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阳师
太阳西斜，通红的火烧云已经有在天空上蔓延的趋势，为附近的景象增添上童话般的梦幻色彩，但仅限于户外
特别大楼四楼的室内的走廊被没有情调的黄色警戒线分割出一块特别的区域。
位于四楼的社团活动室并没有停用，但那些社员无心继续社团活动而是挤在警戒线外偷听警察的对话试图得知警察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少人探头撇向被分割出的区域中的房间内部，不过都被警戒线里部站岗的警察给予了口头警告。
“报告，警戒线已经全部拉起来了。”
一名警察步入室内朝着一名看上去地位挺高的警察立正敬礼并说道。
“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高地位的警察向那名警察说完后将身体转向摊坐在窗边的林明，视线在储物柜里的尸体和林明之间来回游走，最后面向林明说道：
“同学，可以自己站起来吗？”
“”
林明没有给予回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挤在储物柜里的尸体。
十分钟前发现了江航尸体的林明颤颤巍巍地用智能手机报警，在支支吾吾地对警察简单讲清楚状况后挂断电话就一直摊坐在原地，直到现在那放在背后支撑着身体的双手都还在颤抖。
感受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林明依旧难以置信地盯着江航的尸体。
那那是江航吗？那个乐观、以笑容为代表的乐天派会不会是我看错了其实这只是其他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就这样几乎是自我欺骗的林明揉了揉眼睛再次去确认尸体，结果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内遮挡住了眼中的尸体，林明这才注意到已经到场的警察。
他扭头对上了高地位警察的视线，就这样无言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林明伸出右手搭了上去。
“这位女同学，你也坐吧。”
“嗯。”
在高地位警察的搀扶下，林明同同样低垂着眼帘的李雨昕一同坐在了长桌旁的椅子上。
“谢谢”
在弓着背低头看着地板抵着额头时，林明还不忘记和高地位警察道谢。
“你就是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是吗？还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的。”
尽管给予了高地位警察回应，但林明颤抖着双手和双脚仍未从绝望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面对这样的少年，高地位警察铁不下心继续询问，而是先提议道：
“先好好平复一下情绪吧。”
听到了这句话后林明瞄了一眼神情冷淡的高地位警察，仿佛感情也能传染一样，看着那张让人放心的脸，林明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颤抖的手脚也随着平复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他用双手揉了几下左右脸便挺直了身躯，见林明的心情已经自我安抚了许多，高地位的警察也就放了心，开始约定成俗的提问：
“请问你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林明很干脆的回答道。
“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还是那种比较要好的？”
“普通的朋友关系，虽然对于我来说他是我唯二的珍贵朋友，但对于江航他自己来说我只是在他在校众多朋友之一吧。”
林明的视线固定在地板上，但高地位警察没有从他的身上查觉到任何说慌的气息，他抱着双手判断着林明回话的真实性，而后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我知道了，那在发现尸体之前你都做了什么？”
“我在教室里呆了九分钟左右，然后在前往社团活动室的时候在特别大楼的背部阻止了一场欺凌事件，那里安了监控，您可以去监控室进行查看。”
林明的语气非常的冷静，高地位的警察判断这句话为“真实”，他转向向林明旁边的李雨昕发问：
“这样啊，那你在之前做了什么？”
“我在教室值日，然后就和林明一起来到社团活动室了。”
对于李雨昕的答话对她的为人连初步了解都没有的高地位警察用目光向林明确认，林明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目光后抬起头向下点了点。
“那在发现受害者的尸体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这句话是对林明所说的，身为被提问的对象林明捏着下巴开始思考。
“异常的事情”
突然一道“闪电”在林明的脑海中“劈”过，关于这个问题他有确认的答案也是他得以发现江航尸体的契机。
对此，林明毫无顾虑地说了出来:
“我进入社团活动室之后闻到了一股酸味，在发现江航的尸体后这股酸味尤其的浓郁。”
这条出乎常理的信息让高地位警察犯了难。
“酸味受害者应该是不久之前死亡的，应该不会发出任何味道的啊，看尸体的颜色难道是用了什么药物吗？”
就在高地位警察理不清头绪思考不出结果时，他的疑惑被在走廊里响起的声音给予了解释：
“你错了，尸体的酸味这并不是什么药物导致的，而是鬼气的味道，我现在就能闻到一点，黑色的皮肤也是灵脉被鬼气污染造成的哦。”
室内林明三人以及其他警察的目光也被这道清脆的声音所吸引，目光全都聚集在出现在门口的那一位女生的身上。
只见一位有着黑色齐肩发的少女站在门外，从表面看起来年龄和身高都和林明差不多，身材苗条，白皙的肌肤和明亮的双眼完美地诠释了“清纯”这个单词，微张的薄唇更是给她极佳的素颜锦上添花。
“请问你是？”
面对高地位警察的提问，那位身着白色衬衫黑色短裙的少女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证”一边展示给高地位警察一边说道：
“我的名字是苏梦蝶，平京灵专的一年级生，因为在附近听说了就过来看看，其他人好像没有来看来我是第一个到的呢。”
“平京灵专的一年级生？也就是说你是一个阴阳师了？”
关于高地位警察明显带有疑问的话语名为苏梦蝶的少女默默地将盖有印章和写有自身名字的学生证收起，点头示意推测道：
“这件事应该不是鬼怪直接导致的但估计是有人借助了鬼怪的力量从而谋杀受害者的。”
苏梦蝶迈了一步进入了室内，她大概打量了一下这间活动室后对着高地位警察说明道：
“在鬼怪的力量面前通过检查指纹等普通的手段都是无效的，所以这件案子由我接手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就先行离开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需要调查的直接找我们就行了。”
得知了对方身份后，这位长像颇为老成，干这行有些年头的高地位警察向苏梦蝶递上了一张名片后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现场。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长辈向自己敬礼，苏梦蝶拿着那张名片稍微显得不知所措，她举起那张名片在洒进室内的昏暗光线的帮助下反复查看名片的正背面。
苏梦蝶并没有在名片上看出一丝高地位警察对自己如此恭敬的所以然，将名片放入裙口袋后苏梦蝶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调查这场关乎鬼怪的谋杀案件。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吧。”
“对。”
放学后学校的特别大楼的人员流动比较高，林明相信凶手是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而去挪动尸体，所以他非常肯定这是案发现场。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苏梦蝶追问道：“那两位就是现场唯二发现受害者尸体的人吧。”
“嗯，应该问的问题刚才的那个警察已经问过了，我们不是凶手。”
这次回答的是一旁的李雨昕。
“这个我知道，我在走廊时听见了。”
苏梦蝶的目光在李雨昕身上停留一瞬后来到了林明身上。
“你就是那个说自己闻到酸味的同学吧。”
说完他便向林明靠近以近在咫尺的距离压低下半身注视着林明的眼睛，就在林明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时，苏梦蝶捏着下巴说道：
“没见过的面孔呢，莫非你在私底下自己开发了潜力自学了阴阳术？那你的天赋应该很高啊，不去灵专真是可惜了。”
别说什么天赋很高了，林明清楚自己天赋“双d”的情况，就算是使用目前最专业的开通潜力的手段也无法自由的去操控灵气使用阴阳术了。
这件事实林明毫无保留地向苏梦蝶进行说明：
“没这回事，我的灵脉无论量和质都是d，在那方面几乎就是一个废物。”
“那就奇怪了，鬼怪的气味应该是很难发现的，这次使用鬼力的犯人应该是不熟用以及不擅于隐藏，要不然连我都闻不出一丝味道。”
说着，苏梦蝶就向储物柜的尸体靠了过去，她的脸色有点动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也发现了尸体的另一个异常。
“啊嘞，尸体的嘴巴还是用针线缝起来的，犯人就这么恨他吗？”
在不去接触尸体的情况下苏梦蝶蹲在地板上不断调整角度去观察尸体，但都没有再次发现异常。
对尸体用目光大致进行了一番检查后苏梦蝶直起身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回过头对林明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人可以去警察局做笔录然后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会去找你们的，”
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苏梦蝶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是否理解错误，从座位站起身来的林明沉着脸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明？”
已经迈出数步的李雨昕发出了疑问，侧过头注视着林明的后脑勺，她不知林明现在的所思所想，但通过变得寂静的气氛可以明白林明正在面临重大的决择。
“雨昕你就先去吧，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听到林明吐露的低沉话语，李雨昕反复张了数次口想要表达什么，最后说出的却是普通的道别的话：
“好吧，那明天见。”
“明天见。”林明头也不回的轻言道。
苏梦蝶也是一个懂得看场合的人，待李雨昕离开后过了几秒她才一脸严肃地垂下双手向干站在那里的林明发问：
“你一脸认真的表情，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我单独说？”
话音刚落林明就忽然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
“突然之间鞠躬干嘛呢？”
这一意料之外的动作让同岁的苏梦蝶不禁后仰，在苏梦蝶受惊之余，林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你让我也参与调查吧，求求你了！”
首次见到这种阵仗的苏梦蝶瞬间失了方寸，她连忙摆手劝解道：“没有必要行如此大礼，还请你直起身吧！”
苏梦蝶话出但林明并没有要听她直起身的趋势仍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明白光是劝说无用的苏梦蝶深吸了一口气后平复慌张的心情后微笑着说道：
“你的名字是林明吧。”
“嗯，我的名字是林明，树林的林黎明的明。”
“那林明同学，为什么你想要参与进来难道你想参与调查快点找出凶手然后动用私刑吗？”
“我是不会动用私刑的，我只是想作为江航的朋友，为调查他的死亡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如果我没有在下课发呆和阻止霸凌而是第一时间赶到活动室说不定江航就不会被人杀害了，我希望能让我自己有机会赎罪，所以求求你了！”
面对林明的再次请求苏梦蝶放松了时刻绷紧的身体，在她的心中已经对林明这个人的主要性格有了大概的了解，她真情地调侃道：
“将过错一昧地推向自己可不是什么能让人称赞的事情啊。”
“我只是想做些什么而已”
闻言林明握紧了双拳，她并没有听进苏梦蝶的话，林明还是认为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错误在其中，他在内心深处不断地给自己加罪。
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静，苏梦蝶闭上眼睛深思了数秒整理好思绪后走上前双手搭在了林明的左右肩上，林明因此而抬头眼中满是不解，室内的沉默由苏梦蝶主动打破：
“你认真考虑过了？若真如你所言你没有学习过阴阳术和开通潜力在灵职方面是个废物，那这件事是对你来说非常的危险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你确定还要参入其中吗？”
“确定！即使是作为一个普通人！”
林明的眼中已然没有了先前的迷茫和伤感，取而代之是一股超乎常人的坚毅，而这份感情苏梦蝶确实感觉到了。
“我留给你时间深思一下，如果到明天你还执意参入的话，我就同意。”
“一言为定。”
林明就此直起身来向苏梦蝶伸出了小指，苏梦蝶愣了一下后心领意会地同样伸出小指搭了上去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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