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真的是个白痴吧。
望着宁洛汐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的辞职信,连澈双手紧握,缓缓地靠入椅背中,调侃嘲弄的轻笑:“你在明氏就职,包括兼职的钱,够赔偿违约金吗?"
“我会尽力,请连总批准!"好啊,工作嘛!本来就讲究大家你情我愿,既然在明氏还没有你扮玩偶来的如意,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他从抽屉中抽出一份文件扔在办公桌上:“这份起诉书,麻烦你捎给宁洛行,反正你正好顺路,我就不通过邮寄来浪费公共资源了!"
宁洛汐瞬间血液冰冷:“连总,这个我可以赔偿!"“赔偿?!"连澈点点自己的胸口,嚣张跋扈的冷笑:“你不认识我?我,明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会在乎你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员工的亳厘赔偿?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这么朝自己脸上贴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骨子里还有这么恬不知耻的特性!"
宁洛汐紧紧地攥住手:“连总,是我逾越了,请您见谅!此事全责在我,后果也应该由我来承担!连总……"她走近两步,极其严肃认真的建议:“您先打我一顿出出气,再商议后续补偿行吗?"
连澈有些想扶额,早知这蠢货思路清奇,可没想到竟跑偏到不正常的弧度,跟白痴相处久了真的是拉低智商啊!
他拿出手机:“我最讨厌有人无理取闹,在我叫保安之前,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见他拨号,宁洛汐瞬间思路枯竭,竟然手比脑子快!见她扑过来抢,连澈下意识的抬高了手,宁洛汐猛然醒悟时,却已收拾不住,电光火石之间,掌心已不轻不重的掴上了他的脸!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宁洛汐!!"连澈有些咬牙切齿怒吼,自他懂事起,还没有人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予他这样的羞辱!而且还是这么标准的掴耳光的动作!谁给她的胆子?可以这么蹬鼻子上脸的?
失误之下惊愕失色,也让宁洛汐更加惊慌失措,怎样消除他的怒火?怎样让他出气?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此时此刻她已辩证不出此方法是否妥当,当机立断的近前一步双手紧抓住他的手腕,亳不迟疑的极力带着他的手掌,恶狠狠地抽向了自己的脸颊!
她也委实过于较真实在,力道拿捏之狠辣让连澈自己都觉得掌心疼,而且她这技术,如行云流水,动如脱兔!还没等连澈做出反应,又如法炮制,如秋风扫落叶般给了自己第二下!
“蠢货!!放手!"连澈猛力回撤的动作幅度过大!意料之中的将她甩飞了出去!她踉跄着跌倒在地,口罩也被带掉了半边,脸上是清晰可辨的红肿指印,囗鼻中也窜出了似山涧小溪般流淌的血线!像是止也止不住的那一种!令患有晕血症的连澈直面应对,简直是触目惊心!
“宁洛汐!你是个疯子?!还是来讹诈碰瓷的?!"连澈怒不可遏的指着她,整个人被气到有些哆嗦的发飘,被人以虐杀自己的方式胁迫,还真是平生仅见!
“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性别救了你,要不要我的保镖来给你现场演示一下,你的僭越行为所能达到的伤残级别?“宁洛后知后觉,想起他三令五申,严正声明过的安全距离,刹那间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保镖几乎是隐形的,她唯一一次得见的时刻,是在酒店门口,保镖在冲上来拦住一个几乎要撞上连澈的酒鬼时,离他近了些,就被他当膛一脚踹了个人仰马翻!那是宁洛汐第一次见识到他无害面孔下的暴虐狠厉!就象是丛林中伺机而动的狮子,会猝不及防地突然出击,咬断猎物的咽喉!
而她今天的行为,几乎是触犯了他所有的禁忌!她丝毫不怀疑,他有让人站着进来,抬着出去的能力!更让她细思极恐的是,如果他出不了这口气,将这笔账算在宁洛行头上的机率是多少?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接下来怎么解决?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任何资本与价值,能让面前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为之放弃他所制定的规则!
她看不见,看不见保安进来,遵循命令赶她出去,只看见方秘书手中捏紧的那份文件,不行!不行!因为她,宁洛行的视频电话中,再也没能看到小舍姐姐的身影,而哥哥那曾温暖的笑,被一点点的蚕食至僵冷!
而今,哪怕自己万劫不复,她也绝不允许毫无瑕疵的宁洛行沾染上半点污名!她坚决而笃定的扑上去抢过文件,牢牢地捂在怀中,仿佛藏严实了,就能保证宁洛行依旧如清风朗月,不沾染丝毫尘埃!
她走近办公桌前,面对连澈,肩似鸢耸膝屈似羔,却毫无停滞迟疑的屈身附首缓缓的跪倒在地!灿若星辰的眸色中闪烁着赤红却也决绝的光芒!
“连总,是我愚钝,没办法领会您的标准,求您再给一次机会,只要您能撤回诉讼,您的所有条件!我都答应!并竭尽全力去完成!”
连澈挥退了面面相觑,无法掩饰惊诧表情的保安与秘书,漫不经心的拿出消毒湿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手腕。
“所有一一条件!!宁洛汐,你真的是个白痴吧?你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吗?这四个字,就等同于,是任人宰割的另外一种说法!你一一明白吗?"
“是!明白的!"宁洛汐低下头,声音飘渺却也清晰,连澈似是呆怔一下,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拿湿巾去擦拭她脸颊边被胡乱抹去而沾染的血迹!
宁洛汐吓得汗毛倒竖,躯体僵直!从而切身体会到他这种临上刑场给碗好饭的做法,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倾刻间她已脑补了数十种惨烈的死法!
这种身临其境的恐怖现场,让她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簌簌发抖!如同那只听到弓弦的响声就会坠下高空摔成齑粉的小鸟!
连澈的一句话拉回了她的神志:“宁洛行!会甘愿为了你,生死不论,牺牲至此吗?"那名字像是药力强劲的镇定剂,令宁洛汐瞬间清醒。
她定定的望着连澈:“我不希望!不愿意!不允许!"看着她惊魂未定却破釜沉舟般坚决的眼神,连澈骤然间领悟到,她似是带了麻木不仁面具下所隐藏的真谛。
原来,她从来不是软面团,好拿捏,她是漠然置之,游离在所有与她无关的人和事之外,除了她放在心上的,其它的一切犹如死物!别说刻意的接近,恐怕连多给一个眼神,都是避之不及的略显琐碎!
这样的一个凌霜傲骨的灵魂,却因为不愿宁洛行留下案底,而甘愿将自身骄傲自尊乃至生命践踏在脚底,任人肆意欺凌!可是宁洛行,对得起她这种自杀式的维护吗?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闪过她兼职时被熊孩子踩踏的画面,被自己恶意驱使不知疲倦爬楼的跌跌撞撞,他在监控中目睹过她摔下台阶,跌伤膝盖,擦伤手腕,或因爬楼过度引起的腿脚抽筋,痉挛扭曲至冷汗淋漓!甚至看到她躲在拐角处,用纱布缠住或淤青或渗血的脚腕!
那时的他,单纯的以为她是执拗倔强到令人发恨的存在,直到她在电梯中呈现濒临死亡的状态,他才明白一个人可以隐忍到什么地步?
这些,是她掩饰的好?还是宁洛行毫不在意?难道在输液室的紧张全是他迷惑人心的演绎吗?也许吧!明辞那么智慧敏锐,不是依旧被这披着人皮的狼,反噬的尸骨无存吗?
“宁洛行,知道你在兼职吗?"宁洛汐愣了片刻,咬咬唇:“宁老师,尊重我的一切决定!"“尊重?!"连澈冷冷的讥笑:“”他是给你洗脑了吗?让你对他如此惟命是从,奴颜婢膝,敬若神明!”
想起他驾车撞向宁落行时,她的舍命相救,在姐姐忌日那天的初见,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带着凛冽的杀意,如果不是她人为的强硬地调换了耙心,他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心里准备!
想起她掩饰伤痛的用心良苦,还有直面目睹,她为了宁落行而这么甘心情愿的将自己没入泥沼中,不由的怒火中烧,凭什么?那样一个人渣,伪君子,卑劣小人,凭什么能被人,如此珍之重之的捧在云端之上!
他站起来,后退两步,好整以暇地将湿巾甩在宁洛汐的脸上:“既然你这么愿意轻贱自己,这么上赶着给别人当狗奴才!那就别浪费了,我也缺这么一个卑躬屈膝的忠犬佣人!一年期,抵宁洛行的牢狱之灾,在此期间你的表现,是宁洛行安全的标尺!稍有差池,你会看到,我有能力,有财力,有不惜一切的决心!将他打入地狱!"
宁洛汐恭敬温顺的低头,连澈恨铁不成钢的想骂她宁当狗不作人,想质问她膝盖上是否没有骨头?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一个问题。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曾经该有的应激生理反应呢?他上次是怎样将她送进医院的?为什么有没有反胃呕吐的常规症状?
他在心中苦笑,为了复仇,连澈你也是够拼的,宁洛汐,看在我如此忍辱负重的份上,但愿你不负我所望,做我手中最有用的那把利刃,将宁若行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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