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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严时跟程德信中学时代已经相识,是多年的老朋友。高中毕业后,一个去了美国读金融,一个去了英国修心理学,却还是保持密切的联系,回国后也经常见面,相约去打网球。两人都是球类运动爱好者。

        今天见面,是程德信临时决定的。半小时前,唐栗告诉他她住星月半湾。他突然就想起可以拜访好友,于是给严时发了条消息:“现在送一位美女回家,刚好就是你住的小区,见个面?”

        很好的朋友见面,真的可以说见就见,不必提前预约。严时把客厅简单收拾一下,把门微微打开一条缝,方便听到门外脚步声,可以及时开门。

        见到程德信和唐栗一同出现,严时怔愣了数秒。今天从早到晚,他都没见到唐栗。傍晚他去敲对面的门,竟没有人给他开门。

        他很想在微信上问问唐栗去哪儿了,然而一想到朋友这条界线,他忍住了。

        端着两杯黑咖啡从厨房走出来,轻放在茶几上,严时随即坐下,交叠双腿,含着微笑,望向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男人。

        程德信在打量他的客厅摆设,半天,抿了抿唇说:“不错,你这客厅布置得很温馨。光看地板的花纹,上面波浪形的线条,就很活泼。墙上挂的两幅背景画,浪漫主义风格,色彩丰富,还有沙发和地垫都是暖色调的……”

        严时笑着打断:“程德信,能不能暂时忘掉你的职业?不要当程咨询师了,当回程先生好不好?”

        程德信微笑着说:“好,不过在这之前,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严时挑眉,“什么好消息?”

        程德信把身子往旁边移动,离他更近,说:“上个月我去英国参加一个学术讲座,听了关于味觉失灵的最新研究报告。我想,你的病也许很快就能找出原因,有办法治好。”

        严时神色一黯,有那么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很疲惫地摇摇头,平静地说:“能不能治好都不要紧了,都过去十三年了,现在我已经不执着于恢复味觉。”

        原来十三年前,因一次意外,严时昏迷了数日,醒来后发现失去了味觉。这个在严家,当然不是一个秘密,严时的父母哥嫂都知道。但他们把这视为一个大秘密,一直对外面隐瞒着。当然,头几年他们很积极地带严时去秘密治疗,国内国外,名医访遍,都没能解决问题,甚至连原因都找不到。

        没有味觉,虽说也是一种病,但并不会对人的性命有什么威胁。多年来,严时尽管深受困扰,也只能劝勉自己顺其自然。直到接管了父亲的饮食集团,各种利益相关提醒他,他没有味觉这一秘密,绝对不能让外界知悉。管理餐饮集团旗下几十间餐厅的董事长,竟是个连酸甜苦辣都尝不出来的病人!谁知道了不会骂一句离谱?

        严时身边的朋友里面,就只有程德信知道这一秘密。程德信修读心理学后,怀疑严时的病是由心理引起的,为此还开了一个课题,做了大量的资料搜集,一直关注相关研究,希望能为好友解决困扰多年的烦恼。

        然而,能否恢复味觉,现在对于严时来说,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人生,其实不必执着于失去的是否还能再找回来,在余下的光阴里,还有很多美好值得去追求。”他如此对程德信说,脸上一扫阴郁,双眼也焕发光彩,充满了希望。

        程德信知道他是想到唐栗了,便笑着说:“很多美好值得去追求?你是指唐栗吧?你喜欢她!”

        严时直接承认:“对,我喜欢她,你肯定看出来了,我也不打算瞒你。”

        程德信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一口,很自信地说:“当然,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而且很在乎你。”

        严时顿时来了兴趣,盯着他:“你怎么看出来的?说啊。”

        程德信笑了出声,“你刚才不是让我暂时忘掉我的职业吗?现在又要我给你分析了?”

        严时真想往他身上捶一拳,忍住了正色说:“我想知道,你到底看出来什么了?跟我说。”

        程德信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开始分析:“刚才在门口,唐栗一看见你就向你跑过来,还抓住你的手臂,这个动作,其实是带着点向你求救的意思,说明你是她很信赖的一个人,她在困境之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应该也可以感觉到,她抓你抓得多紧。再结合她看你时的眼神,里面那种焦虑慌张,明显就是怕你会误会,误会她带别的男人回家了……”

        程德信稍稍停顿了下,去观察严时的表情,发现他的专注程度比以前考试更甚。

        “你接着分析呀,我听着呢。”严时催促,对于程德信这位当心理咨询师的好友,他一向是很信任的。

        程德信抿唇一笑,接着说:“我发现她对异性几乎都抱着抗拒和怀疑的态度,唯有对你,她没有半点抵触。”

        严时认同地点点头,他想起了刚跟唐栗认识的时候,唐栗曾用她那双钻石般的眼睛注视他,令他怦然心动。

        真的是怦然心动,就是一瞬间动了心,他觉得她真特别,跟以往他所遇见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她长得很美,却不是空有美貌,她还有一种吸引他的特质,但到底是什么特质,他也说不上来。总之一见到她,他就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她,离她更近……也许可以老土一点,把这叫做一见钟情?

        他就要陷入沉思,程德信猝不及防的发问又把他唤回:“老实告诉我,你们牵过手吗?拥抱过吗?接吻过吗?”

        他皱眉,“你问这些干嘛?”

        程德信解释:“如果你们有过牵手拥抱这些亲密行为,甚至接过吻,那么说明她很喜欢你,她的身心都是可以接受你的。”

        他苦恼地叹一口气,“我知道她喜欢我啊!我早知道了,可她不愿意承认啊!”多少个夜晚,他做着同一个甜梦,梦到唐栗抱着他吻他,在他耳边说喜欢他……这是梦,却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在她醉酒那夜,她确确实实抱着他吻了他,对他说出了心底话。他永远不会忘记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更不会忘记第一次吻她的唇瓣那醉人的滋味。

        程德信手抚下巴,沉吟片刻,微微皱眉说:“那你只有耐心等待了。有些人,年幼时受过的伤,也许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疗愈。”

        程德信走后,严时把茶几上的两只咖啡杯收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正耐心清洗着,突然听到门铃响。望向蓝牙音箱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夜晚十一点,这个点还能来按他门铃的,估计是找错了门?冒失的送餐员送外卖看错门牌号?又不是没有试过。

        他没想到是唐栗来找他。匆匆洗完杯子,擦干手上的水渍,他快步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见唐栗低头站在门口,他十分意外。她抬起头看他,那微红的眼圈,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更令他意外。

        “栗栗,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洗完头,身上穿着整套碎花图案带花边的睡衣,长直发的发梢还是湿的,看起来比其他地方要乌黑有光泽,还有两缕发丝垂下她的两腮。

        她不回答他的问题,穿过他身旁的空隙,进了屋,低声问:“小松睡了吗?”

        他怔怔答道:“睡了。”他跟程德信在客厅聊天的时候,小松就睡下了。也是小松母亲要求的,小松必须每晚当地时间十点整睡觉。

        “你和小松后天要回美国?”

        “是啊,小松这次回国,住得够久的了。我大嫂催他回去上学呢。刚好我这几天不是很忙,干脆就订了后天的机票送他回去,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她又垂下头,垂下那令他无数次心动的双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听到她的声音,含着一丝幽怨:“你和小松后天要飞美国,怎么只告诉了卓菲?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又愣住了,结结巴巴:“我……我没有……我没有告诉过卓菲啊。”他想了想,肯定是小松告诉卓菲他们后天要走的事情,最近卓菲因为失恋闲得慌,经常抓住小松谈天说地解闷儿。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抬起脸来,大眼睛瞅着他,还是有埋怨他的意思。

        他反而笑了,他已经理解她的意思。他对上她的眼睛,温柔地注视她,含笑解释道:“我没有机会告诉你啊。你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晚上也没有在家吃晚饭。”

        她明白过来,然而还是不开心,又垂下头,双眸含水,鼻尖微红,小嘴微微撅着。

        他不禁疑惑起来,皱起眉头,声线添上一丝担忧:“你怎么了,栗栗?你看起来很不开心?”生意上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不怕,他就怕看见她不快乐,她委委屈屈仿佛下一秒就要掉泪的模样儿,真让他心疼。

        几次欲言又止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带着忧虑说:“你回美国,肯定又能见到杨佳琳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担心。

        杨佳琳亲口说过的,她喜欢严时,她要得到严时。谁知道严时这一趟去美国,杨佳琳会不会使出什么招数来诱惑他?

        他知道他不该笑,然而看着她为了他忧心忡忡,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他去年获得杰出青年企业家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快乐。

        “如果我大嫂继续聘用jessica当小松的钢琴老师,我难免会跟她碰面。但是你放心,我跟她只会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又来了,她又口是心非。顿了几秒,她仰起雪白干净的小脸,转动着宝石似的眼珠子,严肃地对他说:“既然你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那么一起吃饭一起喝酒这些事情,可免则免。至于单独相处单独聊天这些好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就更加不能做了。对不对?嗯?你说对不对?”

        他又是一愣。

        她伸手出去,拉拉他的袖子,无声地催促他回答。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瞅着她微笑。他没有弟弟或妹妹,唯一的侄子小松又是个懂事的孩子,因此他极少哄人的经验。然而此刻,他竟像哄一个小妹妹那般,俯下身,摸着她光滑似绸缎的乌发,哄道:“好,你说得对,我答应你。我以后见到了jessica,连话都不跟她说了,好吗?”

        “那倒不用,搞得好像我逼着你跟她绝交似的。”她尽管如此说,可她脸上透出的喜色和嘴角溢出的笑意告诉他,她就是非得看见他跟杨佳琳绝交,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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