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
人们热切地追逐着这股风潮, 而《爱何处》也实实在在地扛着了压力，它用质量证明自己有反复观看的价值。
映影里小物件的仿制版开始出现在街头巷尾的小摊上，枫丹女郎中掀起一股新的潮流, 人们把女主角若琳娜香槟般的红发称之为若琳娜红，染发人群忽然激增。驻扎在枫丹的愚人众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欢迎, 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迹象，甚至难以让人想象是一部映影所带来的风潮。
更多人开始对蒙德、璃月以及至冬感兴趣, 计划将下一次的旅游目的地放在那儿。
还不够, 远远不够, 人们还想知道更多。
虎视眈眈的蒸汽鸟报抓住时机做了一期《爱将归于何处》的细节盘点，果然大受欢迎，还没等着编辑炫耀到对门的青木报社上, 就见他们的文主编一脸复杂地溜到他们的报摊上，看着新一期的报纸标题陷入沉思。
枫丹人有订多种报纸的习惯, 青木报作为娱乐日报和蒸汽鸟报其实赛道竞争并不大, 奈何同行是冤家，青木报靠着一己之力拉高了提瓦特整个报刊业的平均薪资福利待遇，尤其枫丹地区虽比不上蒙德风气散漫，但也比卷成麻花的璃月更加松散。
他们两家是对门, 蒸汽鸟报的所属编辑每天看着对面和自己一同上班下班，薪资福利却超了几倍，羡慕得简直要空口吞柠檬，不少员工货真价实考虑着跳槽, 平白给蒸汽鸟主编增加数倍人力成本，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没到每天往对门门口吐口痰的地步, 但两人见面阴阳怪气翻个白眼也算基本操作。
其实他们最羡慕的, 还是对方那位基本无缝开新，连载期间日更三千，笔耕不辍的林语老师，一己之力撑起了报纸销量。
蒸汽鸟主编是业内人士，自然知道比高薪酬更深的内部消息，比如说她们为了给员工做养老疾病保险不惜内部成立钱庄来保证成本——
可恶，好酸啊！我也好想跳槽！！
可是我是主编！！！
文主编自然不知道对方这番纠结至此的心理活动，他捻起一张崭新报纸，浓浓的油墨味道扑面而来，看得出蒸汽鸟这次的紧急发行是下了十足本钱，毕竟能让印刷厂加塞可不是个小数目。
但也的确畅销，光是他站着的这一会儿，就有脚步匆匆的报童背着斜挎包，急急忙忙地将赚到的摩拉递交给报摊老板，又快速装起一叠报纸，朝着别的街区飞驰。
蒸汽鸟主编示意手下来接手收银，自己则点燃烟斗，竭力隐藏着面上的得意，走到文主编面前隐隐炫耀：“手感厚实很多，文主编怕是不习惯。”
文主编闻言，心里不动声色翻了这老家伙一个白眼，别以为他这话听不出来，不就是嘲讽青木报为了压缩成本，导致所用的印刷纸张很纤薄吗？
纤薄点怎么了？那可是我们报社的不秘之传，谁家报纸能像青木报这么薄的同时兼具了韧性。
蒸汽鸟主编从外套口袋摸出放大镜，正要递给文主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蒸汽鸟报字号大，您这么年轻，读报应当还用不到这老花镜。唉，不像我，人老咯！不服输不行。”
老东西真是得意忘形。文主编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反讽回去，余光扫过手上的报纸，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又统统咽了回去。
不就是蹭了他们家的热度吗？且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思及至此，他摸出钱袋，翻了足额的摩拉交钱拿报走人。
身后的枫丹人还在假惺惺发言：“这就离开吗？文先生？钱不用付啦，算我的——”
他看着文编辑清瘦的背影逐渐远去，忍不住得意地摸了摸唇边精心打理的小胡子，发出一种猖狂的笑声，直至身后员工小声提醒：“主编，您这么笑…
…显得我们像短暂出场就为了被打脸的反派炮灰一样。”
蒸汽鸟主编顿时牙疼，他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员工，恨铁不成钢：“你少看点《仙途》，咱们好歹跟青木报是死对头。”
员工辩解：“《仙途》算是快言报的，再说了，体量相当才能是死对头，咱们蒸汽鸟想拿到这个称号，至少要乘以七呢。”
主编被气得险些要拂袖而去，但没办法，高质量人才大多被青木报挖去了，眼下这个虽然不太会看眼色，但好在忠心又便宜。
想到青木报的挖角，他的脸色黑了几分，但算着这期报纸的销售额，主编有了底气。
虽说林语老师是这部戏的编剧加投资人，但盘点细节这类具有收藏价值的文章和信息挖掘，青木报的纸张质量未必抵得过蒸汽鸟，对想要长久收藏映影周边的爱好者们来说，他们还是有优势的。
对！优势在我！
这种快乐的错觉持续到第三天就戛然而止。蒸汽鸟主编看着面前的杂志，气得吐出了璃月古语：“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经过些许延期，在璃月首售的《时尚森林》陆陆续续随着一艘艘货船来到了枫丹。
按理来说，这些都属于亲朋好友之间的互相赠送，和黄牛贩子的小批量出手，传播范围应该并不大。
但封面上的男人实在太辣了！
枫丹风气远比璃月更加开放，人们虽然不知道这位貌美的男士是谁，却毫不吝啬于夸赞他那幽谭一般的蓝眼睛，线条流畅到透露着力与美的健美身躯，如同出鞘利刃般隐忍危险的气质，使得他周遭那些名贵珠宝都成了十足的陪衬。
愚人众知道，但愚人众不敢说话。
为了美色一掷千金的，可从来不拘束于一种性别。
这本杂志很快地畅销了，大家买回后，虽然失望内里不是更多的帅哥照片，却意外之喜发现了《爱何在》的幕后故事和花絮，高清质量的废片不能出现在剧情里，但拿来做周边就是绝杀。
更值得一提的是，《爱何在》和《时尚森林》的受众人群高度重合，这就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一次高质量广告。
原本没听说过《爱何在》的人打算去试试映影，原本是影迷的人决定购入《时尚森林》，大家都得到双倍快乐，只有蒸汽鸟报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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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何处》的风头一天比一天强，拿过奖后，在枫丹的上映说明了它的叫好叫座，一般来说，接下来便可以开始售卖复刻胶带了。
毕竟在大多数国家，映影都属于一个新鲜玩意儿，除了枫丹外，其他国家甚至没有合适的映影院，自然无法带来最佳的体验。
但阿尔邦记着苍木的叮嘱，青木报社的市场目标永远是七国。
因此他想试试，建立电影院是没可能了，但如果流动影院的话，也不算麻烦。
这几天的名利巅峰让他忽然彻悟了某些东西。
一开始，他接受着潮水般涌来的赞美，心中涌动着复仇的快意，外表依旧是一片风轻云淡，人们又开始喜爱他的波澜不惊。
只有阿尔邦自己知道，当拎着奖杯回到住宿，他把自己关进洗胶片的暗室里，狂饮着苦艾酒的滋味，失声痛哭。
他清楚自己此刻的成功来源于谁，也因此对其无比感激，虽然拍摄过程中少不了被压榨和争执，阿尔邦却依旧感激于苍木。
成功真正到来的那刻，他并未如想象中飘飘然，而是想起那些台下人的神情，很多人嘲笑过他，尽管他们或许并不觉得那是嘲笑，他们将攻击裹上娱乐的外表，仿佛这样便有了名正言顺握刀的理由。
人人都觉得自己的攻击微不足道，只有
被伤害者清楚漩涡中心的威力。
如今他们为自己喝彩，并且毫无心理障碍。
现在的阿尔邦回想自己曾经的映影主题，只能感受到一股浮于表面的矫揉造作。
他忽然很想拍一些，能流传到很久以后，值得被世人所铭记的东西。也许那些东西在现在的人眼中并不重要，但正如同苍木小姐当初介绍纪录片这类型的一句话——“因为真实自有万钧之力”
直至现在，阿尔邦依旧被一种浅薄的无知蒙蔽了双眼：“不就是纪录片吗？”
他信心满满算了算《爱何在》上映后自己能拿到的分红：“总不会被文艺片更花钱吧！”
远在璃月的苍木并不知道这可怜导演的想法。
毕竟，这可是她早就给阿尔邦挖好的坑，这家伙不掉进无底洞，苍木还怎么把人骗来打工？
浑然不知的阿尔邦还在热情地为她这位好心金主介绍了自己的姐姐玛琳达，说她比自己更擅长商业映影，她们一定能合作愉快的。
好心金主笑而不语。
眼下，收起信件的苍木面临着更重要的事——经过这十几天的煎熬，她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每天用药从一日三碗减少到一日一碗！
治疗的下一步，是跟魈一起外出锄大地，近距离感受魔神遗恨，学会掌握其能量。
苍木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让她病痛缠身的罪魁祸首，果真是这玩意儿……
怎么说呢……魔神怨念在原神世界观，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罪魁祸首啊。
对于自己能容纳这么多魔神怨念，苍木并不意外，博士把她当成实验品时，她也不是毫无感受的，而吸取情绪为能量的系统，会被本质上同样为强大情绪的魔神怨念所干扰，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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