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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我还要脸不


周六上班补“五一”假期,周日休息,母亲节。妻子给双方的母亲打了电话,一个在老家,一个在养老院。

        儿子开车去了自己的房子,他找的那个陈师傅终于有空闲给他做做收尾工作了:安装踢脚线,楼梯踏板和扶手等。这个陈师傅的群体才是共和国的压舱石,儿子说。他坚决支持抗疫政策,铁心支持俄罗斯崇拜普京。按理说他已经超过60岁了,工地是不用60岁以上的工人了,我这才想起老家邻居的几个在外干了一辈子的泥瓦匠的都回来了的原因。他们说是回来照顾孙子孙女上学,其实原因却不想说。他们在外打工一辈子,却没有退休金,只能领取村民的每月200元养老补贴。

        象陈师傅这样能够单干的,一定是某方面技术很优秀的,比如贴瓷砖,刷墙壁,走水电管线,否则只能是大路货,去大型工地扎钢筋等。另外,要单干,还要脑瓜灵活,有很不错的交际能力和组织能力,毕竟一个人不能样样精通,而需要不同专业的共同配合。当然,象陈师傅这样的,收入也很客观,每天朝九晚五,周末休息,不休息也不行,楼上楼下邻居不让发出噪音,会举报的。而每天的收入呢,几百上千,所以他非常知足,自比作公务员待遇。

        说起公务员,是他最推崇的一个职业,“当官”是最光宗耀祖的。可惜,自己的儿子糊弄了一个大专毕业,连报考的勇气都没有,即便很少的个别的招考定的是大专及以上学历。他劝儿子别在写字楼冒充高级白领了,一个月领三两千工资,朝不保夕不说,干着干着就被炒了,或者干够了,或者公司倒闭了,五年换了八个东家。可是儿子打死也不干这“下三滥”的民工活。

        我正在家无聊,阳城张君微信:没回老家吧?11;40,我父母小区大门口见。请您品鉴欣欣碧螺春。

        张君单字欣,于是把自己制作的茶叶叫作“欣欣绿茶”等名字。这两天从茶园弄回鲜叶子,学习炒制碧螺春,发视频给我,还真有些有模有样了。并且炒制的茶叶一根根墨绿弯曲,真有点碧螺春的形状。至于味道,我也想尝尝,看看到底如何。可是,“五一”前一周,我们俩一起在他父母家品尝了他的谷雨春茶,在老人家吃饭喝酒,麻烦了老两口一个中午,很是于心不忍。所以我说:“还去混饭吃啊?我还要脸不?”他回答:“哥哥我都不要脸了,你要脸干啥?告诉你,爸妈见了你,见了我,比见了任何人都高兴。来吧!”

        于是,拿了两罐我正在吃的阿胶蜂蜜,又带来山里朋友刚送的面条鱼一袋,看到酒柜上一瓶杏花村,想起上次张君的父亲说起太原工作的经历,就送给他们老两口尝尝吧。半道上又到超市买了一斤活虾,母亲节嘛,估计老两口和我的父母一样,舍不得花钱买点儿好东西的。果然,老人见了就客气地说叫你破费了等。

        老两口碗筷摆好,三人的,明显不知道我要来。这也好,省得他们紧张。张君忙活着煮虾,却不得要领,好几只跳到了地上。他解释说这些家务活都是媳妇干,我就调侃他:是不是每个月挣那么多钱却从来舍不得买过一次活虾吃啊?

        还别说,这次老张炒制的碧螺春,不但外形有模有样,而且茶香馥郁,汤色靓丽,入口润滑。如果能用仙山山泉水泡制,应该更好一些。听老人说起昨天小女儿来过,送来不少自己赶海敲的海蛎子,还有三只小梭蟹,老太太热情地“逼迫”我吃一只螃蟹,说实话,一点肉甚至螃蟹的味道都没有,可是,老太太吃的就津津有味,包括每一条细细的螃蟹腿也都仔细地咀嚼,像极了我的母亲。没人一片煎鲅鱼,和上次一样。而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大葱,连大酱都不要。同时建议他们上一盘我带的银鱼,直接用手捏起来吃。

        回家用仙山的瑶池峰山泉水炮制了一壶“欣欣碧螺春”,妻子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周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六位老乡老同学周六聚会。冬梅问我是不是孩子的喜事儿啊?我说不是,就是大哥我感觉身体恢复的不错,想请大家聚一聚。去年听说我病了,他们六个家庭一起来看我,聊下一个12000元的红包,退回去不好看,一起吃了个便饭也有些简单,如今仙山春茶刚上市,我和妻子就买了十斤,自己包装成袋,想给他们每家一斤四袋,借口一起吃个饭,最为合适。大家对我的身体康复纷纷表示很高兴,小程提出她做东,我说不行。说起来,他两口子为我的身体最为关切,并且告诉了其他几个,她的弟弟都给我送了不少营养品,她的老公当然也是我的老乡,做东一两次了请大家吃饭。晚上八点,国企人力总监、我称作老乡会“组织部部长”的占海兄,用办公室给我打电话。他总是这么忙碌,还没有吃饭。说起另一个老同学、老乡“螃蟹”听说我身体不好,私下问他我的具体病情,占海说没有告诉他很多,但是“螃蟹”希望我们聚会叫上他,我说这次就算了吧,已经这么多人了,老婆孩子的,光叫他一个人又显得不够意思。而我想到的是,茶叶准备的不够,毕竟不是很便宜的东西。

        这个叫作“螃蟹”的同学,按理说我们老家一个镇的,高中也是一个学校,只不过他是留级的,并且我是文科他是理科,就不认识,直到后来考入滨海大学,我们才日渐熟络,尤其是他毕业后去了国营滨海手表厂,我就通过他买过几块价格优惠的手表送母亲,送侄女等等,也有过很多一起游玩聚会的活动,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带几个老乡同学在岳父家喝酒,这个“螃蟹”同学喝醉了,平时严厉的岳父却出奇地对“螃蟹”表现出出奇的宽宏大度。

        “螃蟹”跟我一样,娶了一个“市里”的媳妇,只是那模样有点特殊,给我们的优越感总是很强,每年春节我们都是拖家带口回老家过年,而“螃蟹”媳妇却从来不回农村婆婆家过年。三观不同,一路难行,慢慢的我跟“螃蟹”就有些生疏了。

        去年频繁并长期住院期间的我,在死亡门前徘徊的我,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人,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事儿,甚至如此迫切希望在自己康复后去看看曾经的朋友、同学、同事,其中就有这个“螃蟹”,当然只是微信里轻描淡写的问候,也跟他交流了一下自己的现状,比如发发头条,写写公众号,爬爬山,却只字没提自己生病住院。

        说实话,我还真的想见见这些老哥们,老同学。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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