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您当真没有丝毫忌惮吗
“指示草民的就是四皇子殿下!”
沈俊宇看着他,示意李盛继续说下去。
“草民生来就是孤儿,无父无母,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侥幸。早些年,我为了过上好点的日子,经常出入赌坊,结果不仅没挣到钱,反而欠下了一大笔债。
那段时间,不知怎么的我身上生出一种脓疮,而且脓疮越来越严重,每日都痛不欲生,又没有钱请大夫,只能等死。”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就在那时,四皇子找到了我。他说,只要我愿意替他做事,他不仅会帮我还清债务,还会请大夫为我治病。
我知道替皇子办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那时的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四皇子确实让大夫给我诊治,那大夫说我这病没得治,是绝症。
我想着,反正早晚都是个死,不如替他做事,还能拿到用不完的金银,余下的日子也算值得了。”
沈泽川听着李盛的叙述,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李盛继续说:“四皇子给了我一种和治疗瘟疫相似的草药,并教我如何识别紫星兰和紫莲,然后让我替换它们。
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事后就趁着郡主和姜大人不注意跑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懊悔。
沈泽川猛地站起身来,神情激动,直指着李盛,
“你撒谎!你说你得了绝症,怎么可能还活着。”
姜寒兮差点被沈泽川逗笑了,人家是被诊断出绝症,这病症普通人可能没办法,可师承闭幽谷的她会治啊。
“多亏了郡主。”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感激,望向站在一旁的姜寒兮,
“郡主沿路派人跟着我,找到我后告诉我,她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她承诺能够治好我,但前提是我要说出所有的真相。”
“人哪有不想活的。”李盛继续说道,“我答应了郡主,她给了我药方,让我泡药浴并按时服药。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害了全城的百姓,是个人都会良心不安。所以,我答应郡主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沈清辞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沈泽川:“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沈泽川面色骤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慌。
他瞪视着沈清辞,不死心狡辩:
“这都是你们找来陷害我的!我凭什么要认?沈清辞,你故意在我新婚之夜设下此局,居心叵测。”
姜寒兮看向沈泽川的眼里满是寒意,
“别妄想逃脱了,沈泽川,柳莹莹替你从西域胡商那里弄来谋害百姓的紫莲,她一样跑不了。”
一直跪在旁边沉默的高朗此时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决绝:“殿下,别再挣扎了,证据确凿,我们跑不掉了。”
沈泽川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高朗,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他指着高朗,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也要背叛我?”
高朗紧紧地捏住拳头,闭上眼,不想去看沈泽川那扭曲而愤怒的面容,但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
他清晰地记得,沈泽川对牺牲下属家人毫无情面,亲口下了杀令:“都杀了吧”
言犹在耳,声音冷酷无情,那些人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高朗的内心从未被善良所束缚过,他在沈泽川身边出谋划策,害人性命,从未有过一丝愧疚。
可卓凡是他一手培养,对沈泽川也很是忠诚,可还是不得善终,会不会有一天沈泽川也会对待卓凡一样对他,自己效力的主子会亲手将自己推向深渊,他也有自己的家人,他不想让他们步入卓凡家人的后尘。
这种预感让高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悲哀。他突然意识到,他只不过是皇家人手中一颗棋子,一个有用的玩意儿。
高朗睁开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陛下,一切都是四皇子指使的。他命令我偷取印章,污蔑摄政王火烧疫民,下毒制造内乱。包括绞杀卓凡的家人,那也是四皇子的命令。小人的家人毫不知情,他们与此事毫无关系。小人如今迷途知返,恳请陛下念在小人回头的份上,放过小人的家人。”
他说完,便深深地低下头,等待皇帝的裁决。
沈泽川呆呆地站在那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混账东西!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竟敢做出如此大不韪之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俊宇气得脸色通红。
沈泽川自知他已然走到了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当然是因为父皇你啊!父皇,你若是早日立下太子,又怎会有今日这些破事。
大皇兄和三皇兄,他们有我对朝政上心吗,他们哪一点比得上我?我为何不能是太子?”
他的话语中充满不甘,
“我所做的事,你没有一件是肯定过我的,反而你更关注沈清辞,处处维护他,甚至还封他为摄政王,让他手握大军,这还不够,你居然还允许他的私印刻上金龙!父皇,在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沈泽川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沈俊宇看着眼前愤怒失态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眼前的沈泽川,那个平时示于人前温润如玉的皇子截然不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沈俊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朕确有意在你们三个皇子中挑选一位成为储君,通过你们的能力和品行来决定谁是太子。
要想成为未来的帝王,既要有仁爱之心,也可以果断狠厉、不择手段。但唯独有一点,不可对百姓动手。
你难道不明白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沈俊宇顿了顿,痛心疾首说道:
“泽川,你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怪摄政王,怪朕,但朕和摄政王都不是你的借口。摄政王亲自上战场,为我朝阳国打下一片安宁,几十年内没有国家再敢欺辱我国。这难道不是他应得的吗?”
沈俊宇的话语中满是失望:“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残害兄弟手足的勾当吗?
当初涉猎上,是你放了棕熊出来,企图置你的兄弟们于死地。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配得上太子之位?
自古以来,皇子之间为了储君之位避免不了会有所争斗,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如今看来是朕错了。”
沈泽川被沈俊宇的话语震住,他站在那里,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他从未想过,自己私下动作会被父皇如此清晰地看在眼里,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父皇!”
他再次提高了声音,满是质问,
“摄政王如今手握重权,几乎无人能及。难道您就不担心他会因此生出野心,有一天也会觊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您就真的对摄政王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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