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建虏的困境(求订阅)
第232章 建虏的困境(求订阅)
岳讬府后院马厩。
张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到岳讬府来干活,自从他来建虏后,就跟张安宁分开了,之前没有接到消息,他还以为张安宁早死了呢。所以便也听天由命,想着先暗中潜伏再另做打算。
只是是这潜伏的日子与张安宁相比可就惨的多了,他一来这边后就被发配到正红旗做包衣,表面上身为逃过来的奴仆。他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因此过的凄惨无比,每日都被驱使喊骂地干活,休息的日子贼少。
要不是前几日岳讬把他从正红旗要了过来,他可能真要活活累死在那里了。
“张顺,张顺。”
正在给岳讬的马擦洗身子的张顺,听见别人叫他,立刻闻声望去,就见马厩管事带着张安宁走了过来。
“别擦了,张管事找你,记得待会事情忙完以后,把马擦干净,草料添满,不可怠慢。”
“好的,您放心。”
马厩管事脑袋很大,面容浑圆,头顶一根小小的辫子,看起来甚是可笑。作为满人包衣,他自然甚不看得起张安宁这个狗奴才,要不是岳讬现在信任张安宁,他定不会给他这般脸色。
“多谢乌管事,真的劳烦您了。”
张安宁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两个银疙瘩,边说边悄然递到了管事手里面,乌管事佯作拒绝,但手一滑迅速把银疙瘩拿了过来,掂量了下手中的银疙瘩,这才喜笑颜开,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
“看你还是个识相的人,懂规矩,岳讬大人亲自嘱咐了,说你找这个张顺有大事,我就不打扰伱们商量,你就暂且带他回你房间吧,但他的活可不能拉下啊!。”
“好勒,谢谢乌管事。”
乌管事说完就不管他们二人,把银疙瘩揣进袖口,拉了拉皮袄子,得意地走了出去。
看着手持毛刷子,手指都冻得通红、一脸疲惫不堪的张顺,张安宁不禁感慨,相比而言自己的日子过的算蛮好的。
“少爷!”
张顺看见张安宁身穿长袍棉袄,头戴貂皮帽子,就明白张安宁日子过的相当滋润,虽然内心里有许多话要说,但还是压抑着好奇跟激动之色,先躬身打起了招呼。
“这段时间苦了你了,跟我来。”
张安宁看着原本要护着自己的大汉这般凄惨,也抑制住激动之色,让他跟自己走。
张顺在张安宁的带领下,出了马厩往西院走去,一路上不断有小厮给张安宁打招呼,他们知道这个年轻的汉人是岳讬旗主面前的红人,自然想要巴结。
张安宁却也知道礼数,一一回礼,礼数要做足,这让跟在他后面的张顺暗暗称奇,心想张安宁此人在岳讬府中的地位居然混的这般高。
没过一会儿二人在西院的一个二开间的小房子旁停下,张安宁打开房门,让张顺进去。
张顺进了房间,见里面虽然简陋,但颇为干净,进门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可见房间主人经常在此着墨。
“你怎么会在岳讬府上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安宁把门一关,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笔墨,一边给他说道:
“这是岳讬赏给我房间,岳讬府上人不多,这附近也没啥人,就不要拘束了。”
张顺闻言紧绷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随即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大口闷喝起来了。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压低声音说道:
“没想到金国对我们管理如此严格,自从去年来这,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只是你是怎么过的这么好的。”
张安宁随后就把自己是如此突袭沈阳,如何在乱军中把岳讬救了回来,听得张顺连连称奇,感叹张安宁命是真大啊。
“虽说救了他一命,岳讬现在也对我颇为信任,但我毕竟是汉人,这府里对我的提防、嫉恨的紧呐,这次要不是岳讬有所求,我不能借机把你招过来。”
“唉~也得亏你能找到我,不然我真的要累死在这王八犊子的正红旗了,不过话说回来,岳讬究竟要干什么事?”
见谈到了正事,张安宁神情一肃,特地压低了声音。
<div class="contentadv"> “朝廷前段时间浑河大捷,建虏损失惨重,见识到朝廷火器的厉害后,就起了学习铸造火器的心思,现在八旗中,黄台吉跟降将李永芳已经召集汉人工匠开始做了。
所以这岳讬刚刚独立出来,也想争一份功劳,在老奴面前露露脸,因此想让我能不能凭借张家的关系去辽东招募些工匠过来,我思前想后,觉得这是向朝廷传递信息的良机,于是就想到了你。”
张顺出身锦衣卫,一听张安这番谋划,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看来找自己是要让自己前往辽东招募工匠了,这确实是一个暗中传递情报的好机会。
“如此甚好,这样一来就可以跟杨大人他们搭上线了,也不枉我们苦心潜伏这么长时间,看来你这个掩护身份还是很有用的。”
“这个倒是,辽东张家百年大族,哪怕是建虏都有所耳闻,这次前往辽东,正好可以把目前建虏的现状给杨大人说说,看下一步如何走。
另外从我在岳讬那里得知的消息,建虏上次攻打沈阳,其目的就是要劫掠土地跟粮草,但被朝廷击退后,虽然老奴的余威还在,众人不敢造次,但粮草最多撑三四个月了。
现在不知谁泄露的消息,此事八旗内人尽皆知了,为了获得更多粮草,建虏准备对身在建虏的汉人动手了,目前已开始让汉人旗丁交出口粮了,我看这么下去,怕不是要强逼迫汉人旗丁造反,把他们一网打尽,好让张嘴吃饭的人再少点。”
张安宁说着便把岳讬让他写好的加税文书,递给张顺让他参阅。张顺原本就是最底层的包衣奴才,后金对他们的态度他是最清楚的。
自从今年战败以来,他们的口粮锐减,以前还能勉强温饱,现在却只是半饱,但每日还强迫劳动,其中饿死、累死的不乏几几,因此一边看着文书,一边感慨道。
“这个我深有体会,我看现在建虏的汉人其实并不多,他们这么做饮鸩止渴,不仅没啥效果,恐怕还会引起反弹。此事可能是个契机,这些汉人如果对建虏不满,倒是可以被我们所用。”
“说的在理,现在朝廷大胜,也让建虏对汉人的提防之心更甚,我们也可趁机联系汉人,如果能传递消息,甚至暗中作乱归正都是大功一件。但我平日也只是在正红旗活动,其他地方根本去不了,只能从长计议了。”
张顺倒觉得此事不急,必得从长计议,细细思量。
“慢慢来,如果我真前往辽东,会想方设法与杨大人取得联系,借机招几个工匠过来,到时候自然会跟其他汉人工匠联系上,那时再计较不迟。”
张顺点点头,欲速则不达,此事得四面周全方可。
“上次陆大人嘱咐我们说,实在不行可以找汉军百户陈良策,现在找了半天找不到,如果到时候能找到他,让他暗中帮我们联络就好了,你这次前往辽东,最好问清楚我们该如何联系他,可早做打算。”
“此事我明白,你暂且放心,只是看建虏初遭大败,现在既然缺人还缺粮食,迫于无奈不仅要对国中的汉人动手,怕是还要继续北上掠夺野人女真,扩充人口,甚至还是要向蒙古、沈阳方向搜刮劫掠。”
张安宁闻言面露冷笑,觉得张顺完全多虑了。
“这个你暂且放心,到时候去了辽东也要说清楚,建虏现在分身乏术,内部问题多的很。
去年老奴把代善的太子之位废了,代善跟正红旗对其早就心存不满了,原本老奴压着他,他也没有办法。
可是偏偏浑河大战,代善因为偷袭沈阳失败,因祸得福没有出战,八旗中就数他的正红旗、岳讬的镶红旗、黄台吉的正白旗损失最小。
他原本就是飞扬跋扈的性格,现在在城中更是嚣张十足,老奴他不敢对付,但他儿子岳讬,他弟弟莽古尔泰他可敢对付的紧,让二人对他敢怒不敢言,老奴也是头疼的很。
现在不仅仅是内部倾轧,我又听闻后金跟蒙古交恶,蒙古林丹汗准备给内喀尔喀部出头,现在内喀尔喀扎鲁特部仗着林丹汗的支持。
扣押了建虏前往科尔沁的使者,要求老奴必须释放之前关押的宰赛台吉才肯罢休,这让老奴恼羞成怒,保不齐又是一场大战。”
张顺之前就是代善正红旗的包衣,对于代善只是稍有了解,现在听了张安宁的这一番话,心中有了些计较。
真的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只要一败,各种麻烦便会接踵而至,这一番麻烦有老奴头疼的,不过这也给了朝廷准备和调兵遣将的时间。
于是他想了会,立刻给张安宁嘱咐起来。
“那你要再打探打探,如果掌握老奴出兵的时间就最好不过了,到时候朝廷也可以支援内喀尔喀,定不让建虏得逞。”
“这个放心,我明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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