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眼睛

罗尔德怎么知道上面有房间？

        他只是圣骑士，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在明白自己中药的时候，罗尔德就知道自己误入什么地方了。

        还有什么地方会在进门处放催/情剂？

        所以，被亚当抱到一个粉红色昏沉且暧昧的房间的时候，罗尔德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他坐到房间中央的床上，饶有兴味的四处看看。

        亚当似乎有一些不适。

        但是罗尔德制止了他想去开窗户的举动。

        “外面在刮沙尘暴。你过来，离我近一点。”罗尔德说。

        随即他就反应过自己说了什么，眉毛一皱。当然，带着面具，光线昏暗，亚当看不见。

        亚当坐到罗尔德身边。他有小心翼翼保持一拳的距离。

        罗尔德转头，对亚当说：“我把力量封印了。现在我还在发光吗？”

        “没有了。”亚当老实说。

        “果然……”罗尔德嘟囔着。

        “但是其他光明教会的人，也不会发光。”亚当有些困惑。

        “哦。”罗尔德点点头。他总感觉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混沌了。于是他抓紧时间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你来乌鸦街干什么。”

        亚当看着罗尔德的眼睛。

        实际上，他看不清。但是他能够听到罗尔德眼睛眨动的声音。

        他也能听到罗尔德的心跳，能够嗅到罗尔德因为有些紧张而分泌的激素气味。

        亚当觉得自己对感知罗尔德的这些变化，似乎有些上瘾。

        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说：“你知道了，会生气的。”

        “那么，我可以知道吗？”罗尔德问。

        于是亚当从口袋里掏出罗尔德的挂坠盒。

        盒子打开，圆润的黄宝石变成了太阳的形状。

        “你的眼睛？？”

        亚当低声说：“你不喜欢它。所以我想，把它做成太阳的形状，做成光明教会的圣徽，你就会喜欢了。”

        “可是它是你的眼睛！”罗尔德呼吸急促。

        “我已经有新的眼睛了。你还没有我送你的礼物。面具的钱是你父亲给我的。只有这只眼睛本属于我。”亚当说。

        罗尔德握住亚当拿着眼睛的手。亚当的手也在颤抖。罗尔德想到一个可能。他紧盯亚当的脸，问：“疼吗？”

        “还好。”亚当说。他伸手摸了摸罗尔德的头，补充到：

        “我本以为不会疼的。他们挖过我的眼睛太多次，到后来我确实没有感觉了。但是今天打磨宝石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疼。”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本可以把眼睛安回去？”罗尔德问。

        “我不想安回去。罗尔德，是我不愿意。这和你没有关系。并且……如果我想，我觉得太阳的这颗我也可以放回去的。”

        罗尔德抬手，抚摸上亚当的眼睛。

        亚当的眼睛温度很高，很暖和，甚至有一点烫手。这是亚当因为疼痛在应激。

        “疼吗？”罗尔德捧着亚当的脸，再次问。

        “疼。”这一次，亚当言简意赅的说。罗尔德离亚当已经足够近了，近到亚当可以清楚的看到罗尔德蓝色眼睛中倒映出的自己的黄色眼睛。

        是竖瞳。亚当因为疼痛没有控制好它的形状。

        “我恐怖吗？”亚当低声说。他的皮肤渐渐的覆盖上一层红色鳞片，硬的，像是蛇而不是海鱼。他的手指延长，变成龙爪。长长的指甲勾住罗尔德的面具，把它取下来。

        罗尔德根本没用在意面具。他看着亚当逐渐不成人形，目不转睛。

        “本该很恐怖。可是我不觉得。”罗尔德回应说。他的手指顺着鳞片一直勾勒到亚当的嘴角。

        亚当没有让自己全脸都被覆盖。他只是试探性的变化出一些。

        是热的。

        亚当在做诅咒之龙之前，是货真价实的火龙。

        “这样呢？恐怖吗？”亚当的牙齿变得尖锐，舌头也变成的尖尖的很长一条。

        “还好。”罗尔德喃喃说。他伸出舌头，轻轻与亚当的牙齿摩擦。

        亚当像是催眠一样的低声说：“带上黄宝石，以后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好不好？”

        “好。”罗尔德很容易就被蛊惑。他搂住亚当的脖子，声音沙哑地说。

        舌与舌共舞，是一曲贴面舞。亚当的鳞片在罗尔德鼻尖摩擦，有一些痒痒的。罗尔德仰起头，去追逐亚当的高度。

        “我爱你，罗尔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亚当低吼。

        “或许你可以试一试，至少现在我不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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