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练声和鸭子步
萧凌云一开始以为她在开玩笑。其他人也是如此。但看着她的脸一僵，所有人便都不由自主地往她这边扑了过去。60米。已经很远了。众人走到他身边时，杨玉莹拍了拍手说话。
“现在原路返回。但是这一次，松开你们的关节。”
杨玉莹先演示了一遍。每走一步，她的手腕和脚踝都会晃动几下。每走三步，她的脖子也随之伸长。
“开始。”
社团成员都按照她的吩咐折返。一走完，练声环节又开始了。
“保持喉咙完全张开，放声喊出来。”
这种神秘的感觉。萧凌云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公司上班时，当时广告商拿着一张照片来找他，说“我想要这样的感觉”。
“啊啊啊！”
叫喊的狂潮以方钟才为首。这一次，每个人的声音都大了一点。喊声一直传回孙蓉，整个社团都用自信的眼神看着杨玉莹。而回应是……
“鸭子步。”
等来的又是惩罚。萧凌云认为这个女人现在只是想折磨大家。估计所有人都累了，她就停下来了。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
……
“呼呼呼呼……”
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从远处看，杨玉莹真的像个恶魔。女人示意众人靠近。留在队伍里的四个人，包括萧凌云，勉强完成了鸭步。
此时，古怪的训练已经进行了整整一个小时。练声和鸭子步的循环变成了一遍遍的鸭子步。不再练声，只剩下鸭子步。
“鸭子嘎嘎嘎嘎？！”
“呼……呼！！”
方钟才、李洪泉、萧凌云和洪浩宇真的是拼尽全力了。从第50分钟开始，唯一能推动他们前进的就是意志。即使是通过日常骑自行车训练的萧凌云，此时浑身上下的肌肉也已经遭不住了。他们四个人几乎是气喘吁吁地走到了杨玉莹面前。
“干得漂亮，孩子们。”
杨玉莹对他们微笑。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萧凌云咬紧牙关，不让双腿继续颤抖。
“怎么样，还能继续吗？”
“…是。”
他们听起来不再那么自信了。继续练习，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你们现在可以休息了。其他人，看着墙壁！”
杨玉莹隔着大厅喊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其他孩子也转头看向她。
“往这边跑！”
“是！！”
其他社团成员连忙跑了过来。他们都用抱歉的眼神看着疲惫不堪的四人。
“那位同学。”
“到！”
万和阳紧张地大声回答。
“我们在门口放了一些运动饮料。全都拿进来。”
“是！”
万和阳跑到后门。萧凌云疲惫地看着他。他从没见过胖男孩跑得那么快。
社团成员将饮料传开。最终休息片刻。最后四人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大腿，一边痛苦地呻吟着。
“我要问几件事。你们要如实回答，明白吗？”
“明白！”
“二年级的。”
“到！”
“你们去年参加过什么活动？”
“我们参加了市政府主办的，以及康宇大学主办的活动。”
苏玉玲回应道。她的回答听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社团主席。
“地区性的呢？”
“……我们没有参加。”
“你的意思是你们水平不够？”
苏玉玲咬着嘴唇。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以示抗议。
“你们应该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么有名的社团跌到这个地步吧？”
“……”
“坐下。”
苏玉玲坐了下来。杨玉莹也坐在折叠椅上。
“一年级的同学。”
“到。”
“你们知道每年有多少个青少年戏剧节吗？”
没有人回答。萧凌云也不知道。
“没人知道吗？猜猜也无妨。”
洪浩宇默默地举起了手。
“看来有人知道一些。”
“首先是由文化部、教育部和国家艺术委员会资助的国家戏剧节。”
“不错。”
“还有大学举办的活动。由江宇、会川、九景大学主办的比较有名。”
“继续。”
“还有为了国庆而举办的全市和地区的节日活动。”
“很好。说的不错。”杨玉莹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这小子果然与众不同。”萧凌云指出。
果然是专门为了话剧社而来的。洪浩宇看起来能成为一名演员。
“话说回来，我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个名字的演员在之后出现？”
他听说过洪浩宁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但洪浩宇却一无所知。这家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凌云摇头。他不想去想。或许，随着萧凌云加入洪浩宇的生活，男孩的未来可能会发生一点点改变。不过不会很多。但无论如何，改变就是改变。
“如果我能……”
如果男孩需要帮助……萧凌云脑海中想着。成年人的职责是帮助孩子们实现他们的梦想。二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秒。
洪浩宇困惑地看着，萧凌云耸了耸肩回应。
“很明显，国内所有话剧社的目标都是为了国家级的。主要活动发生在夏季，在此之前他们参加地区性活动。换句话说，你必须在城市活动中获得第一名才能获得区域赛的资格，然后你必须在区域赛中获得第一名才能进入国家级比赛。比赛都在六月左右开始。有谁知道是几月几号？”
众人摇了摇头。
“三月快结束了，所以我们只有2个月的时间来练习了。”
二年级的睁大了眼睛。
“我们要去参加比赛吗？”
“难道不可以吗？”
柳倩惊讶地回过神来。萧凌云看到苏玉玲在他眼角的余光中握紧拳头。
“导师……”方钟才举手。
“什么事？”
“我们没有三年级的社员。”
“我知道。从今往后，只有你们十二个人。”
“……”
“言归正传。让我们来说说社团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从你们老师那里听到了这个故事，但是……二年级的同学？要不你们自己解释一下？”苏玉玲明显在角落里泄气了。杨玉莹继续道：“那我就来说一下这个社团是怎么来的。”
杨玉莹开始之前扫视了一眼众人。
“蓝天。这个名字是我们老师费冬青选的。已经13年了……”她一脸怀念。
杨玉莹再次看了看礼堂。萧凌云可以看出她也曾加入过这个社团。
“啊，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是你们的学姐。是社团的第一代社员。你们……是第13届了。”
正如萧凌云所想。
“那时我们都是一年级的。新老师，新学生，新大楼。一切都是全新的。这个社团也是当时学生们自发组织的。社团就这样开始了。虽然老师也帮了我们很多。说起来，你们知道跆拳道吗？它和话剧社是一起开创的。”
她似乎进入了贤者模式。孩子们松了口气，才在座位上放松下来。
“当时我并没有打算加入话剧社。我学的是美术。当年想成为一名少女漫画家。我在其他孩子画苹果的时候就已经会画人物了。不过，一个疯子对我说“一起演戏吧！”他疯了。绝对疯了。他试图招募整个班的学生加入社团。”
杨玉莹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蓝天话剧社是他和老师一起创立的。有趣的是，那家伙对招募十分疯狂。练习也比任何人都认真。”
她走开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带着一本相册回来了。这是社团第一代的相册。杨玉莹打开相册。年代太久远了，有些照片已经被毁了，有些已经发黄了。杨玉莹特别挑选了其中一张。
那是一张17人站在舞台上，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照片。他们手里拿着一块巨大的奖牌，身后是一块国家级表演赛的奖牌。
“你们第一次比赛就拿到了第一名？”洪浩宇问道。杨玉莹点点头。
“参加比赛的初衷就是为了赢。我告诉过你们，不是吗？那个疯狂的家伙聚集了社团所有的疯子。可以说我也是其中之一。最后，我们努力争取在比赛中获得第一名。我们上课时练习，放学后练习。即使在周末也不例外。当然，学习很重要，但演戏是第一位的。午饭后我们练习，被老师骂就在楼顶练习，在学校操场上喊太多失声了。还有一些人为制造道具还受伤了。”
她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
“当时，我们向附近学校的其他话剧社寻求帮助。可没有多少伸出援手的。尤其是附近那所女子学校。他们的社团也很有名。当我们去向他们的导师征求意见时，那家伙只是告诉我们，像我们这样的业余爱好者永远无法演出一部好戏。所以我们立誓要做到最好。”
杨玉莹又给他们看了那张照片。里面每个人的笑容，都显得十分的纯洁。萧凌云呆呆地看着照片。即使过了13年。这幅照片看起来依旧充满鼓舞的力量。
“这是蓝天的开始。之后疯子就走了，所以我们二年级的没能拿到第一名，但还是得到了荣誉奖。但是之后……”
看着二年级的同学，杨玉莹的脸变得僵硬。
“可社团竟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恼怒地看着苏玉玲。
“解释一下吧。”
苏玉玲站了起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平时精力充沛的模样不见了。
“抱歉，我早该告诉你们的。我之前说过，除了我们，所有的高年级学生和部分二年级学生都退团了。”
她叹了口气才继续。
“他们之所以全部退出……是因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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