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就当我从未救过你
廉森垂眸,墨色的瞳孔渐渐失去溢彩。
倪洛嫣趁此机会打掉了廉森的手臂,带上她的书本就要离开。
擦身而过之间,廉森颓废地背倚靠在讲台桌旁,遽然苍白无力道:“倪洛嫣,你无法无天了是吗?”
倪洛嫣双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只觉背脊梁骨冒起了一阵凉飕飕。
“说走就走,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廉森轻启薄唇,目光泠然。
倪洛嫣转身奋力将手中的书一并砸向身旁的桌子,奔溃的大喊道:“廉总,请你别再缠着我了,行吗?”整个空荡的阶梯教室内传来一阵回声,刺激着廉森每一根神经。
廉森离开了讲台桌走到倪洛嫣的面前,那目光宛如冬日冰霜泛着丝丝慑人的寒意,他伸手紧扣住倪洛嫣的手腕,却半字都未能从口中吐出。
纵使手腕再疼倪洛嫣也不挣扎,她望着廉森平静且眸光清冷绝然:“你觉得我还会对一个给了我一巴掌,再赏我一颗糖的男人动心吗?”
廉森诧异地松开了倪洛嫣的手,这样的嫣儿他好似从不认识。
倪洛嫣冷倏着面庞,上前逼近了一步,嗤笑恶言道:“是你蠢?还是我蠢啊?是你先拒绝的我,难道你不认为你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吗?不管你怎么理解,认为我报复也好,认为我蛮不讲理也好,我们都就此结束吧……”
倪洛嫣倾过身子探在廉森的耳边,轻言又清晰道:“就当你从未遇见过我,就当我从未救过你!”
廉森震在原地,眼神一片死灰。
倪洛嫣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阶梯教室,大门被蛮力地甩开,倪洛嫣朝操场的方向跑了出去,摔倒在了塑胶跑道上。
两手扒在红色的跑道上紧握成拳,泪水似珠帘般落下。她终究还是将他推开了,她终究还是做到狠心到底了。她开始恨这样的自己。
……
洛金帝,顶楼总统套房内:
一道朔长的身躯站在落地窗旁,手举价值百万的酒杯,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与嬉闹繁华的都市,品味着杯中醇香浓厚的美酒。
尉迟子皓“应邀”前来陪同廉森借酒消愁,一走进套房内就觉察到今日的气氛十分得不对。他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高级定制的沙发上,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品味一番后才出声道:“我都听晴儿说了,看来洛嫣要跟你离婚的决心很强烈啊。”
美酒刚碰入薄唇边,又再次放下了酒杯。廉森微微侧过脸凝冰般的神色令尉迟子皓的心里泛起一阵寒颤。
廉森收起了阴冷的眼神,仰头一口灌下了杯中的红酒,喉结随之上下一动,愤然地从齿缝间挤出:“倪洛嫣,你的胆子可真大!”
抱得美人归的尉迟子皓本就心情颇佳,这会儿又没什么眼力见,一边把玩着茶几上的酒瓶,一边好死不死地悠然地说着风凉话:“她胆子变大了,还不是你惯的。”
廉森眸色一变,抬手一抡便将手中的酒杯朝尉迟子皓摔去,“啪——”的一声,尉迟子皓看着砸到自己脚边破碎酒杯,吓得目瞪口呆,一动也不敢动。
尉迟子皓余惊未消,瞪大了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的廉森,惊叹道:“你疯啦?好几百万的酒杯呢!”
瞅着嘴贱的尉迟子皓,廉森就头疼地揉起了两边的太阳穴,他是真的疯了才会喊这犊子来。
知道廉森生气了,尉迟子皓没再敢乱说话了,好心地出主意道:“那个,你要是实在没办法,要不试试走抒情路线?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这招没准好使。”主要是他在胡晴儿身上成功过,便自信满满地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此刻,廉森看着尉迟子皓就觉得烦,抬腿就冲尉迟子皓踢去,一脸嫌弃道:“赶紧给老子滚蛋,滚蛋,走!”
“哎呦,疼——大哥,你好歹听听我的建议啊,宝宝亲身试验过的,不蒙你,哎呦!”尉迟子皓就这样被“踢”出了酒店。
尉迟子皓离开后,廉森的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从酒柜里又拿出了一个酒杯,躺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给自己灌酒。
他已经不知道他喝下几杯了,只知道自己神经开始渐渐地麻木,头逐渐眩晕了起来,可是手中的酒杯依旧是不肯停下,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以为醉了就能忘了悲伤,他以为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后就会是梦一场,他以为醉了他的嫣儿就能回来。
“阿森……”轻柔细语地娇声从耳畔响起,紧接着柔软无骨的身子倾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廉森微微皱了皱眉头,醉意朦胧的他好似听到有人在喊他,那个抱着自己的女人是谁?是……是他的嫣儿吗?
尤若凌扭捏着她玲珑曲线的身段,销魂蚀骨地唤着她最心爱的男人。涂抹着艳红指甲的白皙娇手拂过廉森五官俊朗非凡轮廓分明的侧脸,她倾身吻去他略带胡渣的脸庞,亲手褪去了他的西服外套……
“嫣儿……”廉森低吟着倪洛嫣的名字,左手一松手中的酒杯顺势倒在了桌柜上,手无力地垂在了沙发沿旁。他分不清现实和幻觉,那个正与他亲热的女子是他的嫣儿吗?还是,他在做梦?
“别再离开我了,我爱你,我爱你……”尤若凌乞求地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廉森,缠着他不愿放开。她的眼角眉梢都是妖娆风情,伸手毫无阻挠地解开了他的皮带,俯身吻住了他的薄唇。
湿热的气息传入口中,廉森的薄唇不适地一动。下一秒,张开双臂抱住身上的人,用劲儿一翻身,刹那间将怀里的人压在了他的身下。尤若凌嘴角牵笑,十分配合地自动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并伸手勾住了廉森的脖子。尤若凌已蠢蠢欲动了,满眼皆是难掩的情欲。
廉森俯下身子贴紧了尤若凌的若隐若现的身材,薄唇似有若无地碰触着她的锁骨……
薄唇停滞,廉森微微拧起了眉头,尤若凌身上的香水味让他作呕。
廉森停下了动作令尤若凌颇为不解,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勾引着廉森,娇声柔媚道:“怎么了?阿森,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听闻,廉森虎身一震,他那没良心的嫣儿何时唤过他阿森?!
廉森霎地瞠开了眼睛,神色大变,涣散的目光渐复清明。等他看清眼前女人并非倪洛嫣而是尤若凌时,气得他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尤若凌。
廉森的酒似乎瞬间就醒了,抬手捡起自己的衣物,他仍是那个西装革履面无喜色,高人一等不可一世的廉森,相对于此刻的尤若凌,她要狼狈得许多。
尤若凌不顾颜面不顾此刻衣衫不整的自己,跑到廉森的跟前泛着泪光娇艳欲滴道:“阿森,你怎么了?是我若凌啊,为什么你要推开我呢?”
“尤若凌,你越线了。”廉森无情地推开尤若凌,一脸嫌恶,“我警告过你,你应该知道下场。”
尤若凌不甘心她疯狂地抱住廉森,靠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不肯松手:“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明明,明明刚才你那么想要我。”
廉森嫌恶地抬手就给了尤若凌一巴掌,眸光愈寒:“你明知道方才我把你当成了倪洛嫣。”
“哈哈哈哈……”尤若凌自嘲大笑,笑出了眼泪,她颓废地倒退了两步,“廉森,我都自贱到这般地步,为什么你还是不要我?”
尤若凌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咬牙切齿地愤恨道:“廉森,我哪里配不上你,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多少男人为我痴癫痴狂。可我只钟情你廉森,为什么你要这么不知好歹!我已然这般低声下气,这般自取其辱,却连你一点点同情都博不到,为什么?为什么?!”
廉森不动如山,不为所动,能任由她在这里胡闹发疯,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
尤若凌发了疯地扔下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摔在地上乒乓直响,满地支离破碎:“她一个倪洛嫣有什么好?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穷学生,怎么能和我比?她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她怎么能夺走我的爱情?她就是个贱人,我恨她,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廉森冰眸冷冽一挂,伸手狠戾地掐住了尤若凌的脖子,阴鸷冷言道:“我警告过你,别碰倪洛嫣!”
廉森的手受情绪的影响发狠地用力,尤若凌难受痛苦地说不出话来,面容惨白扭曲。
“滚!”廉森嫌恶地松开手,将沙发上带有刺鼻香水味的衣物劈头盖脸地甩给了尤若凌。
尤若凌跪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目赤红,带着浓浓的恨意。她抓起自己的衣物狼狈地穿上后走出了套房,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发誓不会让倪洛嫣好过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的套房内一片狼藉,充斥着他厌恶的气息,当下便命员工为他换了一件套房。
身心俱疲的廉森根本不愿回家,回到那里只会让他更加思念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心,根本平静不下来。
全新的VVIP总统套房内,员工根据廉森的喜好摆设整理妥当后,今晚他便在此住下了。
躺在偌大的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
该死的,他竟然……竟然这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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