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神
林依伊坐在调控室，让影楼的人帮忙化妆时，人还是懵的，怎么就…妥协了呢？
“林老师。”一个扎了冲天辫的小姑娘跑过来，“这是宋老师让我给你的节目单。”递上一张卡纸，然后就跑开了。
林依伊瞅了一眼那张卡纸，宝蓝色的卡纸，最上面烫金大字写着：2022年易市一中元旦晚会节目单
底下的小字排列整齐，密密麻麻，只有中间第7个节目名字上用白色修改贴贴住了，上面手写了一串秀气的楷体“像我这样的人”，这是依伊最后选择的歌曲，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
今天老乡在市一中的工程结到了尾款，叫他出来吃晚饭，给他包了个大红包，千恩万谢，非要敬他酒，说要不是他，这次自己肯定要赔本了，说到最后还骂骂咧咧地说，“下次再也不给这帮文化人干活了，抠抠搜搜的，不地道！”
两瓶啤酒下肚，不常喝酒的梁程有点头晕，车子停在小店门口没开，梁程决定走路回家，正好冷风吹吹能清醒清醒脑子。
可不知道是酒精还是黑夜的作用，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的脚把自己带到了市一中门口。
算起来，一中广场那个工程完工2个多星期了，工程结束后，他再也没来过这儿，也没见过…林老师。
今天一中门口围了很多人，他随着人群往一中里面望。
一中大门直对这一座大桥，其实就是大桥的斜坡下来就一路延申至一中门口，地理位置上看，桥在上坡，学校在下坡。站在桥边，可以一眼望见一中校门以及对里面的守一广场。
今天的广场上灯光璀璨，人声鼎沸。广场的一面搭了个舞台，舞台背景写着‘2022易市一中元旦晚会’几个大字。哦，原来就是她们上次提到的元旦晚会，居然那么巧正好是今晚？
梁程又望了一眼广场上的排排坐的学生，她一定就在那人群里面吧？
舞台上的主持人正用欢快的声音报幕，“下面有请由高一（5）班带来的女生独唱，《像我这样的人》，演唱者：林依伊。”
林依伊？林依伊！梁程睁大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上舞台，紧身及地的礼服衬得她更瘦削，那礼服好似是白色的，在灯光的照射下又好似泛着有点蓝色有点紫色的光。是林老师！
坐在舞台底下的学生好似沸腾了，远远的都能听到他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林老师！林老师！”
“女神！女神！”
“林老师，我爱你！”
“林老师，你好美！”
伴奏音乐响起，声音渐渐息了。
一个稳稳低低的女声随着风传了过来。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20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想过奋不顾身？”
林依伊感觉自己这不是去唱了首歌，而是出道了，她唱完歌换下礼服，走回班级聚集地的路上，居然有小男生小女生拿着小本本来要签名，还有要合影的。最逗的是他们学校的门卫，居然还拿了根警棍，驱散小迷妹小迷弟。
等晚会结束已经快10点了，林依伊没有跟着人群走，她给宋婕打了个电话，跑去她办公室。
“就知道你这里有全套卸妆用品。”林依伊一边洗脸一边说。
“唉！化得多好看，你也舍得卸。”宋老师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
“我要是顶着这么个脑袋回家，我妈还以为我出去卖了呢！”
“切，夸张！林老师，今晚你可是火了，我们学校的男生都为你痴迷了！”宋老师捧着脸，满眼小星星，“你得谢谢我！”
“少来了你，你这叫逼良为娼！”
“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看了你的再听我们副校的，噗！”副校亲自给她打电话，说自己的节目要压轴，让她排后面一点，所以这次唯二的两个老师节目，是林依伊中间先出场。听完了依伊的歌曲，到结尾再去听那个大肚子老男人的江南普通话版《我和我的祖国》，底下人憋笑都憋出内伤了！
“我差不多好了，你走了吗？一起？”林依伊没接她的话题。
“我还走不了，等人家把音响设备什么的拉完了，我还要去广场再看看。”宋老师无奈啊，她也是真累。
“那行吧，我先走了！”依伊拿起自己的包包，披上羽绒大衣，起身走人。
她没有走广场，走了边上的小路，比较偏没有人，但是路程比较近，可以从体艺馆直接穿过花圃到达停车场。
停车场上没有人，也没有几辆车了，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
停车场四边各有一个昏黄的路灯，其中一盏似乎快坏了，一闪一闪地跳动着光。
依伊胆子大，没有什么怕黑怕鬼的毛病，一路哼着歌甩着车钥匙走过来，刚才花圃那里还没有路灯呢！
“林老师。”一个低低的男声传来。
“…”依伊顺着声音找寻身影，只见一个人从停车棚的阴影中走出来。
是…梁程。
“你怎么在这儿？”
“门口没人，我就进来了。”
这不是重点。
“今天我拿到喷泉广场的工程款了。”
“哦，来结钱的？”
“吃夜宵吗？…我请客。”
“这么浪费，刚结到钱就要挥霍了？”
“你上次也请我吃过东西。”
“那…好吧。你怎么来的？”依伊看向他身后，没有小三轮。
“走路。”
“那好，坐我车。”依伊按了一下车钥匙，她的小红啾啾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于是林老师就带着小梁弟弟出了校门。
“安全带。”
“哦。”
“去哪里吃？”
“嗯，你订吧。”
“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
“烧烤吃吗？”
“吃。”
“那你等一下，我搜一下啊。”依伊靠边停下车，用手机搜索了一个附近的烧烤店，找了一家评分最高的。
等到了这家评分很高，据说常常爆满的烧烤店，依伊发现，店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其他客人。
“咦？人去哪儿了？我们包场了？”依伊拿起桌上的菜单。
“可能天太冷了吧！”
“也对，刚才我穿个吊带，手臂露在外面，冻死了！你吃辣的吗？”
“吃。”
“老板，来10串羊肉串，10串鸭肠，2串鸡翅，然后2串面筋，再来个烤茄子！微辣的。”
“好嘞！”
“你还要什么？”依伊这才想到自己没问对面这男生的意见。
“够了。”
“喝的呢？”
“都行。”
“啤酒？”
“好。”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好嘞！”
“哦，不对，我开车不能喝酒。老板，给我来一罐凉茶。”依伊看向那漂亮眼睛，“啤酒你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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