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素质消失了
小乐发叶脉这件事很好地证明了一点:有的消息,你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海水思考半天,只回了一个[让我看看]的表情包敷衍,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野调度魔力,众人面前便呈现出分院系统抽取实训地点的成像。只见空中悬浮的羽毛笔摇摇晃晃,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地图上的西南侧。
男人重复系统最终的选择结果:“黑尼尔洲”。
万百高兴得骂了一句发音奇怪的土话:“x!这不就是回我老巢了!”
盯了半天表情包的乐神望抬眼,好心提醒他:“‘老巢’一般都做贬义词用。”
万百认真记下指正的词法,还在抱怨池野怎么不早揭晓,海水却觉得池野就是故意的。
不管是分院系统真的分选、还是跟须来病有商有量,总之,就是成功让实训地点和他战友的坟墓重合。
……到时候,还不是要她用光暗双系魔力来回溯揭秘!
海水在心里叽叽咕咕,倒也没什么意见。搞清楚也是好事,省的池野老没来由的跟申屠真不对付,正好到时候看看真相如何。
万百正在畅想邀请女神去血手党的基地参观呢,突然又想到一点:“联邦的学院派在黑尼尔名声很臭,有点‘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意思。”
池野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在执行任务期间进行伪装。除了血手党,黑尼尔最常出没的修行者就是自由佣兵,我们能最好伪装成一个领取任务的佣兵小队,我是队长。”
他伸手指着场上的几人:“诸位,你们现在的装扮都不行。申屠真,你的举手投足都是教养和军令,一看就是军方养出来的人。乐神望,皮肤太白,脸太抢眼,太有辨识度。天道乾,腰板太直,看起来太板正,虽然你神情阴沉,但还是像没吃过什么苦头。万百……你在黑尼尔就是一张活的身份证,必须彻彻底底大改造!”
几人似乎都有点想反驳的意思,随即又齐齐沉默。万百被劈头盖脸地一顿敲打,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海水还等着池野指点,却见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她:“海水没什么不寻常的,头发换个颜色染就行了。”
……就她不用改是吧!就她又没气质又没脸蛋,长得就像个混迹大陆的路人甲佣兵蛋子是吧!
海水愤愤,忍不住嘴贱:“嗯嗯嗯,就池老师自己行,带个眼镜,梳个三七分,人模人样的,斯文败类。”
“……是么?”
池野闻言,冷笑一声,摘下了平光镜,随手抓弄了下头发,用魔力在下巴处飞快蓄起一团络腮胡。转眼间,他便变成了个一头炸毛卷、眼神和气,看起来很爽朗健气的大胡子。
万百呃了一声:“池老师,你看起来又老了十岁。”
“不过的确和本人出入很大。”海水锐评,“这样看起来,倒像个大好人。”
池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你们也得变化大到这种程度才行。学校的传送阵最远只能传到月牙湾,如果在月牙湾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被认出是联邦贵族,也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海水又想吐槽,自己不是联邦贵族,是长赢的,犹豫半天还是没去犯这个贱。
她听出了池野语气中的不满,现在是她在逃避,做了不肯和他分享、不想进一步的事,他还生着气呢,他也是该生气的。
海水把自己缩成个鹌鹑,不说话了。乐神望的眼神倒是逡巡在两人中间,有些看好戏似的玩味。
“我会把你们每个人的着装更改和模拟人设发到叶脉上,今天就准备好,明天正式出发。”池野强调,“你们——我是说,在座的每个人,实训期间,都必须听从指挥。无论你们是之前在战场上‘磨砺’过……”
他语调奇怪地着重了这两个字,看了申屠真一眼,才继续:“还是有过一些实战经验,又或者根本没有经历过实战——尤其一些没有自保能力,魔法基础差的同学——必须要听从指挥!”
池野没有开玩笑或者故意贬低海水,他只是过于担心。黑尼尔的边陲地区凶险重重,海水魔力底子薄弱,又没有走出过长赢,是个随便在外面吃口饭也能不小心吃到“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即使有双系魔法傍身、即使有他的全程保护,依然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虽然她身为军校的学生,应该得到一定的锻炼和成长,不过,如果这成长是以她受伤害为代价,那他宁愿她一辈子都是个小蠢蛋。
……不对,他应该还是会尊重她的想法。她想自由,他就送她飞翔高空;她想休憩,他自然会做她的港湾。
没人能插手别人的人生、替别人做决定,即使是心仪的爱人。
海水不知道池老师的心路历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恶的老王八蛋!之前还认可她的进步呢,到了闹别扭的时候,又在把她当弱鸡。
一旁的万百却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说:“池老师也是担心你。女神,别不开心,给你看个好玩的。”
男生把自己的长胳膊长腿规规矩矩地缩起来,冲她伸出手腕,轻轻晃了晃。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纹身赫然其上,笔触十分眼熟,正是她刻在钥匙吊坠上的那个。
海水大惊:“好……好难看!!你怎么就纹上啦?早知道我当时就好好画一个了!”
万百摇头:“就这个才好看呢。”
池野冷冷地盯着说小话的二人,才道:“总之,我们对外宣称的是接到了一个高积分的猎杀任务,需要穿过月牙湾,才能抵达任务地点:兀鹫戈壁。又因此行凶险,临时凑成了一个小队。任务是:狩猎所有已经堕落、伤害和达城人类的尸兽兀鹫。”
……和达城?海水还记得,那个梳蝎尾辫的飒爽姑娘陆蝎就是和达城人。她们这次还会再见面吗?
池野强调:“这次实训的难度并不低。说实话,即使是我出手,也不见得能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万百听罢任务描述,却是面色一变:“兀鹫戈壁?猎杀兀鹫?池老师,确定么?”
万百很少这样提出三连问。池野反问:“怎么?”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今早我们党内会议,我有听到执行军下发类似的党内赏金任务:清剿兀鹫。除了赏钱以外,更有有职级奖励。我们血手党里,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钱,但一定是所有人都在乎职级,不然也不会加入。”
申屠真闻言,面色凝重:“我们的任务还有竞争对手?”
万百表情难看:“妈……妈呀,我怀疑,学校是要搞死我们。”
海水严重怀疑,万百本来是要说一句“妈的”。
不知道其他人的安排如何,池野的确只给了海水一条指示,邮件上确实就写了“染发”一条,没再说其他要求。
直到第二天出发前,海水在客厅里看见其他几人的装扮,乐了。
……
校长办公室内,须来病泪眼婆娑,摩挲着一截粉色的发尾长吁短叹:“呜呜,威尔根山高水远,我怎么忍心让我们湫洧去受苦?”
汪湫洧淡定地扯回自己的头发:“我没事的,须爷爷,不用担心。”
须来病持续泪眼婆娑:“湫洧,别叫爷爷行吗,你把我叫得好老。”
汪滋泓最烦这老东西装嫩的白痴样,偏偏人又是比自己官高半职的正校长,只能咬牙切齿:“别骚扰我孙女!也别在这假惺惺了,还不是你拟定的实训地点?!”
“……实训本来就是四校联合,大家到处走动一下,也算是个联谊嘛。”
须来病尽兴了,又西装革履地端坐在办公桌前,说着玩笑话:“威尔根皇家可有不少好苗子。我们湫洧过去,吸引十个能进精英分部的新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汪湫洧的笑容很假,假到连一点真心的模仿都懒得应付:“……被动的倒是无所谓,我可没时间主动招徕哦。”
须来病眨眨眼:“用不着你做什么。湫洧,你正常地做自己,就已经魅力四射了。”
一旁荡着藤曼的梓卢闻言,表情有些嫌恶。
汪滋泓赶紧捂住自己宝贝孙女的耳朵:“别听!!这是你老流氓爷爷为老不尊的撩拨!老黄瓜施加木系魔力——装嫩!是肉麻的废话!恶魔的低语!”
汪湫洧淡淡微笑:“不会听的啦,我的口味没那么重。”
和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英俊长辈玩笑几句倒是没关系。只是,想到久久未与自己联系、又因为忙各种兼职神出鬼没的某根瘦排骨,女生脸色便不由一沉。
……还真是头驴呢,打一鞭子才肯往前迈一步,不打不动地方。
须来病不介意美女的冷脸,如常为她介绍起情况:“你所在的小队今年没有实训安排,所以你会加入啊对对对队的实训队伍。届时,你们队会和威尔根皇家学院的一年级学生碰头。虽然还不确定他们的实训是以个人为单位还是团队协作,不过,有个一定会跟你们会合的人,是威尔根皇家那个著名的天才少年,飞星安。”
汪湫洧“哦”了一声,谈不上什么情绪:“有听说过,据说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好像今年才十五岁?”
“对咯!一手好火,玩的出神入化。”
汪滋泓轻呵了一声:“这合并了的啊对对对队,有我们家的孩子,杜曼斯特的皇室,联合军司令的儿子,还有加罗瑞德的皇亲国戚……这个队伍可不好带。老须,谁是他们的带教?”
“本来想安排堡龙的,可后来,公宜侃小殿下直接杀到我办公室纵火,说不要说话带叠字的老师,就只好改成姬曼老师了,咱们学校最温柔的女老师。”须来病耸耸肩膀,“可我就觉得堡龙很好呀!多可爱!这小公主,真没眼光。”
汪湫洧兴致盎然:“那我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可以杀到须爷爷的办公室来,劈雷放电啦?”
须来病:“……湫洧,其实你也可以不叫我爷爷,叫我校长的。”
汪滋泓摸了摸腮间的胡子,眼神微沉:“没人说堡龙不好,他跟池野一样,也是当年红点城一战的英雄。只是他从战场回来后心性大变,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单是今年,联邦教委会就四次提出要重审堡龙的教官资格……堡家那边也并不赞成他继续任职,单靠他本人的意愿撑着呢。”
“……我都默许名人会的手伸到学校里了,他们堡家还有什么不赞成的?”须来病不以为然,“教委会还跟军事法庭和联邦军质疑池野的教官资格呢!一群鸟人,都上诉到我这儿了,你看我鸟他们么?”
汪滋泓:“关于池野的教师资格,我也表示很质疑。”
须来病:“……”
汪湫洧不关心这些,她只好奇自己在意的人:“那乐神望海水他们小队呢?申屠少爷,血手党少东家,天家少主……他们要去哪里实训?会和四大学院的人对接么?”
“——去黑尼尔!我很会安排吧?黑尼尔可是个好地方,冥冥之中,大家都‘趋之若鹜’……对接是会对接,不过来的不是像飞星安那样的‘好孩子’。”
须来病微笑:“是个很有名、很勇敢的‘刺头’呢。”
梓卢已经在阿斯特里德学会了些人情世故,知道须来病在办公室同人交谈是在“工作”。所以,直到送走汪家祖孙二人后,他才出声打断,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要那样说彻里源。”
须来病叹了口气,腔调做作道:“梓卢,你护着一个海水还不够,还要护一个!”
梓卢慢条斯理,一字一顿:“第一,海水是我的朋友,不是同类;彻里源是我的的同类,不是朋友。第二,你说的不对,彻里源不是刺头,‘她只是在正常地做自己’。”
“第三……”
梓卢慢慢地说:“她们两个,即使不用我的保护,也会顺利迎来各自的结局。”
须来病看着他的这位老朋友,不由笑了下:“梓卢,我的朋友,很高兴看到你跟我流利地交流。你学到很多、棋逢对手,某些方面有着十足的进步,深藏不露。我由衷地替你高兴!加油!”
梓卢却说:“我由衷地替你遗憾,这么久了,你的rap水平还是十足的原地踏步。”
须来病继续保持微笑:“这并不妨碍我的唱片销量在联邦城遥遥领先。”
见梓卢眉头微蹙,男人爽朗地大笑几声,又品了口桌上的红酒。
他的表情十分享受,仿佛那醇厚的酒液才是他的本体,俊朗挺拔的外在只是一副空壳。
须来病深吸了口气,对假期里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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