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至真至诚
慕白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这里是端公府不是和尚庙,端公爷不对夫人动手动脚,难不成让他非礼丫鬟婆子。”
他指着疾风的鼻子怒骂:“夫人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没事的话也该劝劝夫人,为端公爷开枝散叶才是当务之急。”
“要劝你劝。”他可不敢劝。
慕白也没指望疾风能成事,疾风本人都吃里扒外了。
主子的事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瞎操心,眼巴巴地望着疾风手上的酒壶:“你给我带的什么酒?”
“花雕酒。”
“那咱们一醉方休。”
“休不了,这酒菜是夫人出钱买的,我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东西自然要退回去的。”
慕白快人快语:“你骗谁呢,那烧鸡都凉了,你退给谁?”
“退到我的五脏庙。”疾风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既然慕白抓不住这个机会,那这些东西就只能便宜他了。
“切,小心撑死你。”慕白恶毒地诅咒。
两个人交谈的事情, 一字不落地传到宋怀恩的耳朵里。
“夫人,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好,不必劳烦下面的人来回传话,省得传错话影响咱们夫妻间的感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夫妻不睦呢。”
林莺时手里捏着精巧的小银勺小口小口吃着莲子百合粥,给了他一个嫌弃不已的眼神:“咱们俩势同水火的关系还需要外人挑拨吗?”
男人撩开衣袍,坐在檀木圆桌旁边,眸色渐深:“你为何不尝试跟我化敌为友?我以前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第一次面见的时候就恐吓你,还处处与你做对……”
林莺时疑惑地抬眸:“你还好吧?”这架势怎么有点像交代临终遗言。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虔诚的宋怀恩,试探性地问:“我提什么条件都行?”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脱。”
“和离。”林莺时明知不可为而为,就是故意让宋怀恩下不来台,说句心里话,她现在和离的想法没有那么强烈了,觉得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也不错。
她看不惯宋怀恩主要是觉得这个男人太过虚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对她的喜欢永远停留在嘴皮子上,当初追张丽燕那会,可是掏心掏肺地讨好人家,就算张丽燕要天上的星星,宋怀恩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如履薄冰走到位极人臣的位置,也是为了跟尚书府嫡女门当户对。
至诚至真谁见了不得夸一句痴情种。
“好。”
“嗯?”
林莺时还没反应过来,宋怀恩已经挥毫泼墨写好休书了,盖上私人印鉴之后,就递给她。
“小心一点,纸上的墨迹还没干透。”
“嗯。”
宋怀恩走了好一会,林莺时才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竟然不是做梦。
喜从天降!
宋怀恩从衙门回来之后,直奔藕香榭。
“端公爷,夫人带着小姐,疾风,东篱还有孙嬷嬷一起离开了。”藕香榭所有喘气的都带走了。
“夫人还带走了几十个箱笼,还说什么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就都带走了。”
听了疾风的话,宋怀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房间里除了重达百斤的架子床,空无一物。
就连架子床床位处镶嵌的宝珠都被敲下来带走了。
“端公爷,你为什么要突然跟夫人和离?”以前你死我活都熬过来了,好不容易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么又分道扬镳了,慕白真的很不理解。
“她提的和离,她志不在此,勉强也没有用。”
宋怀恩命慕白重新取来一套被褥,歇在了藕香榭,他双手交叉枕于脑后,对着床帐发呆。
他前几日奉命去达州,夜宿一家客栈, 就见一妇人携儿带女跌跌撞撞朝他奔来,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端公爷,我家姑娘可安好?”
当时他愣住了,那妇人脸上的胎记提醒着她曾是张丽燕的丫鬟,是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丫鬟。
既然一眼能认出来他,想必时刻留意盛京城那边的状况。
他沉默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描述张丽燕的近况,总之算不上安好,终究是他负了张丽燕当年的救命之恩。
就在他准备敷衍了事之时,妇女的丈夫把她扶起来,解释道:“大人别见怪,从林家被抄家之后,她就一只不放心林姑娘。”
宋怀恩都回想不起来,当天他是怎么离开的客栈,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消化完毕。
竟然是搞错了,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竟然是林莺时,不是张丽燕。
……
林府,翠微居。
林莺时垂死惊坐起,看着站在她床头的男人:“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宋怀恩顺势坐下。
女人裹着被子惊悚地退到了床角,咽了咽口水:“你,你怎么进来的?”院子里可不少丫鬟婆子,他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你别怕,我用迷香把她们都迷晕了,没有三四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
“你已经把我休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林莺时加重了音调提醒。
宋怀恩像以前一样脱鞋除袜躺到了拔步床的外侧,扯了扯她身上的被子,似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是你让我写休书的,你让我写我就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声音还有点委屈,林莺时觉得该委屈的是她吧。
他此时此刻的行为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你起来,我今后还要嫁人的,你别坏了我的名声。”
男人大度地道:“我尊重你所有的决定,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到时候晚上我来陪你。”
“啊!你会被打死的。”
“不会,除了陛下没有人能要我的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我和你以后的夫君谈好条件,他会把你拱手相让的,你只能是我的妻。”他语气执拗而坚定。
林莺时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男人眼中还有隐隐可见的水光,她移开视线,语气诚恳:“你别执迷不悟了,你一开始就是为了赌气才娶我的,现在一别两欢,也挺好的。”
“我不好,没有你我茶饭不思。”
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才不信这些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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