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给你的东西
在阴暗的光线下站着漆黑的身影，幽蓝色的眼睛盯着院子，仿佛院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室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打了一个哆嗦，直接打开了院子的灯。
冷色的光线驱走了寒意，黄鼠狼也在开灯的瞬间从院门下面的洞钻了出去，他检查了一下院子，家禽都没有少，唯一奇怪的地方所有的家禽趴在地面上不动，连平常活蹦乱跳的土狗也不敢爬起来。
室友见到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少，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直接回屋睡觉了。
在梦中他仿佛看到一双熟悉身影再和他打招呼，他很想看清楚对方的脸，可越仔细看脸越模糊。
他很奇怪，梦中的人影像是他很熟悉的人，可他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三天之后，我室友的奶奶在深夜去世了，也在同一时刻，梦中的人影变得清晰，正是他的奶奶和他打招呼。
每当听起他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他总是告诉我，都是黄鼠狼害死他的奶奶。
而我觉得有一点奇怪，会不会那只黄鼠狼就是他的奶奶？而他的奶奶其实早已经死了。
“会不会是钻进屋子里面来找吃的？”其实我想到另一种猜测，只是不敢说出来。大量的民间故事告诉我，黄鼠狼成精后喜欢吸人的精气，这很有可能是最好解释王老先生的问题。
“如果是在闹饥荒的情况下，黄鼠狼会率先咬家禽，而不是窜进屋子。”黄鼠狼抬起僵硬的眼眉，望向右上方的墙角，“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屋子里面肯定有吸引黄鼠狼的东西？”
“东西？”我抓了抓头，“动物除了被食物吸引还有别的？”
房屋的窗帘被掀起，午后的阳光射了进来，泥巴的墙角有几滴水珠渗出，原本漆黑拥挤的屋子，顿时空荡了很多，仿佛屋子中少了很多人。
“我先去荒村看看，或许那边有想要的线索。”过了很久王老先生才开口说话，他抓着窗帘边角，望着四边形的院子若有所思。
“我就说嘛。我爷爷的灵魂绝对就荒村当中。”眼睛无意间扫到墙角，粗糙的墙壁上有很深的抓痕，在光线的照射下特别的清晰。
“荒村？什么荒村？”站在一旁的父亲望着我，急需要我给个交代。
蹲在墙角伸手摸了摸抓痕，突然想到了在镜子中看到的裂痕，如此相似的痕迹，会不会是同一只动物留下的？会不会镜子中的血色眼睛也和黄鼠狼有关？突如其来的想法，瞬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件事我不得不帮你们了，就算是还老言旧人情吧。”王老先生放下窗帘，伸了一个懒腰直接走出了屋子。
父亲望着我低下了头，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直到我走到他的身边，问他在想什么？
他扭着我的耳朵就走到了门口，用最大的声音质问我，“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家，是不是又跑到附近村子玩去了。”
“我。。。。。。”捂着发红的耳朵特别的委屈，要不是怕父亲打我说我胡扯，早就把听到的荒村故事拿出来吓他了，让他感受一下三个年轻人丢魂的经过。
“家里面很乱，你先回学校吧。”父亲板着脸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转身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爷爷，又看了看身后外屋桌上的木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对父亲说了一句很坚定的话。
“我不。爷爷现在昏迷不醒，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里屋通常是用来睡觉的，外屋通常是用来接客吃饭看电视的地方，当然还负责存放东西，两个合起来就是完整的屋子。）
父亲看着我瞪大的双眼不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就走了，母亲一个人走到厨房准备做饭，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屋子中看着爷爷。
转身望向桌子上的无字木牌，简易的木料加上粗糙的做工，这木牌真的可以保佑家中的平安？
黑夜悄然来临，包裹着整个大地，一切都是深黑色，树林中枯萎的树枝交错在一起，仿佛陷入泥潭中不断挣扎的冤魂。
“吃饭了。”母亲大喊一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儿子，过来吃饭了。”母亲拿着围裙搓了搓手，弯着背拍了拍假装睡觉的我，“别睡了，今天我炒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母亲在我印象中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只要家里面发生事，他会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当我犯错误被打的时候，她会抱着我一起哭。
“不饿，好困想睡觉。”转身裹紧被子继续假装睡觉。
母亲咬紧嘴唇，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还没有吐出一个字，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
“起床，把这个还给王医生。”父亲拿着黑袋子板着一张脸，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开心。
“王医生？”转身望向父亲手中黑色塑料袋，“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要还给哪一个王医生。”
“就是王老先生？”父亲有一些不耐烦，“赶紧起床送过去回来吃饭，不要在路上停留。”
“好。”接过东西直接奔向村尾王老先生的家。
熟悉的水泥路，踩上去有一些空荡荡，路边简陋的屋檐交错在一起，加上小路两旁枯萎的树枝，仿佛是地狱的冤魂正在爬出坟地的墓碑。
“为什么夜晚跑在这村子里面，会感觉到心慌。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不停的转头向四周看，虽然周围什么也没有，但总是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村尾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微弱煤油灯在里屋桌子上亮着，通过纸糊的窗户，看到宽大人影正在做某些事，好像是拿着毛笔在写什么东西。
“咚咚咚”走上前敲门，屋内没有任何声音。奇怪，明明看到王老先生在屋内，怎么不出来开门。
“王老先生，我爸有东西要给你。”礼貌的敲门变成了拍门。
“东西？”通过窗户看到桌子上人影站了起来，沉重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咳咳咳！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爸说让我还给你。”手中的袋子不重，像是一沓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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