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在五条的自说自话和雫为了提升实力的默许下，两人迅速就修炼一事达成了共识。
行动派的五条不顾已经昏暗的天色，毫不犹豫地拉住雫，向树林外跑去。
这时的五条还不能长时间维持无下限的自动防御状态，雫因此得以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与夏油略带薄茧的手不同，五条的手更加细腻，让人一握就知道，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的手，哪怕祓除咒灵这种体力活儿，都没能给他留下任何磨练的痕迹。
和五条牵手属实令雫有些紧张，哪怕这位少爷刚刚才惹火过自己，但他的颜值实在太能打，这般安静下来在前方引路的姿态，倒是有些校园男神的味道了。
害怕自己手心出汗被五条嘲讽出丑，雫试探着把手向外抽了抽，不曾想五条头也不回的立刻换了一种更亲密地牵手姿势——十指相扣。
本来有些羞涩的雫在他换了这个姿势后，难以控制地把思绪发散到壶宝身上，瞬间跟被泼了凉水一样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有点想瑟瑟发抖。
五条忍不住疑惑地回头看她，故作委屈地问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刚刚不想和我牵手，现在又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连着问了两句后，他像是找到了状态，连珠炮一样地质问道：“这就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吗？你还没得到我呢，你个渣女！”
不好意思，上个跟您这个姿势的咒灵可是被生生拔了头啊……
雫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的表演，在他期待中带着威胁的眼神下，僵着脸干巴巴地勉强接了句：“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毕竟我可打不过你，谁强谁是大爷吧。
“哈哈哈哈，什么嘛，你那个丢人的演技。”五条忍不住捧腹大笑，夸张地动作甚至让人有些担心他会直接笑抽过去。
然而就这样他也没有放弃牵着雫的手，让雫想离他远点装不认识都不行，只好黑着脸等他自己笑够。
她再也不要搭这个人的腔了！以两人的脚程，这会儿可是已经走到路边等车了啊！
努力忽视掉路人怪异的眼神，雫恶狠狠的瞪着两人交握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
五条突然收住了笑容，从大笑到平静的瞬间转换让雫不禁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缩，却又被他轻描淡写地拽了回来。
“看不惯我的话，就尽快提升实力吧。弱肉强食，你很清楚不是吗？咒术界比你想象的危险很多，你该庆幸先遇到的是我。”
雫有些意外他能发现自己看他不爽，所以果然他不是无意的ky而是有意识的去招人烦吗？
他拉下墨镜，用那双漂亮到不似人间之物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雫，继续说：“能力极强的眼睛、弱小的实力、既无家族背景又无强大好友，你猜，如果你突然被发现，会经历什么？”
雫被吓得打了个寒颤，小声说：“谢谢提醒，我会努力的。”
“到时候你就打算以这种姿态示弱？无声的抵抗？还是哭着求他们放过你？你觉得他们会吃你这一套吗？”
五条说着说着又坏笑了起来，喃喃道：“也不一定，禅院家的那个白痴或许真会吃你这一套，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
提醒两句就算了，这个人怎么叭叭叭起来没完没了了？说白了这可是我的梦，反正死了也不影响现实，就是暂时有些痛而已，逼急了谁怕谁啊！
仅剩的耐心在五条试图让她去捉弄禅院时消耗殆尽，她忍不住直接虚化挣脱五条的手，又快速解除术式，反手就给了他一拳。
“看在你这张脸上给你点面子，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看到雫的反击，他笑得更灿烂了，明明能直接躲过雫这种格斗外行的进攻，却非要用还不能长时间使用的无下限防御。
不但要用，还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解说：“我的能力是将阿基里斯悖论中收敛的无穷级数变为现实……”
雫发现自己拳头停在他脸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机立断开眼继续进攻，同时还不忘打断他抢答道：
“不就是靠近你的东西会越来越慢，没办法接触到你本人嘛，用不着你说，这种状态不可能持续很久的！”
雫时刻关注着他的防御动态，准备趁这会儿欺负他还没加载自动防御系统。
没领悟反转术式的他，目前能用的也就是苍、有期限的无下限防御、加速身边的“无限”实现短距离快速移动和他自身的体术罢了。
苍不能在自身周围用——又不是死敌，他还不想和我同归于尽。
领域展开就算他目前会，也就最多给我做个展示，实际和我对打能用的只有那个龟壳防御、快速移动和体术。
虽然很小，但胜算她也不是没有，刚刚咒灵打的不尽兴，就让他当一会儿陪练吧！
“真是积极的学生，都能抢答了，但是五条老师正准备给你上第一课呢，这里可不允许扰乱课堂纪律哦？”
五条从容避开雫的连续进攻，用身边的“无限”瞬间加速，轻描淡写地靠在她背后，侧头轻声对着她耳朵继续说：
“第一课，主动公开自己的术式情报，可以换取能力效果提升的优势哦～”
他言语间带出的热气扑向雫的耳朵，带着几分慵懒地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了她的脑海里——之前太气人了一直没注意，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啊！
这种精神攻击直接让雫恍惚了一下，一抹红霞飞上她的脸颊，然而战斗中走神是最为致命的错误，且五条目前，想当一个“好老师”。
作为最强的他当然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机会，毫不留情地出手擒拿，将雫的胳膊别在身后的同时，扫腿按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听“砰—”的一声，雫就被他按在了地上。
前一秒被五条的“魅惑”攻击命中精神恍惚，后一秒就被他的物理攻击打得七荤八素。
手臂扭在身后的姿势让她非常不舒服，更糟糕的是头上隐约有液体流下，女生娇嫩的脸颊被粗暴地按在地上，只有一只眼睛能勉强看到地面的杂草，如今开口说话都面临着吃土的风险……
惨败。
真惨啊，为什么梦里要这么真实，雫眨眨眼睛，努力憋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五条还在身后兴奋的滔滔不绝，但她这会儿已经没有余力去分辨他究竟在说什么屁话了。
她光是忍住软弱的泪水、劝自己不继续丢人，就已经拼尽全力，实在没心情再去应付他，只沉默的趴着，不吭声，也不挣扎，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缓过劲来，或者他说够了松手。
或许是她沉默地太久，五条终于停下了他没人在听的小课堂，松开对她的禁锢，提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拎到眼前：“真可怜，这就没有斗志了吗？”
雫继续一动不动，任由额头上的血液划过半闭着的眼，她还有最后的一招没有用，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神之义眼第一阶段是增加供给咒力可以捕捉到更全面的信息，第二阶段是自动解析眼前的信息形成条件框——也就是她第一次用眼时看到的景象，但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技能，她还没有用过……
五条拎着雫左右晃了晃，继续说：“啧啧，这就不行了还想跟我变强？不如还是考虑一下给自己找个好主子吧？”
忍住！忍住！忍住！
她需要一个好时机，一击必杀的绝妙时机，必须是五条对自己失望，以为这场战斗彻底结束，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
眼见着都这么说了，战损少女还是一言不发，一副死气沉沉、打算他说什么都不理也不做出反应的样子，五条觉得有些难办了。
一上来就打自闭可就没意思了啊，他有些失望的撒手，看到少女微低着头呆呆地站在那，莫名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清了清嗓子，五条上前一步正准备出声安慰，却未曾想到，这正是雫期盼的最好的时机。
她果断地瞬间将剩余咒力分成两份，一份强化身体，剩余全部注入眼睛——视野支配！
在获取五条视野的一瞬间，巨大的信息量冲上她的大脑，好在她应用神之义眼已经有了一定感悟，立刻过滤掉无效信息，强行让五条的视线重点放在别处，人为创造出了一瞬他的视野盲区。
抓紧这稍纵即逝的时机，用力朝他腹部打去。
被支配视野的他暂时没办法使用咒力的精细操作，也就无法使用他的乌龟壳，虽然快速移动和体术还能用，但这会儿就要堵支配视野这一招应该能让他惊讶一下。
只要他反应慢了半拍，就必然无法躲过这蓄谋已久的必杀技！
可惜，他确实惊讶，但常年战斗下来的经验让他拥有了强大的战斗本能与直觉，雫这个外行的攻击还是过于直白，他下意识的抬臂格挡就将她的攻击应付了过去。
拼着最后一丝咒力用尽也没能取得战果，头痛的症状也在她精神放松后回归，她虽然努力想看清最后五条的表情，却终究撑不住闭眼倒在了地上……
五条在恢复视野后不太习惯地眨眨眼，神情复杂地看了一会儿已经倒地的雫，又撸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被打青了的右臂，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几句。
打电话叫手下开车来接人后，他用与之前粗鲁对决完全相反的态度，像对待脆弱的蝴蝶一样轻轻将雫抱在怀里，温柔地笑着道：“今天表现的很好，就当是老师给你的奖励吧。”
“说起来，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然而少女依旧安静的沉睡在他怀里，回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风吹散了最后的疑问，他带着少女坐进了车里。
“去我在市中心顶层的那个公寓。”他吩咐完后，轻轻将下巴抵在少女头顶，跟着闭上了眼睛。
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相信明天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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