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妈宝男姐宝男
刘念歌赶紧拉住宋雪霖，安抚她坐下：“不要生气，我们只是说说我们的疑惑和看法。又不是要拆散你和古小石，我们是想让你好好思考思考你和他的未来。毕竟你是女孩子，婚姻感情拿捏不好，可影响你自己的后半生。”
宋远超看到女儿生气的样子却并不生气，相反的他有点高兴，女儿的反应至少说明古小石是存在某些问题的，只是她在感情的迷雾中不愿意面对而已。他也接着说：“你别生气，听我说完我们的看法，你慢慢回想，如果他并不是这样的，那我们更高兴，也很愿意接纳他。但是如果他真如我们说的这样，你可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面对软硬兼施的态度，宋雪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继续坐着听。
宋远超见她逐渐情绪稳定下来，又继续道：“好的婚姻是在磨难中相互鼓励，在学习中相互促进，在事业上相互成就。你看你那么爱学习，又有上进心，而古小石不上班的时候就是玩手机、打麻将、跑步健身，过得跟个老年人似的。他把上班以外的时间都拿来荒废了，我们认为你和他是往两个方向走的人，他注定追赶不上你的脚步。”
他顿了顿说：“他能为你做的饭，餐厅也能做到。你那些读过的书，他愿意为你而读吗？”
这番话完全击中了宋雪霖的内心，那些和他在一起生过的闷气又重新涌起。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了？原来他们两个人一直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最后一点，你可能觉得我说得很俗气，但这是事实。你知道今天是谁请我们吃饭吗？”
“不是古小石的爸爸妈妈吗？”宋雪霖觉得这个还有什么值得探讨的。
宋远超摇了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他顿了一下，买了个关子，“是古小石的爸爸妈妈请我们吃饭，但是这个费用确是古小石的姐姐结的账。虽然古小石妈妈也过去了，但是最后还是古小玉付的钱。”
“这有什么问题吗？也许是古小玉只是帮忙拿着钱而已？”宋雪霖在为古小石做最后的挣扎。
“这顿饭是为古小石和你的未来而准备的，所有费用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两千来块钱。古小石的父母身在农村，经济收入应该不高，照理由说应该由已经有经济收入的古小石来结这笔账才是。但是古小石却仿佛像个客人一样享受着他们的服务。我们觉得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要么古小石根本就没有钱，他所有的钱都已经花光了；要么他根本就不考虑父母的收入情况，习惯性啃老；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父母很强势，一手包办古小石的所有事情，就是你们年轻人口中的妈宝男。”
宋雪霖突然想笑，结个账而已，分析出这么大一堆问题出来。觉得父亲过于紧张，把古小石分析得一文不值，说：“爸爸，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换个人你也一样能列出四大理由来。”
刘念歌见宋雪霖根本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里，就示意宋远超不要再讲。对宋雪霖说：“你先去洗个澡，好好想想爸爸说的话，回想一下你们的相处细节，不要被一顿饭、一件礼物就蒙住了双眼。我希望我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幸福的、快乐的。”
宋雪霖被父母说得心乱如麻。与其说是被父母提出反对意见不高兴，还不如说是因为他们的某些点真说中了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难堪。其实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和他不合适，因为在这场交往中，更多的时候她都不觉得古小石有多爱自己，觉得有时候他像是在回避自己，有时候又好像是在迎合自己。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古小石是爱自己，只是他爱的方式和想象中的爱情不一样？
古小石一家对这次双方家长的见面很满意。特别是宋雪霖温柔可人的样子简直深入到古小石妈妈的心里。那天见面，宋雪霖说特别喜欢吃老家的香肠、腊肉。于是，母亲一回到老家，就赶紧把家里做的最好吃的烟熏香肠和腊肉全部给装上，还把家里老母鸡下的蛋全部搜集起来，挑选最新鲜的鸡蛋用纸盒子装上，灌上米。鸡蛋之间灌上米后，鸡蛋都不易碎。
母亲还嘱咐古小玉一定要记得到重庆的时候给古小石送过去，让小石亲自送到宋雪霖家里。每周日古小玉只是带辰墨墨到重庆补课，补完课又急匆匆赶回区县，两姐弟几乎没有碰头的时候，所以古小玉把鸡蛋放在了古小石的新房子里，让他自己去取。
为了找出上一个编程人员写的代码到底问题出在哪里，郑经理和古小石整整加了两周的班，终于把问题给揪出来了。查来查去不过是两行代码的失误，却让他们整整搞了两个多星期，秃然增加了非程序员们难以理解的工作量。
古小石不想去拿鸡蛋了，只想好好睡一觉睡觉前给宋雪霖打了一个电话：“雪霖，你在干什么呢？
宋雪霖问：“你有空了吗？””
古小石眼睛都睁不开了，懒洋洋地说：“有空，但是我不想出门了，加了好几天的班，我想好好睡一觉。”
“哦。”宋雪霖有点小小的失望，但又觉得他已经那么累了，也不好再叫他出来玩。“好吧，你睡吧。”
古小石笑了，说：“我陪你讲讲话吧。”
“聊什么。”
聊什么？这种开场白不好找话题。古小石突然想起姐姐今天带下来的东西。就说：“我妈让我姐给你带了些烟熏腊肉和香肠，还有一些鸡蛋，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宋雪霖听说阿姨还记得她说过的话，觉得很感动：“谢谢阿姨。小石，你的心也那么细，你是不是特别像你妈妈？”
“都说外甥像舅，我可能更像我舅舅。”
宋雪霖骨子里却觉得古小石的长相更像他姐姐，他说：“我到觉得你和姐姐挺像的。说实话，你姐姐给人的感觉是很能干的人呢。”
说起姐姐，古小石确实是对她充满了敬意：“是啊，我姐姐很厉害的。成绩特别好，她中考是全县第一名。本来可以上很好的高中，可惜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就因为她成绩太好，也拿到了师范统招的名额，最后只读了个中等师范。”
宋雪霖还不知道他的姐姐那么厉害：“好遗憾。”
古小石接着说：“毕业后参加教师考聘，分到了农村很偏远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学校，后来她通过考试，又以全区第一名的好成绩进了全区最好的学校任教。”
“听说要进你姐姐那所学校，要有能力加关系双保险才进得去的，你姐姐没托人找关系吗？”
“没有，我姐就是草根逆袭的典范。学校是自己考出来的，工作也是考出来的，连调动也是考出来的。爸妈的社保是她出钱买的。在重庆买房子，买车子也是靠自己挣的，我那房子还是她帮我选的，装修设计也是她帮我做的。”古小玉在古小石的嘴里就像一个盖世英雄。
宋雪霖作为独生子女，她无法想象一个农村出生、家境贫寒的女孩子可以创造出这么大的价值，她就像开了外挂的女主角，读书、工作、置业、养老、子女等一系列问题在她面前就不是问题。但是她心中也存在疑惑：“你的房子都是你姐姐帮你挑的吗？”
古小石想了想说：“严格的讲也不是，她看起的那套房子在北滨路边上，地段要好很多，可是价格贵一些。这一套相对便宜一些，我妈也喜欢，所以就选的九龙坡。”
“你喜欢哪一套？”
“我当时手里钱不够，根本不想买。”古小石说，“但也幸好买了，不然现在更买不起了。只是我现在后悔了，当时应该听姐姐的，买到北滨路边上的房子就对了，上班也近，房子品质也好。”
宋雪霖嘟囔了一句：“结果听了你妈的话。”
这一句古小石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先睡吧。拜拜。”宋雪霖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听到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我妈、我姐的，他自己几乎没有拿过主意，只觉得这场谈话很无趣。
古小石已经很困了，完全没法去体会宋雪霖话语中的情绪。挂掉电话，闭上眼秒睡。
可是这一番谈话让宋雪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古小玉对家庭的付出是显而易见的，她母亲的意见可能直接影响着古小石的判断，他和他的父亲在家里显得像个配角。
这次双方父母见面，当时古小石好像也说的是他的父母想和自己的父母见一面，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而不是说他想带宋雪霖去见自己的父母，确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古小石就像一个中介，就传传话，预约预约。
宋雪霖真担心古小石万一是一个妈宝男加姐宝男的综合体，自己这辈子不得有多糟心。
想起和古小石的每一分每一秒，再回想起父亲对自己讲的那些话，觉得古小石即使真的喜欢自己，但是他处事的态度让大家不理解，看待问题的观点上也有很多差异。可能他真的不太适合自己。
宋雪霖开始认真考虑两个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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