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山雪莲
沈江钥没有回头,手中紧紧的握着天山雪莲,他顿在原地,一边是宋延钦,一边是沈凌溪。
随后,他双脚用力点地,直接飞身上了马,马匹快速的飞奔起来,离开了天罡派。
等宋延钦追上去时,已经不见了那位红衣鬼魅的身影。
他回过身去探查那些倒在地上的天罡派弟子,他今晚刚好到天罡派,没想到与前几次一样,碰到了沉雪殿的人。
只是,这一次的这位红衣鬼魅明显跟在聚音阁那位不是同一个。
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他再走近些,蹲下身子查看了那些倒地的天罡派弟子,只可惜,他们都有致命伤,早已无力回天。他仔细检查着他们的伤势,这才看清楚这些弟子的致命伤都在脖颈处。
宋延钦紧皱着眉头,伸手将其中一个弟子脖颈间的金针抽了出来。
待他看清时,金针掉落在地上,愣在原地,眼中多了些不可置信。
这金针,他怎么都忘不了。
他抬头看了眼那位红衣鬼魅离去的方向,随后快速翻身上马,紧跟着追了上去。
沈江钥的手紧紧的拉着缰绳,他确实没想过如果在天罡派遇到宋延钦该怎么办。
很希望宋延钦没认出他来,只是他太着急了,就算没认出他来,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的金针?
马越跑越慢,最后停在了林子中,突然一个雷声,沈江钥这才回过了神。
阿凌还在沉雪殿等着他,他得拿着天山雪莲回去救他。
他抬手挥了下马鞭,刚要离开就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沈江钥。”
沈江钥一愣,马鞭随即落在地上,他回过头,一眼就看出叫他那人是宋延钦。
宋延钦的马停在沈江钥面前,两人坐在马背上对视着,虽说沈江钥戴着面具,但脖颈上的那道伤口让宋延钦更是确定了面前这人是谁。
“你来了。”沈江钥的声音带着些疏离,他抬手将脸上面具摘下,那张肤若凝脂,眉间一点朱砂的脸出现在宋延钦面前。
“是你杀的人。”连宋延钦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
“为何?”宋延钦紧紧的拉着缰绳,刚说完这句话,一场大雨倾盆而来,两人的衣服都被打湿。
“不为何,我想杀便杀。”
沈江钥不想解释多少,但不知为何,他说出这句话以后,心没由来的疼了下。
宋延钦似是没想到沈江钥会如此说,他深吸了口气,道:“你便是红衣鬼魅,沉雪殿教主。”
沈江钥轻笑了声:“沉雪殿教主确实是我,只不过红衣鬼魅…怕是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宋延钦想到之前在聚音阁和逍遥派所发生的事,明明他们都说是沉雪殿所为。
“没什么意思。”沈江钥不作多解释,他抬头看了眼天,雨落到他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已经入夜了,不知道阿凌现在怎么样。
“天山雪莲。”宋延钦不管沈江钥抢天山雪莲有什么目的,既然他已经来了,就不会让他把天山雪莲带走。
沈江钥愣了下,抬手摸了下怀里的天山雪莲,随后道:“天山雪莲我不会给你,你想要便自己过来拿。”
宋延钦皱着眉,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在第二阵雷声来时,他将剑拔出剑鞘,直直的指着沈江钥。
“你要杀我?”
沈江钥看着用剑指着自己的宋延钦,不过也是,他们不过才认识半月有余,面对杀人如麻的沉雪殿教主,他怎么可能没有杀心?
“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要回天山雪莲,还有九谱令和九秘剑谱。”
“九谱令,九秘剑谱?”沈江钥突然大笑出声。
“既然从未信过我,又为何与我同路?”沈江钥拿出金针就朝着宋延钦打了过去。
宋延钦翻身躲开,握着剑朝着沈江钥刺了过来。
两人一同翻身下马,在雨中你来我往,他们武功不相上下,可对方也确明显有所保留。
雨渐渐的停了下来,他们打斗了许久都未分出胜负,眼看天就要快亮了,沈江钥翻身上马,回头看向宋延钦。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天山雪莲,就跟我走。”沈江钥骑着马往林中奔去。
宋延钦也紧跟其后。
他们本就在雨中打斗了很久,现在又加上骑马,早已经筋疲力尽,但沈江钥不能停下,他怕阿凌有任何闪失,他只能硬扛着往沉雪殿赶。
而宋延钦自然不想让沈江钥一人离开,只得紧紧的跟在其身后。
他们在第三天到了沉雪殿。
宋延钦停在门口,沈江钥下了马,走到他面前,眼中的疲惫怎么藏都藏不住。
他道:“进来吧。”
宋延钦皱了皱眉,下了马跟着走了进去。
山上早已白雪皑皑,院中梅树也开了花,果然同沈江钥所说,娇艳欲滴,好看的很。
阵阵香味入鼻,与沈江钥身上的有些像。
但他见沈江钥急匆匆的往殿里赶,他也来不及欣赏此刻的美景,也跟着进了殿。
沈凌溪此刻已经醒了过来,但脸上依旧苍白,他靠坐在床边,于晔一身黑红衣服坐在他身旁,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他喝粥。
沈江钥进来时,刚好看到沈凌溪露出笑容,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下。
“哥。”沈凌溪只喊了一句,就立马皱起了眉,左半边脸如同有虫一般,在皮肤内蠕动。
莫奕城连忙走了上去,快速点了他的穴道,又转身走到沈江钥面前,见后者如此狼狈,心道:果然同书中所说是个宠弟狂魔。
沈江钥将天山雪莲递给了莫奕城之后又看了眼沈凌溪,见他彻底晕了过去,他连忙询问莫奕城。
听说并无大碍之后他这才转身去找宋延钦,见其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他扯着嘴角笑了下。
“他中了蛊毒?”宋延钦一眼便看出沈凌溪的不对劲。
沈江钥疑惑:“你如何得知?”
“只是在书上看过。”还是在很久以前,他偷偷跑到师父的书房里不小心翻到关于蛊毒的书籍。
中蛊者每三天发作一次,一发作,整个身体像被千万只虫子撕咬着一般,而且蛊虫还会顺着爬遍全身。
刚刚那个样子,应该是蛊虫还在沈凌溪的脸上,中蛊不久。
“所以,你抢天山雪莲只是为了救他?”
沈江钥点点头,他走到门口,此刻的沉雪殿又开始下起了雪,他抬手接了一朵雪花,雪花在手心中慢慢化去。
“对。”
“他是你的弟弟?”宋延钦突然想起之前在逍遥派听到路清之说沉雪殿教主还有位会炼丹制药的弟弟。
“是。”沈江钥如实回答。
宋延钦叹了口气,他转身坐在了柱子下,闭着眼道:“我果然从未了解过你。”
沈江钥看着宋延钦不说话,此刻他们两人身上都尽显狼狈之意,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道:“已经备好热水。”
说完,便自行转身离开了。
晚间,沈凌溪依旧还在昏迷中,沈江钥敲了敲宋延钦的房门,没多久,门就开了。
宋延钦见是沈江钥也不意外,他让开身子让沈江钥进了屋。
沈江钥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他挑了挑眉,轻笑道:“在喝酒?”
“嗯。”宋延钦坐会桌前,又拿了个杯子,倒了杯酒放在桌子的另一头。
沈江钥没拒绝,也坐了下去抬起酒杯与宋延钦碰了下。
梅花酿一饮而尽。
宋延钦放下酒杯,问到:“你对聚音阁和逍遥派一事如何看?”
沈江钥看了眼宋延钦,随后笑了起来,他知道,宋延钦应该是想通了。
他道:“不如何看,这人抢了九谱令和九秘剑谱,或许是为了一统江湖。”
“一统江湖?”宋延钦面露疑惑,他从来听说过。
沈江钥知他不懂,解释道:“你可知江山图。”
“江山图?”宋延钦摇了摇头,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随后又松开。
沈江钥看了眼宋延钦,见他表情不像是装的,或许宋延钦确实不知道江山图。
他移开眼神继续道:“得江山图者,可得江湖。”
“得江山图者可得江湖?”宋延钦突然想笑,这区区一张江山图罢了,怎么可能会得到整个江湖?
沈江钥也觉得这句话实在不妥,他笑道:“说不定这江山图只是口口相传罢了。”
沈江钥见宋延钦没说话,又继续道:“但我沈江钥可对天发誓,聚音阁,逍遥派一事,与我沉雪殿没有任何关系。什么九谱令什么九秘剑谱,本教主全都不在乎。”
宋延钦却不说话,他突然抬手摸上宋延钦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还是能看的出来。
他道:“疼吗?”
沈江钥愣了下,扭头看向宋延钦,见后者此刻脸颊发红,满身酒气,就连眼睛都有些红。
在加上他这异常的举动,沈江钥算是明白过来了。
宋延钦他这是喝醉了。
沈江钥又扭头看了眼桌上的酒,宋延钦应该才喝了两杯。
所以,区区两杯酒,就让宋延钦醉到找不着南北了。
沈江钥笑了下,抬手摸上了脖颈上的伤疤,眼尾也泛了点。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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