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疼吗
三人跟着为首的聚音阁弟子上了山,整座山上都死气沉沉,挂着白布,看来那位聚音阁阁主确实已经死了。
沈江钥的一身红衣显得突兀,一路走上山,每个弟子都会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瞟一眼,他倒是不在意,只是觉得自己像个戏猴一般,被人围观。
那为首的弟子将他们带进殿内,一副棺材摆在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挂在后方,阴冷的氛围让他们瞬间有些毛骨悚然。
最先说话的是跪在一旁的女子:“宋师兄。”
宋延钦朝她作揖了下,他识得这位女子,她是聚音阁阁主的大弟子白若汐。
“那位红衣鬼魅是什么时候冲进聚音阁的?”宋延钦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白若汐仔细回想了下,这才答道:“昨夜寅时。”
宋延钦点了点头,黎晴是昨夜丑时被打晕的,可能目的是为了拖延他们上聚音阁,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黎晴或者伤她,这样他们反倒会自顾不暇,不会那么快上山。
而且,昨夜天已经黑了,他们也在客栈住下了,没必要这么多此一举。
除非是那人不想黎晴上聚音阁。
“师妹,昨晚那人打晕你之前有没有说什么?”宋延钦转身看向黎晴,见黎晴正在发呆,又叫了一声。
黎晴这才回过神来:“没有,他直接出现就将我打晕了。”
这句话说的没有一人怀疑,反倒是沈江钥,见黎晴的状态,魂不守舍的,他挑了挑眉,带着笑意靠在一边。
“还有,他们把九谱令拿走了。”这才是白若汐最担心的:“或许,他们的目的只有九谱令。”
“大师姐,沉雪殿的人攻上山来了。”一个弟子慌张的冲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额角处的汗越发明显。
宋延钦与白若汐同时看向那弟子,随后对视了一眼,握紧手中的剑冲了出去。
沈江钥眯了眯眼,跟着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见一众身着黑红色衣服,戴着面具的人在外打斗,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火红色衣服的男人,同样戴着面具。
见他们开始滥杀无辜,宋延钦拿着剑就冲了进去,与他们打斗了起来。
沈江钥依旧同方才一般,靠在门框上,带着笑意的看着那火红衣服之人,随后便面露嫌弃。
这群人并非沉雪殿的人,沈江钥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招式剑术全都是学的沉雪殿,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端倪来。
他想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将沉雪殿的一招半式教了出去。
宋延钦与那红衣人交手,很快那人便处于下风,见不敌宋延钦,连忙下令退了出去。
打斗终于停了下来,聚音阁又损伤了好几十个弟子,白若汐顾不上他们,前去查看了那些受伤的弟子。
沈江钥还在靠在门框上,刚准备直起身,就见黎晴怒气冲冲的跑过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多聚音阁弟子受伤,你竟然不上来帮忙,反倒在这笑起来,就算你不是红衣鬼魅,也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沈江钥瞥了眼黎晴,幽幽的说道:“我又不是聚音阁的人,再加上我本就只是上来休息的,要我如何?”
“你…”黎晴有些气不过,她就是看不惯沈江钥笑意吟吟的样子。
“师妹。”宋延钦冷着声叫了黎晴一声,随后走到沈江钥面前:“沈兄见笑了。”
沈江钥没回这句话,只是看着宋延钦:“刚刚那红衣服的人是?”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人可能就是红衣鬼魅,沉雪殿的教主。”
沈江钥啧了一声,脸上的嫌弃更是明显:“真是难看。”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他是何长相。”宋延钦解释了句,不过他也赞同沈江钥的说法,那人皮肤黝黑,脖颈间和手背上都明显的有一条刀疤,还真是难看。
“怪不得世人都说沉雪殿教主面若夜叉,丑陋无比。”沈江钥嗤笑了一声。
“罢了,先看看那些受伤的弟子。”宋延钦说完又看着沈江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沈江钥看着想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的医术也只是皮毛而已。”沈江钥说的不假,他从小习武,这医术还是沈凌溪怕他自己在外受伤才教他的,他也只学会了一点点。
“无碍,只要能帮上忙就行。”
沈江钥知道宋延钦的意思,不就是刚刚“沉雪殿”的人进犯的时候他没上前帮忙,怕那些聚音阁的弟子敌对他。
不过既然宋延钦有如此好意,他怎可不领?
随后,他拢了拢衣袍,走到最近一个聚音阁弟子面前帮她把起了脉。
龙月本就只是刀剑伤了手,再加上此刻聚音阁到处都慌乱,她这点伤也无碍,只能靠在一边等大夫帮其他人上药包扎。
哪知一双冰冷修长的手搭在了她的脉搏处,那双手肤白若雪,极为好看。
她抬头看着这双手的主人,那人眉间一点朱砂,如同九重天下凡的仙尊一般,虽眼神淡漠,但手法却娴熟的很,也很认真,不知不觉,她竟看呆了去。
沈江钥帮他把完脉之后,确认并无大碍,这才准备将手收了回来,哪知面前这女子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他紧蹙着眉头,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拉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语气带着些冷淡和疏离:“放手。”
龙月被这声吓到了,但也没松开手,诺诺的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沈江钥的眉头皱的更是紧了:“救命之恩算不上,你不也没死么?”
他语气中的冷淡龙月并不在意,只道:“我叫龙月,是聚音阁的二师姐。”
“关我何事?”沈江钥多了些不耐烦,一把甩开龙月的手,也不去帮其他人把脉了,转身找了个地方靠着闭眼假寐了起来。
忽觉有人靠近,沈江钥睁开了眼,带着审视的看着面前这个靠近自己的女子。
“我…”龙月被那眼神吓得脸色苍白,只得闭口,什么话也不说,就站在沈江钥面前。
沈江钥不想与她在这周旋,眼神随意瞟了一眼,就见宋延钦在不远处将一个女弟子抱进屋中。
他啧了声,起身往那个方向跟了过去,还未进屋,就见宋延钦走了出来,额头间有层细汗。
沈江钥心生一计,从怀中拿出手帕帮宋延钦擦了擦汗,随后又低下头擦了下他手上染上的血迹,开口道:“累了就休息会儿,除却重伤的那些人,其他人应该并无大碍。”
宋延钦早在沈江钥帮他擦汗时愣住了,鼻尖能清楚嗅到沈江钥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很是好闻。
他看着沈江钥,高挺的鼻梁,嘴角轻抿,脖颈间有点点红色,像是花朵,却又看不完全。
沈江钥的额头刚好对着宋延钦的眼睛,发觉宋延钦半晌没动,这才抬头看向他,见他耳尖微红,眼神盯着自己脖颈处。
知他是在看什么,沈江钥也并不在意:“不过是见那花好看,便刺在了身上。”
“疼吗?”宋延钦鬼使神差的这句话让两人同时顿住。
宋延钦见沈江钥不说话,有些懊恼,他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们本来就只是简单的朋友,如今倒是多了些别样的气氛。
半晌,沈江钥才挑了挑眉:“起初是疼的,不过看到那梅花开的娇艳欲滴,如此一想,便又不疼了。”
原来是梅花,怪不得他刚刚在沈江钥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沈江钥应该很喜欢梅花。
“师兄。”黎晴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沈江钥收回手,将手帕收进怀中,往后退了两步。
黎晴看着他们二人,总觉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她又说不出来,随后她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宋延钦:“师兄你也累了,先喝点茶休息一下。”
“嗯。”宋延钦接过茶杯将茶喝了下去,耳尖还在有些发烫,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他转头看向沈江钥:“他们已经拿到了九谱令,为何还会在攻上来。”
“或许九谱令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呢?”沈江钥笑了下,转头看了眼黎晴,又开口道:“还有那群人究竟是不是沉雪殿的人?”
“怎么可能不是,那面具,还有那红衣鬼魅。”黎晴突然喊出声来:“你这么帮他们开脱,难不成你也是沉雪殿的人?”
“黎姑娘左一句我就是沉雪殿的人,右一句我跟沉雪殿是一伙的,难不成是你想欲盖弥彰?”沈江钥讪讪的说了句,这黎晴,他打一开始便不喜欢,如今更是。
“你胡说。”黎晴涨红了脸,随即转头看向宋延钦:“师兄。”
宋延钦叹了口气:“沈兄。”
沈江钥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罢了。”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他自顾自的走到后山处,一身红衣靠在假山上假寐着。
这黎晴有些古怪。传闻那红衣鬼魅杀人如麻,昨夜见过那“红衣鬼魅”的只有黎晴一人,今早宋延钦问起她来,她的表现却不是害怕,而是发呆,她当时究竟在想什么不得而知。
再加上方才打斗之时,那“红衣鬼魅”看到黎晴,手上的动作确实是有一瞬呆愣的,或许他昨夜打晕黎晴,只是不想让黎晴也跟上山来。
而黎晴,说不定也认识那人,所以,那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宋延钦。再加上黎晴本就喜欢宋延钦,她不阻止,说明那人的目的并不是想杀宋延钦。
所以,究竟是什么人冒充沉雪殿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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