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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暗藏情丝


帐帘低垂。

        床前的薄帐在颤动。陈檀色的纱帐,掩映着小小的木床。靠近枕头的地方,帐子的一角却微微掀起。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紧攥着那截轻纱。她攥得太紧,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极致的痛苦,又似沉浸在一种极致的欢愉当中。

        一只更宽大些的小麦色手掌抚上了那洁白的手腕。一声隐隐约约的嘤咛声过后,她的手就被他拉回了帐子里。

        帐帘低垂。

        ……(浅删一下吧)

        床帐在颤抖,整张床都在微微颤抖。它们为何发抖?

        也许是因为床帐里有一条贪心的小毒蛇,想把一只狼犬吞入肚里,却吞得很是费力。

        江玉颜不知道他们在房里待了多久。他们初次的肌肤之亲是三四年前的事,那时他们年纪还小,情欲退潮得也快。但现在他们都发育成熟了许多,更何况小鱼儿在外流浪许久,身子磨折锻炼得更是结实,在某些方面上,也有些超出了江玉颜的预料。

        等到小鱼儿终于兴尽,她已累得发晕,还没听清他在对她说什么,就一头栽进了睡梦里。这一觉居然也没有人打扰她,她足足睡到了大天亮,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房内一片明亮。有人拉开了窗帘,灿烂的阳光直直泼在了木地板上,照亮了每一丝繁密的纹路。空气里弥漫着安神香的气味,裹挟在阳光和草木的清香里,尤为令人一振。

        江玉颜缩在被子里,茫然思索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身在此处。她浑身都在发痛,两腿间的感觉更是难以启齿,身子倒是清清爽爽,身下床褥也干净得很。

        收拾床铺的某人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未给她穿起衣服。她一低头就能瞧见身上惊人的痕迹,她瞧了一眼,就不愿再看第二次。

        床边,叠放着崭新柔软的衣裳。江玉颜却丝毫不觉得感激,一面暗自咒骂着江小鱼,一面忍着身上的不适、以一个人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

        此时小鱼儿不知跑去了哪里,正是她逃走的好时机。她连鞋都没提好就冲向了大门,刚迈出一步,那种尴尬的酸痛感却让她硬生生停了脚。

        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这酸痛感的来源。江玉颜的脸像是发起了烧,咬着牙摸了摸锁骨上一个殷红的吻痕,恨恨道:“那个混蛋……”

        她还没伸手推门,门就自己开了。江玉颜吓了一大跳,还没看清来人就往后退了两步,脱口娇呼道:“我没有要逃走,你别误会——”

        “姑娘,原来你已醒了。”

        江玉颜愕然瞪大了眼睛。

        进门的竟不是江小鱼,却是个完全陌生的店伙。

        只见这店伙圆圆的脸,笑眯眯的眼睛,面貌极是和善。他点头哈腰地道:“江公子吩咐小人照顾好姑娘,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小人就是。”

        江玉颜目光闪动,道:“我……我要出去走走。”

        那店伙仍然笑眯眯的,道:“唯有这一件不可以。”

        江玉颜摸不透他的武功和底细,但以小鱼儿的性子,派来的人想必也不是好惹的。她皱了皱眉,道:“你可知道他绑架了我?”

        店伙笑道:“知道。”

        江玉颜道:“你是他的朋友?”

        店伙笑道:“小人只是个店伙,怎敢妄称是客人的朋友?”

        他和她弯弯绕绕,居然谁也未透出风来。江玉颜抿了抿嘴,干脆单刀直入道:“我不管他吩咐你什么,总之我是一定要回家去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付你双倍。”

        那店伙似乎真有些动心,眨着眼道:“姑娘此话当真?”

        江玉颜嫣然一笑,道:“我从不骗人。”

        那店伙笑道:“姑娘这就是一句谎话。”

        江玉颜眉头微蹙,转瞬又舒展开来。她眉锁清愁,眼含渌波,幽幽叹道:“也罢,我就告诉你几句真话。我爹爹乃是‘江南大侠’江别鹤,那坏小子掳了我来,就是为了害他声名,用我去威胁他。这位大哥,我看你仪表堂堂,岂能助纣为虐?我只求你把我放走,就当是没瞧见我,不然那江小鱼回来,恐怕又要……又要对我……”

        她掩住了脸,装模作样地小声啜泣起来。昨夜二人一夜疯狂,少女藕白的手腕、脖颈处都是遮不住的绮丽红痕。寻常男人瞧见,只怕要心疼得紧,却又巴不得昨夜在她身上辗转起伏的人就是自己。

        那店伙瞪眼瞧了他半晌,突然纵声大笑。他口中竟发出了银铃般的女子笑声,搭配上他一张男人的脸、一身男子的装扮,简直说不出的诡秘。

        只听那店伙咯咯笑道:“哎哟,好丫头,你真有两下子。莫说我们小鱼儿了,就连欧阳兄弟见了你,也非得拜你做师傅才行。”

        江玉颜面色大变,后退两步,失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笑声中,那店伙抬手往脸上一抹,竟露出张完全不同的面容来。柳叶眉,杏核眼,涂得鲜红的嘴唇,赫然竟是个女人。

        江玉颜心思一转,突地想起了小鱼儿的来处。她瞪眼瞧着这奇怪的女人,喃喃道:“你莫非是……‘不男不女’屠娇娇?”

        屠娇娇拊掌笑道:“真是个机灵的孩子,和你比起来,那劳什子的铁姑娘简直是个大笨瓜。小鱼儿眼光果然不错,你也配得起他。”

        江玉颜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庆幸方才没有贸然出手。她虽听不太懂屠娇娇的话,还是赔着笑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恕罪。”

        屠娇娇往椅子上一坐,笑道:“乖孩子,客套什么?来,快喊我一句屠姑姑。”

        江玉颜怔了怔,干笑道:“前辈,这……”

        屠娇娇道:“小鱼儿就是这么叫我的。你既是他的小情人,就早晚是他的老婆,有什么不合适?”

        两人身后的门“咣当”地开了。江玉颜大喜过望,急忙看向这位救星——她半炷香前还在刻毒诅咒着的江小鱼,大步走进了屋子。

        小鱼儿瞧见了屠娇娇,也愣了一愣,道:“你怎么在这里?”

        屠娇娇咯咯笑道:“我当然是来帮你验货的呀。小鱼儿,这丫头很有天分,你娶了她回恶人谷,也不算扫了我们十大恶人的面子。”

        小鱼儿听得摸不着头脑,眼睛去看江玉颜。江玉颜在屠娇娇面前自然乖乖地低垂着头,从眼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屠娇娇吃吃笑着接道:“你这当情郎的既然回来了,我也就不扫你们的兴。但你千万要防住了,莫要被这丫头吸干了精气、吞进肚子里去。”

        她话音未落,人影已化作一股香风,刮进走廊就不见了。她竟还贴心地带好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小鱼儿和江玉颜。

        江玉颜方才被屠娇娇扯坐在椅子上,此刻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目光四下乱瞟,偏偏不去瞧小鱼儿;小鱼儿的眼神也飘飘摇摇,最后才落在她脸上。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感觉怎么样?”

        江玉颜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劳鱼兄关心,我舒服得很。”

        小鱼儿假装听不出她刺人的反话,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看你昨晚……还以为你有些不舒服,特意帮你找了些药膏。既然你感觉不错,那我这就去把药扔了喂狗。”

        江玉颜终于不情不愿地抬起眼瞧他。她咬了咬嘴唇,道:“……药在哪里?”

        她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和自己的舒服比起来,区区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小鱼儿本想借故嘲笑她一番,但被她嗔怒的眼波一扫,心里就是一荡,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嘴。他的脸也微微烧了起来,竟然乖乖地递出了手上的药膏。

        江玉颜回到床上,正想撩裙子,就见到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饶是她脸皮厚如城墙,也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出去?”

        小鱼儿瞪大眼睛,道:“为什么?我才刚进来!”

        江玉颜道:“我要抹药。”

        小鱼儿道:“你抹呀,我又没绑着你的手。”

        江玉颜恨不得把脚上的鞋甩在他脸上。但她毕竟不敢,唯有一五一十地道:“你站在这里,我……我不好意思。”

        小鱼儿茫然地眨了眨眼,反应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笑了。江玉颜终究还是个小姑娘,还是残留些羞耻心的。

        但他脸上又要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皱眉道:“江玉颜,我真不懂……你明明大大方方地开张了花园,又不愿让别人瞧见你浇花?”

        江玉颜几乎咬碎了银牙。她恶狠狠瞪着他,一字字道:“你如果下次还想逛花园,就别拦着我浇花。”

        小鱼儿眼睛一亮,凑过去笑道:“咱们还有下次?”

        江玉颜终于把鞋甩在了他的身上。

        几盏茶时间后,江玉颜总算躲在被窝里抹完了药。小鱼儿早就等不及了,一撩帐子坐上床,懒洋洋地伸臂一捞,就从被子里准确地捞出了衣衫凌乱的少女。

        江玉颜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索性由他摆弄。小鱼儿低下头能瞧见她软绒绒的黑发,像只绵软而慵懒的黑猫。即便他知道她是只利爪淬毒的狐狸,是条银鳞倒竖的毒蛇,他竟有些不忍打破这个时刻。

        他还是开了口,道:“你不想问我出去干了什么?”

        江玉颜淡淡道:“鱼兄若是想告诉我,自然总会说的。你若不想告诉我,我问你有什么用?”

        小鱼儿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咱们睡了一觉,你脑袋都清醒多了。”他趁着江玉颜还未发怒,连忙接道:“我方才去给你爹送信了。”

        江玉颜一骨碌爬起来,瞪着他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她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点都不怕人,倒反可爱得很。小鱼儿不禁一笑,道:“我比你够义气,没让他知道他的好女儿正舒舒服服地睡在我床上。江玉颜,你摸着良心说,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的劫匪?”

        江玉颜不愿理他,别过脸去,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她心里分外忐忑,想要江别鹤来救她出去,又不愿他为小鱼儿所挟。

        也许是因为屋内的晴光柔和得催人发梦,也许是因为身边不久前和她缠绵整夜的少年带着亲近的气息,她心中紧绷至极,身子却久违地放松下来。

        她抱膝靠在床头,幽幽道:“你……你能不能放我走?”

        小鱼儿没有料到她竟会这么问。他先是一愣,就斩钉截铁道:“不能。”

        江玉颜扭头望着他,目中满是乞怜之意,道:“镖银在你手上,你用银子要挟我爹爹,他也一样是会来的。”

        小鱼儿好笑地看着她,道:“你已知道了我落脚的地方,也见过了我的同伴,我怎会随随便便放你回去?”

        江玉颜垂头丧气地往后缩了缩,道:“那你要我在这里待多久?”

        小鱼儿道:“待到今夜,我就带你去见你爹。”

        江玉颜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你到底对他提了什么条件?”

        小鱼儿瞧了她一眼,悠悠道:“我什么都没说,只要他按时赴约。”

        江玉颜知道他必有其他准备,但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的。她眼珠子乱转,绞尽脑汁地揣测他的计策,嘴上则乖乖地噤了声。

        也许是因为昨夜痛快淋漓的情爱,她平日里苍白的面靥也泛上了粉润的光泽,蜷在那里想着心事的样子,就像一只娇美餍足、心神游移的雪白小狐狸。小鱼儿心里不觉又是一动。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口中却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昨晚是怎么跑出来的。就算花无缺不忍心对你下手,段合肥又岂会罢休?”

        江玉颜淡淡道:“你既然知道花无缺都未曾对我们下手,段合肥算什么东西,他又怎敢过问?”

        她毕竟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段合肥其实是“过问”了的,但花无缺,是当真不忍心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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