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旅游从业者的无奈
看她那咬牙心疼的模样,说实在的我有点儿不爽。
其实我对吴小仙的第一印象还挺好的,觉得她看起来干净清纯,待人可爱而又热情。
可是这么一番相处下来,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力见儿还是不太准。
从她昨晚把我的骨串随手扔桌子上就能看得出来,她这个人其实挺不礼貌的,我把话跟她说得明明白白,那骨串只是临时借给她的,可她却连基本的爱惜都做不到。
除此之外,她作为行内人的家属,本来就只花了别人一半的价格报的团,还拒绝参加自费,按理说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应该很清楚才对。
外人总说导游和领队都特别黑心,爱坑游客,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个行业。
打个比方吧,单订往返机票都得将近五千,而团费往往只要3999,或者4999,勉强只能包住大交通。
国内的组团社和境外地接社之间都是有对赌协议的,如果说客人的消费没有达到某个指标,那么两边都得赔钱。
怎么说呢,不明所以的客人不消费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团费是旅行社自己定的。可要说这是旅行社自作自受的话也未免有失偏颇,因为市场大环境就是这样。
我以前问过大伟,为什么不能做高品质,无购物无自费的团。他很无奈地告诉我,如果他在别人家都定价3999的时候自己卖7999,那就只能等着关门大吉了。
原本我是打算在上东方公主号之前就带着吴小仙闪人的,可转念一想其实真的没这个必要,虽然大伟交代过,说如需脱团让我跟他提前联系,他会帮我请假,可我却不想因为这个麻烦他。
公主号上我一直守在吴小仙旁边,眼睛不停地盯着手机看时间,心里也十分紧张,不住地提醒她千万别把骨珠摘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大巴车将我们送回酒店,给客人分好房间后,把我和吴小仙的行李都存在酒店前台,又让前台的小姐姐帮我联系了一辆车,就直接赶往P雄的住所。
司机看样子是经常拉欧美游客的,只会几句中文,你好、谢谢、对不起,但英语还搞着能说几句。
把我们拉到P雄的住所后,我告诉他我们还要回去,让他在车里等着。
司机很不情愿,不耐烦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那带着卡卡的英语我没听太懂,只抓了几个重点单词。
Money,钱,Time,时间,No,不行!
这边的出租车都是不打表的,一番讨价还价后,他终于同意以三千铢来回的价格在门口等着我们,不过他也说了只能等两个小时,我点头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说足够了。
我心里暗戳戳地想,从阿平那儿拿的这些牌价格都很便宜,几百块钱的牌想来法力也高不到哪儿去,让P雄解决的话肯定都要不了俩小时。
P雄在芭城的房子不大,有个小院子,我按下门口的门铃,不一会儿,那个混血‘老婆’就出来迎接了。
我和她见了好几面,也要熟不熟的,不过P雄的老婆们都有一个共性,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反正面儿上都挺热情。
混血‘老婆’见到我,微微屈膝行了个合十礼,笑得一脸灿烂,我也回礼跟她说了声萨瓦迪卡,之后便带着吴小仙一起走进了小洋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P雄这个房子里的那个瓦盆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了,那东西曾给我带来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以至于那时候我打从心底里排斥来他芭城的房子。
吴小仙一看就没有接触过这些阿赞们,一进门便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看到在高台上盘腿打坐的P雄时,更是战战兢兢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给他们介绍一番,让吴小仙在地上坐下,然后我先和P雄沟通了单姐姐的事情,告诉他我想要请一个具有夫妻和合功效的‘燕通’牌。
P雄勾唇一笑,打开身旁的矮柜拿出一个塑封袋,里面有好几块儿宾灵。
“你来的正好,我前两天刚刚加持了一批阴燕通和马食能,都很符合你的要求啦。”
阴燕通我接触过,但我不知道马食能是什么东西,想了想我也没打算问他,准备自己在网上查查资料,于是就让他先办吴小仙的事。
“你把古曼丽拿出来。”我朝吴小仙交代道。
她从包里取出来交给我,我又递给P雄。
P雄没有直接接过,而是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吴小仙脖子上的骨串,旋即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凌厉,似是在责备我不应该将这骨串借给别人。
“啊,那个,她不是供奉出了岔子吗,一到晚上就犯病,那天晚上我和大伟去她们家,她又是拿刀又是怪笑的,门也莫名其妙被反锁上了,我们俩跑都跑不了,最后没办法,就只好先把骨串套她脖子上了。”
我被P雄那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不自觉就开口解释上了,但同时我心里也很憋屈,骨串都被我买下了,我想给谁戴难不成额还得跟他商量吗?
“取下来吧。”P雄废话不多,直接对吴小仙说道。
吴小仙听话的摘下骨串,顺手递给我,我双手接过捧在眉心拜了拜就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心虚地看向P雄。
看到他的手势,我让吴小仙往前挪了挪,在P雄面前双膝跪地,两手呈合十状。
P雄一手握住古曼丽,另一只手放在吴小仙的头顶,开始低声念诵经咒。
这种施法我已经看过太多次了,以至于他前面几句咒语我都能跟着遛出来,说什么‘麻麻拔力,普恩羌多加......’,所以我也没心思盯着他们看。
趁着施法的工夫,我走到墙角靠墙坐下,用手机搜索起P雄口中的‘马食能’来。
因为不知道是哪三个字,我试了好几回,终于找到了相关资料。
所谓马食能,其实并不是T国地区的术法,而是一种流传于柬国的古老法门。
其法相是根据柬国古时候一种用来处罚对丈夫不忠的女性的极刑。将妇人缚在马匹上,再给马匹灌入特殊药物致其‘疯癫’,行那不可言说之事直至妇人惨死。
和阴燕通比起来,这种牌的和合功效更为霸道,更适合已婚夫妻佩戴供奉,不光能够使对方对自己着迷痴心,更会惩罚出轨或不忠的另一半。
浏览了一会儿我基本就了解了大概,眼前一亮,这牌还真的挺适合单姐姐佩戴的。
她现在没有工作,与社会脱节了,而丈夫却整日在外奔波,平时很少按时回家,甚至还经常夜不归宿,这个牌既能勾回她丈夫的魂儿,还能避免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失为一举两得了。
我一边查阅一边在心里认真琢磨,心思全都放在了单姐姐身上,所以当我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时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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