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考
和暖凭借长相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贴吧里不知道是谁发起了“谁是校花”的投票。
和暖的票数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树大招风，贴吧里渐渐有了一些负面的言论。
“七班有人退学，该从普通班选人补上，凭什么是和暖。”
“同意楼上，我同桌生病了都没请假，就是想通过这次月考进入七班，结果被人捷足先登。”
“好多人都在吹嘘和暖的颜值，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长得一般吗。”
“听说和暖与他们数学老师打赌，要是没考到前五十，就离开七班。”
“好大的口气，和暖是不是不知道考前五十有多难。”
“小道消息和暖上面有人。”
······
和暖并未关注贴吧里的消息，一心都用在学习上。
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
快要月考的缘故，班级的学习氛围很浓厚。
这种学习氛围推动着众人的脚步，谁都不甘落后。
就连平常最爱玩的崔可研，此时都在背英语单词。
九月份的天气有些多变，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是瓢泼大雨。
下午三点黑云压城，狂风怒吼。
柏树被劲风拦腰截断，枝头悬在电线上，致使全校停电，教室里陷入了黑暗。
“啊啊啊啊啊······”
学生们意识到不用上课后，恐惧声变成了欢呼声。
童年经历使和暖惧怕黑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林行起身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就是停电，不用害怕。”
和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抓住林行的右手。
高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蜡烛。
光使和暖摆脱了恐惧。
恢复理智的和暖立刻松开了林行的手。
“和暖，谢谢你啊。其实我特别怕黑，幸亏你拉着我，不然我能吓得钻到桌子低下去。”
“没事。”
听着林行的说辞和暖没有多想，也没有解释。
林行借着烛光，看着手上被和暖抓破的伤口。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惧怕黑暗。
教室里有些吵闹，高勇拍了一下讲桌。
“讲不了课，大家就背课文。”
“我起个头‘路漫漫其修远兮’。”
高勇在教室里转悠，“我看看谁不张嘴。”
“刘铭《离骚》写十遍，明天交给我。”
“还有你王悦。”
“蚊子嗡嗡声都比你大，你也写十遍。”
轰隆声响起，振聋发聩，背诵声停了。
接着天空被一道光撕开了一个口子。
短暂光明之后，又陷入了黑暗。
硕大的雨点击打着玻璃，噼里啪啦响个不听。
雨越下越大，瀑布从空中倾泻而下。
雨帘隔绝了视线，辨不清远处的高楼大厦。
和暖有些担忧。
奶奶时常三点出门闲逛，这么大的雨，若是被困在外面就危险了。
和暖借了高勇的手机，打过去一直都是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和仪去外地出差，钟珉行在隔壁省学校考察。
“老师我得回家一趟，我不放心我奶奶。”
高勇听钟珉行说过和暖的情况。
雨还是很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行现在你自己回去太危险了。”
高勇话音刚落，林行手里握着雨伞站起身。
林行书包里常备着伞。
“老师我家窗户没关，我得立马回去。”
高勇知道学生们家的地址。
“那你们俩一起回去，有个照应，到家后给我打电话。”
学校里的每条路都变成了小河。
水没过小腿。
路很难走，林行只是拉着和暖胳膊。
对于和暖来说他只是同学，需要保持分寸。
也就没有提背着和暖。
虽然打着伞衣服还是淋湿了，幸好学校离家不远。
林行送和暖来到十二号楼下。
看着八层楼灯亮起，才回了家。
到家后林行给高勇去了消息，洗了个热水澡。
和暖回去的时候，苏京楠正在厨房煮姜水。
客厅桌子上摆着盒感冒药。
“等雨小了再回来，你又没带伞，看看都淋湿了。”
看着奶奶没事和暖松了一口气。
“我同学有伞我们一起回来的，对了奶奶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没电自动关机。”
“你快去洗澡，换身衣服。我熬了姜汤，洗完澡喝点驱寒。”
“奶奶多熬点姜汤，雨停了我给林行送去。”
和暖想起林行打伞时很照顾自己，他左肩都湿透了。
洗完澡和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奶奶的监督下，喝了一大碗姜汤，又吃了感冒药。
外面雨已经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再次洒满大地。
黑暗终会过去，太阳照旧升起。
和暖找来大容量保温杯，灌了满满一杯姜茶，又找来一盒未开封的感冒药。
“你在家吗，我去给你送点东西。”
看到是和暖的消息后，林行立马坐了起来。
确定外面雨停了以后，发了自己家的地址。
家里很干净，不用收拾。
林行去卧室换了衣服。
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心脏跳个不停。
小区路上还有很多积水，蜗牛趴在叶子上，缓慢移动。
青蛙不知道躲在哪里鸣叫，演奏着愉悦的篇章。
很快和暖就到了十号楼下。
再次看了眼地址，进了电梯按了十二。
敲门声响起林行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躯体。
和暖穿着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更加脱尘出俗，就像误入人间的仙子，下一秒就要离去。
“进来坐。”
经过玄关镜时林行才发现自己脸红的像猴屁股。
“这是姜汤快趁热喝，盒子里是感冒药。”
林行去厨房拿碗。
和暖走在沙发上，环顾四周。
林行家里很整洁，暖色调的家居，看上去很温馨。
电视柜前摆放着林行一家三口的合照。
阳台上挂着林行刚洗完的衣服。
林行喝了口温热的姜汤，熨帖地闭上了眼睛。
“姜汤很好喝，你煮的？”
“我奶奶煮的。”
“她做饭很好吃······”
提及苏京楠和暖有很多话，林行安静地听着。
眼神缱绻地看着和暖。
和暖意识到话有些多，对林行来说有些枯燥，“对不起，提到奶奶我总是有说不完你的话。”
林行喝完最后一口汤，“没关系，我从小也是跟我爷爷长大大。”
和暖回去的时候，和仪也在。
和仪盘腿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暖暖你看，这海漂不漂亮。”
和暖放下保温杯走到和仪身旁，小脑袋伸到手机前。
手机在播放着关于大海的视频。
“过几天我打算休年假，带老妈去海边，你也知道她老人家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去看海。”
和暖心情有些低落，奶奶身体越来越差，姑姑这是在完成她的心愿。
她并未表现出忧伤，而是带有遗憾的语气说道：“真可惜，我是不能去了。”
为了错开十一黄金周，三天后和仪带着苏京楠去了c城。
离月考越来越近，和暖总是学到23点才回家。
她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只能比其他人更努力才行。
林行不放心和暖走夜路，也跟着上晚自习。
林行看着和暖在收拾东西，立即把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扔进书包里。
路过和暖时再加一句：“你也要回去，一起吧。”
九月底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了。
和暖裹紧了衣服还是有风钻进来。
林行贴心地为和暖披了件衣服。
和暖感觉置身于茉莉花海，此时她正被上万朵茉莉花包裹着。
“你自己穿着就好，别着凉。”
“备用外套你穿着就好。”
时间已经很晚了，学校的路灯还没有修，月亮被云朵遮住。
四周漆黑一片。
和暖举着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
路在光束下显现。
和暖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记起了什么惊恐的事。
她依然在安抚林行。和暖还记得停电时林行说过他怕黑。
“没事有我在，你别害怕。”
“好”
林行弯了弯嘴角，左手拉着和暖的袖子。
和暖只以为林行是害怕。
“出了学校就有光了，有我陪着你，别害怕。”
月考当天和暖感冒了，鼻子有些不通气。
她也没在意。
由于和暖是转校生被分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和暖刚进入了考场，就有人过来搭讪。
前面的男生扭过头来，主动找和暖说话。
“和暖同学我叫陈晨，十班的，加个联系方式呗。”
“陈晨学习不好，容易把好学生带坏。
和暖你加我，我比他学习好，咱俩才有共同语言。”
“得了吧，你俩‘卧龙凤雏’，两个年级倒数。”
“和暖加我，看在我给你投票的份上。”
“加我······”
“女神要不你全加上，我愿意成为你鱼塘里的鱼。”
和暖并不讨厌只是觉得这些人有些可爱。
在江北时，她一直被孤立冷落。
没有朋友，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林行进来时看见和暖桌子前围满了人。
众人看见林行后，纷纷让开。
“昨天一起回家时，听见你咳嗽，早上特意炖了冰糖雪梨，趁热喝。”
林行放下保温杯后，扫了眼众人，出了考场。
“一起回家？”
“炖冰糖雪梨？”
“女神和年级第一？”
“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崔可研刚从厕所出来，就被林行拽住了后衣领。
“壮士饶命，有话好说。”
“贴吧上发起校花投票的是你吧？”
崔可研听出是林行的声音，挣脱出来。
“你怎么知道。”
“你微信昵称和贴吧昵称一样。”
“现在立刻马上删了。”
“为什么？”
崔可研看着林行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屈服了。
在林行面前删除了帖子。
和暖喝了一口冰糖雪梨，甜丝丝的。
她很喜欢甜食。
冰糖雪梨还没有喝完，考试铃声就已经响起。
第一课是语文，发现卷子后，和暖浏览了一遍。
不算很难，作文立意很好把握。
剩下的几科和暖都很有把握。
考完试后林行被高勇叫去了，和暖一人回的家。
冰箱里还有奶奶临行前包的馄饨。
和暖下了几个草草地吃了晚饭。
浑身发冷没有力气。
和暖摸了摸额头有些烫。
吃了退烧药后，直接捂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后清醒了不少。
和暖进了考场后发现座位上又放了一杯冰糖炖雪梨。
等和暖坐下后，陈晨扭头提醒，“林行送来的。”
几科考下了和暖很有把握，试卷不算难。
只是在考英语的时候，和暖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感觉自己坐在椅子上绕着桌子转圈。
英文字母时大时小，变了形状。
广播里不知道在放着什么。
和暖打开了左手边的窗户，冷风吹进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此时听力已经结束了。
和暖蒙了几个选项填上。
趁着清醒，和暖先写完了作文。
英文字母再次变成了和暖不认识的形状。
英语答题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走的。
考场里只剩下和暖一个人。
她扶着桌子走了出去。
下楼梯时差点摔倒，还好被人扶住了。
和暖扭过头才发现是林行。
“林行，你怎么在这里。”
“替老高送卷子。”
林行注意到和暖有些不对劲，脸颊彤红。
摸着和暖额头才发现发烧了。
林行手很凉。
和暖拉过林行的手贴在脸上。
“冰冰凉凉的真舒服。”
手划过和暖殷红的嘴唇，在林行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林行抽了自己一巴掌，“禽兽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
他抽出右手，抱起和暖跑下楼梯。
月考结束后学校放了两天假，此时学校的人都走光了。
林行在校门口打了车，去了南淮市第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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