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包养
剧组的化妆间内，两个助理正在八卦。
“你是说叶寻被包养了？”
“对，就是他。”
“也是，就叶寻那张脸，进娱乐圈两年了都还不温不火的，自然不可能甘心。”
叶寻的确长得好，好看到在帅哥美女一大堆的娱乐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最近入了冬，他似乎很怕冷，裹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还戴着一条围巾，寒风吹拂在他身上，碎发扬起，漂亮的眼睛若隐若现，就像是冬日里懒洋洋的猫，和漫天飞舞的雪花融为一景。
听说他的那个金主来头可不小，是一个集团的掌控者，正因为这样，包养这个料至今也就是知情人私下八卦一阵，根本没人敢爆。
末了，其中一个助理说道：“上午我差点在台阶上滑倒，他刚好在旁边扶了一把，亏我当时还感动不已，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两个助理惧是一惊，急忙朝门口看去。
来人一身白色羽绒服，正是她们口中被包养的叶寻。
说坏话被现场抓包，两个助理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其中说自己被扶了一把的那个，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看叶寻的方向。
随着她的动作，桌子上一件礼服被带落，掉到了取暖器上。
叶寻先是看了一眼两个助理，随后看了一眼礼服，什么也没说，走到自己的位置处，开始收拾东西。
在他收拾东西的过程中，那两个助理一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叶寻也没理她们，直到慢条斯理地收拾完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提醒了一句：“对了，那个礼服好像烧起来了。”
两个助理有些没反应过来。
礼服？
什么礼服？
直到布料烧焦的味道传来。
她们循着烧焦味道，回头一看，顿时满脸惊恐，顾不得烧伤的风险，一把抓起了礼服。
其中一个助理颤抖着问道：“这……这礼服多少钱？”
另外一个助理摇头，她也不清楚。
叶寻好心回答：“三十来万，现在去凑钱还来得及。”
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两个助理面色灰白，跟听到了死讯一样。
“这是邱姐的礼服吧？”
“完了……完蛋了！”
就算她们不吃不喝也赔不起这礼服。
她们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叶寻或许一开始就看见礼服掉了，还故意拖延时间，直到烧焦了才提醒他们。
这个人根本不像表面那样无害。
叶寻走出剧组。
此时，下午三点多，天空又悠悠地下起了雪。
他有些慢吞吞地走着，不一会，头发上，羽绒服帽子的一圈绒毛上，都落满了雪花。
直到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这辆车叶寻认识，接送过他好几次。
驾驶室的人看到他之后，下来开门。
叶寻轻眨了一下眼睛，雪花顺着纤长的睫毛落下，他软绵绵的嗓音给天寒地冻的冬天带来了一丝暖意：“方助理？”
方诚走过来，替他打开门，客气道：“秦总让我来接你。”
他口中的秦总叫秦湛，就是包养叶寻的那个金主。
两人的包养关系也已经大半年了，但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秦湛掌管着一个大集团，时间安排得紧，常常忘记自己还包养了这么个小情人，上次联系他还是半个月前。
叶寻没有多问，“哦”了一声，在原地跺了跺脚，抖落身上的雪花，这才钻上车去。
车子行驶过程中，方诚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叶寻。
叶寻很安静，是个话不多的人，上了车之后，就把围巾和手套取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看着他的动作，方诚没由来地想起了他一个助理朋友给他抱怨，说自家老板包养的小情人脾气比谁都大，作天作地、颐指气使，尤其是不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
这么一对比，眼前这位，简直乖得不像话。
对谁都礼貌客气，从没提过什么要求。
哪怕是对秦总。
方诚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二，于是他咳了一声，说道：“对了，你平时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秦总说。”
别傻乎乎的，到头来，光是陪人上床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叶寻听了方诚的话后，认真地想了几秒：“可我没什么需要的。”
方诚替他着急：“怎么会没有？你现在都还在剧组跑龙套，但凡给秦总暗示一下，角色还不是任你挑？”
他前一次来接叶寻时，看到过他演戏，即便只有两分钟的剧情，也瞬间能让观众入戏，况且叶寻还有这张脸，只要有了资源，大红大紫也不是不可能。
听了方诚的话后，叶寻很真诚地道谢：“我知道了，谢谢方助理。”
方诚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总之你要抓住机会。”
不久之后，那位正主就要回国了，到时候叶寻即便不愿，也得把位置腾出来。
只不过这话方诚没敢说。
身为助理，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他都谨记于心。
方诚把叶寻送到公寓楼下就离开了。
叶寻一个人朝公寓走去。
这片公寓坐落在市中心，寸土寸金，能在这里买房的人都非富即贵。
叶寻自然买不起。
他现在去的地方就是秦湛的一处房产。
叶寻进了屋之后，里面冷冰冰的，还没人回来。
他先是给秦湛发了一条短信：我到公寓了，你呢？
他这条短信发过去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信。
叶寻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他只是给秦湛报备一声。
发完短信之后，叶寻打开了空调，随后捧着一本书，窝在沙发里看了起来。
这一等，就从下午三点，等到晚上七点。
秦湛下午吩咐方诚去接人，随后就去参加了一个商业酒会，推杯换盏，喝得有点头晕，就把叶寻给忘到了脑后，还是方诚后来又提醒了他，他才想起这么回事。
秦湛打开公寓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的叶寻。
叶寻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灯光下，他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细小绒毛，长睫覆盖住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红唇湿润，鼻翼微张，清浅地呼吸着。
是个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舍不得打扰。
可惜，秦湛不是人。
他可没有脉脉柔情的性子，居高临下，直接就把冰凉的手放在了叶寻雪白的后颈上。
下一秒，叶寻被冰得一个激灵，猛地从睡梦中醒来，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秦湛是浓墨重彩的那种长相，剑眉锋利，双眸狭长深邃，抿着唇不笑的时候，自带三分戾气。
“秦总，你回来了！”
在屋内暖黄色的灯光下，叶寻的眸子满是细碎的光，看起来很是开心和甜蜜。
秦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脱掉外面的黑色大衣，向后仰躺到了沙发上。
叶寻敏感地闻到了他身上混和着凉意的酒气，询问他的意见：“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秦湛一抬下巴，表示同意：“去吧。”
叶寻去厨房捣鼓了一阵，把蜂蜜水冲好了，双手捧着，端来给秦湛。
他的手指很细很白，被杯壁的热量烫到，泛起一层粉红，端端地生出一股情/色的意味来。
秦湛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接过蜂蜜水喝了，随即就把人往沙发上压。
叶寻猝不及防，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倒在了沙发上，秦湛随即覆在他身上。
论力气，他从来不是秦湛的对手。
叶寻惊呼一声：“秦总？”
秦湛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嘶哑：“叫我名字。”
叶寻从善如流，乖乖听话：“秦湛。”
“嗯，乖。”
……
秦湛在床上，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他强势、凶猛，全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根本不会在乎叶寻的想法。
到最后，叶寻眼睛都红了，满是水汽，纤长的睫毛聚成一簇一簇的。
他觉得很疼，哭着求饶，呜咽的声音跟着小猫咪一样，好像轻易就能被人掌控。
秦湛却丝毫也没心疼，嘴上哄着，动作不停：“乖，一会就不疼了。”
……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叶寻收拾好了自己，随后问秦湛：“我去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这个时间点，都不能叫晚饭，只能叫宵夜了。
但还是得按秦湛的吩咐来。
秦湛双眸深邃，慵懒地靠在床头：“你做自己的就行。”
“好。”
叶寻顺从地点头。
既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他便不打算做什么复杂菜式了，熬一锅银耳粥就行。
“等等。”
叶寻走到卧室门口，被叫住了。
他转身，听秦湛接下来的话。
秦湛拿了一支烟点上，问叶寻：“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给我说。”
今天下午，方诚也说过同样的话，话里话间，暗示着金主和情人的正确相处模式。
叶寻不知道这一信号预示着什么，他喜欢思考，也善于应付各种场面，歪着脑袋想了几秒之后，说道：“那我想离开现在的经纪公司可以吗？”
秦湛听到叶寻的话，并不意外。
按理来说，叶寻生得这副模样，演技也说得过去，经纪公司稍微上点心，包装一下，都不会是现在这幅十八线演员的状态。
里面一定牵扯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只不过秦湛对叶寻的事根本不关心，懒得去追究背后的原因，他只需要满足叶寻的要求，帮他解约就行了。
“行，我会吩咐方诚的。”
叶寻笑了一下，像一个合格的情人那样，对金主表示感谢：“谢谢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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