒,那种和世界的齿轮对抗的压迫太过于恐怖,一时不查就会被连人一起碾碎的预感还盘踞在心头,估计要很久才能散去。
在场的良心,难得靠谱的正常人日番谷冬狮郎这时候相当自然地拿起话事人的权柄,先是三言两语将市丸银展露出的危险性压制,制约了三番队队长就等同于解决了三番队副队,再借“冲突”罪名将两个闹事的副队双双下狱,以关押之名对雏森桃行保护之实,防止她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一套安排下来有条不紊,配合他已经长成青年的外表,展现出来的魄力与决断力正合他斩魄刀的始解语,“端坐于霜天之上”。
“宇智波,”初步处理妥当的青年在距离我不远处蹲下,目光在沾染了血污的地上辗转,看向我时像是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你还好吗?”
我在那双瞳孔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说实话,不太好。”我诚实道,“脚踝活动受限,我猜骨折了,眼睛使用过度,现在关不上了,正在迅速消耗我的灵力,还有定住神枪的那一会……”
我越说,日番谷冬狮郎的表情就越凝重,当我停下时,他下意识地追问:“什么代价?”
他还挺懂的。我眨眨眼,轻描淡写道:“停住时间的代价当然是支付时间,我现在全身的细胞代谢都在以三倍速进行,唔、咳咳噗——”
说着喉咙就泛上痒意,和人说着话喷出血怎么想也不礼貌,我便强行压着咳了几声,还是没忍住,瘀血从捂着嘴的指缝中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衣服上。
日番谷冬狮郎:“!!!”
“……就是这样。”我破罐破摔地扯起袖子擦了擦脸,“是细胞代谢过快剩下的杂质和瘀血,和之前喷的那一口不一样,不痛,问题不大。”
日番谷冬狮郎提高声音:“你支付了三倍的时间流速代价,你和我说问题不大?!”
一下子又成为视线焦点的我缩了下脖子:“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
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连雏森桃那边都没顾上,看他那个仿佛下一秒就会扛着我当场往四番队跑的架势,我升起来的不满就又“噗”地像泡泡一样破掉了。
“我有控制时间,才九秒,”我指了指眼睛,“有它在不会碰到极限的,而且我身上有保护装置,时间想要索取代价的话得先过那一关。”
我指的是千手柱间留下来的阳封印。
毕竟对于木遁使来说,区区三倍的细胞分裂速度,还比不上他自己的代谢速度,我这边代价刚被收走,他那边马上就能给满上——甚至补过头给满出来了,咳咳咳。
为了防止他再问什么我不方便说的话,我主动提出要求,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些暂且不说,你能治骨折吗?顺便把身上的软组织挫伤一起治愈的那种?”
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做不到,但有万花筒写轮眼这个耗能大户,能省一点是一点。
日番谷冬狮郎提醒我:“四番队马上就到。”
“可是骨折很痛欸,”我皱眉,“我不想等,我现在就想治好。”
“……”
“不可以吗?”
日番谷冬狮郎叹了口气,伸出手:“可以。”
“好耶!”
在不远处踟蹰了很久的雏森桃:“我来吧。”
她被我惊天那一声“爱染”给震住,随后在崩溃边缘的情绪莫名而迅速地就得到巩固,其精气神勉强回归,看上去终于像是冷静下来,能听得进人话了。
我觉得我悟了——果然,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是再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
被制造出的更大的问题之爱染国俊特别乖巧地飞回来,靠着我不动了。
几道带着评估和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斩魄刀上又移开,偏偏就没有一个人开口提出疑问。我有些遗憾地瘪了下嘴……好可惜,斩魄刀爱染的设定可是我和他想了很久才编出来的欸。
我和日番谷来的太快……快到把所有人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导致虽然两个街头械斗的副队长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执行安排的死神队员还在苦哈哈用脚赶来的路上。
见我们两人看过去,她有些勉强地笑了下:“原本该由我照顾你的,结果发生了这种意外,小狮郎的灵力属性是冰,用来治疗会比较冷,你……”
我叫她名字:“小桃现在理智回归了吗?”
她愣了一下,缓慢地点了下头。
“嗯,好。”我闻言,松了口气,然后往左边扭过了头,“那我现在不要和你说话,请你也先不要对我说话了。”
前后不搭的逻辑让侧了半个身位的日番谷冬狮郎也顿了下。
雏森桃的语气很不理解:“为……为什么呢?”
我把头从右边又撇向了左边。
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不和她说话。
雏森桃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幼驯染,连自己也不知道眼神中带着求救的意味。
日番谷冬狮郎咳嗽了一声:“咳、为什么呢?”
“因为我现在很不理智,”
我看天看地看日番谷,反正就是不看雏森桃……和她抱着的飞梅,面无表情地加快语速:“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内心超级生气的,不讲道理的迁怒那种,我自己也知道这很任性,还是在明知你也是受害者的情况下,但不让我生气我又做不到。”
飞梅差点被折断这种事,无论什么理由都让我无法释怀,哪怕是她主动的……正因为她是主动的,我才更气闷。
这不就显得我生气得很没有道理嘛!你们人刀合一,你们君臣相得,你们姐妹情深——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生硬地总结:“所以为了避免现在说出什么以后会让我后悔的话,我们还是先别说话了。”
说完,我睁大眼睛看向日番谷冬狮郎:“能请日番谷队长帮我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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