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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留下来


这种椰子虽没有青椰清凉、柔甜、可在营养价值方面更胜一筹。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苏云凤探头过去,很快声音停止了,可没走几步,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此这样连续了好几次。虽害怕,但她还是引足向前。

        又是一个人,这个人跟早上那个救起的那个,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倘若那个衣冠楚楚来形容,那么这个侧是邋邋遢遢;脏兮兮的跟乞丐差不多。唯一能吸引人的就是他手上的那块闪闪发亮的表。“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进我们的椰园?”苏云凤用果勾抵住他胸膛问道。

        “什么人?我是什么人?”男子很快被这个问题困住了。

        傻子?苏云凤脑袋闪过一个稀有名称。“你在这里干嘛?”“吃,吃椰子。”看来还不是全傻,还知道椰子可以吃,可是,手无寸铁地能喝到甘甜的椰汁,品尝鲜香的椰肉吗?他不傻,谁傻?

        苏云凤瞧瞧掉在地上的椰子,又看看面前脏兮兮的大男孩。见其不出声,大男孩旁边的一个石头,看到此,苏云凤急忙退十几步。看她倒退,男孩急忙道:“我请你,请你吃椰子”真是不分东西。举起石头的他,一连砸了十几下,就力气都衰竭时,椰子还是纹丝不动。

        “你等,等一下!”男孩气喘吁吁地说。

        真是神经病!她嘀咕道,她用勾刀推了推他,说:“走开,快走开,到别处去。”她可不希望自己椰园里住着一个陌生人,如果这在像邋遢、相貌难看的傻子终究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椰园;到时,不但会招晦气,说不定还会招来警察,给家带来麻烦。

        “去那儿?”听说要赶走他,傻子急了。

        苏云凤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去那关我什么事,反正不要在这香椰林。”

        “哦!”傻子点点头,他似乎同意了。

        接着他又说:“我饿!”

        “你饿关我什么事?”看他前往一步,苏云凤忙退好几步。

        “我想吃东西。”他又说。

        苏云凤两眼发亮,她似乎想到了让傻子离开香椰园的办法:“是不是吃了东西你就会离开?”

        “呃”傻子点点头。

        苏云凤忙勾下两个金椰,瞟了他一眼说:“那你等着。”

        提着椰子,苏云凤回了家。

        “怎么去那么久?”阿公问。

        放下椰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苏云凤回答:“椰香林有个傻子”

        “傻子?”

        “是不是外面得那个?”弟弟苏子华指着窗户外头说。透过木格子窗户,她真看见了那个傻子站在门外等待着。

        气呼呼的苏云凤跑了出去,凶巴巴地说道:“为什么跟着我?”

        “我……”傻子好不畏惧她目光中燃烧的火焰,低头思怕你不守承诺。”呵呵,看来傻子也不傻。

        “啪”停靠在屋檐的木板车突然倒下了,一个个圆凸凸的椰子从里面滚了下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泽宇连忙跑了过去,将椰子捡起来。这时,阿公走了过来,说:“孩子,你是不没有路费了?我这里正好有点钱,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快回家吧。”说罢塞给他五块钱。

        这时苏云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大声说道:“阿公,他是谁?你为什么要给钱他?”

        “云英,你回来了。”苏迈林看着二孙女说:“这是你大姐带回来的一个傻子。”

        苏云英斜视着,言道:“你不能把钱给他,一个傻子怎么懂花钱。况且我们和他非亲非故;你把钱这样外露,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哎呦,你这孩子我们家能有什么钱?”听二姐这么说,苏子华一手把钱从二姐手中夺过放进自己的口袋:“就是咯,就因为我们家没什么钱,所以就不要把钱随便地施舍给别人。”苏云英进屋拿了二个馒头放进其手中,轻言道:“你走吧。”沈逸轩也没有接他的馒头,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得走到阿公面前,毕恭毕敬得鞠了个躬,说:“爷爷留下我吧,我能干活!我不要工钱,只要给我饭吃就行了。”

        “这———”苏迈林犹豫。“真的,能干活!”为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援起袖子。金光闪闪的名表立刻露了出来。

        苏迈林疑重地看只他:“这表那里来的?”看到阿公盯着表,周泽宇紧忙用手捂住,说道:“这是我妈妈在我十八岁的生日送我的。”

        “你妈是谁?你爸是谁?”“我,我爸是谁?”紧抱头颅的周泽宇一脸痛苦。他真的想不起来了,他的身世、他的家人、关于自己的一切已全部从记忆中抹去。

        “哟,这还是世界名表,准是富家子弟,仇杀未遂,而摔坏了脑袋。”苏子华分析道。苏云英不以为然地推了弟弟一把说:“就你聪明,看你的书去!”

        看滚一地的椰果,苏云英灵机一动,说:“阿公,我看他虽然有点傻冒冒的,也不像个坏人;要不将他留下,给咱家做力活?”“姐姐经常自己一个人回来,不如让他留在姐姐身边,这样安全些。”苏子华附和道。

        “糊闹!这样你好偷懒?你给他吃的呀,再说了,要他真是坏人怎么办?”阿公瞥了一眼苏云英没好气地说,这孩子与她姐姐的性格迥然不同,姐姐云凤温柔雅静宛若、兰质蕙心;而妹妹云英侧是猴子摘桃的性格,虽常常博人欢笑,却毫无定性。“没有他,才叫安全。万一他在海上欺负你姐姐怎么办?没脑子!”阿公生气地说。这家已不完整,他可不能再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听爷爷这样说,云英不高兴地跑回屋子,这爷爷就是偏心姐姐,好像她才是自己的亲孙女,自己是捡来的似的。

        面面相睹之际,屋内传出苏云英的尖叫声。这会阿公才想起汤药还在锅里熬着急忙进门。

        “阿公,这是什么?”苏云英生气地指着昏沉沉的男人问道。

        “这是人呀!”阿公随口说道:“是你姐……”阿公的话还没说完,苏云英就快速说:“又是姐姐!整天就爱做烂好人,她以为她是什么,神呀?偶儿带个猫呀,狗呀回来就够了,现在竟然带男人回来,而且还不止一个。她怒目圆睁地跑了出去。

        “姐,你又在装什么烂好人,你以为我们家是收容所?随随便便就带男人回来!”

        “云英,我……”可她这心直口快的妹妹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拜托你,在发善心之前想想我们家的条件,这人,是我们那个收留的吗?”当她瞥到呆在一旁的周泽宇时,激动地举起扫帚扑了过去。苏云凤立刻拦住了她:“云英你干嘛?”

        “姐,我们家的储蓄粮不多,我们那么努力赚钱也全都为天翔能上大学,以后能找个好工作!我不希望有什么麻烦的人或者事找上我们家。”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苏云凤立刻动了恻隐之心:“我知道,可他真的没地方去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这与你何干,与我们何干?”

        “我们可以留下他的。”苏云凤的声音像风一样猎过周泽宇的耳朵,沉闷的心荡起一阵涟漪,晶莹的水珠顺脸颊而下,伸手一摸,是泪珠;以前的自己好像不是这样的。以前?以前的自己怎么样,自己是谁?想到这,头就砾砾作痛。他急忙就此打住,自己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好歹也得争取个收留自己的地方。

        思及此,他急忙走上去说:“两位姐姐,你们就让我留下吧。”

        “去去,谁是你姐姐?”苏云英不耐烦地提起扫帚。

        苏云凤瞅瞅眼前火急火燎地妹妹,轻柔地说:“我看他怪可怜的,就留下他吧。”听了姐姐的话,苏云英眼冒金星:“你看谁都可怜,爱留你自己留,就别在我们家就行了!”说完,丢下扫帚走了。见妹妹转身,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天空卷过一朵黑黢黢的云苏云凤急忙喊道:“子华要下雨了,收海鲜。”这一喊大家都跑了出去。

        看到大家匆匆忙忙的,周泽宇也跟了上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雨很快地灌满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洼。淋得湿漉漉的他们只能抱着何他们一样湿海鲜回家。

        望着湿漉漉的各种海鱼,苏云凤叹了口气:“几天的努力又泡汤了。”从屋里走出的阿公,望着一箩筐的海鱼与海带一筹莫展;本明天就可以出售的产品,这下子全没了,怎不叫人难过?

        此时换好衣服的苏子华走了出来,环顾一下四周,问道:“二姐,刚才那傻子也去帮忙了,我们就给他碗饭。”苏云英没有作声,她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家里太贫穷困,留陌生人是很危险的。当她再次看到周泽宇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被如晶珠剔透的水挲洒过她丰神俊朗的脸后,肮脏不堪的他露出了剑眉星目,看着俊美绝伦的脸庞,她看呆了,她似乎没看见过那么俊的男人。“云英——”即便姐姐没说后面的字眼,她也知道她想将他留下。

        瞟到他手上的表,苏云英机灵一动,说:“要留下也可以,你得把表留在这里。”“这……”沈逸轩护着手腕,他依稀地觉得这表对他真的很重要。“不想给,就走人!”此时他的脑海里依稀地现出一模糊的影子,可一时他真想不出这表是什么得来的了,看他抱着头颅的痛苦地伫着。

        站门口的阿公,言道:“我想他可能是暂时失去就记忆,既然不是真傻那就留下吧。”

        “谢谢,老爷爷!”听说自己可以留下,沈逸轩高兴得紧紧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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