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弟弟的生日（一）
两周的早训之后，我在部门的工作基本走上有规律的轨道。我只需要在特定的工作时间完成固定的工作内容就可以了。周六日就空了出来。思修老师在上课初让我们以六个人为一组组学习小组，然后一起完成她所布置的活动。其中有一项是：一起看一部电影。
我所在的学习小组只有我一个女生，江梓恩拉我进去的。
大家一起约了一个彼此都有空的周六，准备出去玩一天，晚上再去看电影。
决定之后我跟顾秦乔报备：［乔哥，本周六我跟学习小组的同学一起出去玩蛤。］
顾秦乔：［玩多久？几点结束？］
我：［一天，晚上去看电影，完成思修任务。大概九点回到学校。］
顾秦乔：［好吧。我今天工作任务就收尾了。］
我：［那你周六准备干嘛？］
顾秦乔：［回趟家，秦泽生日。你们到哪玩？］
我：［弟弟生日啊!!!天!!弟弟喜欢啥!］
顾秦乔：［打游戏。］
这倒是没毛病……
顾秦乔：［你们到哪玩？］
我：［认真点，我想给他准备个礼物。］
顾秦乔：［你自己问问他。］
我：［噢，好。］
我：［第一次给男朋友的家人准备礼物，激动紧张又慌张。］
顾秦乔：［他不敢不喜欢。］［你们去哪玩？］
我：［你可别威胁小孩!］
顾秦乔：［你们去哪!!!!］
［你们去哪!!］刷屏……
我：［哥!!我错了!!我们去南城区!］
顾秦乔：［那周六请夜假，一起去给秦泽过生日。］
我震惊，［这好吗？］
顾秦乔：［不愿意？］
我：［我紧张……］
手机屏幕上忽然显示顾秦乔来电，我按下接通。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顾秦乔：“喂，宝宝。”
我：“嗯？”
顾秦乔暗藏不住的笑声，“别担心，一起给小孩过生日而已，当是去玩的就好了。还有很多小孩会到场。”
我：“可是我还是紧张。”
顾秦乔：“没事，有我在呢。”
他泰然自若十拿九稳的语气不自觉地让我心安。
我：“嗯，我当你的跟屁虫。”
顾秦乔：“好啊，小跟屁虫。”
问过顾秦泽对于礼物有什么想法之后，他说，［我就想你能和我哥一起到场庆祝我的生日。］
我严重怀疑顾秦乔给他灌输了些什么。我跟顾秦泽说，［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顾秦泽：［你人来就好了，我哥很希望你能来。我也希望嫂子能来。］
我深刻意识到顾秦乔给这小孩带来的恐惧感有多大。
可我还是明白的，小孩子喜欢收到礼物。我觉着男生对于球鞋没有抵抗力，于是忍痛斥巨资给顾秦泽置办了一双名牌球鞋。
周六早上九点多江梓恩就在群里喊：［起床了没有，大家？准备准备可以出发啦!］
结果自然而然地，大家十一点一起出现在校门口。
于是一致决定，先解决中午饭。嘚吧嘚吧一边聊天一边走到最近的商城，简单地吃了一顿西餐。一行六人浩浩荡荡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在南城区疯玩。之后去看了一部电影，拍个照完成任务，九点就要打道回府。
我：“你们回去吧，我约了人。”
江梓恩：“谁？”
我：“秦乔师兄。”
江梓恩：“那我们陪你等吧。”
我：“不用，这人多挺安全的。”
结果五个兄弟还是留下来陪我等顾秦乔。六个人在距离最近的麦当劳用手机开了间你画我猜的游戏房，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五分钟，顾秦乔发来微信信息，［堵车……］
过了十五分钟，顾秦乔终于说：［我到了。］
我们六个人走出麦当劳，看到一个高挑而又挺拔的身姿站在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旁边，着装休闲。
顾秦乔那模特般的优秀身段让人忍不住想占有。
江梓恩：“顾秦乔师兄是真的帅。”
兄弟们一阵猛夸。我听了嘴角掩藏不住的嚣张与得意，“别看了，是小爷的。”感谢并跟他们道别之后，我向顾秦乔走去。
他见我走进就先伸手接过我的包，“电影好看吗？”
我点点头，“还不错，改天跟你再来看一次。”
顾秦乔：“嗯。上车吧。”
他要给我开车门被我阻止了，“我可以自己开。”我感觉有负担，他没和我争。
车上，我问顾秦乔：“今晚去的都有哪些人？”
顾秦乔：“秦泽的朋友，还有我的女朋友。”
我：“人不多吧？”
顾秦乔：“不多。”
他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我的手，温柔地摩挲着我冰凉的手背，“手怎么这么凉？”
我细弱蚊声地说，“紧张。”
顾秦乔：“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刚刚看到路过的女生一直看着我。”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少自恋了。”
顾秦乔露出失望的表情，“看来没迷倒我的心上人。”
我：“那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看？”
顾秦乔蛊惑性而又深情地说，“在你身上我找不到不好看的形容词。”
我暗笑，“就会哄我开心。”
顾秦乔宠溺一笑。
我：“给秦泽的礼物你带了吧？”
顾秦乔：“带了，在后座。你买的什么？还包装得那么好看。”
我：“不告诉你，又不是给你的。”
顾秦乔：“我伤心了。”
我：“乖乖，等你生日我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
顾秦乔掩饰不住的笑意，“猛男害羞。”
我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顾秦乔：“说话算数。我可是满心期待。”
我：“你的生日还远着呢，得等到明年。”
顾秦乔扼腕叹息，“唉，第一次觉得我这么不会挑日子。”
我：“对了，去买点水果带到你家吧。”
顾秦乔：“我已经买了。”
我：“哇，贴心!”
顾秦乔得意地笑了笑。
车子开到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顾秦乔把车停好，柔情地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摸摸我的头，轻声地说，“不用紧张。”
我：“我补下妆。”
顾秦乔：“嗯。”
补完妆下车，顾秦乔搭着我的肩膀走进电梯。电梯从-1楼上升到32楼。
顾秦乔拿出钥匙开门，然后轻轻把我推进去。玄关处是一个弧形大阳台，摆满绿植。从阳台的条形防盗网看出去，江边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一派繁华的景象。顾秦乔从鞋柜里拿出室内鞋，一个脑袋忽然从进入客厅的玻璃滑动门中探出来。
好有气质的中年妇女。我愣了一下。
顾秦乔抬头看了一眼，“妈。”
我赶紧打招呼：“阿姨好，我是萧文。”
顾妈满脸笑容，“你好你好。”
顾秦乔把水果递上去，“这是文文买的水果。”
顾妈迎上来，“有心了有心了。”一个小鬼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过来，“嫂子来了吗嫂子来了吗？”
“嫂子？!”我内心一惊，尴尬地看了一眼顾妈。她还是一脸很高兴的样子，“快进屋吧。”
我赶紧换上室内鞋进屋，迎面碰到寿星，看到我高兴地要跟我分享玩具。
“寿星生日快乐呀。”我递上我的礼物。
顾秦泽抱过礼物，“谢谢嫂子!”
我看了一眼顾秦乔，他挑了一下眉……
我：“叫姐姐，叫嫂子显老。”
顾秦乔失笑，“什么？显老？”
我悄悄地捏了一下顾秦乔，“对，显老。”
顾秦泽：“好，姐姐。”
顾秦乔看了看顾秦泽，好像要说什么，我赶紧又捏了他一下，他憋了回去。
顾秦泽的朋友从房里出来，把顾秦泽给抓了回去。
此时客厅就剩我、顾秦乔和顾妈。
顾妈：“你们俩想喝果汁还是牛奶？”
我：“果汁。”
顾秦乔：“我也果汁。我去拿吧。”
顾妈：“那也给我来一杯果汁。”
看着顾秦乔一个人起身，我也站起来，“我去帮你吧。”
顾秦乔：“不用，你跟我妈说说话。”
我看了一眼和蔼可亲的顾妈，“行。”
顾妈：“萧文吃过饭了吗？”
我：“吃过了。”
顾妈：“今天去跟同学出去完成作业了吗？”
我：“对。去南城区看了一下，那边是老城区是吧？”
顾妈：“是老城区。之前我们在那边住，10年才搬过来。”她给我讲了顾秦乔小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他是家族里最小的孩子，团宠，大家都对他很好。每一年压岁钱都是鼓鼓一大口袋，顾妈要收缴，顾秦乔不肯，说他要存钱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姑姑舅舅买糖吃，可讨喜了。被爱的孩子才会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后来爷爷生病住院，顾秦乔去看他，他趴在床沿用小手摸着爷爷的手臂，“爷爷，我给你传了点内力。你要好起来陪秦乔玩哦。”爷爷高兴地答应他，“好，爷爷会好起来陪秦乔玩的。”一周后，爷爷没有履行约定，去了美丽的天国。顾秦乔那个时候七岁，没有死亡的概念，他歪着头问顾妈，“妈妈，爷爷怎么还不回来？”顾妈说：“秦乔，爷爷去了美丽的地方旅行了。”顾秦乔：“那他还回来跟秦乔打网球吗？”顾妈：“只要秦乔记着爷爷，爷爷就会回来。”
后来，秦乔依旧打着网球，却等不回他的爷爷。可能网球对于顾秦乔来说，是爷爷的代表吧。
顾秦乔拿完果汁回来后坐在我旁边听我们讲话莫不吭声，我宽慰地摸了摸他的大腿，他握住我的手，有点无奈地笑着说，“其实我已经记不起爷爷的模样了，偶尔看着照片都觉得陌生。只记得小时候和爷爷打网球的时光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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