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明昭撒泼
端静太后宫里的小宫女送来一盒酥油茶，足足有一大盆，够一桌子人喝。
“诶姆，乌婉啊，真体贴。知道老祖宗好久没喝家乡味了，这么快就送来了。来，老祖宗，快尝尝酥油茶！”
端静太后把一碗浮着雪沫的淡黄色酥油茶递给孝庄，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诱人的味道让人不由神清气爽。
“好熟悉的味道，真香。端静啊，难得你进宫这么久还记得家乡蒙古大草原的酥油茶。”
老祖宗边品茶边笑着说道。
“德儿乖，来，老祖宗这儿有好喝的酥油茶，快尝尝！”
孝庄看看孙氏笑着对乌雅·惜德说道。
“额娘，好香，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好？”
乌雅·惜德被酥油茶的香气唤醒，不由睁开眼好奇地问孙氏。
“德儿，这是蒙古大草原特有的奶制品酥油茶。老祖宗喜欢喝的，咱们留着给老祖宗，德儿想吃，额娘回去给你做好不好？”
孙氏小声对乌雅·惜德说道。
“是，额娘，德儿明白了。老祖宗，德儿知道酥油茶是老祖宗家乡的味道。德儿把酥油茶留给老祖宗以解老祖宗的思乡之情！”
乌雅·惜德望着孝庄递过来的酥油茶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如铜铃般响亮。
“哦，哈哈！孙氏真会教育孩子，看把惜德教得多好。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喝，老祖宗给你留着，等人少的时候你在随心所欲地喝，啊！”
孝庄太皇太后边抚摸着惜德的头边对孙氏赞赏地说道。
“啊，好香，跟糖葫芦一样！”
皇后边陪着皇上边哄着郭络罗·紫宜玩，玄烨跟郭络罗·明尚说得兴高采烈。闻到酥油茶的香味，又听了紫宜的话，皇后赫舍里·晋珏不由看看端静太后送给老祖宗的酥油茶，嘴角微微一笑。
“紫宜，喜欢糖葫芦就多吃点啊！”
皇后边递给郭络罗·紫宜一根漂亮的糖葫芦边笑着说道，郭络罗·明尚却看不见妹妹想吃糖葫芦。此刻，他正跟皇上商量要事！
“皇上，既然如此，郭络罗·明尚就跟纳兰公子一道为皇上效力！明尚自幼习武，别说教少年们武功，就是跟鳌拜单打独斗也不在话下。”
郭络罗·明尚忽然挺胸抬头，声音提高好几个分贝地说道。
“明尚，好样的。朕没看错你！”
康熙拍拍郭络罗·明尚的肩膀感激地说道。
有鳌拜的地方就有纳兰公子带领的少年敢死队苦练内功，坐等一举铲除鳌拜及时党羽。
趁这次盛宴，纳兰公子更是把鳌拜每日上朝必经的乾清宫小道摸的清清楚楚。包括鳌拜会在哪儿拐弯，在哪里提高警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是兵家必备战术。
“皇上，多穿点衣服！外边天气冷，明尚公子也千万注意防寒保暖啊！”
皇后边给康熙披上一件刚命柠萱从坤宁宫找来的貂绒敞篷边笑着说道。
“皇后的敞篷这么暖和贴心，朕什么寒冷都不怕了。晋珏，朕去去就回！”
康熙笑着拍拍皇后的肩膀，跟郭络罗·明尚匆匆出去了！
“皇后娘娘，刚才太皇太后那边钮祜禄·明昭又对乌雅·惜德恶语相加。孙氏已经道歉，但奴婢听说钮祜禄·明昭恨皇后带来端静，导致老祖宗忽视明昭……”
柠萱边接过皇后手中的紫宜边小声对皇后说道。
“哦，原来如此。本宫知道了，柠萱，容本宫想想对策，待会儿咱们去老祖宗那边！”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对柠萱说道。
“紫宜，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
皇后边给紫宜清理衣服上的冰糖渣滓边笑着问道，郭络罗·紫宜就像天生跟糖葫芦有缘，怎么吃都吃不够，忙甜甜地回答道。
“嗯，紫宜真乖。这么甜美的糖葫芦要不要给那个穿着漂亮红衣服的姐姐吃？你看，她身上飞满凤凰和美丽的百鸟！”
皇后边抱着紫宜指着明昭身上的百鸟朝凤礼服边笑着对紫宜说道，紫宜伸长脖子顺着皇后所指的方向用力望去。
“咦，姐姐，百鸟是什么，凤凰又是什么？”
紫宜边扑闪着漆黑明亮的大眼睛边问皇后，可爱的样子让赫舍里·晋珏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红润润，滑溜溜，白净净的小脸。
“紫宜真聪明，百鸟朝凤就是那个姐姐衣服上的花纹。紫宜，把冰糖葫芦给红衣服姐姐，我带你看百鸟朝凤好不好？”
皇后不由笑望着郭络罗·紫宜说道。
“好，紫宜拿着冰糖葫芦去看百鸟朝凤，哦，太棒喽！”
郭络罗·紫宜边拍着小手边晃动着小身子欢呼道，皇后见到这么可爱的紫宜，心情也瞬间春暖花开，忙抱着郭络罗·紫宜大踏步往老祖宗身边走去。
“老祖宗，太后吉祥！紫宜，快给老祖宗、太后行礼！”
皇后边给孝庄、端静太后行礼边拍着郭络罗·紫宜的手笑着说道。
“嗯，好！紫宜给老祖宗、太后请安，老祖宗、太后吉祥！”
“老祖宗、太后，这就是郭络罗·紫宜，看，多聪明！”
见奶声奶气的紫宜熟练地给太皇太后等人请安，一点也不怯场，皇后不由喜上眉梢，忙笑着说道。
“呦，郭络罗·明尚的妹妹就是聪明！快起来，郭络罗氏家族真乃人才辈出啊，不愧是满洲贵族。”
孝庄太皇太后忙扶起郭络罗·紫宜笑着说道！
“哇，老祖宗这儿也有糖葫芦，紫宜想把自己的这串送给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
“呦，为啥给穿红衣服的姐姐呀？”
郭络罗·紫宜奶声奶气的声音令老祖宗心花怒放，忙笑着问道。
“因为老祖宗和太后这儿都有，所以给那个姐姐！”
郭络罗·紫宜边拿着糖葫芦看来看去边说道。
孝庄太皇太后原以为一个五岁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想到郭络罗·紫宜竟脱口而出。
“诶呦呦，紫宜真聪明啊！我大清子民都像你这般伶俐乖巧该多好！”
老祖宗高兴地摸着紫宜的小脸蛋说道。
“看在这个小妹妹聪明伶俐的份儿上，明昭就收下糖葫芦了。虽说不值钱，滥大街的玩意儿，但有人给总比没人理强吧！”
钮祜禄·明昭听了紫宜的话也颇为受用，忙接过紫宜递过来的糖葫芦指桑骂槐地说道。
“哼，没规矩的丫头！”
端静太后不由眉头一皱，狠狠瞪了明昭一眼，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
“老祖宗今日可开心了，又是亲侄女，又有这么多可爱的小妹妹。老祖宗，臣妾给您捶捶背！太后，多吃点糖葫芦，开胃去火，最是补益身体。”
皇后见场面有些尴尬，忙笑着圆场。
“哈哈，皇后从来都这么机灵，我孝庄这个老婆子是越来越离不开她喽！”
孝庄太皇太后忙笑着说道。
“哇，好香，酥油茶的味道。太后想得真周到，难怪老祖宗心心念念地想着太后。这一出手就把老祖宗的心抓住了，酥油茶是蒙古大草原的特产。老祖宗爱不释手，可惜臣妾愚钝竟然没想到！”
皇后边给孝庄捶背边看着太后说道。
“哇，酥油茶，好好闻，紫宜刚才就闻到了。”
听了皇后的话，郭络罗·紫宜不由拍手笑着说道。
“太后，紫宜还小，酥油茶还是赏给其他孩子吧！”
赫舍里·晋珏见太后欲把酥油茶端给郭络罗·紫宜，忙笑眯眯地说道。
“诶呦，多亏皇后细心，提醒哀家。这酥油茶6岁以下的孩子不容易消化，还是给乌雅·惜德吧！”
端静太后一看紫宜的小身板暗自庆幸没给紫宜喝酥油茶，不然又得罪了郭络罗氏这个大姓。
可是该给哪个孩子呢，端静太后嫌弃地看一眼钮祜禄·明昭，自从太后坐到这里就一直听明昭的冷嘲热讽，别说一个太后就是一个民妇她也受不了。
自然地，端静太后欣慰地看看安静坐在孙氏身边的乌雅·惜德，笑着对皇后说道。
“端静太后真是好眼力，孙氏乃金陵人士，平时很少见到酥油茶。不像生在京城的大户人家，离蒙古大草原近，想吃，随时可以买到。”
皇后边帮端静太后倒杯酥油茶边笑着说道。
“诶呦，皇后说到哀家心里去了。晋珏呀，哀家腿脚不方便，来，你帮哀家给乌雅·惜德倒杯酥油茶。”
端静太后忙笑眯眯地说道。
“是，太后，臣妾马上着人去办！柠萱，把这碗酥油茶给乌雅·惜德！”
皇后边答应太后的要求边吩咐柠萱，柠萱忙听从皇后的话，把酥油茶端给乌雅·惜德。
这时，宴会进行到唱戏环节。
“是时候展现下大清的文化魅力了，老祖宗，快看，您最爱的京剧。太后，看，唱大戏，您老人家应该最爱看吧？”
赫舍里·晋珏听着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声不由拍手叫绝，忙请孝庄和端静太后看戏。
姑侄俩边看戏边喝茶嗑瓜子聊天，别提多快活。
乌雅·惜德仍对钮祜禄·明昭不理不睬，就连柠萱把香喷喷的酥油茶递过来也淡淡的。
钮祜禄·明昭把端静太后赏赐乌雅·惜德酥油茶的事看得清楚，不由狠狠瞪了端静太后一眼。见皇后派人给乌雅·惜德送来酥油茶更没好脸色！
“诶呦，多谢太后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惜德，快谢过太后和皇后娘娘！”
乌雅·惜德仍旧迷茫地望着前方，孙氏只好替女儿接过酥油茶并笑着说道。
“额娘，酥油茶好香！你刚才说谢皇后娘娘和太后，可是德儿一直没见她们啊！”
酥油茶浓郁的香气让乌雅·惜德瞬间神清气爽，兴奋地抚摸着琥珀碗笑着说道。
“哼，就你那副高傲样，眼里有谁？”
香喷喷的酥油茶给钮祜禄·明昭带来一股莫名的羞耻感，看乌雅·惜德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见乌雅·惜德玩弄酥油茶，钮祜禄·明昭不由生气地说道。乌雅·惜德听了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坐在孙氏身边看戏喝茶，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嘿，你可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谁的话都不听是吧？说你呢，叫你看！”
钮祜禄·明昭看乌雅·惜德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所有委屈不满一下爆发出来，明昭猛地推了乌雅·惜德的胳膊。
“哐啷”，碗撞击石头的清脆声音惊呆众人，美味的酥油茶洒了一地，瞬间一股浓浓的香味扑入鼻孔。
“呜呜，额娘，酥油茶都洒地上了！”
乌雅·惜德见钮祜禄·明昭对自己动手，不由委屈地哭起来。
“诶呦，德儿呀，怎么了？瞧瞧这委屈的，不就是一杯酥油茶吗？老祖宗再赏给你不就行了吗，端静啊，再给德儿一碗酥油茶。这孩子一口没喝到啊！”
孝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钮祜禄·明昭过分，打翻了德儿的酥油茶，心里不由一股怒火。但是为了江山社稷，也为皇上早日亲政，只得忍了。
也不能委屈了乌雅·惜德，毕竟孙氏能起大作用。想到这里，孝庄忙对端静太后说道。
“老祖宗，您别急。这次臣妾亲自给德儿妹妹送去！”
赫舍里·晋珏看到打翻酥油茶一幕瞬间明白了，忙笑着对太皇太后说道。
“去吧，皇后，哀家知道你懂事识大体，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孝庄对皇后的乖巧十分赞赏，边拍着皇后的手边笑着说道。
“德儿妹妹，上次一别，咱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了。本宫甚是想念，看到你来参加盛宴，别提多高兴啦！这是太后赏给你的酥油茶，香甜可口，快趁热尝尝吧！”
皇后款款来到孙氏身旁，边笑着把酥油茶递给德儿边说道。
“诶呦，多谢皇后娘娘！您看您还亲自送来，真是折煞老奴了！德儿，快见过皇后娘娘，你最欢的赫舍里·晋珏姐姐！”
“晋珏姐姐，德儿好想你。姐姐刚才去哪儿了，德儿一直找你！”
“哎，德儿，要改口叫皇后娘娘了。你的晋珏姐姐现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快给皇后娘娘请安！”
孙氏见乌雅·惜德当着老祖宗和太后的面，在文武百官前对皇后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吓得忙捂住德儿的嘴着急地说道。
“哦，德儿忘了，该叫皇后娘娘了。德儿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乌雅·惜德难掩内心的兴奋，忙跪地给皇后请安道。
“德儿妹妹快起来，别客气。来，你最爱的酥油茶，太后赏你的，快趁热吃吧！”
皇后边把酥油茶递给德儿边笑眯眯地说道。
“德儿谢太后赏赐，谢皇后娘娘厚爱！”
乌雅·惜德高兴地接过酥油茶笑着对赫舍里·晋珏说道。
一旁的钮祜禄·明昭气得鼻子都歪了，狠狠瞪着乌雅·惜德。
明昭见德儿端着酥油茶走来，忙偷偷伸出腿挡在德儿前面。
“诶呦，好痛！”
乌雅·惜德被明昭绊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明昭忙偷偷把腿收回。
“呜呜，额娘，皇后娘娘，好烫！”
“哎呀，德儿，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又全洒身上了，哎！又辜负了太皇太后的一番心意！”
乌雅·惜德大哭起来，边哭边痛苦地喊道。孙氏忙上前扶起女儿，替她擦去洒在衣服上的酥油心疼地说道。
“德儿妹妹，你没事吧，快坐下好好休息下。老祖宗，太后赏给惜德的酥油茶多次洒落，你看……”
赫舍里·晋珏看德儿痛哭起来，又见衣服上大片难以擦掉的污渍不由对老祖宗说道。
“皇后，你不用说了，哀家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孙氏，德儿，你们来宴会是受皇上的邀请。有人对你们不善就是对哀家对皇上对大清朝不满，你们放心，哀家一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母女一个交代！”
孝庄太皇太后气得捂着胸口大声说道。
“老祖宗消消气，身体要紧啊！”
皇后见老祖宗气得站不稳，忙上前扶着孝庄坐在座位上。边给老祖宗端茶倒水边揉肩捶背地说道。
“呜呜，好怕，德儿姐姐，你的衣服！啊，额娘，紫宜要额娘！”
五岁的郭络罗·紫宜见乌雅·惜德被烫红的手还有衣服上大片乳白色污渍吓得大哭着找额娘。
“紫宜乖，德儿姐姐没事，你看她不是好好的吗？”
孙氏忙抱起紫宜，慈祥地说道。孙氏不愧为康熙乳母，和颜悦色，温柔可亲，很快就把郭络罗·紫宜哄好了。
“啊，那德儿姐姐的衣服还能洗吗？是谁把德儿姐姐的衣服弄脏的？好怕怕！”
郭络罗·紫宜不由边往孙氏怀里钻边笑着说道。
“老祖宗，皇上和郭络罗·明尚有要事商量！紫宜还小，万一明尚出去太久就麻烦了。老祖宗，不如让臣妾带紫宜找额娘去吧！”
赫舍里·晋珏忽然想起皇上，忙对孝庄太皇太后说道。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哀家年纪大了，又被气着，脑力越发跟不上了。”
孝庄伏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祖宗，今日之事确实令人气愤。但是身体要紧啊，千万别气坏身子。不然，皇上怎么办，大清的将来怎么办？老祖宗，保重凤体啊！”
皇后见老祖宗气成这样，十分担心孝庄的健康，不由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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