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弃
少年时代只身一人在国外的沈沐南，一周和家里打个电话，再无和外界的接触。她时常失眠，时常又睡得很安稳。
她望着窗外陌生的夜景，枕着月色，一遍遍想着他。随着年纪增长，她变得更加理性的思考这件事。
“我早已对他不是追星的喜欢了吧……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喜欢。可是，我怎么会确定呢？你怎么又会一定是我的呢？我们的距离，堪比银河。我追逐着星辰大海，却忘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而且他，也在向前啊。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喜欢你了。”在一天忙碌的学习后，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我本来，就没有那么喜欢你吧。我没有追过意义上的星，我只是一开始的目标就错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是命好些，无法把你从深渊中拉出来，无法做你的光，怎么又会站在你身边，在人才济济的时尚圈有名有姓呢。”
“这和得到你，一样困难吧。”
在一周一次打电话时，她拨给了殷如清。“清清，我想回来了。我不想喜欢他了。”
“……南南，你学服装不是为了任何人。你忘了吗？你是喜欢啊，和喜欢他一样喜欢。”那边沉默了一会，“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呢？人总是贪婪的，妄想着把美好的事物藏进自己的怀里。南南，我们，尤其是你并不是所谓的普通，我们有理解我们的父母，有富裕的家庭，有优越的成长环境，能提供我们想要的。南南，李玲退学了。”
沈沐南听到后，身影顿了顿，李玲是个安静好学的女孩子，一直学习很好，但是家庭不富裕，父亲是打工的，母亲没有工作。
“……她父亲做错了事，欠了很多债。她……退学打工了。南南，不要忘了你自己的梦想，不止有他，还有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我们既然这样运气好，又怎么样能不努力呢？南南，你对他要改变了。”
“……我会的。”她深吸一口气，“让我再听一次他的歌吧。就一次。”
两人都默默听着歌，没有人再说话。歌曲结束，“清清，我会努力的。为了我的那一个梦想。”
“我不会那么喜欢他了，我太贪心了，本来就没追过星，连过程没有，结果更不用提了。我只觉得自己在心里已经足够喜欢他了。一个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做的人在奢求什么呢？我无法让自己的生活完全充满一个虚无的人，我没有资本。青春也不是挥霍的资本，梦想也不是。”
“清清，高考加油。我等你。”
“晚安。”
睡梦里在池潇柯怀里的人眼角淌下一滴泪，和着月光流向过去。
“只是，命好罢了。”迷糊中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
早晨他俊美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第一眼。“早啊。”
“早。”她应道，又想，“我不想公开的原因大概就是，对不起他的粉丝吧。她们……应该比我爱他。命运，不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获得的却多。”
“今天时装周结束了，我们去玩啊。”他看到她的不开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笑着邀请道。
“他总是这样，笑着对待每个人。但是他哭的时候，我却不在。”他被黑的最惨的那几年，是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即便她到了大学重新有了手机，她也装作漠不关心。
“怎么会漠不关心呢……信里，什么都有。”
“好啊。”她挤出笑容回道。
“嗯。”他吻吻她的额头。
“鹿哥，你有没有觉得，老板……变得开朗了？”
“嗯。”鹿若回想起曾经的池潇柯，那几年的他很孤独，很脆弱，虽然总还是带着笑安慰他们，但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他自从遇见了沈沐南，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心脏跳动，第一次为她喜欢别人失落，第一次吃醋，第一次那么想见一个人，他变得开朗，变得爱笑，变得爱玩，变得爱撒娇，变得敢打破自己以前的人设做一个更自由的人。他很开心他有这样的变化。
他以前从屏幕看沈沐南，觉得她是个客观理智冷静的设计师，而接触下来她是个主观有小脾气，琢磨不透，很爱池潇柯的人。冷静什么的都是掩饰，饰去自己想隐瞒的东西。她的眼睛在工作时有看向池潇柯时的灼热，欣喜，和刻入骨子里的热爱。在穿汉服时，也有别样的气质，更加自信。
“南南，你高中聚会就来嘛~”沈沐南把殷如清安排在自己以前的住所后，殷如清撒娇道。
“明年的国际时装秀主题是国风，我要开始准备了。毕竟不是专业的，只是爱好者。我还在学习形制，做工之类的，就不去了。”
“啊……好吧……那你记得带我玩。”
“行。一个人注意安全。我先回了。”
“南南，你还是不想公开么？你一句话，我就把那些料放了。”
“我……还是，克服不了。”
“南南，你有多喜欢他我知道。喜欢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他们为他应援，打榜，追星，而你为了站在他身旁做的不比他们少。每个人喜欢的方式不一样，你看来很不理智的行为，他们却相反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爱着自己。任何事情都有存在的意义，只是观念不同，态度不同。”
“我……会好好考虑的。”
池潇柯煮了面给她，亮着灯等她。
“累了吧，快吃饭。”
“你做的？”她不敢相信。
“嗯。快尝尝，没毒。”
“好吃。”她夹了一口赞许道，池潇柯帮她把头发撩起来，“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怕你忙回来没饭吃，又怕胖不点外卖就学了。”他笑笑。
她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红了，抱住了他，“谢谢……”
他对她的猝不及防的拥抱搞的脑子突然宕机了，抚摸着她的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新歌什么时候出？”
“明年。”
“嗯。”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想知道，我提前听了多久。”
“现在有答案了吗？这首歌是我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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