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的肚子要争气
陆暄暄被绑在刑具上,她大着肚子,满身血污,唇角挂着赤红的血珠。
一个男人手执一把烙铁,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赤红的烙铁朝着陆暄暄的肚子前挥了挥,笑意盎然的问她:“来了玄令司,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陆暄暄脸上的鞭痕触目惊心,她气若游丝的喃喃着什么,两只眼睛紧紧注视着那烙铁距离她越来越近。
“滋啦————”
“暄暄!”秦风陡然惊醒。
他急促的呼吸着,在幡然明白又是一场噩梦过后,他游离的目光落在铁匠铺里的炭炉上,夏日炎炎,铁匠铺里像是蒸笼,秦风却被这噩梦惊出了满背冷汗。
而玄令司的陆暄暄此刻正坐在摇椅上吸溜吸溜的吃着山楂糕。
师姐飞花正坐在一旁,手里缝着一件小衣裳:“你少吃点吧,你脸上的肉见长了不少,别回来你夫君见着了你,该认不出来了。”
陆暄暄歪嘴一笑,伸手摸到了枣茶,饮了一口,笑了:“看吧,爹爹还是疼我的,我跟他说我与人私奔,他就骂了我两句胡闹,余下的什么话也没说,还让我在这安心养胎。”
飞花哼哼笑了笑,道:“你演得实在太真了,抱着陈其翼的腿痛哭流涕,跟他说你和二牛真心相爱,求上座放你们一条生路,我和大师哥当时都愣住了,万没想到,你还有这绝活儿。”
陆暄暄砸么着山楂糕,歪头瞧着师姐:“怎么能是演的呢,我那是真情流露。”
“不唱戏真可惜了你。”飞花举起手里的小衣服,站起身来,来在陆暄暄身畔蹲下,将衣裳贴在了陆暄暄的肚子上:“算算日子,才五月,可你这肚子也太大了,似乎师哥说的没错,里头装着两个小孩儿呢,看来我得多给你做一些。”
飞花挑起眸子,轻轻笑着道:“最好呀生一对花棒出来,一儿一女,凑个好字。”
陆暄暄垂眸摸了摸肚子,露出慈爱的笑意来。
陡然一声碎瓷炸裂,惊得陆暄暄一哆嗦。院子里隔壁的房间内传出了一声凄楚嘶吼:“我没你这个认贼作父贪慕虚荣的哥哥!你滚!滚啊!”
飞花下意识紧捂住陆暄暄的肚子,眉头紧锁,沉声道:“该死的,当初就不该救他。”
陆暄暄拍了拍飞花的手背,轻声道:“他骂的越厉害,对咱们越有利,不是么?”
飞花咬咬牙,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可他......他昨日竟然骂大师哥是阉狗......”
陆暄暄叹了声气,想站起身来,飞花下意识拦住了她:“你别去看他,像个疯子似的,当心吓着了腹中的孩子。”
陆暄暄放心不下,还是站起身来了,她出了房门,恰好瞧见了沈朝立在院子里,他手中握着碎瓷,衣衫渐了不少的水花,落寞的望着紧闭的门板,独自站定了一阵,转身离开了。
已经三天了,依旧不肯见沈朝,陈其翼明面上虽然把沈楚完好无损的交给了沈朝,可谁都知道,陈其翼不会允许沈楚离开玄令司半步。
这三天沈楚试过逃跑,最终无果,此刻唯有以绝食和咒骂来抗争。
他既然想跑,必然是要去见谁的。
陆暄暄知道,她猜得到这点,那么陈其翼必定也会猜得到。
不能由着沈楚这么下去了,她得去问他,那些亲兵到底在哪,如此,好给秦风报信。
待得夜深,陆暄暄去了沈楚的房间。
沈楚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绑着,闻听得房门开了,沈楚眯起眼满眼敌意的看向陆暄暄,屋子里黑黢黢的,没有点灯,陆暄暄站得远,沈楚看不到她的脸,沉声咒骂:“来啊!有种你杀了我!”
陆暄暄端了一碗参汤,挺着大肚子迈步进了房间里。
沈楚挣了挣束在手腕脚腕上的绳,声音闷闷的。
陆暄暄把灯点了,一束暖黄色的光,照亮了陆暄暄清秀的面容,沈楚蓦然静下了,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陆暄暄。
他显然认出了陆暄暄。
屋脊之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人,轻手轻脚的挪动了瓦片。
尽管声音很轻,但陆暄暄还是察觉了。
陆暄暄端着手里的参汤语气冰冷而生硬:“看什么看?!”
陆暄暄走到床边,加大嗓音:“上座仁慈,念在大师哥的面上放你一条生路,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把参汤放在了床沿边的椅子上,弯腰的时候声若蚊蝇的哼哼了一句:“别再试图逃跑,否则无疑是告诉陈其翼你有同党。”
陆暄暄直起身来,冷声道:“你再敢放肆,污言秽语侮辱我师哥,或是对上座不敬,我即刻割了你的舌头。不信你就试试看。”
两个人四目相接,陆暄暄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沈楚回过神来,沉声痛骂:“你这玄令司的走狗!贱妇!滚!滚出去!”
“不识好赖的东西。若不是心疼我大师哥,谁管你的死活!”陆暄暄拿起了参汤,坐在了床边,白瓷汤匙搅动一阵,坐在了沈楚身旁:“赶紧喝掉!”
“什么人!?”飞花站在院外低唤一声。
瓦片上传来“叮叮叮”地声响。
陆暄暄迅速低声道:“其余亲兵在何处?”
沈楚:“去齐月城,找铸铁铺的老陈。”
陆暄暄点头:“记着,接着骂我们,就是千万别想着跑走了。知道么。”
沈楚点头。
陆暄暄转身欲走,听闻身后沈楚很小声唤她:“阿星姐姐......”
陆暄暄回头看向他。
沈楚:“我哥......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么。”
陆暄暄转过身望着沈楚:“这些年若是没有你哥替我善后,我早就被发现了。”
沈楚目光一动,唇角颤抖了一阵。
半月之后,陈其翼来了院子。
他身后一众太监宫女前呼后拥着他,他坐在銮驾之上,声势浩大的摆驾来在院中。
陆暄暄大着肚子和飞花想磕头行礼,陈其翼笑笑,自銮驾下来,虚扶一把,对陆暄暄道:“三丫头身子重,还是免了这些俗礼。”
陆暄暄甜甜一笑,垂着眼:“干爹真疼我。”她说着话,搀扶着陈其翼的手,一脸讨巧的笑容:“干爹来的真是时候,昨儿我还去云香轩给您买了您最爱喝的阳羡茶呢。”
“哈哈!”陈其翼仰头笑笑:“好丫头,还是你有孝心。”他眯起眼来望着陆暄暄笑:“还想你的野男人么?”
陆暄暄笑了笑,紧了紧搀扶陈其翼的手:“那日我被大师哥捉回来时,我看得清清楚楚,那野男人生死关头竟然一把将我推走,这些日子越想心越寒,他着实不值我惦记着他。”
“你能这么想就好。”陈其翼满意的望着陆暄暄的肚子:“ 三丫头如今身子重了,也不该在这地方养胎,干爹给你找个好地方养胎,如何呀?”
陆暄暄心里咯噔一下。
沈朝藏在袖中的手紧紧蜷起。
飞花:“干爹,平日里有我照料着阿星,我们姐妹在一起从没分开过,就怕阿星不适应......”
“你毕竟不是自小伺候惯人的呀。”陈其翼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垂眸望着陆暄暄:“干爹送你入宫去,安心在宫里养胎,最好你的肚子要争气,给干爹生个男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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