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风琉骗过了所有人。
他的手确实提久了剑会疼,但不是不能忍,练习还是可以的。
后来风绪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来教风琉练剑,但看他实在不行,就放弃了。他对公主越发厌弃,对喻清也不似从前热络,在看到风琉母子一同弹琴时甚至会大发雷霆,对他们两个大打出手。
每次喻清都会把风琉护在怀里,明明自己也很怕疼,但就是不舍得让风琉受委屈。
“把你带回风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当年那个惊鸿一瞥的风公子,早就不在了。在楼里不比在这里好,想当年我也是个花魁呢,谁敢欺负我。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我现在,只希望你好好的。习不习武我不在意,你弄刀弄剑的我还怕你受伤。什么时候离了这里,我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喝酒弹曲儿,好不自在。”
风琉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海角天涯的机会。
但他没有想到,这个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风琉十五岁那年,郡主风颍在湖边玩时失足落水,而当时风琉母子在湖对面的亭子里。喻清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风琉毕竟是习武之人,耳力目力皆佳,发现了在水里挣扎的风颍。
那个湖风琉是淹过的,他知道那有多深。但他没有动,只装作无事发生,偏头与喻清说着话。
“阿娘,如果你有机会报复仇人之子,你会去做吗?”
喻清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当年她姐姐不可置信又带着悲悯的眼神。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但现在的话,我不会了。”
“为何?”
“我报复了人家小孩,人家也来报复你,那怎么行?我不希望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你,一点也不行。再说了,我还是希望在你眼里,我能是个好人。”
“好。”
还没等喻清反应过来,风琉已经飞身而出,掠到湖面上,潜入水中,把风颍捞了出来。
一众丫鬟拥了上来,一把把风琉推开,惊慌失措地叫大夫,带着风颍回房。
她们担心自己失职被怪罪,于是一口咬定郡主落水是风琉母子故意所为。
恰好这些天风绪离京,半个月之内回不来。公主大怒,便想借此机会除去风琉母子。
幸好郡主明事理,醒来后听说这件事后立马向公主言明落水之事与风琉无关。
“阿颍,此事你无需再插手。喻清那个狐狸精还有风琉那个小杂种,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干脆除了去,也落得个清净。”
“阿娘,你不能这样做。本就跟他们无关,更何况如果不是风琉,我早就死湖里了!”
“风颍!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同意!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要不是因为你不争气,不是个儿子,我至于这样吗!执迷不悟,从今日起,你就关在房间里好好反省,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公主亲自到大理寺施压,风琉母子很快被定了罪。但因为此事涉及风将军与公主家事,大理寺表示要等明天才能上门缉拿要犯。公主虽有不满,但还是同意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天夜里风府起了大火,烧的是喻清住的院子。明明是在夜晚,但那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火灭后大理寺的人又搜寻了一番,只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旁边有一些疑似布料的灰烬。
“这两人应该是想逃跑,但包裹收拾匆忙,走得也急,就碰倒了蜡烛,这一片都是易燃物,火就烧起来了。现在不用带回去,他们也死了。公主,你的目的达成了,我们就先退下了。”
公主虽有疑惑,但毕竟看不顺眼的人已经死了,就没再理会大理寺略带挑衅的语气。
另一边,城门外。
一间破烂的客栈里,一个眉眼温柔但已有些倦容的女人正在给身边的男人处理伤口,正是喻清和风琉。
昨天下午,从窗户逃出来的风颍跑来喻清的院子。
“风琉……大哥,我阿娘去了大理寺,身边小厮告诉我,明天大理寺会来人,抓你们归案。抱歉,是我连累你们了,而且我阿娘她从前也不是这样的。总之,你们快逃吧,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那天晚上,风琉和喻清什么都没多拿,风琉背着一家琴,手里又抱了一架,另一只手拉着喻清。喻清身上带了点盘缠,风琉把柜子推倒,衣服布料散了一地,而后,他点了一把火。
两人在院子前看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付之一炬,没有留恋,趁着众人去救火,从后门偷偷离开。
中途遇上点小插曲,有个丫鬟和小厮在后门不去救火,反而在幽会。四目相对,那两个人惊喊出声。风琉飞快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丫鬟的喉咙,那残余的呜咽便飘散在火光里。小厮见状不好,就扑向了旁边惊愕的喻清。他毕竟是男子,且习过武,很快将喻清制服。
“把匕首……放下……踢过来……不然,不然,我就掐死她!”说着,他缓缓收拢了手指。
风琉看着喻清皱起的眉头以及发白的脸,一切照做。
在小厮拿到匕首放松警惕的一瞬间,风琉快步向前,一手拉过喻清护在怀里,同时一脚踢出,正中那人胸部。
小厮也急了,拿着匕首冲了过去。风琉怀里还有喻清,于是他没躲,而是硬挨了一刀,腰部拉出一条血痕。
风琉转身一踢,匕首落在了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而风琉不小心扯动伤口,踉跄着后退一步,那小厮就抓住这一契机,猛冲向前。
风琉:玩脱了,要死在这里了。
但他身边的人动了,那双弹琴的手捡起了匕首,略带颤抖地扎进了那人的胸口。
风琉安抚性地拿起喻清的手,把她手上的血都蹭在自己的衣服上:“没事了,擦干净了。你先走,我去处理一下这两具尸体,城外客栈等我。”
……
喻清在客栈里等了整晚,看见风琉一脸苍白地进来时吓了一跳。风琉还没说话,就直直地倒下了,趴在喻清肩头。喻清一摸他的腰,才发现全是血。
第二天风琉醒来,两人面色如常地商量接下来的对策,都默契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但是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风琉总会发觉母亲突然惊醒,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里还是沾满了血,缠满了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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