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哎……”银灵子立刻伸手去扶，心疼的看着魃鸟，“我没有办法，她不是天神。就算她是天神，以我一己之力也是不行的，能懂吗？”
“就没有什么法子了吗？”魃鸟泪眼朦胧，“凶一点的也行，我不怕的，我愿意冒险。”
“唉……”
银灵子看着魃鸟长叹一声，看了一下四周，见也没人就一把抓住魃鸟，瞬移回了金狮的房间。
“你先哭吧！”
“真的没法子了吗？”魃鸟见银灵子不说话，就抱紧了灵魂碎片，绝望的嘶吼：“你所认识的所有神明都没有办法吗？”
银灵子悲怜的看着魃鸟，蹲下抚上魃鸟的脸颊，随即抱住了悲伤的魃鸟。
“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叛出了神界，昔日的好友知己如今已成宿敌。就算我没有叛出神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青琼上天帝，也未必能救得了她。”
“为什么？”魃鸟不明白的问：“不过是个凡人之魂，怎么就那么难了？”
银灵子放开魃鸟后，平静的看着魃鸟，“就是因为她是凡人之魂，才会那么得难救，还不懂吗？”
“懂什么？”魃鸟泪眼朦胧的看着银灵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因为她是凡人之魂，才会那么得难救？”
“人族的魂魄相对于神族要弱许多，这一点你也知道吧？”银灵子站起来坐到圈椅上，认认真真的看着魃鸟。
“我知道。”魃鸟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银灵子对面，悲伤的坐下，“我们都能创造他们，怎么就拼凑不了呢。”
看着涕泪横流的魃鸟，银灵子一时陷入沉默。
“你说话呀？”魃鸟见银灵子沉默忍不住愤怒，“别特么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行不行？”
银灵子思虑良久才开口：“你因为什么没能救下她？在这里，以你的能力，罕有敌手。”
“我赶到时，她就已经成这样了。”魃鸟擦了一把泪眼。
“你很在意她是吗？”
这回换魃鸟沉默了，他扪心自问，他到底在不在意？若说不在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了。若说在意，可是她发生危险时为什么没有及时感应。
“我不知道。”
“不知道？”银灵子盯着魃鸟无奈的叹气，“没有心绪不宁吗？没有烦躁不安吗？没有感应到她有危险吗？”
“我有烦躁不安，可是没有往那方面想。”魃鸟说着眼泪再次滚下。
“没有预兆吗？”
“预兆？”魃鸟愣了一下，就苦笑着说：“有，只是我没在意，我对脏东西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的，可你也没有在意。”
“呵……”魃鸟苦笑着说：“我以为你是在和我嘴皮，压根就没往那上面去想。”
“可你不是个大意的人，为什么这次偏偏就大意了呢？”银灵子见魃鸟发愣就继续说：“我虽然喜欢开玩笑，和你斗嘴为乐，但是我什么时候拿人命做过儿戏？”
“你想说什么？”魃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银灵子唤出一只蓝色瓷瓶，抬手将师小婉的灵魂碎片收入其中，“传说西方的丘比特有一次出行游玩，他看到了一株刚刚绽放的雏菊，他很喜欢，于是亲吻了雏菊。你猜结果怎样？”
“怎样？”
“结果就是……那株雏菊瞬间枯萎了。”
“为什么？”
“我记得……”银灵子看向外面的天说：“丘比特看到雏菊枯萎立刻问他的母亲维纳斯，维纳斯是这样说的，你的爱太沉重，她承受不起，也就凋零了。你和师小婉之间也是一样的，她承受不起你给的宠爱和光明。”
“我不懂。”魃鸟的情绪随即失控，“为什么会承受不起？怎么就承受不起了？”
“你知道她这一生该承受些什么吗？”银灵子将蓝色瓷瓶递给魃鸟，“她这一生虽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一世沦落风尘，直到三十染恶疾而亡。你强行改变了她的命数，就得替她扛下逆天改命的罪。你不扛，就得由她自己扛，这样说你懂了吗？”
“我不懂，明明是我做的，凭什么怪在她身上？”魃鸟说着就已泪流满面。
“唉……”魃鸟不由叹气，“换言之，就是她用一生换了与你在一起的瞬息快乐。我想她一定偷偷向天许了愿。”
“天不是历来不管这些破事吗？怎么这次……”魃鸟忽然就闭嘴了，直接号啕大哭。
“看来你是明白了。”银灵子收回目光说：“天是不管人族许愿这种破事儿，但是它决不允许有人挑战它的权威。你既然替它做了前面，那它就把后面做了，以此来告诉你，你在它面前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我提醒你时倒没想过它会出手干预，只是思及人性，而给出的预判而已。人在面对巨大横财时往往是无错而狂妄的，就算那个女孩心术正，可是她身边的人呢，你能保证他们也心术极正吗？”
“为了钱，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事还少吗？你坑坑我，我算计算计你，这都是很常见的。本以为会是她身边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脏东西，真实天意呀！”
“这是养魂瓶对吗？”魃鸟看着蓝色瓷瓶，默默的掉眼泪，“她都碎了，还养什么呀！”就拔开了瓶盖。
“她是碎了，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养。”
“什么？”魃鸟立刻一阵欢喜，“那她能复原吗？”
银灵子忍不住叹气，抬手就敲了一下魃鸟的脑袋，“不能，让你替她养魂是为了让她转世投胎。虽然此后她都会体弱多病，但是总比这样散了强吧。”
“嗯。”魃鸟点了一下头，就带着蓝色瓷瓶消失了。
虽然银灵子没说为什么凡人的魂魄难救，但是魃鸟也已猜了个七七八八。救肯定是有困难，但是不是不能救。如果换成江之舍，就是千难万难，银灵子也会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觉得不值得。
他明白，这也不能怪银灵子，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救不了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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