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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桃与桃


情况很严峻。

        相当严峻。

        我冷汗涟涟,  下意识地就扯住了最近的黑崎一护。

        “你不说点什么吗?”

        可怜的黑崎草莓无辜又迷茫:“啊?说点什么?”

        我试图用眼神向他求助:快点再邀请我一次!我立刻跟你们离开,拜托了!

        然而这个少年不知道是沉浸在“未来的老婆”的畅想中,还是处于“未来还是得挨打”的打击下,  完全没有接受到我殷切的期盼,反而同样下意识地回握:“哦、哦……对了!这种事情你直接说出来没关系吗?”

        我一卡:“不是你说想知道我才说的嘛?”

        “重点是这个吗?我是说,  在场的各位好像都听到了你说的【未来】……”

        “呃啊啊啊不要提醒我这个事实,  ”我痛苦面具,  “虽然一开始打着'反正也藏不住了不如就透点底,  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如果能破坏掉气氛就更好了'的想法,  但是、但是……”

        但是我是斩魄刀魂混血的事情没准真的能在这个爆料中藏住,至少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亏……不对,  我一开始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一个激灵,连忙把歪掉的话题扯回来:“但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呜哇!?”

        一只纤柔白皙的手悄无声息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半边身子瞬间僵硬,咔嚓咔嚓地转过头。

        逆光的雏森桃正眉头微蹙,  欲言又止地看着和黑崎一护排排蹲的我:“你……”

        我原地抱头,先发制人:“先、先说好,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认为我有错!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反正我砍也砍了,  反正今天我和他之间必须——哎?”

        额头,被敲了一下。

        “谁和你说这个了,  我问你,  今天是不是没打卡?实习期也是算考勤的,  好了,  你今天的全勤无了。”

        我:“……哎?”

        从我的视角由下而上看去,  背着光的雏森桃眼眶似红非红看不真切,  只有潋滟的水光显示了她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甚至,在她背对她曾经憧憬的队长、背对需要保持威严的队员、一同长大的幼驯染、乃至所有熟悉她不熟悉她的同僚的此刻,压抑的情绪反扑得来势汹汹。

        她并没有话语中展现的那么平静。

        但她与“原本的雏森桃”比起来,无疑又是冷静且理智的。

        没有被憧憬迷惑双眼,也没有因为某人轻飘飘的几行字就对昔日的伙伴拔刀相向,她甚至比很多人更快地接受了“蓝染反叛”的消息。

        变化……是因为我吗?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在她再次伸出手时,我一个战术后仰……然后撞到后面的人墙,重心不稳,原地坐在了地上。

        噗通,好大一声。

        我龇牙咧嘴地捂住了磕到的尾椎骨。

        雏森桃嘴角往上翘了一下,又很快拉平。

        她转了个身,也蹲了下来。

        “挤挤。”五番队的副队长这么说道,并一点也不雏森桃地将千手大芥挤到一边,用纤细的胳膊轻松托起坐在地上的我,又对一直沉默着的四番队队员点了点头,“麻烦你照顾她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一句话,就将四面包夹芝士的两片面包挤掉了。

        仅存面包片的黑崎一护警惕心顿起:“那我也……”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试图找理由开溜的他:“黑崎草莓君不是没地方去吗,没关系,这里地方大,十一番队欢迎你。”

        这个时候与其一片面包和一片芝士贴得难舍难分,那不如还是两面包夹芝士更有安全感!

        总之黑崎一护这片面包不能走!

        “好好叫我的名字啊喂。”他脸色臭臭的,却顺着我不自觉颤抖的、弱到鸡都揪不住的力道蹲了回去,抬眼扫了一下沉默不语的雏森桃,手指有意无意地屈起伸直。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背上的斩月在下蹲的动作中,滑到了一个转手就握的位置。

        这个外貌有些不良的少年有着与外表不符的心思细腻,他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哪怕并不清楚那是为了什么,也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

        呜哇,少年漫的主角都是这么好的吗?

        我有些感动。

        雏森桃突然动了一下,幅度有点像是将腰间拖地的刀捞起来抱住。

        见我看过去,她慢慢地重复:“叔?”

        我和黑崎一护的表情双双一僵。

        他是尴尬的,我是……我、我……

        我眼神游移:“拌嘴的事情,怎么能说叔呢?”

        总之先否认了再说。

        我一紧张话就容易多:“就好像和同学之间缠绕着混乱的父子情一样,今天你是他儿子,明天他是你爹——对不对一护君?”

        为什么他都是儿子?

        很想反驳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的黑崎一护:“……对。”

        得到了肯定的我眉飞色舞:“看吧!”

        被挤开却不忘放一只耳朵在这里的千手大芥扭头,神色复杂:“桃桃,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像极了做坏事被长辈抓的嘴硬小孩。

        还是那种仗着宠爱原地起飞,表面上怂怂的实际上不知道有多有恃无恐,说一句话能顶你三句的那种。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地看了一眼雏森桃。

        我冲他龇牙:“小孩子说话大人别插嘴!”

        顿了一下,又瞪向不知为何停滞了的半空:“你们继续啊,看我做什么?”

        ……这种情况能继续才怪了吧。

        不少死神在心里嘀咕。

        但蓝染惣右介之所以是蓝染惣右介,就是他与寻常死神不一样,所以哪怕他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捅刀、被拆台、被无视,也……不,即便是他也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他用“蓝染队长”的口吻,温和而耐心地向我确认:“我可以继续了吗?”

        这个语气和作态……

        我一顿,缓缓道:“蓝染队长已经死了。”

        ——说好的达成共识呢蓝染惣右介!你不讲武德!

        我杀心顿起。

        “哦?”蓝染惣右介挑眉。

        ——谁和你说好了?

        “哈!”我大声冷笑,原地站起。

        ——行。没死?我不介意再来一刀,送你一程。

        “好吧,你是对的。”见我是真的要暴走了,蓝染惣右介见好就收,“只是,我不得不遗憾地更正,所谓的'蓝染队长',并非'已经死了',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放你【甜蜜的】【哔——】【哔——】!”我还是暴走了,气势如虹地杠上他:“'蓝染队长'就是死了,我砍的!眼镜我碎的!羽织我劈的!”

        “脾气真爆裂啊,”蓝染惣右介在我的怒视下微笑,像是在看一个发脾气的孩子:“呼,想继续用纯粹的暴力来打倒我么?”

        在那样的注视下,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冷静到,能看到千手大芥震惊地捂脸一副“天呐究竟是谁带坏了我们的桃桃?!”,能看到黑崎一护一边头上顶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吵起来了”的问号,一边条件反射地拔刀随时开打,还能看到雏森桃……雏森桃在一眨不眨地看我。

        害怕吗?并没有。

        我仰头看向停留在半空的死神,他的周围笼罩着一层透明的屏障,据说是来自大虚的能力,使得外界的攻击无法奏效。

        但这并不妨碍我与他对视。

        “别开玩笑了,”我冰冷道,“你那个眼神,分明是殷切期盼着我与你为敌,怎么,你也会因为长久没有人与你并肩而困于孤独么,虚圈之主?”

        言语是利刃,是比暴力更加可怕的武器,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

        比起拳拳到肉的实质性打击,杀人诛心才更加狠绝,我没用,并不代表我不会。

        被我一语道破身份与心思的蓝染惣右介却开怀地笑了。

        “果然,我们是相似的,”他笑了好一会,才收敛笑意,“桀骜不驯的天性被你隐藏在了那一副得过且过的表皮之下,无畏者啊,既然你我都厌恶被无能者支配,为何不与我一同打破虚无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为了追寻更高的境界,来吧——”

        他意味深长道:

        “你难道就能忍受庸碌无为带来的腐锈钝化么?”

        从刚刚开始一直没有过激动作的雏森桃神色一动。

        信息量太大使得大脑进行自我保护机制,她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以至于,不自觉的回想起了曾经出现过的对话。

        【说到底为什么要选十一番队啊,五番队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啦,就是太好了,太清闲,呆在那样的环境,感觉自己会钝掉耶……】

        【钝掉是什么奇怪的说法啦,你是刀吗?】

        是啊,钝掉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雏森桃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斩魄刀。

        她并不如十番队队长那样敏锐,灵压的上限、包括与斩魄刀的深度交流也不如其他队长级的天才们来的熟练,但这并不代表她在这么多碎片信息集合在一起后,还什么都猜不出来。

        毕竟,比起其他所有人,【雏森桃】是一直被优待着,拥有线索最多的那个。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名字相同带来的天然亲近,然而事实是,并非如此。

        持有的特别名字……据说来自未来……对【雏森桃】毫无理由的亲近与维护……对蓝染队、蓝染惣右介排斥又支持的矛盾态度……包括仿佛吃了十本教科书才有的标准鬼道……庞大到超规格的灵压……

        十九岁。

        雏森桃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

        如果以黑崎一护的年龄为坐标,能让少女称呼“叔”的,必然是和他的孩子同一个辈分……

        她想到少年径直闯入静灵庭的目的,是为了救被执行死刑的朽木露琪亚……辈分也对上了。

        逻辑很完美,雏森桃神色复杂。

        如果只是到此为止,这会是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答案,但是,假如再加上——

        斩魄刀冰轮丸毫不掩饰的喜爱与维护、与其说孱弱不如说是被固定成不变模板的身体素质,以及她曾有过几次不明缘由的“突发奇想”,就像是某个懵懂的存在在借助她本能地做什么一样。

        猜测发生了偏移,但即便如此,得出的答案却比原本的那个猜测更加不可能存在——一个绝不可能诞生的奇迹。

        难怪……

        难怪她宁愿透露未来的来历也要将这个秘密藏住。

        刀如果没有无止境的战斗滋养,失去了锐意,那可不就会钝掉么?

        只是这样的话,面对无法拒绝的邀请,【宇智波桃】会怎么回答?

        在一片无声的,包含着催促、质疑、紧张的视线簇拥下,身形单薄的少女不屑一顾地,毫不犹豫地说:“不。”

        她说:“我或许的确不甘平凡。”

        “每一个宇智波注定要在力量追求的路上奔跑攀爬,这是我们一族血脉流淌的本能,就好比我们自出生起便与爆裂不驯的雷与火共舞,桀骜与不甘人下也一直是我们被人诟病的特征,只是……”

        “只是,”

        那个拥有着三月春天花朵名字的少女,神色有如凛冬一般,曾经会发出可爱撒娇的,有如花瓣一般的嘴唇,此刻吐露出的话语寒冷而不留任何余地:

        “宇智波从不屈居人下,也吝啬交付信赖,与你并肩?不,你的身边没有留下同行者的空位,你孤身追求力量太久,只是渴望一个打败你的对手,你精心培养的,在你的期盼下成长起来,向你发起无畏挑战、且能够理解你的对手,而我,”

        少女转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神色复杂的千手大芥,只是那悠远的,怀念的眼神,又像是透过千手大芥再看另一个人。

        “而我——我早已决定我要走的路,要攀登的高峰,将要同行的,亲爱的挚友与宿敌。”

        “你要找的并不是我,还请不要试图走捷径不劳而获。”

        “所以,我郑重拒绝你。”

        雏森桃豁然开朗。

        她嗅到了梅花的幽香,这很熟悉,但她知道,这并非五感与记忆相合的产物,而是更深一层的,源自灵魂上的熟悉感。

        这份熟悉感,有且只有她才能辨认出,因为——

        【飞梅。】

        她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自己半身的名字,哪怕这个声音无法传达,也由衷地赞叹道:

        【看到了么,那真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

        你的孩子。

        优秀到,从寒冬红梅携带的极寒极烈与斩魄刀兵器固有的至韧至硬中,绽放出了一朵仿佛能听见一整个烂漫春光的粉花。

        那朵花极尽大地的宠爱,以至于任何人都无法摧毁她,也无法摘取她。

        ……不,并不是仿佛。

        雏森桃微微睁大了眼睛。

        【——、——】

        灵魂被触动的感觉比斩魄刀本身的嗡鸣更要来的深刻。

        以至于她居然一时间没察觉,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完备准备下,在没有意识深入下潜的状态中,与斩魄刀的深入交流——或者说,从狭隘的隐晦猜谜,变成了宛如面对面通讯一般的姐妹对话。

        但是没关系,因为第二次触碰很快就来了。

        仿佛蒙昧初开,又仿佛终于突破了什么隔阂,三月三的桃花将春的气息送到了钢铁森林的梅树下。

        仙女模样的刀魂睁开双眼,望向了茫茫的虚空。

        从此,在各不相同又相似相近的千万斩魄刀中,独立出了一振,与本界所有斩魄刀刀魂相异的,本不该有的——具有“我”想要做什么——这一念头的刀灵。

        那是凌驾于自我之上的,名为“本我”的意志。

        也是名为飞梅的斩魄刀,作为一个独立体的开端。

        【桃、桃……?】

        砰——

        属于雏森桃的瓶颈期,那困于天赋与上限,“或许以后就这样了”的限制,毫无征兆地——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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