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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受伤了


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枝头嫩了新芽,李黎烟的生辰也到了,照例戚府聚餐,只是那太尉府不寻常的送来一份礼物。

        李黎烟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礼物,看见一把勺子在里头,勺柄处还写着“飘香馄炖”的字样,李黎烟当场想晕厥,戚喻歌凑过来看,她不识上头的字。

        “我家主子还有一句话让小奴传来,请李小姐借一步说话。”

        李黎烟跟着他走到了正厅一旁,那小奴还是一副面部表情,机械开口:“李小姐可别再出现太尉府,要不然有来无回。”

        这一声警告让李黎烟回忆起脖子上的刀,顿时全身微颤,待人走后,她回到戚家祖母旁边,几人在研究着勺子,见她来,戚喻歌拉过她:“黎烟,这上头的字你认得吗?我只认得这个像是‘香’字,那太尉为何会送你一把勺子?作何寓意?”

        众人看她,期待着她的回答,李黎烟只能尴尬开口:“我也不知。”

        生辰宴结束之后,李黎烟回到闺阁,看着勺子,命春雨找来一研钵,她将勺子捣碎研磨成粉倒在了外头的花盆中,做完这一切,她才安心些。

        这一年里,戚府也迎来了喜事,魏氏有了身孕,当大夫贺喜之时,她喜极而泣,多年的期盼成了真,现在戚府都对她紧张些,为了保胎她也是足不出户,回绝了其他府中夫人的游园帖子。

        李黎烟看着魏氏还未显怀的肚子,她有些惊奇,她知古代生孩子不易,女子生孩子时往往都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她还回了趟现代,给魏氏叶酸和其他维生素,怕她们起疑,将其研磨成粉,再用纸张包好等大夫来访时再送去。

        “大夫,您看看这药,我从灵恩寺恩福方丈那所得,说是对怀孕中的女子极好,不仅可以保胎,对母亲也是极好的。”

        她没办法,总得拉出一个人来挡,她想反正那方丈外出了她们也找不到人。

        大夫捏起粉末闻了闻,有尝了一下,转身对戚家祖母和魏氏说:“这位小姐的东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夫人可以放心的吃,老身开的方子您不必再用,这些里头皆有所需之物,不过这些药需要定量服用,老身稍等写下用法,夫人照着吃就行。”

        魏氏一听也是嬉笑眉开,大夫将写好的纸张递给了女婢。

        大夫起身握拳拱手弯腰:“若是没什么事,老身就先行离开了,还有病患等着老身。”

        戚家祖母笑着吩咐女婢:“大夫幸苦,送大夫。”

        “老身告退,李小姐可否送送老身,能得恩福方丈的宝物的人不多,老身想向你讨教一下。”

        李黎烟随着大夫出了房,走到大门时,那大夫突然开口:“莫要再拉我挡箭,用之所用,切莫再将异世之物留在此地,除非万不得已。”

        李黎烟一愣,大夫已经快步离去,大夫离开戚府后,突然愣住不知方才干了些什么,回头看戚府门前的李小姐,满脸疑惑离开,直至回到药坊也想不起方才与那李小姐说了什么,也想不起最后在戚府做了什么,见戚府还没派人来取药,就吩咐徒弟将包好的药送去。

        待徒弟离开,他转身看向诊台,一徒弟正在为百姓把脉,他转念一想方才那送药的徒弟怎没有影响,那送药的徒弟也在街道人流处连同药包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戚府内戚家祖母拉着李黎烟坐下,握着她的手:“黎烟,告诉戚祖母,你何时见过那恩福方丈。”

        “说来也有缘,黎烟还在襁褓中时母亲就带我去见过,后来每每去拿灵恩寺都要见他一番,想来也是极大的福气。”李黎烟眉眼一弯,天真浪漫。

        听她这般回答,戚家祖母也有些心动,恩福方丈通神识,不轻易见人,李黎烟能如此轻松见到他,想来李黎烟也是福气之人,住在戚家也可照耀门第,实乃贵人啊,戚家祖母看李黎烟的神色都戴上了羡慕和欣赏之色。

        李黎烟回到房内之后,让女婢退之门外,她将藏好的药瓶找出,再检查一番有无遗漏,而后转身将手放进了茶壶里,温热的水包裹住镯子,转眼之间,李黎烟出现在自己家中,将药瓶处理好后,到客厅等待着回去,结果便在茶几上看到一医药箱,上头有一纸条,她想拿来看看,结果碰到医药箱时白光乍现。

        看清眼前的事物时,她气的想爆粗口,此时她坐在床边,医药箱掉落下怀里,看着床上汗水密布的池羽忧,她有看看医药箱上的纸条——你会有用的。

        无奈,她掀开池羽忧的被子,发现他的上半身包着半边棉布,揭开它,里头的伤口都化脓了,打开医药箱,她开始犯难,她之前是一名医学生,可才大一,都没有实践过,怎会这些,结果医药箱的一装满液体的针管亮起,她拿起看针管上头浮现了几个字,麻醉。

        她也只能凭借自己看医学电视剧里头的步骤,戴上手套,在他伤口的周围注射了麻醉药,只不过稍微针头进太深了,就会亮起红光,这样一来她也好办,终于完成了局部麻醉。

        就这样,她跟着指示完成了麻醉,清创,消毒,上药和包扎,最后就是挂水,结果她将瓶子用绳子挂在了床头,一绑压脉带,池羽忧手上的青筋暴起,李黎烟轻松的扎进了血管,贴上输液贴和胶带,她就累的去倒了一杯水。

        看着药瓶里的药液一点点减少,她就等着,她发觉这太尉府的奴仆怎无一人进来照料,看着门外有两人影伫立着,她手上的动静也小心了点。

        见药瓶快见底了,她将清创的工具药品装进了医药箱,看着见底了,她上前按住输液贴给他拔针,见不渗血了,她正想撕下输液贴,结果被醒来的池羽忧反手抓住手腕,李黎烟踉跄的坐在了床边。

        池羽忧对她虎视眈眈,让她不寒而栗:“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还很虚弱,李黎烟一挣脱手便出来了,沉稳道:“我并未做什么,只是太尉可发觉自己的伤口不疼了,头也不晕了吗?”

        他看着床头的药瓶和李黎烟还没有装好的东西,奇形怪状的东西,他恶狠狠的盯着李黎烟:“这些是何物。”

        “处理太尉伤口的东西,太尉伤口化脓了。”李黎烟将有脓液的纱布摊开给他看。

        即使看到了,池羽忧也不相信李黎烟:“我曾警告过你,若是再踏进太尉府,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见他这样,李黎烟也不害怕,自顾自的收拾好所有东西,撕下他手上的输液贴,带好东西,走到茶壶边上,恶趣味的看着池羽忧:“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怎么出现和离开太尉府的,我这就演示给太尉大人看啊。”

        说完她将手伸进了茶壶中,茶壶中的水早已冰凉,李黎烟就怎么凭空消失在池羽忧面前,他张目结舌,赶紧叫来门外的侍卫,侍卫进内看着要起身的他,上前扶他。

        “将内茶壶拿给我。”

        “是。”

        茶壶拿来后,里头只有茶叶漂浮在水上,他百思不得其解李黎烟究竟是怎么消失的,正在他拿着茶壶出神之际,一人来报:“大人,那刺客还是不招。”

        池羽忧眼神凌厉:“扶我起身,我亲自去。”

        到了关押刺客的地牢,这座地牢就在太尉府下方,当他看见被架起的刺客半死不活,命人给他浇了一身清酒。

        清酒渗进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架子上的人叫喊了出来,他脸色发白,可满脸是血的,看不真切,他唇色苍白,他盯着坐在凳子上的池羽忧,一脸诧异。

        见他醒了,池羽忧不慌不忙的开口:“是谁派你来的。”

        那刺客嗤之以鼻,已做好赴死的决心,闭眼咬唇,不开口。

        见状,池羽忧伸手,身边的侍卫就将记载刺客的信息呈上,他慢条斯理的看着,随后有轻念:“陈旧年,三十一,溪乡人士,家中有一母一儿,现居西北荒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如此。”那人听见自己被查的一干二净,想到家中老母和年幼的儿子,难免有些慌了,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不会道出雇主是谁,做杀手,家庭会被抹去,未曾想着池羽忧手段如此犀利,将他查了个底。

        池羽忧将手里的纸张放在茶几上,抬头看他,满是轻蔑:“你以为你不说,那谷命阁我就查不到了吗?我已经知道派你来的是三皇子,我只想知道为何他会致我于死地,劝你好好想想,毕竟孩童的血液不适合滴在刀剑上。”

        身体的疼痛让他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眉目下垂,最后叹气开口:“既然你已知晓我从命于谷命阁,那你更应该知道,谷命阁下达任务从不告知理由。”

        “呵~你真不知晓?”结束的尾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只听说,那雇主曾在谷命阁下达重金,谁能取下细作当朝太尉,黄金千两。”

        听见此话,池羽忧默不作声,只是把玩着戒指,随后:“打断一条腿,扔到他家门口去。”

        离开地牢,还能听见里头传来幽幽的惨叫声。

        李黎烟回到戚府的屋内时,松了神色,她盯着手上的镯子,想来还是得细细的研究一下,命人进来换了茶水,出门去戚祖母那用过晚饭后就早早的睡下了。

        那池羽忧盯着桌上的茶具,他似乎有些相信李黎烟的话了,第二天便去了灵恩寺,结果被告知恩福方丈不在寺内,无功而返。

        李黎烟每日都在算着时间,离李辰康去西方边境已有六年有余,她想来等着自己十一岁之时,便可迎家人回归,她最近个头长了不少,衣服也换勤快了些,看着逐渐张开的眉目,她发觉古代的风水是养人不少。

        皇宫御花园内花朵涨势甚好,皇后给各家送来帖子邀约女眷参加游园会,李黎烟不太想去,但是戚家的帖子上特意标注了她的姓名,她不得不去,穿上粉衣,青涩稚嫩,戚家祖母不出席此次游园会,魏氏又怀有身孕不便参加。

        戚家二子正妻郑氏待着戚家嫡女和李黎烟到了皇宫,皇后出席众人皆跪。

        “长公主回到皇宫,见花团锦簇,便想着让本宫举行此次游园会,只是赏花,各位夫人小姐不必拘谨。”

        这时众人抬头便看见坐在皇后底下的长公主,李黎烟偶有听闻,这位长公主是皇上还是皇子时收养的义女,皇后名下之女,名为楚曦屿,远嫁邻国阿善其国和亲,去时不过十六,如今十八,两年回来一次,实属不易。

        郑氏不是张扬的性子,如今待着戚家孩子和李黎烟,她害怕出事,便带着孩子离主座远些,免得生事波及,戚家女儿被御花园的花吸引,有好些话都未曾见过,觉得新奇。

        正当众人观赏时:“皇上驾到!”

        众人惊讶,但还是先行跪下:“起来吧。”

        众人起身,见皇上带了不少人来,皇后起身做到下座,皇上坐下后沉稳道:“听闻皇后举行了游园会,朕也过来凑凑热闹。”

        皇后颔首,笑着说:“回皇上,这游园会可是长公主提议的。”

        皇上略微惊讶,看着长公主:“哦~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那么贪玩。”

        长公主嫣然一笑:“父皇,儿臣怎是贪玩,花开的如此艳丽,无人观赏,岂不是浪费。”

        “还是那机灵样。”

        众人低头听着皇室家庭合睦,她们等待着上头人发话:“好了,都赏花去吧。”

        众人收起紧张的神态,只是大多数人的目光被皇上带的人吸引去了,这人群中不仅有着皇子,更有当朝官员,女眷们都在假意赏花,眼神飘忽,低声议论。

        郑氏带着孩子离的更远了些,她们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偏凳上休息,李黎烟的头突然被人轻磕了一下,吃痛,抬头便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李德惟,喜上眉梢,惊喜起身:“大哥,你怎在这。”

        “我回朝向陛下通报西方边境事宜,皇上欲来此地,我便跟来过来。”

        李德惟如今十三,如今仪态万方,长身玉立,翩翩少年,李黎烟只到他胸口,需仰看他,只是边境天气毒辣,他晒黑了不少。

        “父母可安好。”

        李德惟见家中小妹如今也初见玉立,听闻问起父母,柔声回答:“安好无恙。”

        “夫人,各位小姐好,吾乃黎烟大哥,失礼。”李德惟对戚家女眷行礼。

        郑氏回礼:“李公子不必多礼,想必您有许多话对黎烟讲,我先带她们去一旁,你们好生说说。”

        “谢夫人。”

        待人走后,李德惟低声开口:“听闻你现氏被容家欺负,而后又是落水,如今好实在否,可有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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