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歉意

“是我不好，昨夜有些事耽搁了没有及时赶回来，辛苦你了。”凤挽月脸上明显的歉意和一脸的憔悴。君义也不是那般蛮不讲理的人，知道凤挽月难得出宫，若是没有回来便一定是有急事了。

        但是想到溪涵，君义就有些别扭的瘪瘪嘴：“可是妹妹伤的真的很重…”

        凤挽月这时想到了那个太医的眼神，拉着君义回了自己的寝宫，并遣散所有人离开。君义看凤挽月这样，便知道必定是有一些事要告诉他。于是也没了继续闹别扭的心思。

        君义先开口：“姐姐可是有什么发现?”

        “是的，我怀疑御医说谎，于是便让碧绒去叫了几个民间的御医来，而那个御医我自是会好好盘问一番。君义，你知道昨天的具体经过吗？”

        君义摇了摇头：“我在学堂时听到妹妹落水的消息，立刻跑回来了，我到的时候妹妹已经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了。”纵使君义是个小男子汉，但珍视的人出了事，饶是他也红了一圈眼眶。

        凤挽月不知应该说什么，只能勉强安慰君义几句，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有底数，只能先看下那几个民间太医的诊断。

        碧绒做事细心且快速，让几位民间大夫以太监的模样衣着进入宫中，以溪涵需要静养为由打发走了不相干的人。

        一位大夫上前把了把脉，翻了翻溪涵的眼皮，脸上的表情忧愁且凝重。君义是个孩子，有些沉不住气加上担心溪涵，立刻出声问道：“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

        大夫嗫嚅了几下，有些犹豫，最终说：“老夫的医术不精，还是让他们一起看看吧。”

        由于这件事最主要的是要隐蔽，毕竟连背后的人都没有搞清楚，忌讳打草惊蛇，于是这次只请了三位民间大夫，且医德尚高算是比较可以信得过的人。

        但他们一个推一个，终于都看完了又说要在一起讨论一番，凤挽月看他们的神情，便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发展，开口道：“哀家只是将你们请来看病，不会为难你们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先说说吧”又拍了拍君义的脑袋，表示安抚，让他稍安勿躁。

        君义勉强安分了些，等着大夫们宣布诊断结果。但是三个大夫齐齐跪下：“太后娘娘，草民惶恐，她得的乃是奇毒之一，无药可解，最后会等到五脏六腑全部腐烂而死。”

        三个大夫连头都不敢抬，他们毕竟只是民间的大夫，对于皇家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掉脑袋，自然是难以开口。

        “毒…又是毒…若上一次秦君烨那事只是为了让我不跟去战场，如今呢…”凤挽月尚且如此不淡定，何况是君义了，他眼圈已经红了，抓着一个大夫的领子质问怒吼：“骗子！你这个大夫一点用都没有！”碧绒赶忙上去拉住他。

        这次不可能是为了让她妥协而做出的骗局了。即使凤挽月心存侥幸，还残留着那么一点希望，但她深知这是不可能的。

        凤挽月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的问道：“此毒，当真无药可解?来源和症状难道你们一概不知吗？”

        一位大夫颤颤巍巍的说：“此毒来源于已灭亡的邪恶教族，并非没有解药，只是解药的方子在流传继承时早已丢失。此毒开始时极像伤风感冒，再加上极为少见，一般人不易沾染，就算是沾染了也当做普通的病来处理不就医。”

        凤挽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问道：“那此毒很难看出吗？”

        “不，并不难。虽说症状与伤风感冒症状相似，但就算是普通的医者把脉也可以知道气息之紊乱不是伤风感冒那等疾病。

        并且染上此毒，人再无清醒之日，是在睡梦中忍受痛苦和一次次的恶化中被夺取生命的。”

        大夫解释的已经算是全面了，凤挽月早就看出那御医的不对劲，既然是普通的医者都可以看出，那在宫中当差的御医医术之高不可能不察觉。

        况且她知道溪涵本身身子就弱，还落下了病根，但近几日按时服药也做了不少的康复运动增强免疫力，一次落水甚至还是被及时发现的情况下，伤风感冒是正常的，但若说可以轻易夺取溪涵的生命，是存疑的。何况那御医明显是隐瞒了什么。

        凤挽月手覆盖住眼睛，心中苦涩，但还是开口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日子救她”

        “至多…五个月吧，至少…也是这两三个月的事了”大夫垂着的头一直未抬起，他们行走江湖多年，凭着一身医术救治了无数人，不说从没遇到过此毒，但也是极为罕见的例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人还能活下来。

        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出口，但凤挽月心中早已有了些基本的了解。…只是她不会放弃，君义也同样不会。

        既然是难得一见的毒，那么那个御医便是关键，他必定是知道些什么刻意隐瞒的。

        他知道这毒的症状形似伤风感冒，所以自己要是没有多留个心请了别的见识不算少的三位大夫，说不定已经被蒙混过去了。他这么做无非便是不想让凤挽月知道溪涵真正的死因是被下毒而不是被推入水中的间接死亡。

        那么会不会…推溪涵入水的和下毒指使御医的是不同的人，目的就是嫁祸给那个推溪涵入水的人。凤挽月思索了片刻，越觉得这番猜想有可能，但来不及深究，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御医。

        凤挽月立刻派碧绒去将当日替溪涵看病的太医“请”来。

        但等来的却是连凤挽月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娘娘！事情不对！”碧绒回来时紧皱眉头，跌跌撞撞的。凤挽月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幸好有先见之明先将君义哄去睡了，她预计到这将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你先说。”纵使心中已有千万般的准备，知道结果必定不好，但凤挽月还是有一丝期待结果会变好。

        “奴婢去太医院问了，太医院表示，根本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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