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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三十二强赛没什么好说的。

        那人打之前还酸言酸语的,说她小组赛偷奸耍滑,被打到闭嘴就无话了。

        看了一眼明日的比赛安排,西北军一群人吆五喝六就出去吃饭了。

        叫欧阳敬的时候居然被他回绝了,徐不让打量了他片刻,这两月不常见他,但隐隐感觉他的气息比刚来南安时柔和多了。

        她点点头:“你和家里人说开了就好。”

        “你个小屁孩又在想什么,别乱猜大人的事。”欧阳敬给了她脑袋一巴掌,可眼中的光芒隐不去。

        “人总是要有归宿的,我爹娘一双瞅着你个老光棍也是犯难。”徐不让躲着欧阳敬的手笑道:“赶紧叫回欧敬吧,不然多少人以为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文盲。”

        欧阳敬教育徐不让,西北军的人都只敢原地站定,生怕惹祸上身。

        朱琅看着那群人的背影有些沉默。

        “大人还不走么,下官今日在春熙楼订了单间,不知大人是否肯赏光?”钟涛见他迟迟不走,上去问道。

        “好意心领了,改日吧。”朱琅摇头,独自离去。

        知道是徐不让买单,一群人可劲造,还点了几个清倌儿上来唱小曲儿。闹得差不多了徐不让才把一群人轰回去。

        她自己牵着马沿街慢慢走。

        今日比赛,她也算出了口气。

        来南安以后的事,很多时候不是拳脚好就能解决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变得软弱起来。

        不能去前线,不能跟着徐当仁去平叛,虽然没被锁在家里,但好像有无形的枷锁慢慢收紧。

        “徐小姐?”路过一家酒楼,忽然有人叫住她。

        徐不让回头,面前的人衣裳有些凌乱,还散发着一股酒味。

        “丘山,谁啊。”他后面那人问道。

        徐不让还是听别人叫他才反应过来是王凌。

        “王公子。”她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一礼。

        “这到晚上的,你怎么也没个护卫就出来了,还穿得……这么。”他打量了一番,“你还喝了酒?”

        徐不让心说你自己身上那么大酒味还闻得出别人喝没喝酒,脸上还是笑咪咪解释道:“今日全军大比,王公子没听说么,西北军成绩不错,请兄弟们吃了一顿,这不,才散场。”

        王凌皱了皱眉,脸上的红晕都红到脖子处了:“你一个女人家家,成日混在男人堆里,在凉州城没人管你,这可是南安。”

        之前叫他那人走了过来,拦着王凌笑道:“我当是谁,这不是镇北侯家的小姐么,这一身……”那人咂舌叹道:“丘山好福气。”

        “滚。”王凌一柺把那人搡开,看了眼徐不让:“我送你回家。”

        “夏府离得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说实话,徐不让根本不想与他有什么私交。

        虽然,她很可能要嫁给这个人了。

        “这大半夜的,怎么好让你一个女人独自在街上走。”王凌伸手想拉她手腕,却被徐不让轻巧躲过。

        “真的,我马上就到了,不劳王公子烦心。”她看到不远处王家的车驾,笑着往后退。

        此时从酒楼中下来几个女孩儿,上来扶着王凌,敞领的衣襟开得极低,王凌的胳膊被抱着贴在她们身上。

        “就说王公子怎么跑得这样快。”其中一个说道,娇媚的声音好像在唱歌一般,她打量着徐不让:“原来是另有佳人相会。”

        王凌醉意上头,似乎看不清人,觑眼,摆摆手让扶着他的女孩松开,倾身靠近徐不让,眼中尽是浑浊:“你没嫁进来就算了,既然要嫁进我王家,以后就要守点规矩。你这过家家的行为也该差不多了。”

        说罢,他直起身,两旁的女孩子又来贴着他:“这次便罢,具体事宜我会与姑姑说明,你还是早为自己未来做打算。”

        望着那几个女孩登上王家车驾与王凌一同离开,她今天的一点点舒心也完全没了。

        回到家也只有她一个人。

        勉强应付了刘妈的说教,早早上床熄灯,坐在床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三伏的天气,她浑身只有冷意。

        娘总说她天真,她岂止是天真,简直是蠢透了。

        之前完全没有想过未来,抱着侥幸得过且过。想着嫁谁都无所谓,相敬如宾或是空守闺房都没关系,反正她一个人在哪都能过。

        可是她错了。

        她真的,好讨厌王凌。

        王道然一路丢兵弃甲,弃守城镇,溃退似的南逃,让前去支援的罗弋死无全尸。

        她以为她能公正地只恨他一个人,甚至南渡前去偷袭北胡人,也只是想给他制造些乱子,更多的,她做不出也做不到。

        可今天,看着王凌那一副把她视为掌中之物的模样,她好想一刀把他砍了。她真的可以忍受以后一辈子守着这个男人过么?

        凭什么你王道然害死无数性命却还可以生享富贵。

        凭什么我就要被摆在这让你挑挑拣拣。

        她抱着自己,把下唇都咬出血。

        “松嘴。”黑暗中,有人轻声说道。

        她感觉有人在掰她的下巴,本能地一个擒拿把人按倒在地。

        “做噩梦了?”苏沁上次见她这么大反应还是那次去学宫找他以为有人刺杀。

        徐不让深吸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掐着苏沁喉咙把他按在地上,赶紧松了手。

        “你又来干嘛。”她坐回床上,舔了舔下唇被咬出来的血。

        “看你。”苏沁自己坐起来,又坐在脚踏上。

        “白天不是见过么。”她又缩成一团。

        “你早上吃了饭晚上也还要吃啊。”他一手托着脸,黑暗中,只看得出眼中一点白色,“刚才吓我一跳,做噩梦了?”

        徐不让想起自己的应激行为,叹了口气:“给你说我好梦中杀人的,以后别那么冒险了,对不起。”

        “傻子。”苏沁摸摸她脑袋,又顺手用拇指揉了一下她的嘴唇:“早上不是还挺开心么。”

        她遇到王凌之前都很开心。

        这件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徐不让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你……是不是讨厌王凌?”

        苏沁楞了一下:“讨厌自然是……”

        “因为科举的事,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徐不让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去:“所以知道我要嫁给他,你想用这个报复他?”

        毕竟人生四大恨事就包括夺妻之恨。

        苏沁怀疑地又探了探她的脑门:“你没事吧。”

        “是不是!”徐不让好像忽然想通了,抓着他的手逼问道。

        “科举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恨不恨我与我何干。”他也不抽手,就让她那么抓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再说说夺妻之恨,也该是我恨。”

        “文无第一,你二人彼此看不上对方,我可以理解。”

        但她好像完全不听解释,继续着自己的想法说,“所以你要勾搭我把他绿了以报往日仇怨。”

        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是越说越离谱。

        “你到底……”苏沁被这脑回路震得说不出话。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徐不让拍手道。

        “对什么对。”他忍不住打断:“起来穿衣,我带你找大夫去。”

        想通了这个,她豁然开朗:“也不是不行。”

        就王凌那么霸道的性格,若她再有不好的传言,大概真就不会娶她了。

        但是那样的话,她作为徐家投名状的价值也没有了。

        “算了。”她又忽然颓下来:“可我真的讨厌他。”

        苏沁了然,看她这反应,大概是遇见王凌了。

        “不是说好嫁我么。”他温言道,又趁着她垂头丧脑的模样,顺了顺她的头发。

        徐不让捂着脑袋嫌弃地看他:“你才应该去看看病,一天天在这做梦。跟你订婚的是公主不是我。”

        “信不信无所谓。”他心情愉快:“不想嫁王凌就乖乖听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前日谢千行的家书到了,确定了他的平安。

        他确实暂时没害过她,也没骗过她。

        “那你跪安吧,等真的能上我家提亲再来跟我说话。”她抱着被子往里一滚:“别欺负我家现在只有老人孩子,天天做这采花大盗的活儿。”

        他轻笑道:“那你自己来啊,这段时间楚地送了不少水果过来,我好心带来让你尝尝。”

        上次他带了不少龙眼和荔枝,吃得徐不让整个人上火,今天舌头都有点疼。

        “知道了,有时间会去的。”

        “徐不让,我是真心的。”苏沁看着她一团背影缩在黑暗里,抿着嘴,又释然道:“那明天加油。”

        他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徐不让也没多想。

        等他一走,王凌那档子破事又涌上心头。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她真的很希望可以信任那句话。

        可若他真的要娶她,高丹又怎么办?

        脑子里的思绪跟一堆线头似的解不开,也不知多久才进入梦乡,半夜惊醒却被魇住了。

        她废了半天功夫才挣起来,倒水喝的功夫,才看到桌上放着一小篮桃子。

        她始终想不通苏沁行动的理由,被赐婚了还跟她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气王凌,就真的没有理由。

        或者是逗她开心?

        她盘腿坐回床上,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脸疲惫的模样,吓了西北军的众人一跳。

        “就说你昨天没喝好,到来不去的,脸都肿了。”大有精神十足地嘲笑她。

        “滚,老子好心让你们喝点,差不多得了,战时还想喝个不省人事?”徐不让不耐烦地踹他一脚。

        十六强她排在前半场,没办法在赛前休息了,只能顶着个苦瓜脸上场。

        对手是京师防备的,是个脸生的年轻人,看着徐不让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说话有些结巴。

        “你,你,我是不会被你骗的!也不会,手,手下留情,尽管放马过来!”

        “我也没骗人啊。”她懒洋洋的,随手从兵器架上抽了根□□。

        “怎么不用你的刀?”欧阳敬皱眉:“不要过于轻敌。”

        “我枪也使得不差啊。”徐不让看了看那杆□□。

        枪者,大开大合,挑、刺、扫,机动灵活,威力不小,其实是非常适合打仗的,枪兵自古以来就是军队主力。她也是花功夫好好学过的,只是因为力气优势不大,并不常用。

        她看对面那人也是用的枪,就忽然想起徐当仁,便想试试。

        “我就试试。”她讨好地看着欧阳敬。

        欧阳敬想了片刻,才允诺道:“打不过就马上滚下来。”

        “呿。”徐不让看他转身看向别人,不服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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