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国公府
成晗菱一大早便起身, 梳妆打扮好前往云梦小筑,此时沈梦柔正在核算账簿,每个月月初是沈梦柔最忙的时候。
沈梦柔笑道:“我们的寿星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成晗菱随意道:“今儿个是我的生辰, 总要来看看有没有不好好当差的, 大嫂你尽管忙, 我出去转一转。”
成晗菱毕竟还未出阁,碧蕊堂是她的闺房,哪怕只是和家里人在一起庆祝, 也不适合在那里举办生辰宴,因此沈梦柔把地点定在云梦小筑。
成晗菱来云梦小筑视察倒也没什么问题。
沈梦柔看她离开,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的小郡主啊,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不奇怪。
成晗菱就这么在云梦小筑闲逛, 看到面前几个小厮不停地洒水,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一旁的下人恭声道:“回郡主,如今天气愈发燥热, 在地面上洒些水可让人感觉清爽一些。”
成晗菱了然:“原来如此,此事是谁负责?”
“是梁令管事。”
“将他叫来。”
郡主有令,没人敢不听,梁令很快小跑过来, 他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恭声道:“小人见过郡主。”
“你叫梁令?”
“正是小人。”
“你差事办得不错, 当赏!”
梁令面色一喜:“多谢郡主。”
其他人都羡慕地看着梁令, 谁不知道世子最宠爱郡主, 郡主的一句话哪怕不会让梁令在云梦小筑的地位立刻提高, 今后也会有好处, 很可能会省去多年苦熬功夫。
成晗菱看了看梁令,故作疑惑道:“本郡主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
她扭头看向若云:“我见过他吗?”
若云答道:“郡主,梁令管事的侄子梁英远曾经是我们清芷苑的人。”
“原来是这样,”成晗菱又问道:“他侄子为何离开清芷苑?”
“梁英远仗着梁管事的身份,在清芷苑经常欺辱其它小厮,王总管发现后便将他逐出了清芷苑。”
“岂有此理!”
成晗菱脸上的笑容收敛,道:“只是逐出清芷苑未来太便宜他,清芷苑都是本郡主的人,岂能容他人欺辱,必须把他逐出府!”
“梁令,梁英远现在何处?”
梁令从若云提起梁英远开始,他就心神不宁,现在见成晗菱大怒,吓得冒汗不止。
梁令颤声道:“郡主,小侄他”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他不敢说,不代表别人不敢说,云梦小筑中和梁令不和的人大有人在。
“郡主,梁英远已经被梁令重新安排回府,现在就在云梦小筑外院当差。”
“好大的狗胆!”成晗菱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管事,竟敢如此阳奉阴违,公然视府里的规矩于无物。”
“来人,将他们叔侄带到清芷苑,本郡主要亲自处置他们。”
说完,成晗菱转身就走,从她的背影就能看出她的雷霆之怒。
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看着被带走的梁令。
另一边,已经有人将此事禀告给沈梦柔。
沈梦柔得知事情经过,当即便沉了脸色:“在我眼皮子底下竟敢做出这等事,真是胆大包天,此事任由小妹处置,不必过问!”
成晗菱一向护短,沈梦柔自然不会阻止她。
云梦小筑进人皆需禀报给沈梦柔,梁令擅自将梁英远安排进来,本就违背了府里的规矩,便是成晗菱不处置,沈梦柔也饶不了他们。
碧蕊堂
成晗菱坐在软榻上,梁令和梁英远叔侄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求饶道:“小人已经痛改前非,真心悔过,求郡主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
成晗菱冲若云使个眼色。
若云会意,看向屋里的几个丫鬟说道:“你们先出去,守好门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是。”
几个丫鬟顺从地离开房间,没人敢问一句为什么,她们的职责就是无条件服从成晗菱的命令。
成晗菱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看着不停磕头的两人,淡声道:“本郡主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们为什么要监视霍谨博?”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两人脑中响起!
在梁英远还懵逼时,梁令已经意识到成晗菱突然发难的原因。
他大脑快速转动,一脸诚恳道:“郡主明鉴,小人无意中听到霍总管吩咐下人注意郡主的一举一动,小人担心霍总管对郡主不利,这才冒险派人盯着霍总管。”
“他能怎么对本郡主不利?”
梁令一副为郡主好的样子,道:“郡主身份贵重,只要您愿意和世子开口,可以让任何人平步青云,霍总管动些别的心思在所难免,小人在府里几十年,对国公爷和世子忠心耿耿,实在不忍郡主被哄骗。”
话里话外都在说霍谨博居心不良。
成晗菱笑了,撑着下巴问道:“你是想说本郡主会痴迷他的美色,从而被他利用是不是?”
梁令低下头不说话,沉默便等于默认。
梁英远终于反应过来,大声道:“郡主,您一定要小心霍谨博,他心机太深,他现在就是想借郡主的手处置我们,他这是在利用您啊。”
成晗菱面不改色,继续问道:“你们监视完他,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谁?”
梁英远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告知世子,揭穿霍谨博卑鄙虚伪的真面目。”
成晗菱面色一冷:“掌嘴!”
若云立刻一巴掌扇过去,把梁英远打懵了。
成晗菱又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梁令忙道:“小人没告诉任何人。”
他可不敢再激怒成晗菱。
“很好,”成晗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何会怀疑霍谨博,别再说什么无意中得知,本郡主不信这种鬼话。”
如今再隐瞒下去没什么好处,梁英远如实道:“有人告诉小人郡主多次和霍总管独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会引人遐想,何况他们独处的次数还不少。
他们可能不会猜到成晗菱喜欢霍谨博,但这种举动无疑是不符合规矩的,霍谨博毕竟是男子,成晗菱支走所有丫鬟单独见他,无论有什么理由也站不住脚。
若云脸色一冷,原来是他们碧蕊堂出了内鬼。
成晗菱问完了问题,便看了若云一眼。
若云心中会意,转身走出去,等她再回来手里多了两碗药。
将药凑到梁令面前,道:“喝了它!”
梁令心里发颤:“这是什么?”
“喝了你就会知道,放心,不是毒药。”
梁令没得选择,只得把药喝下去。
梁英远见叔叔喝了,他也只能乖乖喝下去。
成晗菱很有耐心地等着药效发作。
很快,梁令叔侄就知道这是什么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说不了话。
梁令骇然地看向成晗菱,他明白了,成晗菱是想堵他们的口。
他没想到他说了那么多,成晗菱还是选择相信霍谨博。
不等他细想,成晗菱下一刻便说出一句让梁令叔侄亡魂大冒的话。
“拉出去杖毙!”
若云抿嘴道:“郡主,现在他们已经说不了话,何必”
成晗菱冷眼看她:“开不了口还可以写字,只要他们还活着,他就有危险,我不能让他们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次若不是霍谨博提前发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若是真被他们告到成晟然面前,成晗菱不会有什么事,霍谨博却会背上勾引郡主的罪名,很可能会让他断了前程。
是她喜欢的他,霍谨博没有任何错,他不该付出任何代价。
若云只得应声:“是,郡主。”
地上的梁令叔侄彻底瘫了下来,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们错估了成晗菱和霍谨博的关系,便注定他们有此一劫。
梁英远心里更加嫉恨,可他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突然发现这比死亡更可怕。
他没机会为自己辩解一句,只能等死!
一刻钟后,梁令叔侄被压在外院的长凳上,清芷苑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到了。
由成晗菱亲自监刑!
“开始!”
随着王总管一声令下,棍子重重地落在梁令叔侄身上,两人痛苦地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成晗菱坐在木椅上,搭在扶手上的双手微微握紧,面无表情地看着下人行刑,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虽然成晗菱伪装得很好,若云还是能看出她的不对劲,不忍道:“郡主回去吧,让王总管看着便是。”
王总管也劝道:“是啊郡主,老奴保证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成晗菱摇头:“本郡主不走,你们不必劝了。”
若云咬唇,心里有些难受。
外人都道乐怡郡主飞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可她家郡主自始至终从不曾伤过一条人命,今日是第一次。
梁令叔侄被打得皮开肉绽,很快就变得出气多进气少,没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行刑的小厮扬声道:“郡主,梁令和梁英远已被杖毙。”
成晗菱站起身道:“扔去乱葬岗。”
说完便转身离开。
虽然一开始确实有些不适,但她并没有若云想象得那般脆弱,她之前不曾要人命只是没必要,如果需要,人命在她这里并没有多值钱。
她的父亲是成国公,是镇守边境杀死无数草原人的英雄,作为他的女儿,岂能畏惧血腥!
她要陪着霍谨博面对未来的一切,她会帮他解决阻碍他的所有对手,她要让他明白,不论他有多大的野心她都愿意帮他。
她,不会是他的绊脚石。
永远都不会!
成晗菱目光微冷,淡淡道:“世安院的老刘,今晚让他暴毙。”
若云低声道:“是。”
在国公府,成晗菱手里有一支只属于她的人手,这是成运昶特意交给她的,只要成晗菱需要,随时都能动用。
十四年来,成晗菱第一次动用这些人,而这只会是一个开始。
清芷苑发生的事,霍谨博尚不知晓,他如今还在刑部衙门等着梁主事回来。
详细问过才知道,梁主事被梁尚书打发得很远,回来就得几个时辰,昨日因为天色已晚,派去的人只得今日再把梁主事带回来。
霍谨博真正见到梁主事,已经是用过午膳后。
案牍房
梁主事一回到衙门便直接来见成晟旻,此人长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哪怕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脸上也不曾有疲惫之色。
成晟旻道:“梁主事请坐,这是我的经承,接下来他会问你几个问题。”
梁嘉朗颔首,走到成晟旻下首坐下。
霍谨博问道:“刘亮一案的卷宗是梁主事记录的?”
“不错。”
“请问梁主事为何不写刘亮的死因。”
梁嘉朗坦然道:“因为不能写。”
“为什么?”
梁嘉朗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霍谨博,“这就是原因。”
霍谨博接过纸条,定睛一看,其上写着八个字:“帷薄不修,可休妻否!”
这话说得是刘亮妻子不检点,与人私通,让刘亮休妻。
霍谨博觉得荒谬:“就因为看到这几个字,刘亮就要自杀?”
梁嘉朗道:“刘亮自尽那日,我从他嘴里取出这张纸条便去调查了他,我发现这人极其多疑,总是怀疑刘陈氏会和别人私通,哪怕将她锁在家中,他也不放心,必须日日殴打警告她才放心。”
“他那日因为被关在大牢中没有回家,恐怕心中就已经对刘陈氏不放心,再加上这似警告似炫耀的话,恐怕更加会让刘亮发疯。”
“最重要的是,刘亮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未成亲前他身上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伤口,皆是他自己所致,他受不了这个刺激而自尽不无可能。”
霍谨博没想到刘亮还有自残倾向,如果是这样,那他会撞墙自尽就有了解释,不过依旧有些牵强。
销毁他尸体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隐藏这件事,毕竟若是真的验尸,刘亮身上的那些伤痕根本瞒不住。
梁主事当真有本事,刘亮有精神病这种隐蔽的事他也能查到,不愧是刑部的专业人员。
相比起来,步军营这些大老粗就差多了,不给他们调查的方向他们就不知道查什么。
霍谨博暂且把这张纸条放在一边,问梁嘉朗道:“梁主事当时为何没把这个拿出来?”
梁嘉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在刑部没人可以给刘亮翻案。”
言下之意他拿出来也没用。
霍谨博好奇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是谁故意陷害刘亮?”
“安平侯何等身份,怎么会有闲情逸致管这么小的一个案件。”
瞧瞧,这种事根本瞒不过内部的人,可没有人敢帮刘亮说一句公道话,也不会有人敢出来作证。
哪怕这人是个烂人,他真的该死,那也不应该为了某人的龌龊心思而死。
霍谨博道:“所以梁主事才故意没写刘亮的死因,就是为了让来查案之人察觉到异常?”
“不错。”
“可若是查案之人忽略了呢?”
“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发现不了,只能说刘亮运气不好。”
霍谨博苦笑:“梁主事真实诚。”
若不是他拿牢头的家人当威胁,恐怕就不会知道刘亮的死因,也就不会察觉到卷宗的异常。
霍谨博又看向牢头:“既然刘亮是撞墙自尽,你方才为何迟迟不肯说?”
牢头低声道:“安平侯不让小人多说。”
霍谨博先是皱眉,紧接着便恍然大悟。
消灭尸体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故意误导霍谨博,让他往中毒或者被人谋杀的方向猜测。
毕竟他方才就一直怀疑是牢头毒杀了刘亮。
安平侯不愧是刑部侍郎,心理战玩得真溜。
霍谨博问道:“这个字迹可知道是谁写的?”
梁主事摇头,道:“只能确定不是安平侯。”
这个字迹写得很稚嫩,不像是常写字的人写的。
但又写很整齐,一点也不歪扭,不像是左手所写。
霍谨博招手让牢头过来:“你把这八个字写一遍。”
牢头很听话地写了。
不是他!
霍谨博失望地摇摇头,看着梁主事道:“多谢梁主事提供的线索,我会在卷宗上详细写明此事。”
这是个有能力的人,顺水推舟帮他一把未尝不可。
梁嘉朗道了声谢,便起身离开。
方才成晟旻一直在旁观,听得他稀里糊涂,尤其是刘亮的死让他很是不解。
“谨博,仅仅看到几个字,都不确定是真是假就撞墙自杀,这是不是过于荒唐了些?”
霍谨博又看了看这八个字,颔首道:“确实有些说不通,不过刘亮的死绝对和这个纸条有关,只不过这其中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那接下来怎么查?”
霍谨博皱眉,他一时也没有好主意,现如今就只剩下张老三还不曾审讯,但这种泼皮无赖不像一般人一样,这种人一般会分为两种极端。
不是特别软骨头,就是特别嘴硬。
霍谨博不了解张老三,但安平侯能选中张老三办事,张老三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如此一来,冒然审讯张老三,恐怕审问不出什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何况这里是刑部衙门,安平侯还在暗处观察着情况,即便真要审讯张老三也不能在这里。
仔细思索了一会儿,霍谨博道:“少爷,我们走吧。”
成晟旻跟着他起身,疑惑道:“不审了?”
“该审的都审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离开刑部衙门后,两人翻身上马,后面跟着步军营兵丁。
“少爷,和此案有关系的人,现在只剩下张老三,就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张老三很重要,他可能知道很多事,但此人是个泼皮无赖,想要让他开口并不容易。”
成晟旻明白霍谨博的意思,皱眉道:“既然按规矩来不管用,那我们就别管什么规矩,只要能让他开口就行。”
张老三这种嗜赌成性之人,平日里肯定没少做坏事,再加上他身上还背负着人命,只要能让他乖乖开口,成晟旻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霍谨博问道:“少爷的意思是?”
“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不怕他不开口。”
永康帝只给了七日时间,他们没功夫在张老三身上浪费太长时间。
霍谨博摇摇头:“光明正大地抓张老三,很可能会引起安平侯的警惕,万一他狗急跳墙就不好处理了,毕竟我们还得通过他找到刘陈氏。”
不能光明正大,便只能暗中行事了。
“好,我会去办此事。”
成晟旻用力夹了下马腹,道:“此事暂且放在一旁,我们先回府为小妹庆祝生辰。”
不管怎样,今日是成晗菱的十四岁生辰,成晟旻希望可以陪她开开心心地度过。
霍谨博应声骑马跟上去。
国公府
成晗菱亲自监刑杖毙了梁令叔侄后,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整个国公府,阖府上下对成晗菱更加畏惧。
霍谨博刚回府,侯亮就告诉了他这件事,他愣了许久才挥手让侯亮退下。
他之前想的是让成晗菱想办法将梁令叔侄逐出府,他会再找机会让两人消失。
他坚信死人才不会坏事。
如今成晗菱直接帮霍谨博做了最后一步。
很明显,成晗菱猜到了霍谨博的打算,所以直接帮他动了手,这样避免了很多麻烦,但与此同时成晗菱的名声更差了。
按照梁令叔侄犯下的错,他们罪不至死。
霍谨博坐在书案后,脑子很乱,仿佛想了很多事情,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云梦小筑
成晟然下值后听到沈梦柔说起梁令叔侄的事,浑不在意道:“杀了就杀了。”
沈梦柔却有些担心:“小妹之前从不曾杖毙下人,这次是不是有别的意外发生?”
成晟然皱眉道:“等小妹来了问问她。”
沈梦柔颔首:“好。”
虽然发生了梁令叔侄这段插曲,但今日毕竟是成晗菱的生辰,一切还是以举办生辰宴为主。
成晗菱不准备大办,邀请的客人只有韩迎蝶一人。
之前成晗菱为了支开成晟旻和霍谨博单独相处,曾经有求于韩迎蝶,韩迎蝶便以此为由要参加她的生辰宴。
如此一来,韩迎蝶便成了成晗菱生辰宴的唯一客人。
成晗菱的生辰是府里一等一的大事,从早上开始,厨房的人就在准备生辰宴的菜肴,从早到晚,不曾有一刻空闲。
成晗菱一到云梦小筑就被沈梦柔拉进内室:“小妹,今日是怎么回事?”
成晗菱随意道:“本来只是打算把他们逐出府,谁知这两人丝毫不知悔改,只是一味地求我看在他们对府里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他们,恐怕在他们心里只要对主子忠心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想还不如杀鸡儆猴,免得今后一些家生子有样学样,肆意妄为。”
沈梦柔掌管府中中馈,自是明白府里的情况,对此深以为然:“府里就是对这些家生子太好了,让他们养成了跋扈的性子,这次借小妹的光,我正好整治他们一番。”
成晗菱挽着沈梦柔的手:“那大嫂要怎么感谢我?”
沈梦柔笑道:“今日为了你的生辰,我可是忙前忙后,没得一点空闲,小妹不得感谢我吗?”
成晗菱立刻甜甜道:“谢谢大嫂。”
沈梦柔揉揉她的头发,脸上的笑意更深。
夜幕降临,韩迎蝶这个唯一的客人也到了,成晟旻被派来迎接,笑道:“看到我亲自迎接,是不是感觉很荣幸?”
韩迎蝶撇嘴:“真会给自己贴金。”
成晟旻听言无奈:“我站在门口等了你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说句好听的怎么了?”
韩迎蝶睨他一眼:“我从来都只会骂人,不会夸人。”
成晟旻:“”
他就不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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