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场炮灰是路人甲
“老头子，你要去就去，带着春花做什么？”赵婶子一听跟着放下了筷子，担心的看了赵大夫一眼，开始询问细节。
“是后山别苑里那户家中的管事。”赵大夫扒拉完碗里的饭，淡淡的看了眼赵婶子。
赵婶子一愣，有些恍然，连声应道：“是该去看看，是该带着春花去看看。”
沈余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对两人默不作声完成的对话，感到头疼。
她动了动嘴唇，思索片刻还是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等人吃完饭，整理碗筷。
“春花啊，你来一下。”赵婶子站在厨房门口，向她招了招手。
“这就来。”沈余清脆的应了一声，擦干手上的水渍，走了出去。
赵婶子带着她一路走到了主屋的卧室，从木橱里摸出一件干净的衣裙递给沈余。
沈余下意识伸手，刚接到手上，便听赵婶子说：“明日跟你赵叔去的时候，记得换件衣裙，再整理干净些。”
“为…为什么？”沈余心本来很乱，听到这整个人颤了一下，咬着嘴唇声音小小的，弱弱试探道：“婶子是不想要我了吗？”
赵婶子方才已经转身离开，听到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就见沈余白着一张脸，道：“瞎说什么，瞎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要我们春花呢！”
“那…那婶子为什么让我换身新衣服出去？”沈余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手上的衣裙。
“诶呦，瞧老婆子我这记性！怎么就光顾着这些，忙着忘了细细跟我们春花说一下呢！”
“后山那别苑的主人要求多得很，若是遇见免不了挑错。”说着，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指着外面正在挑水忙活的赵大夫说道：“你赵叔每次去的时候，都被要求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不然连门都不让沾的。”
“那…那么麻烦，为什么还要去？”沈余心安了不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问道。
赵婶子想了想道：“你只要记住，这别苑在咱们这儿是个有势力的，不好得罪。”
“除开这些更重要的是，给的钱多，你赵叔自己也愿意受这个罪。”说到这儿，赵婶子朝着沈余眨了下眼睛，然后好笑的看向推门进来赵大夫。
赵大夫一进来就听到她的这句调笑，顿时虎着脸，哼了一声道：“老婆子又在这跟春花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罢，他放下木盆看向沈余，轻咳了一声，“春花今晚就早些休息吧，外面那些草药我都弄好了。”
“好。”沈余乖巧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你同春花说这些干什么？”赵大夫没好气的斜了眼赵婶子，“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万一吓坏了怎么办！”
“丫头虽小，但该懂得也要懂，要不然哪天我们不在她身边，出了事没人照应，那岂不是后悔都晚了！”赵婶子苦口婆心，突然之间有些感叹，“咱们春花长得好，这要是赶到好年代，肯定能说上个好人家。”
“难不成现在就说不上了？我看你一天就是太闲。操心这操心那，还不如操心操心明早吃什么！”赵大夫起身端起木盆，将里面的水倒出门外，回屋熄灭烛灯，摸着黑上床。
趴在窗头看月亮的沈余见主屋的烛灯灭了，便也合上窗户，揽着被子倒在了塌上。
皎洁的月亮在薄薄的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倒影，月光撒在床榻前。
沈余从床榻上伸出一只手去接，看着被月光镀上一层光圈的掌心，眼角微酸。
月明思故乡，果然是真的。
时间静止又怎么样，她在异界过得这些时日不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实实在在的刻到了她的脑袋里了吗。
到底为什么这样光怪陆离的事会摊在她的身上啊！
沈余收回手搂着被子在塌上翻了个身，开始了每晚必然经历的自我麻痹，渐渐地她伴着扰人的蝉鸣进入了梦乡。
……
“春花，弄好了吗，我们该走了。”天刚蒙蒙亮，还余着清晨未散的雾气，沈余刚打理好一切穿好衣裳，就听赵大夫在外面敲门。
“怎么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煮饭呢。”沈余一开门就见赵大夫衣着整齐的背个小药箱，下意识伸手接过。
赵大夫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松开药箱让她拿着，边领着往外走边说，“我们去后山的别苑要有段路程，而且提前去些，就不必惊扰到那里的主人。”
“好。”
“对了，到了那里就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乱看。可是记住了？”赵大夫递给沈余一块干饼，说道。
“记住了。”沈余眼睛一亮，接下后，立马咬了一口饼，憨憨的说道。
赵大夫见她这幅乖巧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孩子脾性。”
后山在整个村庄后面的一处青山之上，而那别苑则是拦山而建，依山傍水。
好看是好看，但是建在这样一个不安生的地方是做什么，占山为王吗？
沈余噎下最后一口干饼，有些不着调的想。
“叔，带水了吗？”她吃得喉咙有些发干，加上走得这段山路，可谓是干上加干。
赵大夫随意的摆了摆手，“再忍忍，没带。”
说完，他一个箭步又往山上冲了一段距离。
沈余撑着发颤的双腿，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
赵大夫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临近时，他轻车熟路的带着沈余绕到了别苑一处小门，轻敲了几下，两人稍等了片刻，便有一中年男子拉开门。
“陈管家。”赵大夫见到来人，唤了一声。
陈管家点了点头，打量两人一眼后，视线落在沈余身上，颇有些询问的意思。
“这是春花，是我远方亲戚家的女儿，过来投奔我的。”赵大夫说完，拿眼神斜了眼沈余，“春花叫人。”
沈余被饼噎得快张不开嘴了，闻言看向陈管家带着不失礼貌的笑容，小声的唤了一句。
陈管家也没在意这些，点了下头后，便迎着两人走了进去。
赵大夫和陈管家走在前面，一路上聊着大致的情况，沈余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
很快几人就到了仆从们的住所，赵大夫每次来都是给这里的仆人婢子们看病问诊。
他给人看病的时候，沈余就跟在旁边听着，明明是来学习的，但听着听着她的视线就不自觉的飘向了桌子上的水碗。
“春花，春花”
“啊？诶呀！”沈余刚回神，头就被敲了一下。
“想什么呢！”赵大夫虎着一张脸，从她手上接过药箱，嫌她碍事的挥手道：“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模样，去外面等我。”
“好。”沈余尴尬的点了点头。
正值清晨，一天中最忙的时候，仆人们进进出出，忙活得井井有条。
沈余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她们，想着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两人，她在门口左等右等没等到赵大夫，倒是等到两个年轻的小厮。
其中一个拿着药方急匆匆地走了。
而另一个则是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挂着笑，“姑娘是同赵大夫一起来的那个吧，你叫什么？”
“赵春花”沈余看了他一眼，干巴巴的回道。
“我是陈管家的儿子，你看上去比我小，以后叫我陈大哥就行。”
沈余闻言仔细的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笑了一下，道，“陈大哥。”
“赵大夫还要好一会儿，姑娘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要不随我到处走走。”
沈余想都不想的拒绝。
“赵大夫同意了的，真的不去吗？”陈文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继续道。
“春花，去走走。”就在这时门里传来了赵大夫的声音。
沈余无奈，将到了嘴边的“不去”收了回去，朝着来人点了点头。
别苑的风景很好，依山傍水，加上清晨的薄雾未消，颇有种身临仙境之感。
“这是水声吗？”沈余侧了侧头，看向一处，隐约可见山泉从石缝中流出，眼睛里闪出一丝惊喜。
“是，不过这个时候那里寒气比较重，你要去看看吗？”陈文轻声询问道。
“可以吗？”沈余稍稍仰头，此时才觉得两人的距离进了些，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以。”陈文想了想点头。
两人穿过石阶小道，沿途走了一半，陈文就带着沈余停了下来，指着上面歉意的道：“再上一些就是主人家的私地，我们只能到这儿了。”
沈余闻言理解的点了点头，微微弯身看向从旁流过的清泉，舔了舔嘴唇，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盯着里面自己的倒影，问道：“这里面会有鱼吗？”
说着，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指想要触碰水面。
“陈哥，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不远处乍得传来一声。
“玉灵！”陈文本来和沈余一同半弯着腰，结果他这猛地一起身，一转身，直接将毫无准备沈余给撞了下去。
在相继的几声惊呼之下，沈余终于喝到水了。
各种意义上的喝到，水。
满足了生理上的需求后，她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又要死了，而且死了之后还要继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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