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莫萨公国

“阿嚏——”

        斯图裴德曾经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冬死守在岗位上，一动不动地与帝国军队死磕，在面对莫萨公国的冬天时，还是忍不住要打喷嚏。

        “我对上帝发誓，这是我人生中最冷的一个冬天，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我需要找到一间温暖的酒馆去避风。”斯图裴德在能见度仅有几米的暴风雪中，踩着齐膝深的大雪，摸索着前进。终于，洁白中出现了一片灯光，不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是有酒香传来，斯图裴德知道自己要到地方了。

        虚掩的门被推开，里面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严肃而压抑，让他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如果没有吧台的话。

        “哦——我的上帝啊，这里是酒馆吗？如果是的话，请给来我一份牛排，最好是要全熟的。哦，对了，这是小费。”斯图裴德一摊手排开几个硬币。然而，服务生一动不动，道：“我们这里没有牛排，外乡人，只有罗宋汤、黑面包、酸黄瓜以及烤肉串和鱼。”斯图裴德无奈，点了一碗罗宋汤、两块黑面包以及五个肉串，（老实说他不知道罗宋汤到底是什么东西）至于酒水，服务生则表示，这里只有莫洛托夫鸡尾酒、“小水”和白兰地。斯图裴德不喜欢烈酒，又觉得这么冷的天，喝鸡尾酒有些不合适，就选择了“小水”。

        不得不说，他感觉莫萨公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没过几分钟，食物就被侍从给送到了餐桌上。所谓的罗宋汤，其实就是由白菜，土豆，番茄和一种怪异的紫色萝卜佐以块状牛肉炖出来的红不红、紫不紫的汤；当斯图裴德把黑面包从托盘上拿起之时，有用刀叉刮玻璃的响声；肉串足有半米长，上面尽是辣椒粉；“小水”则是装在玻璃的瓶子里，斯图裴德并不喜欢吃辣，所以他决定先尝一口罗宋汤，结果……

        一种甜与咸相互交织的古怪味道，混合着些微的肉香和蔬菜的爽口，在嘴里缓缓散开。香醇的口感刺激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温热的触感仿佛这寒冬中的一团烈火，融化了斯图裴德已经结冰的胃液。将黑面包用力掰开，可以听到“嘎嘣”的脆响，将它放入汤中，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春季激流，洪水将坚冰推倒、粉碎、再慢慢融化时，那种特有的刚柔并济的美味。当把第一口食物咽下的那一瞬间，斯图裴德就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停不下来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有谁能拒绝这种美味呢？

        当斯图裴德带着无尽的遗憾于无穷的回味将最后剩下的面包渣与挂在碗上的水珠舔干净时，他才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还有一瓶“小水”。因为斯图裴德讨厌辣，以至于肉串被他放弃了。因为有了从前的两道菜作为铺垫，斯图裴德对“小水”很是抱有期待，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下肚。

        刚入口时，那是一种微微甘甜的口感，而咽下去以后，就是别样的……

        “卧——槽——喉咙！我的喉咙！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斯图裴德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要喷出了火焰一样，一股极其强烈的灼烧感喷涌而出。从来至冬到盛夏的感觉可并不怎么样让不顾他人的埋怨目光，大喊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小水”呛的斯图裴德不住咳嗽，就连嗓子都要跳出来。火辣辣的剧痛让斯图裴德几乎发狂，硬是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斯图裴德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自己。斯图裴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当地忌讳，赶忙直接抄起了小水和肉串，像躲贼一样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然而，当他再次推开门时，就又后悔了——风如帝国军人的呐喊，雪似贵族私军的子弹，尽管他过去和未来都不打算去将这两样东西屈服，但是现在，他很乐意这么做。于是，他又关上了门，迎着那些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回到了原本自己所在的位置撸起了串——很辣，很难吃。辣味把属于肉的鲜香全部都夺走了，只剩下剧烈的刺痛——就好像贵族们剥削了本应属于平民的一切，只留下无尽的异化与压榨。

        ps：喝酒并不能驱寒，酒精会让原本用来保护心脏和大脑的温度发散到全身，反而更容易让人冻死。而且小心酒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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