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还是晚了一步
莫子言捏着下巴，回想起上次的案件，这一想，还真是觉得人家就是故意让他们抓住的。
这是将他们耍团团转了。
“那个零为什么给你打电话？”顾亭川淡淡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分辨不出来，但南枝却觉得这个人对她有些敌意。
“我不知道。”
好半天没出声的沈淮安开口：“枝枝，对方还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南枝想了两秒，突然道：‘她（他）说时间截止到日出之前。’
这意思也就是说，日出之前破解不了这串数字，会有人在他们眼前死掉，就算破解了，也还要花一定的时间去救人。
与其说是预告，倒不如说是想看他们出丑。
沈淮安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夏季，日出时间一般在五点半左右的时间，他们只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
“都坐下，我们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
【9-12,12-3,9-3,12-6,0】
一群大老爷们看着那串数字，呆坐了半个钟头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南枝也坐在大厅跟他们一起想。
莫子眼叹了口气，整个人摊倒在沙发上：“说实话，我真不适合动脑子。”
“那是因为你没脑子。”顾亭川毫不留情地开口打击他。
沈淮安在阳台抽完烟，在她身侧坐下。
南枝就感觉沙发立刻软下去一块，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自己鼻息间，夹杂着一抹浓浓的烟草味，以及他身上独特的那股男人味，混合在一起。
她听见他说：“去睡会儿？”
“睡不着。”凶手都给她打电话了，她哪里还睡得着啊。
南枝抿唇，声音压的有些低：“那个人应该是认识我，她（他）知道我的名字。”
沈淮安好半晌没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座公寓安全系数确实比其它地方好一些，但也不是百分百的，过两天搬我那儿去。”
南枝抬了抬眼皮，心想这都人命关天了，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枝枝，我担心你。”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说吧，你看看他们焦的，我真怕到了早上，他们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沈淮安往那边看了一眼，气氛确实挺压抑。
“扣扣扣-”
围在茶几的一群人，闻声看过来，一个个盯着这边。
沈淮安：“作案人心思缜密，估计不会按常理出牌，大家不要往复杂的想了，或许答案很简单，只是我们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离凶手作案还剩下两个小时，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南枝眼皮从刚刚刚起就一直跳，整个人呈现出很紧张的状态。
放在身旁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时针指向了四点，南枝看了眼，突然就顿住了，以前她喜欢将手机屏幕的时间设置成时钟的样式，久而久之看习惯了也懒得换，可现在，似乎让她发现了关键的线索。
沈淮安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见她一直盯着手机，轻声唤她：“枝枝，怎么了？”
离得近的几个人听到声音也转过身看过来。
南枝此刻也很紧张，一方面想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方面又担心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但，总归还是要试试的。
“纸和笔！”
沈淮安立刻就懂了什么意思，连忙喊道：“把纸和笔拿过来！”
""""枝枝，给。”
南枝抿了抿唇，众人皆没出声，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南枝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那串数字她早就铭记于心，不多时手便动了起来。
大家只看到，南枝画了个钟表的样式出来，将数字都填好，然后就开始连线。
当看到成果图后，任谁都没想到，答案就是如此的简单，简单的让人意外，原来-的意思的连线，四条线，最后那个0便是钟表数字6位置的一个圈。
可这个图形，又能让人联想到什么呢？
莫子言看着上面的图形，莫名的感到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此刻真的是想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顾亭川冷不丁道发言：“像一棵树。”
下一面，顾亭川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莫子言有些激动的声音。
“沈队，树人小区。”
“是树人小区，树人小区每栋楼的顶上都有一个像这个图形的小装饰，而且每到天黑都会亮。”
“还有时间，亭川，你们先过去。”
顾亭川了然，看了眼南枝，这才叫众人跟上。
其他人一涌而出。
大厅只剩下南枝跟沈淮安两个人。
“回房换身衣服，从现在起，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南枝不想浪费时间跟他争论，索性回了房。
沈淮安意外她的听话，好心情的勾了勾唇。
五分钟后，俩人上了车，车子在夜色中一路疾驰。
途间，沈淮安看了眼身旁的人，见她睡得很熟，整个人安安静静的，是在平日极少会见到的模样。
一通电话在寂静的车内响起。是顾亭川打来的。
“我们在淮南大道被绊住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零”做的。
“我知道了，我先绕道赶过去，你们想办法跟上。”
电话挂断，南枝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出什么事了吗？”
“他们被绊住了，他们那条路我们走不了，现在我们只能绕道过去。”但愿能赶上，他在心里想到。
南枝揉了揉眼，有些担心。
这个“零”到底是谁，为什么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这么清楚。
南枝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她唇瓣动了动，准备说话。
“吱——”
车子突然一个猛拐弯儿，南枝整个身子都朝车窗倾去。
沈淮安右手打方向盘，车子在狂飙。
难不成被跟踪了？
“有人在追我们，是零的人？”南枝开口问。
她一边问，一边朝着驾驶座的沈淮安看过去。
“抓好。”
一听，南枝立马抓紧了车侧的把手，车子在大道上拐进小胡同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后面的人并没有跟上，但他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明明不到分钟就能到的路程，这下因为摆脱后面的车，硬生生要多走几条街的距离。
“沈淮安，是不是赶不上了？”
而沈淮安目视前方，瞄准前方的亮光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冲出去，然后就是一个猛的漂移，他们回到了主道上，南枝侧眸看了眼他。
男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犹如武士一样冷静、沉稳。
他沉稳的嗓音开口：“情况怎么样，我这边最多还有五分钟到。”
树人小区，顾亭川拿着手机走到小区门口，看着露出月牙的金黄日出，语气有些沉：“来晚了一步。”
他们到的时候，小区里已围集了不少人，尸体就在大坝内，明显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但具体的还得等把尸体送到霍岩那去。
南枝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很明显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隐隐有了猜测，难道终究还是晚了吗？
“封锁小区，等我过来。”
电话挂断，沈淮安身上的气压很低，南枝下意识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明明有了线索，却还是没能挽救下这条生命。
车速慢了下来，方向盘猛地被砸了下，南枝知道，他很愤怒。
男人缓缓抬眸，跟南枝看过来的视线撞上 ，两个人对视。
南枝一愣，他的眼神有些可怕，气场也很冷，完全不像他。
她哪里知道沈淮安现在心里想的全是眼前的她。
沈淮安心口猛不防的停滞，沉重感蔓延四肢百骸，他身穿制服那又怎样，连一个人民群众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他所爱的人。
五分钟后，沈淮安他们赶到树人小区。
南枝跟着沈淮安下了车，两个人往里面走，能看见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
树人小区是一个老小区，里面的居民老人和孩子居多，年轻人也有，但很少。
小区门口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沈队。”
“嗯，守好，一个人都不能出入。”
“是，沈队！”
南枝往房顶上瞟了眼，这才看向小区内已经被莫子言他们控制的现场。
早起的大爷大妈们绘声绘色的一边描述一边惊叹：“这年纪轻轻的，哪个变态这么不是人啊！”“可惜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真是造孽啊！”“人渣啊！”
这些闲着没事干的大爷大妈的想象力就是丰富，前面剧情还是“变态人渣和纯情小姑娘”，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大家的想象力就已经衍生到纯情小姑娘是第三者，被原配凶狠杀害的爱恨情仇了，可见这些大爷大妈平常没少看宫廷剧。
来来往往都是身穿制服忙碌的身影，周围的民众渐渐被遣回了各自家中。
“沈队。”莫子言递了双手套过来。
沈淮安点头，接过来，看向身旁的南枝。
“这里有我们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在这等我。”说完摸了摸她的脑袋，进了警戒线内。
这是南枝第一次看他在现场工作认真的样子。
严谨，认真，沉稳，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就连她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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