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父母爱情
日番谷冬狮郎明显被噎了一下, 瞪我:“叫日番谷队长!”
我仔细品了一品这一道威慑力约等于无的眼神,若有所悟:“哦,那还能吃糖吗?”
“……你怀里不还有一盒?”
“和果子是和果子, 糖是糖。”我理直气壮, 有理有据,“这怎么能一样呢?而且,”
我耸了下鼻子,露出犀利的眼神:“你身上还有吧?是给我的吧?我闻到了。”
在我炯炯有神的注目下, 日番谷冬狮郎将手伸进衣兜,开始往外掏。
一边掏完, 换一边,直到面前拱起了一座小山包。
“哇。”我叹为观止,他这是把自己变成了糖果架子呀。
然而可恶的糖果架子居然坐地起价, 开始挟糖果以令桃桃。
“先说说你怎么回事?”
我立刻进入状态, 也开始走流程装傻:“啊?什么怎么回事?”
日番谷冬狮郎皱眉。
“是这样的,”我不安分地挪了下位置,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我得先确认一下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的,如果是日番谷队长……”
话说到这里我特意停住, 眨巴着眼看他,试图用眼神表达:你懂我意思吧?
日番谷冬狮郎很想说不懂,但我知道他懂了。
因为他露出了一副我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的、拿我没办法的头痛表情。
“或者我叫冰轮丸来?”他的声音怎么听都有咬牙的成分在里面。
“那倒也不必。”我见好就收, 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坐正, 老实交代, “就是你想的那回事。”
总算说正事了, 他松了口气, 再开口,措辞谨慎了不少:“方便透露详细的么?”
“可以呀,”我爽快点头,一只手按在地板上,“不过等下,保守起见我给这间屋子套个结界……”
日番谷冬狮郎没有阻止我的谨慎,甚至在我放完一个后自己又加了一个。
……
我叙事的能力并不是特别好,关注的重点又和广义上的不大相同,说着说着注意力还会被自己转移,加上一些关于木叶的事情被我刻意隐去,日番谷冬狮郎一边听,还得一边将混乱的信息进行整理。
他全程没有打断我,只是对于一些细节进行确认,这个细节主要集中在,呃,我的身体状态上。
我说着说着,慢慢地停了下来。
倾听状的日番谷冬狮郎疑惑地扫过来:“怎么了?”
我傻笑起来:“没什么,嘿嘿。”
心情一轻松,嘴巴就更松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以前瞎搞的事情说漏嘴,日番谷冬狮郎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心惊胆战,最后不得不掐着眉间打断我:“等会,你……我、这……”
语无伦次,深吸一口气:“你身边一个像样的引路人都没有么?”
不需要我回答,他更加头痛道:“也是,你连鬼道都是照着教科书标准拓下来的。”
“谢谢夸奖?”
“没有在夸你!”他低斥道,很快像是意识到语气过于严厉,表情变得有些不知道怎么补救的尴尬。
我又开始傻笑了。
多直白,又多么笨拙的好意呀。
“没有关系,”我揪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我能跌跌撞撞一路成长到现在还好好活着,就已经足够啦,又不是会站在原地只会哭的笨蛋,我有手有脚有能力,你看这不就自己找来了吗。”
日番谷冬狮郎视线有些僵硬地落在他的袖口,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夺门而出——当然他并没有,只是手脚都有些不协调地点了点头,并十分负责任地……或许是转移话题式地,一一拎出我遇到的问题,进行了纠正解答。
“嗯嗯……哦哦……欸?还能这样?”我对此接受良好,“不过这里我有自己的看法,你看这样……”
“想法没问题,但不行。”
“那这个……”我不死心,又提出一个以前想过但还没实行的计划。
“也不行,你还真当自己是冷兵器了?就算是斩魄刀也没有像你这样消耗式用法,你不会痛的?”
“……啊。”我呆了一下,挠了挠脸,“痛?对哦,之前因为太生气了,又怕疼痛影响发挥,我中途摸索着把痛感屏蔽、啊不是,把痛感调低了。”
从蓝染惣右介那里得来的灵感,用写轮眼模仿五感催眠反向催眠自己,本来只是试一试……
“痛觉屏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日番谷冬狮郎直接抬高了声音。
我对自己这个离谱操作也有些心虚,忙不迭道:“对不起我马上把它开开来——嗷!!!”
我眼前一黑,直接嚎出了声。
刷啦,推拉门被一把拉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雏森桃:“发生什么事了!?”
我已经滚到了地上,背后被冷汗浸透,听到动静,努力将视线聚焦,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出了点……”意外。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但是要坚强,不能撒娇。
我放缓呼吸,艰难从尖锐密集的痛苦中上浮理智。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不适应而已,这种程度的疼痛,我早就……不行,无论几次都无法适应。
我倔强翻滚,一圈,两圈,三圈,撞到了糖果塔,把自己埋进了倒塌的糖果海中。
倔强地给自己塞了一把糖。
很早很早的时候,我曾给自己下的心理暗示,甜味可以与痛觉相抵。
恢复了一点血皮的我支棱起来,终于能把话说清楚了:“没、没事!问题……不大!”
日番谷冬狮郎要被气笑了。
我拱了拱,将自己往倒塌的糖果塔后边挪了一点点,猫猫祟祟地抬眼。
日番谷冬狮郎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吐出。
“……算了,你继续说。”
我不确定地看了他好几眼,确定他不是把我骗出去杀,这才快乐地应了一声:“哦!”
应完迟疑了一下:“不过好像能说的都说完了哦?”
日番谷冬狮郎拿下巴点进来就没动的雏森桃:“你不想和她说点什么?”
我飞快地瞟了一眼,怂怂道:“没有吧?”
“你对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怂。”
“哎呀那不一样,”我开始了新一轮的理直气壮,“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进入角色可顺了,小桃的话……”
我又瞄了她最近一直没有离身的斩魄刀一眼,支支吾吾改口:“我指的是,妈妈……现在还不是妈妈,所以我有很多要说的,但那都不该是现在的她该听的。”
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也因此难过过,不解过,甚至想放弃过,只是现在,我就像是长大了一样,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你现在还只是刚刚诞生的,比我还要懵懂的灵魂,仔细想想,如果小时候的我突然遇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冲过来抱着我的腿喊妈妈,那一定非常很奇怪吧?”
日番谷冬狮郎和雏森桃都露出了,想要说些什么,又一瞬间塞住的表情。
一旦开口,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我轻声道:
“没关系的,你只要就这样就好啦,希望你可以享受为自己而活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快乐,也希望你不会被任何存在牵绊,所做的一切都出于自己的喜好。”
我将曾经她与老爹对我的期盼,又送给了飞梅,酝酿了一会,露出我练习了很久的,毫无阴霾的笑:“如果可以的话,在以后,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的话,在我遇到身为妈妈的妈妈,能给我一个拥抱,说——说点什么,不说也没关系,就最好啦。”
没有关系。
因为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想要被需要,被重要,被渴望的敏感孤独又自卑的怪小孩啦。
这样的我,会不会让你对有我和老爹在的未来有一点的期盼呢?
……
开诚布公地谈过之后,日番谷冬狮郎彻底没了遮掩,每天三餐定点出现,盯着我把越来越难喝的药汤喝下去,还随身带一个笔记本,记录我的感受变化,务必——用他的话,务必要把这些年瞎搞弄出来的缺陷给补回来。
雏森桃出现的时间会更少一些,对此她有好好与我解释过,说是因为我的影响,她和飞梅都突破了各自的上限,最近都忙着稳固浮动的灵魂,每天只要努力就能感觉到进步的体验太过久违,也太珍贵,她们都不愿浪费宝贵的机会。
而我,在这样被妥善照顾的一天天中,见到了消失了很久的又旅。
它瘦了一圈,全身的火焰都像是被削了八成,但那都没让它变得狼狈,甚至在我的眼中,那仅剩的两成薄薄查克拉火,在彻底变成了黑暗的颜色后,显得危险而致命。
那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又旅悄无声息地靠近我,示意我伸手。
我无声地与它对视,在那一双化为深渊的猫眼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它张开口,一个小巧的,被层层封印符咒保护的木盒子吐出,落在了我摊开的手中。
“你先检查一下。”又旅啪嗒一下瘫在软垫上,化成一滩液体,“我也歇会,可累死我了。”
我沉默地将一层一层的封印揭开,开锁,开箱。
一只泡在维持液的万花筒写轮眼躺在开启的木盒中。
又旅开口:“没有坏就好。”
我:“嗯。”
——事情的起因,只是一次普通的开眼。
一开始我只是隐约觉得在这个世界中,属于老爹的这个眼睛,似乎过于活跃了。
不是某种活性,而是它的感情有些过于丰富了。
对妈妈的时候尤为如此。
紧接着,我在恍惚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老爹也在这个世界“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
查克拉的精细操作我不擅长,但是老爹已经死去,他的一身查克拉已经化为了灵魂与灵力,于是我追踪起来,并不是毫无所获。
那个由我自创的缚道,用于追踪的灵力丝最后消失的方向,指的正是地狱。
这才有了又旅的消失。
逆着开启的步骤,我又一层一层地将盒子盖好,封印。
“好,接下来说一下我的发现。”又旅爬了起来,它说的歇一会,就真的只是歇了一会,“先说结果吧,我的确在地狱伸出捕捉到了和这双眼睛同源的人类灵魂存在。”
我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没有拿稳盒子。
“是么?”我呼吸也开始不稳,问,“他……他怎么样?”
又旅用尾巴帮了我一把,没让我真把箱子摔了,也知道现在的我心绪一团乱,回答得没有一句废话,“我并没有真实地找到他,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地狱的特征,它就和另一个神话传说中的塔尔塔托斯一样,只要处在它的范围内,就无时无刻不在被侵蚀灵魂和消灭意志——是最残酷的刑法。”
“我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围着外圈向内细细探查了一圈,没有找到他……你的父亲,应当还是在更核心的位置。”
“然后我又尝试着用你给我的这只眼睛做引,放出查克拉……这真的很困难,查克拉属生,地狱却是一片死,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这下我回去估计都不能算尾兽了,可能真的成为什么地狱的使者,死神的伙伴了。”
“是好事,别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对我们,好吧,至少对我来说,从原有的框架脱离出来,走上新的路是求之不得,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二尾,但却是第一个'又旅',好了,都说了我没介意,别露出要哭的表情了。”
它,或者说她温柔地擦去我眼角的水珠,叹息道:“能尝试的办法都没有起效,我想着总不能这么回来,不然你得有多焦急,万一不管不顾直接硬闯地狱也说不定——别说,为了救宇智波一言不合把鬼神斩了的你绝对做得出来这事,于是我又多逗留了一段时间。”
她停顿了一下,确认我情绪相对稳定了,也把信息消化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
“这一停留,终于让我摸到了一点名堂,”又旅说到这里,胡子有些得意地翘起,“我发现,如果自我封印、自我沉睡,总之就是保持对外面不闻不问的状态,能够将地狱对灵魂的侵蚀降到最低,有了这一个发现,我再去找,果然,被我找到了。”
她连爪子带尾巴比划着,弄出来一个……闹钟样子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我做出来的影子,实物我没有拿,”她拍了拍我的额头,示意我回神,“你应该知道它是什么吧。”
“……闹钟。”
“我知道它是闹钟——”
“是闹钟。”我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我们家的,用了很多年的闹钟。”
真的用了很多年,导致我有记忆以来,它都是一副要坏不坏的破烂样子,但唯一不能否认的是,它的声音真的,非常大。
破锣嗓子,又吵又大,叫人起床效果无可匹敌。
“那就是了。”又旅松了口气,“不枉我留那么久,还错过了你大发神威的场面……桃桃?”
“嗯?”我迷茫地看向她,在那一双猫眼中,看到了无声落泪的自己:“……啊。”
“怎么还是哭了。”她无奈地用尾巴拢住我,贴贴我的脸,轻轻说道:“你大概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吧?”
“嗯。”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忍者为什么死了没去自己世界的地狱,而是跑来了这里,但我想,肯定不是意外,毕竟没有人还随身把闹钟带上的。”
“嗯。”
“应该是那个吧,如果活着的时候没有办法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人,那就走死去的路,甚至连时间不对等都预料到了,带着闹钟,应该是打算用沉睡抵抗侵蚀,等到闹钟响起的时候醒来吧?”
“嗯。”
“真了不得啊,一步一步的计划很周密,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出来的,他应该准备很久,而且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不放心你,所以一直没有实施。”
“……嗯。”
“简直是一个一意孤行的笨蛋——一点也不像是个宇智波,不对,就对感情方面的至死不渝看,不愧是一个宇智波,好啦,我的毛毛都要被你打湿了。”
“对不起。”
“道什么歉?我们不是家人么?打嘴。”
“呜……我就是,有点……”我无声地落泪,像是忘记了该如何哭泣,“他,他怎么敢的啊?”
那可是地狱啊。
如果没有被发现怎么办,如果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出了意外怎么办?如果……如果……
被我紧紧抱住的又旅安慰地拍了拍我:“大概是爱着你,也一直没有忘记所爱的另一人吧,所以当履行完生时的责任后,义无反顾地去做自己想做的……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哦?实在难过的话,我们这就动身,去正确的时间,杀进地狱,把他挖出来狠狠踢他屁股,怎么样?”
“不。”我用力地将脑袋埋进她的肚肚,做了一个呼吸,抬起头,顶着狼狈的花猫脸,说:“我要打一个跨界视频。”
问一问,那一个,同样在生时不曾放下一个木叶的责任,却也毫不犹豫地做着危险的事,跨过数不清的世界抓住我,说“爱”的那个男人。
假如我们有一天因为不可抗性再也无法相见——不,这个假设已经发生过,他也给出了他的答案。
不顾一切地,不厌其烦地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找过来。
那……我想问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这一瞬间,非常、非常迫切地,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听到他带着笑的呼唤我:“桃桃。”
然后用带着森林与土地的怀抱将我满满笼罩,对我说:“不哭不哭,呼一呼,痛痛飞啊。”
这一次,我一定会用力地回抱他,然后大声地、一点遮掩都没有地、酣畅淋漓地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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