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狭路相逢
夜幕下的坤宁宫笼罩在灯笼高挂、烛火跳跃的温馨中。
皇后赫舍里·晋珏身穿绣有腾龙吐火图案的制服，斜靠在明黄色的软枕上。柠萱拿来一张棉被，轻轻盖在皇后腿上。赫舍里·晋珏拄着头慢慢打起瞌睡。
阖宫盛宴消耗太多精力，皇后却一点不疲惫。
爷爷索尼指明方向，赫舍里·晋珏心中顾虑减少大半。
柠萱在小厨房里忙活着，药香、饭菜香慢慢充满坤宁宫寝殿。
皇后感到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头脑越发灵活，心情也前所未有的愉悦。
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充满神奇色彩，皇后忍不住睁眼仔细看坤宁宫。
宽敞高大的空间，梁上龙缠凤绕，镂空雕花窗棂！一角屋脊微微上翘，隐隐可见红墙青瓦。
这就是13岁的赫舍里·晋珏即将度过一生的地方，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皇上亲政，嫡皇子降生，选秀充实后宫，皇后平衡朝廷与后宫的关系。所有这一切虽未知，却可以预见。
只要皇后有足够的聪明才智和旺盛的精力，就可以轻松获得世人可望不可及的生活。
赫舍里·晋珏有信心，嘴角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隐隐约约，似醒非醒。皇上笑盈盈抱着襁褓中响亮啼哭的婴儿，太皇太后、爷爷乐得合不拢嘴！
就在康熙为感谢皇后，把脸贴向赫舍里·晋珏的那一刻，“皇后，朕来看你了……”一双不知何时变得有力的双手紧紧握住皇后的手，额头都是被温柔抚摸的惬意。
“皇上，你来啦？”
赫舍里·晋珏醒来，猛然发现这不是梦，皇上就站在身边。
“累坏了吧，快趁热喝点水。朕刚才过来，发现皇后躺在榻上睡着了！就知道这些天劳心劳力劳神了！”
康熙望着皇后白里透红的脸庞，明亮发光的眼睛，十分欣喜。
摸摸自己的头再摸摸皇后的，知道皇后只是有些疲倦，没有大碍。
“还好，皇后没事！”
康熙说着，将皇后揽在怀中，笑盈盈地握着皇后的手说道。
“皇上，臣妾睡着了，不知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
“不，晋珏，朕就想让你好好睡会儿，养足精神！”
康熙忙轻轻捂住皇后的嘴，温情地说道。
“朕从未见过似睡非睡的皇后竟然朦胧美到令人窒息，皇后，你刚才欲醒非醒的样子真动人！”
康熙将赫舍里·晋珏揽在怀里动情地说道。
“哎呀，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臣妾体内流出来了！”
柠萱将饭菜摆上桌，赫舍里·晋珏起身，一股热热的东西让皇后忍不住惊叫道。
“哦，皇后！朕只觉得你更加妩媚明艳，娇俏动人！并未发现你有什么异常，应该是好事吧？”
康熙边对皇后察言观色边回想书中看到的，不由笑着摸摸皇后的脸说道。
“皇上，臣妾可以给你生皇子了！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让皇上尽快亲政！”
皇后恍然大悟，惊喜地说道。葵水一来，皇后真的长大成人，可以生儿育女了。
康熙就像发现宝藏一样，把赫舍里·晋珏举得高高的！
“哈哈，朕可以当爹啦！皇后，朕从未像今天这般高兴喜悦，如同获得新生！”
“哇，臣妾可以给皇上生下嫡子啦！”
康熙、赫舍里·晋珏的笑声回荡在坤宁宫，如同跳舞的烛火，越燃越旺！
康熙望着皇后换下来的鲜红的衣物，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只因皇后气色红润，皮肤光滑有弹性！
康熙知道，从此可以跟心爱的人翻云覆雨。
“皇后，等着朕，除掉鳌拜，坐稳江山，让咱们的孩子继承大统！”
赫舍里·晋珏帮康熙穿好朝服，康熙见皇后嘴角带笑，情堆眼角，不由握着皇后的手笑着说道。
“皇上，您慢点！看您今儿个高兴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康熙大步流星地赶往乾清宫，魏东亭忙得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点头哈腰地说道。
“那是，朕乃雄韬伟略之汉武帝……啊～鳌拜～鳌中堂你怎么在这里？平常不都走乾清宫附近的小路吗？”
康熙正要长篇大论一番，猛然一抬头，鳌拜横眉冷对地挡住去路。康熙不由惊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幸亏魏东亭及时扶住。“诶呦，万岁爷，您慢点！万一龙体有个闪失，奴才可担待不起呀！”
魏东亭扶住康熙，着急地说道。
“大胆奴才，见了皇上竟敢不行礼，谁给你的胆？”
魏东亭边给康熙擦去额头的汗边怒斥道。
“嗯，你刚才说什么？可敢再说一遍！”
鳌拜忽然眉头一皱，横着眉毛瞪着魏东亭说道。
“啊……啊～鳌～鳌……鳌拜鳌中堂，东亭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还请鳌大人原谅！”
魏东亭闻声抬头，发现竟然是头发竖起，怒目圆睁，满口獠牙的鳌拜，吓得腿直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
“好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鳌拜满腔怒火全发泄在魏东亭身上，一巴掌扇得魏东亭两眼直冒金星。
“鳌拜，朕在此，岂敢无礼？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魏东亭是朕的贴身护卫！”
康熙不由挡在魏东亭跟前怒吼道。
鳌拜见康熙气势汹汹，又见甬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由顾虑起老祖宗，人多口杂，鳌拜府的流言蜚语已经刺痛鳌拜。
魏东亭打了，总算狠狠出了口恶气。鳌拜不由仰天长啸，张开胳膊大笑着离去。
“哼，鳌拜，你等着，朕很快就把你大卸八块！”
康熙叉着腰，愤恨地望着鳌拜远去的背影，眼里似乎燃烧着两团怒火。
康熙恨恨地冲鳌拜背影说道。
“东亭，快起来，你没事吧！”
“皇上，奴才没事，您龙体无恙吧？”
昏迷的魏东亭被康熙狠命摇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康熙的安危。
“朕没事，东亭，你替朕挨的打朕一定给你还回来。走，跟朕上朝！”
康熙心疼地摸着魏东亭的伤口，替他擦去嘴角血渍，昂首挺胸地踩着血痕走向乾清宫。太阳渐渐升起，灿烂的朝霞明媚耀眼，就像康熙除掉鳌拜的决心，让魏东亭心里亮堂堂的。
“报，皇上。乾清宫有些～有些……有……”
康熙刚到乾清宫门口，就见小太监支支吾吾地挡着不愿意让进！
“有什么话快说！”
康熙不耐烦地嚷了句就大踏步迈进乾清宫！
刚迈进乾清宫门坎，康熙就惊呆了！
鳌拜正大模大样斜躺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晃着胳膊，叉着腰，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鳌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趱越礼制，朕的龙椅也敢坐！你就不怕朕将你满门抄斩？”
康熙怒不可遏，偏偏其他辅政大臣都不在，康熙不由大怒地嚷道。
“皇上，请你注意自己身份。你现在还没亲政，没我这个辅政大臣点头，你寸步难行！”
鳌拜得意地看一眼康熙，目中无人地说道。
“好，你把老祖宗也不放在眼里，你～你～你真是大清第一罪人。”
康熙气得身子打颤，指着鳌拜哆哆嗦嗦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别拿孝庄压我！我鳌拜跟努尔哈赤征战天下的时候还没你们这对祖孙的影儿呢！”
鳌拜全然不把康熙放在眼里，肆无忌惮地碰触康熙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底线。
遏必隆进来了，一眼瞅见鳌拜为难皇上，不由掩面偷笑起来。
“遏必隆，见了皇上不下跪行礼吗？”
魏东亭见遏必隆行为过分，忙大声怒斥道。
遏必隆先是轻蔑一笑，随即眉毛一挑，仔细权衡着，忽然跪地向康熙行礼！
“臣遏必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遏必隆甩甩袖子，跪地行礼。
刚起身，索尼进来了。扑咚一声跪地“臣索尼恭迎皇上早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索尼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皇上，上朝吧！大臣都跪在外边呢！”
索尼、遏必隆一齐请康熙上朝。
“朕倒是想上朝呢，可鳌拜鳌大人不发话，朕寸步难行啊！”
康熙瞥一眼鳌拜，轻蔑地说道。
“皇上，大臣们都等着呢，国事要紧哪，皇上！”
鳌拜听说文武大臣都跪在外边，忙一骨碌从龙椅上爬起。
“皇上，刚才时间还早，老臣只是觉得好玩，所以亵渎了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为了防止事情恶化，鳌拜忙对康熙说道。
“哼！”
康熙瞪了鳌拜一眼，不说话了。
“臣等恭请皇上上朝。”
辅政大臣一齐跪地，对康熙说道。
“鳌大人，文武百官在外面等着呢！快跟皇上道个谦，哎，去呀，鳌拜大人……”
遏必隆见请不动康熙，忙做个样子，皮笑肉不笑地对鳌拜说道。
“皇上，鳌拜年事已高，头脑不灵活，难免有得罪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鳌拜恭请皇上上朝。”
鳌拜思忖片刻，迫于太皇太后、满朝文武大臣的压力，只得不情愿起身，请求康熙上朝。
康熙虽说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大清江山社稷，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可鳌拜的强权霸道还没完，批阅奏折，各种给康熙找难题。
翘着二郎腿，桌前一坐，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看着康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皇上啊，鳌拜口干舌燥的，给我倒点水！”
鳌拜甚至无礼到要求康熙沏茶倒水，魏东亭见状，忙给鳌拜端上一杯热茶。
当着辅政大臣的面，魏东亭也不愿康熙受辱。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能让主子吃亏，忠仆莫过于此。
“哼，这川陕总督真是巧取豪夺。让朝廷替他们的饮酒作乐买单，怎么想的。”
康熙生气地说着，把一张奏折扔到一边，不予审批。
谁知此举触怒到鳌拜的利益“皇上，请您批示！这奏折乃臣亲自看过，并无不妥之处，还望皇上秉公处理！”
鳌拜气势汹汹地把奏折递给康熙，阴沉着脸说道。
“并无不妥？秉公执法？鳌拜，你仔细看看。这一个个的要求不是减税就是免租，朝廷国库并不富裕，各省灾民急待救济。哪有钱养这群酒肉之徒！”
康熙大声吼道。
“皇上，请审批奏折！”
鳌拜一动不动，伸手将奏折递给康熙。
“嗯？鳌拜，你想抗旨？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康熙无奈地看着鳌拜，近乎哀求的眼神仍旧不能打动鳌拜一颗强权之心。
“皇上，请批准奏折！”
鳌拜冷不防窜到康熙身后，强行把奏折放在康熙面前，低沉着声音说道。
“鳌拜，大胆，朕还是皇上！你不把朕放眼里，连老祖宗也不管不顾了吗？”
康熙铁青着脸冲鳌拜吼道。
“皇上，你还是批了吧！”
鳌拜趁康熙不注意，一把抓住康熙的手强行按着盖印章，审批了奏折。
“啊，鳌拜，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康熙一把挣脱鳌拜的铁掌，一跃从椅子上弹起，摸着生疼的手腕，惊鄂地看着鳌拜说道。
“哼！”
鳌拜轻蔑地扭转头，背对着康熙，保持高傲的冷漠。
“皇上，这个奏折，您看能不能批一下？”
索尼忙拿着奏折递给康熙，将康熙扶到龙椅上，小心地说道。
康熙很感激索尼给的台阶，忙接过奏折对索尼说道：“索大人，朕相信你，你看着可以就批了吧！”
“您是皇上，奏折必须您亲自批阅，皇上，请批奏折！”
索尼忙对康熙说道，玄烨总算从索尼这儿找回点皇上的尊严，忙接过奏折，感激地看了索尼一眼。
“卿尘，在这里，挖深点！”
乾清宫外，纳兰·容若拿着西洋镜把康熙受鳌拜的欺辱之事尽收眼底。
为了给康熙找回失去的皇权和尊严，纳兰·容若想到一个好办法。
“纳兰公子，还要挖宽点吗？”
卿尘望着足有半米多深的洞问道。
“当然，挖得又宽又深才解气！让皇上亲眼看到他出丑！”
纳兰·容若边把钢针、长满倒刺的板栗壳扔进洞里边恨恨地说道。
“这下皇后娘娘可出了口恶气，纳兰公子，皇后听说鳌拜欺负皇上，差点亲自来乾清宫兴师问罪！”
卿尘边用力挥铲边对纳兰·容若说道。
“容若也解气，摔死鳌拜这个见不得人好的东西。再挖深点，扎死他。让他一见皇上皇后有好事就嫉妒，他这个强权又圈地乱国的人，迟早得死！”
纳兰公子边挥手给卿尘加油边大声喊道，卿尘手里的锄头挥舞得更快了。
“鳌拜，你干得好事，看你强行批下的奏折！你个老鳖，不干好事！”
康熙忍不住内心愤怒，大声骂鳌拜。
“小兔崽子，也不看看你乳臭未干那样儿，还想跟老夫斗！哈哈哈，还是回家喝奶去吧！”
鳌拜边大笑边轻蔑地对康熙说道。
“你，你，你……你就不怕朕将你大卸八块？”
“哈哈哈，老夫等着那一天呢，康熙，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胆敢对老夫如此无礼，看来老夫该好好管教管教你！”
鳌拜气得青筋暴起，指着康熙的鼻子骂道。
“你，你，你……鳌拜，你出门会遭到报应的！”
康熙颤颤巍巍地指着鳌拜愤怒地吼道。
“皇上，奏折都给您，老臣听皇上的。皇上啊，索尼年事已高，近来体力不支。跟皇上告个假，不过，皇上放心，该做的老臣自会做好！”
索尼说着，给康熙使个眼色，拍拍康熙的手说道！
“哦，索尼索大人注意身体健康啊！”
康熙会意，不由意味深长地拍着索尼的胳膊说道。
索尼拉着康熙一块儿走出乾清宫，鳌拜抢先一步走了出去。
“哎呦呦，疼死我了。哪个挨千刀的，给老夫下绊子！敢给老夫挖陷阱，把老夫当猪耍，看不千刀万剐了他！”
鳌拜刚出乾清宫，正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忽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坑里。
密密麻麻的钢针深深刺进脚掌，血流如注。厚厚的棉靴上都沾满血迹，十分恐怖。鳌拜又羞愧又疼痛，不由大声骂起来。
“嘘，皇上，不要理他，咱们赶紧走！”
索尼忙拉着笑容满面的康熙离开。
“索中堂，今日谢谢您了。”
康熙拉着索尼的手，感激地说道。
“哎，皇上啊！索尼受益于三代帝王，无论如何都会帮皇上！”
索尼语重心长地对康熙说道，边说边不停咳嗽起来。
“索中堂，您注意身子。天气严寒，这里不宜久留！索中堂，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体。朕还想让你抱重孙子呢！”
康熙不由拉着索尼的手，感激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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