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陈年往事
苏沐雅一身煞气地收回弯刀，提着滴血的弯刀走向西陵的俘虏。她目光阴冷可怖，仿佛从炼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杀意四溢，眼神冷漠至极。
“投降者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她的话语冰凉得像一块千年寒冰。
敌军将领看到苏沐雅手中的弯刀，哪里还有半分斗志，纷纷扔下兵刃，表示愿意投降。
苏沐雅冷笑一声：“想要投降？晚了。”
她命人将西陵人关押起来，再加强防备，等候皇帝派来增援的军队。她带着沈铭和弟弟悄悄返回京城。
她刚踏入家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袭来，让苏沐雅皱眉，急切问道：“娘亲呢？”
“大少奶奶和小姐出门了，她临走前交代我们守好宅子不许任何人进来。”
苏沐雅闻言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们好生照料好妹妹。”她放下背上的沈铭，大步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苏沐雅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快速冲到床榻旁边，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嬷嬷，眼泪刷地掉落下来，紧张地唤道：“ 刘妈妈，刘妈妈……”
刘妈妈睁开沉重的眼皮子，吃力说道：“大……小姐……你回来啦……”
苏沐雅抓住刘嬷嬷粗糙的手，焦急问道：“嬷嬷，娘亲去哪里了，你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刘嬷嬷虚弱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她……突然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走了的。”苏沐雅不相信刘嬷嬷说的话。
刘嬷嬷咳嗽了一声：“大小姐……她是个好……人……”
苏沐雅哭着点点头，哽咽着说道：“嬷嬷，我会替你报仇的。”
刘嬷嬷艰难地伸手拍了拍苏沐雅的手背：“……咳……好……好……”然后闭上眼睛昏迷了。
苏沐雅趴在刘嬷嬷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她哭了很久，直到嗓音沙哑，哭累了，才停止。
苏沐雅擦了擦眼泪，吩咐丫鬟烧热水。她脱下沾满鲜血的衣物，泡澡，洗净身上粘稠的鲜血，然后换上一套新衣裳。她换好衣裳后，准备回屋睡觉。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警惕地问道：“谁呀？”
“大小姐，我送了些补汤过来。”丫鬟怯生生地禀告道。
苏沐雅皱眉问道：“谁呀？”
“奴婢是厨房的李婶特意给您送汤过来。”李婶恭敬地答道。
“你先放在门口。我等下去喝。”苏沐雅淡淡说道。
李婶轻声道：“是，奴婢遵命。”
苏沐雅走到桌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菜吃饭。她今天忙了整天，已经饿坏了。
她刚吃完饭，李婶又来送补汤。苏沐雅皱眉问道：“你还有完没完？”
李婶低着头说道：“大少爷醒了。”
“哦……我马上就去。”苏沐雅立刻放下碗筷，急匆匆走了出去。
苏沐雅走进沈铭的院子。沈铭躺在床上，双眼紧紧闭着。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哥，哥……你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苏沐雅坐在床沿边，轻声安慰他。
沈铭睁开眼眸看向苏沐雅，眼底充满了痛苦、悲伤和绝望。他的母亲死了，父亲被杀害，妹妹受了重伤，而且她的右耳聋了，以后都没办法再做绣工。
沈铭眼里闪现出一抹坚毅的光芒，对苏沐雅认真说道：“沐雅，帮我照顾好爹爹和娘亲。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亲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哇地吐出一滩污血，眼睛缓缓闭上，气息微弱。
“哥哥——”苏沐雅吓得魂不附体。
她抱着沈铭，拼命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哥哥怎么啦！快请大夫！”
她抱着沈铭哭得撕心裂肺，心里恨极了自己。她明明已经把那些刺客打跑了，为什么哥哥会出事，是不是她没保护好哥哥。
她跪倒在沈铭床边，抓住他的手，“哥哥，你撑住，一定不要丢下我。哥哥，求求你，千万别抛下我。”
苏沐雅哭得伤心欲绝，却无济于事。
“小姐，快来人啊！”
听到动静的沈铭的几名随从，飞奔过来，把苏沐雅拉起来，劝说道：“大小姐，公子已经没有气息，我们该把公子抬到棺材里。”
“我不要哥哥死，我不要！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哥哥……呜呜呜……”苏沐雅哭得肝肠寸断。
几个仆役七手八脚抬着棺木走了。
苏沐雅瘫软在地上，哭泣道：“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哥哥。是我不好！哥哥，我对不起你……”
苏沐雅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平常的理智。
“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秋菊扶起苏沐雅，担忧地问道。
苏沐雅咬牙说道：“我一定会替哥哥讨回公道，为娘亲和哥哥报仇。我要查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杀了我爹爹，我必定要他血债血偿。”
可是，那个人肯定藏得深，咱们能查到吗？”夏荷担忧道。
苏沐雅目露狠光，“我会调集暗卫去查！一旦有了消息，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挖出那个凶手。”
“小姐，老夫人和老爷子都不待见你，若是让他们知道……”夏荷迟疑地说道。
“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靠他们庇佑，更不用靠爹娘养活！”苏沐雅冷声说道。
“小姐，老夫人不待见你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是庶出。”夏荷轻声叹气，“可惜老夫人已经去世，若不然她一定不会允许你嫁去西北，只会将你留在府内。”
苏沐雅冷哼道：“她早就嫌弃我碍眼。若不是我爹爹疼我，护着我，我早就死在苏府了。既然她不喜欢我，那我也没必要再孝顺她。至于哥哥……”
“小姐，老夫人去世后，老爷就病逝了。老爷一走，大房没有顶梁柱，四姑娘和五姑娘肯定会欺负你的。我们要不要提醒大小姐？”春花建议道。
“你说的对，我不能再这么懦弱了。”苏沐雅握紧拳头，坚决地说道。
苏沐雅穿戴整齐，带上丫鬟婆子朝大堂走去。
到达大堂后，她看到了坐在首座的大伯母，她叫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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