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大的爱情

　　杨子路过一个ATM，顺手将罗丽给的卡插进去。

　　输入六个六。

　　一看数字1后边跟着的一长排0，倒是吃了一惊。

　　原以为加入静心斋，每月开点生活费，就像领取工资一样得个千儿八百，毕竟自己只是大学里的毛头小子。没想到卡里居然有一百万，得挣多少月家教才行？这对存款从未过万的杨子来说简直一笔天文巨款。

　　罗丽神神秘秘，想不到出手如此大方。

　　收起卡，放回口袋，杨子忍不住还有些激动。这些钱的确能解决不少麻烦，至少再也不用担心房租。

　　“咦，这不是老大吗。”

　　杨子远远看见老大李林，在前方路边与几个陌生男子一起。

　　“李林，你算不算男人。喜欢廖琴，是你的权利。但我要告诉你，我也喜欢廖琴。这样，来场公平决斗，你我对打，打赢我，我退出，成全你，怎样？”

　　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五大三粗，喝了不少酒，吐词不清，像是在耍酒疯。他身边还有四五个男子，看来是一伙的，正围住李林起哄。

　　“我不跟你打，也没那必要。廖琴喜欢谁是她的权利，我们都无权左右她的选择。但这里我要正告你，想打廖琴的主意，先得经过我！”李林底气很足。

　　“哟呵，还嚣张了你！给你颜色，居然还开起染坊。”

　　说完，高个一手抓住李林胸前衣服，另一只手操起拳头撸过去。

　　刹那间，李林脸上肿起一大块乌青。高个还没算完，继续撸起拳头要往下打。

　　杨子见状，赶紧冲过去。

　　“住手！”

　　呵斥间，只见杨子两手抓住高个紧握的拳头，一个过肩摔将高个撂翻在地，落地扑腾一声，激起大片扬尘。

　　起哄的几人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人，而且将高个瞬间打趴，待反应过来，撸起衣袖冲上来就要开揍，人多力量大，还能被一愣头小子给白打？

　　眼看这架不想打也得打，那就先打了再说。

　　杨子躲过迎面袭来的拳头，侧身一记勾拳，只听得“咔”的一声，正面冲击那人被正中下巴，倒地捂脸嗷嗷直叫。

　　身后两人左右夹击，想要扣住杨子肩膀。杨子一个躬身，双肘猛地后击，两人腹部受击，趔趄往后倒地不起。

　　另一男子见同伙瞬间被KO，趁杨子不注意，操起手中口袋朝杨子头顶抡过来。

　　杨子转身定睛一看，口袋沉沉，速度极快，里面应该装着酒瓶啥的，被击中肯定好不了。

　　杨子向后一个躲闪，避开这沉重一击。随即身体猛冲上前，一个箭步来到男子面前，那口袋来不及抡出第二次，便被杨子抢在手中，又是一个过肩摔，男子被摔飞出去，口袋撞落在地，发出玻璃破碎的沉闷声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林呆在一旁，见被打趴的五人，满面愕然，不顾脸颊疼痛朝杨子这边过来。

　　“杨子，是你？”没想到关键时刻是杨子出手，而且也太快太狠了一点。

　　“老大，你没事吧。”

　　杨子面朝被打趴的几人，身体保持警戒姿势，免得又有人偷袭。确信安全无虞，便转身来看李林，此时李林脸肿起老高。

　　“我没事。这几个家伙电话约我，说谈谈廖琴的事，我以为是廖琴同学或朋友，没想到见面后就硬扯着我，说我是情敌，哼，几个混混。”老大愤愤不平。

　　“王八蛋，敢动手打老子，老子要是放过你，老子不姓张。”

　　缓过神的高个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拿出电话开始拨号。几个同伴也慢慢爬起来，围在高个周围，揉着伤痛附和。

　　“喂，狗哥，是我，张兴。兄弟们在大北街被人欺负，那小子很嚣张，狗哥你可要替兄弟出头啊。”挂上电话，张姓高个开始讲狠话，“有本事别走，我让你们看看，敢对老子动手，会有什么好下场。”

　　杨子觉得很无聊，这架打得莫名其妙。

　　老大绝对是无辜被卷进来，至于情敌……以老大的情操，还不至于找这个二流子混混当情敌。廖琴是联谊寝室姊妹，也不会和这群混混惹上什么关系。

　　要是今天不遇上这档子事，廖琴和老大迟早要遭遇麻烦。既然碰到了，就要好好管一管，看这群混人究竟是何来路，竟然打起明德大学兄弟姐妹们的主意。

　　“哦？我倒要看看，你要给我什么样下场。”杨子眼露厉色，盯着高个说道。

　　“这小子倒有些能耐，”张姓高个被盯得心里发毛，暗自嘀咕，但面子上不容他退却，既然狠话已放出去，狗哥也在赶来路上，没理由自己先撤。

　　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先后在路边停下。

　　车上下来十来个男子，皆是一身黑衣，为首男子黑衣外还披着一件蓝呢子风衣，眼戴墨镜，嘴里叼着一支烟斗，轻蔑地看着杨子。

　　“是什么人，欺负我堂口兄弟？”

　　“欺负不敢当，只是正当防卫。”杨子可不想理亏，笑着说道，“怎么，觉得我们好欺负，又想以人多欺负人少？”

　　“哦？这位兄弟倒是有几分胆色，”墨镜男拿下嘴上烟斗，卸下身上风衣，身边人接过男子风衣和烟斗，看来墨镜男是要亲自出手。

　　“我张力向来敬重英雄，你来和我过几招，要是觉得你还行，瞧得起你，这事就算揭过篇。要是你绣花枕头，草包一个，胆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那就对不住了，住院费我给你包了。”

　　来人叫张力，在这条街上有些产业，平常很少遇到敌手，在圈子里以狠厉出名。

　　杨子见状，此人气息沉稳，应该是练家子，自己那三脚猫功夫都是从电影电视里学来，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刚才打翻几人全凭爆发力和速度，加上对方轻敌。

　　不敢怠慢，防守要紧。

　　杨子凝神聚气，缓缓运转周天，调动身体气感，在身体和周围环境间形成一种巧妙平衡，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对方出招。

　　男子前脚搭后脚奔了过来，脚底板在地面踩得噔噔直响，脚力无比沉重，是时常练习下盘功夫所致。配合下盘动作，男子使出擒拿手，双手像铁钳一般带着呼啸风声直取杨子面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下盘瞬间抵近，直冲杨子裆部区域，横练功夫向来以勇著称，狭路相逢勇者胜，当冲撞在一起，就看谁下盘更硬，谁下盘更稳。

　　杨子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一股强烈气感自上丹田出，贯穿任脉，注入下丹田，进入涌泉，再由涌泉出，进入尾闾，经由督脉至玉枕，经百会，返回上丹田……

　　气势充盈，气随意动，仿佛周围一切尽在气场之中，在杨子掌控之下。

　　此时男子动作在杨子看来，如同电影慢放。不，慢放只是错觉，是杨子反应速度太快，对男子一举一动反应异常敏锐，以至于男子动作如同停滞一般。

　　只见杨子轻描淡写一个转身，从擒龙手边侧身而过，下盘在遭遇撞击的一瞬间也成功避开，有惊无险。杨子整个身体转移到男子后方，与男子背贴背，等待男子继续出手。

　　见第一轮攻击被杨子轻易躲过，男子有些惊讶，这小子刚才被攻击招式锁定，怎么可能突然逃脱。此时不容多想，一个侧后扫腿配合上肢后肘击朝杨子背部袭去。

　　杨子想起舞蹈比赛当日动作，当时也是这样来回贴近程曦，配合完成舞蹈动作。此时男子虽不是程曦，但一招一式倒有些相似。

　　想到这，杨子开始捕捉男子动作每一细节，包括每一招，每一式，在男子节奏紧密的进攻动作中穿来穿去，见招拆招，一一化解。

　　整个过程杨子距离男子不到半米，几乎紧紧贴着男子。外人看来，两人不是在打架，反倒是相互配合，在进行武术表演。得演练多少次才会有如此默契的配合？

　　张力感到匪夷所思，自小在这条街上打架他还没怕过谁，但此时心里却有点发慌，这是什么打法？全程一直出手，招式已经用老，可对方就在眼皮底下穿花，硬是没碰到一根毫毛。要是对方转守为攻，自己如何能抵挡，岂不是只有被动挨打？

　　“猴子偷桃！”

　　果不其然，杨子躲闪好一会，终于开始反击。

　　“我认输，认输，…别打了……哎呀…”

　　张力仓惶认输。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杨子主动出击之时，立即停止进攻，全力防守并呼叫停战，只是时间还是稍微晚了一点。

　　张力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后，杨子停手。

　　既然对方认输，杨子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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