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走了
李黎烟又在容府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容府并没有缩衣节食,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容家次子和季子迎了不少妾室,他们房内,有些不得宠的妾两人甚至三人住一屋,而容家祖母默许着这一切,她还给容熙瑞添了两房妾室,美其名曰长子只有一儿,要多添子孙。
她的那十箱钱财本可用一年,如今半年不到就见了底。
容家祖母这几天频繁的找她说话。
“黎烟啊,如今世风日下,东西都贵了不少。”
李黎烟抿茶:“是贵了不少。”
“你那屋若是租出去,也能收不少租金。”
“若容祖母有此想法,那就请觐见皇上,当初是皇上让我来容府的,只要您到皇上面前说,我便立刻搬回将军府。”如今李黎烟也不在留情面,李辰康已经给足的东西,她便不会再给,惦记她那旺铺和良田,那就只惦记吧。
在李黎烟哪里吃瘪了之后,容祖母直接命人限制李黎烟的出行,李黎烟住在闺阁里乐得自在,反正最后还是她们会沉不住气,容府的下人每天都在心惊胆战的活着,终于在这一月,容府连下人的月费也付不出了。
李黎烟在院里喝茶看丫头们踢毽子,她踢不好,就不愿出糗,结果春雨拉着陪她们玩,李黎烟正玩的高兴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侍卫来报:“小姐,有一醉酒男子在外撒泼。”
她出来看时就看见容府季子容恩良一脸醉态的推搡着侍卫,有几名侍卫挡在李黎烟面前,怕她收到伤害,容恩良眼神迷离,聚不了焦,胡言乱语。
“这不就是那李小姐的屋吗?我知道,我要同她说话,你们让开。”
“我告诉你们她可是我们容府的钱袋子,聚宝盆啊。”
看着打酒嗝的容恩良,秋萍厌恶不已,上前想让侍卫将她驱赶走,可被李黎烟一把拦住,看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眼神带笑。
容恩良还在乱语:“母亲她那样要不到钱的,得看我。”
“直接毁了她的清白,那将军府就不得不给钱,等她长大我还能得一小美人。”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纷纷开始议论,恶心至极。
“天呐,三老爷怎能说这话。”
“那李家小姐还是个五岁女娃啊。”
“真是令人作呕。”
……
李黎烟忍住想吐的冲动,喉咙滚动,咽下不适,说话的语气上了冰:“打一顿,扔远点。”
关闭大门,李黎烟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开始呕吐,春雨见状赶忙上前为李黎烟拍背,转头对手足无措的丫头喊:“快倒杯水来。”
水来了,还没喝两口,李黎烟又开始吐了。
夜里,儿子被打,容家祖母怎肯作罢,即使知道儿子说了些混账话,她也只想着找李黎烟算帐,她派人去传李黎烟,李黎烟现在听见容家人就想吐,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绝。
她带着一大家子来到她屋,她的闺阁早已被侍卫围着,任何人都进不去,容家祖母想要硬闯,可李黎烟的侍卫都是李辰康训练出来的,容家家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容家祖母见此,气急败坏的在屋外喊道:“你住在容府,不知感恩,竟还命令侍卫拳打我儿,究竟是何居心。”
屋外哭喊声,破骂声交杂,李黎烟头痛欲裂,她唤来春雨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春雨打开门,走到众人面前将她的话传达出来:“离将军归来还有六年,你们若是不待见我家小姐,就趁早放过,我家小姐回将军府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是李黎烟的第二次威胁,她实在是受不了容家人的胡搅蛮缠了。
她第二天一早便去了戚家,容府内的奴仆无一人敢阻拦,到了戚府,戚家祖母早已在等着她了,昨夜听说容府一事,她寝室难安,今早有人来报李黎烟来了,便赶紧让人迎进来。
李黎烟一进屋便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这孩子,这是作甚,快快,将黎烟扶起来。”戚家祖母被这举动吓到。
李黎烟依旧跪在地上不起,潸然泪下:“戚祖母,您就当救救我吧。”
见婆子都拉不起她,戚家祖母亲自将她扶起,牵到自己身边坐下:“孩子,先起来,容府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同戚祖母好好说说,戚祖母给你做主。”
眼泪横飞,李黎烟哽咽:“昨夜之事,让黎烟好生害怕,那容府季子醉酒欲闯入我闺阁,若是没那侍卫,我,我……”
“混账,那容家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戚家祖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听到的竟是属实,那容家三爷二十又四,家里本就妻妾成群,现在欲对如此小的李黎烟动手,真是枉为人,她将李黎烟抱在怀里小心安慰。
李黎烟抬起头:“我知皇上卖戚祖母几分薄面,特来斗胆相求,戚祖母可否到皇上面前说说让黎烟自行住在将军府。”
戚家祖母刚就盘算着怎么将李黎烟从容府接出:“孩子,别怕,你先住在这戚府,我寻到机会就去觐见皇上。”
“谢戚祖母,呜呜呜。”
得到宫里口谕,戚家祖母午时就进了宫。
见闺中密友如此难过,戚喻歌和魏氏便一直陪着她,魏氏膝下只有戚喻歌一女,两房妾室皆有一儿一女,她难免有些遗憾,如今她也二十七了,生了一女便再未生下孩子,看见戚喻歌与李黎烟玩的这般要好,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想着要是能再生一个就好了。
宫内。
戚家祖母被迎进殿内,皇帝正在处理公文,见她来,赐座。
她并未坐下,而是行了跪拜礼,皇帝连忙站起:“戚祖母,您这是作何故。”
皇帝身边的公公见状上前扶起,戚家祖母踉跄的起身,被抚上了座位,皇帝见其才缓缓坐下:“朕知晓您来是为何,那容熙瑞早已上奏,说那李辰康之女将其弟弟打了,今一早便去了戚家躲着,要朕做主。”
戚家祖母一听,嗤之以鼻:“哼!这等家事还要上奏劳烦陛下,这容家简直是目无法纪,愚钝至极。”
皇帝苦笑揉眉:“那戚祖母也是为这女娃而来吧。”
“回陛下,正是。”戚家祖母坐着朝皇帝颔首,“陛下应该知晓了这事情的全部了吧。”
“我能不知道,这事儿早已传遍了整个灵安城了。”
皇帝将容熙瑞的奏折用力的扔在一边。
“那老奴就直说了,李辰康入朝快二十年了,他从兵到将吃尽了苦头,也豁出过命,陛下当初提拔,这会儿剥削,老奴知道陛下心中的忌惮,老奴和戚风恙为先皇征战沙场,先皇也曾忌惮过老奴和戚风恙手里的兵力,戚风恙死于西南玄南战,那会老奴也年迈便退了下来,而陛下刚刚上位,国土不稳,而那李辰康杀出重围,为陛下稳定国土。”
戚家祖母缓缓道来。
“陛下,听老奴一言,那李辰康绝无谋反之心,可那男儿把家看的比国还重,陛下确实抓住了他的命脉将他女儿留下,可陛下是否想过若是他的女儿遭遇不测,他会怎样。”
皇帝听进去了,他之前对容家之事略知一二,他不管是因为他觉得容府能够对一个女娃做出什么事情来,照看一女娃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想来这李黎烟大有用处,得好生看着才行。
“那以戚祖母言,该如何。”
戚家祖母挺直腰板,向皇帝开口:“一,送她与李辰康团聚,二,让她自行回将军府居住,三,如是陛下不放心,可将她留在戚府,老奴将好生照看。”
见皇帝皱眉抹胡,戚家祖母也不着急,等着皇帝抉择。
“那便劳烦戚祖母了。”皇帝看向戚祖母的眼神深不见底。
戚祖母当然知道皇帝怕戚家与李将军联合,她内心冷笑,皇室真是每时每刻都持有猜忌与怀疑,这样的君主,朝代怎能过百年。
“陛下信任老奴,老奴欣慰,从那李黎烟住进戚家后,我便会定时上报她的情况。”
皇帝微笑道:“如此,自然是好。”
“事已解决,老奴也不打搅皇上批阅奏折来,老奴告退。”
戚家祖母在上马车后不免留下冷汗,回到戚家后见事情朝着心中的方向发展,李黎烟喜极而泣,容家也接到了皇帝口谕,待传口谕的公公离开后,容家祖母当场晕了过去,容家乱作一团。
李黎烟趁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她在容家的东西并不多,收拾完之后带着丫头和侍卫住进了戚府,得知李黎烟要住进戚府,戚喻歌最为开心,母亲不愿她与庶子庶女亲近,在府里大多都是丫头陪她玩,现在有李黎烟在,难免小孩子心性高兴了起来。
住进戚家后,李黎烟赶忙命人写信快马送到父母亲手里,过去一月半她便收到了回信。
“见字如晤,黎儿,发生此事,不能在你身边,母亲心痛万分,我与你爹知晓该如何做,如今黎儿住进戚府,可要万事小心,丫头侍卫绝不能离身,还有六年不到,我们便可团聚,母亲每夜对月相思,期待早日团圆,书夜字凉,不能细说,一切安好,勿念。——黎儿母,云烟。”
李黎烟看到信内容彻底的放松下来,终于是彻底远离了那容府,此外,将军府顾管家也收到了将军的来信,仔细看好,也是喜笑颜开。
李黎烟在戚府住了半年有余,戚家对她极好,尤其是戚家祖母更是宝贝她,李黎烟也是生活的自在,又是一年新年,李黎烟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如此热闹的场面了,在容府每年新年都是她自己在院子里过的。
她想起了李轩鸣拿着拨浪鼓逗她的场景,也想起了李德惟小心给她擦鼻水,想起了将军府的点点滴滴,顿时哽咽,无法言语,留下守岁,抬头看月,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魏氏看见身边的李黎烟落泪,用手帕轻轻的擦去:“黎烟可是想父母了。”
“嗯。”
魏氏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
到了天微亮,李黎烟沉沉的睡去,梦里出现了她以前生活的场景,现代的高楼汽车,不离身的手机,她知是梦,睡着睡着泪水浸湿了枕头。
在戚家生活的日子里,不少听到容府的八卦,容府因为拖欠奴仆月费,府里的奴仆走了大半,留下来的都是妻妾自掏腰包挽留的,毕竟过惯了衣来伸手的生活,还听闻容府赶走了一些妾室,妾室不肯离去在容府大门大闹,成了灵安城三月的笑谈。
听见容府的事,李黎烟只是喝茶淡笑,不予反应。
转眼间,又到了李黎烟生辰,顾管家照例送来十箱金银,戚家祖母想到没想就退了回去。
“戚家还不至于添不起一双筷子。”
李黎烟在一旁看着微笑,她知道戚家男儿朝堂俸禄不菲,戚家也经营着几家旺铺,并不差钱,李黎烟命顾管家将金银置换成药材珠宝首饰等再送到戚府。
“戚祖母,戚府照顾黎烟不易,夫人姨娘都待我甚好,这些就当是我送的谢礼吧。”
“你这孩子,说了不用,怎还送来。”
李黎烟没有给她退的机会,僵持不下,戚家祖母松了口,命人送去库房。
戚家问过李黎烟生辰打算怎么过,李黎烟想着简单些好,不必大操大办,在戚家吃顿饭,吃碗长寿面便可,戚家也不是张扬的门第,李黎烟如此想他们也照做了,生辰宴还算美满有趣。
在戚府她也没有闲着,和戚喻歌一起学习琴棋书画,在戚家祖母大寿之时,二人一同缝制了百寿图,戚家祖母看着百寿图连声称赞,笑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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