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手指娃娃
“放下剧本。”
整个社团都放下了剧本。整个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停止使用剧本。你们都记住台词了吧？”
“是！”
“很好。”
杨玉莹用蓝色胶带在地板上画了一个长方形。
“这就是从现在开始的舞台的大小。”
长9米，宽7米。社团的十一名成员从长方形的里面环顾四周。
“比你们想象的要小，不是吗？”
“是。”
“这就是大多数小剧院的规模。但实际上在其中表演应该会彻底改变你的想法。一旦你真正开始在人群面前表演，就会意识到它有多大。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保持专注。不要太当真，如果遇到困难，请随时熟悉？”
“是，导师。”
“我不会评论太多，因为这还不是真的演出。当你与其他演员实时合作时，试着弄清楚这出戏是如何进行的。那么，万和阳，开始吧。”
戏剧在一声长叹中开始。
“嗯。”
……
钱秀珍尴尬地笑了笑，让萧凌云放下了自己的老虎娃娃。
“有问题吗？”他问。
“不，没什么。”
她的话出卖了自己失望的神色。
“有问题请告诉我。我正在尝试在这里学习，所以任何事情都有帮助。”
“好的。如果真是这样……”
钱秀珍从他手里接过洋娃娃，放到她手里。
“首先，你的语速是完美的。就算是从没听过这个故事的大人，也能一听就明白。但…”
她看了洋娃娃一瞬间，脸上带着笑容“呲牙咧嘴”了。
“这出戏不适合成年人。一个好故事当然有价值。但孩子们想要娱乐。如果我们可以给他们讲一个好故事，同时让他们玩得开心就好了，但孩子们不能一下子集中注意力太久。最后，你需要的是能够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东西。”
在继续之前，她再次安静地做表情。
“你很会讲故事，萧凌云。啊，我不是专业的，所以不要太当真。”
“你肯定比我专业。”
“我——是这样吗？不过，你很擅长讲故事，但如果你尝试在中间添加一些有趣的部分会更好。试一试……”
钱秀珍把老虎娃娃放回萧凌云的手上。她走回一楼，然后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回来了。那是一台摄像机。这个年代应该还很怪……
“这是你的吗？”
“哦，这个？是的。视频质量不错，内存也不错。”
钱秀珍笑着闭上了嘴。多么有趣的一位女士……
“随意一些！你可以试试用那个玩偶吗？”她问。
“我？”
“是的。我会处理其他声音。”
萧凌云套上了洋娃娃。他决定从母女二人在山上遇见老虎的那一段开始。
“开始。”
“哦亲爱的。”
“你无所畏惧对不对？！这么晚到这山上！嗅，嗅，我闻到了什么？年糕？”
萧凌云决定直接说自己的下一段台词。通常，老师会在这里插播一段独白。
“如果你给我一个，我就不吃了你。”
“喂，给你。请让我走。”
戏又开始了。老虎会吃年糕，然后也会吃妈妈。
“好了，暂时到此为止吧。视频应该很好地解释了这种情况。来，看看。”
他的录像一开始预期的要尴尬得多。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直盯着镜头。钱秀珍说完台词，终于对着镜头张开了嘴。
“啊哈。”萧凌云惊呼。
“你懂了？”
“是的。”
萧凌云的发音很好，声音也很好听。可他的脸……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情绪。除了他的手，身体其余部分都完全静止。简而言之，看着真的很无聊。
“好吧，既然你得到了一些反馈，让我们假装这次你有观众再试一次。在这里，我将向你展示如何逗乐。”
钱秀珍一只手戴上了母女娃娃，另一只手戴上了老虎娃娃。在开始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
“生吃！”
光是那一声怒吼，就足以让萧凌云意识到，钱秀珍比起他来要强多少。表演时，她整个人都在活动。当她扮演娃娃时，她试图成为角色本身。人偶该怒吼的时候，她却是猛地一吼，两个人形人偶也同时缩了缩身子，她吓得浑身发抖。
她的那张脸，前一秒绽放出笑容，下一秒就变成了愤怒。看着很有趣。当妈妈被老虎吃掉时，她甚至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短暂的示范过后，萧凌云忍不住鼓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看不起手指娃娃戏。他试图以错误的心态进入这个领域。
“当你第一次尝试这个时，这有点尴尬。手指娃娃只能做这么多来传达情感。最后，我意识到我也必须自己表达。娃娃只是符号。吉祥物。你必须是传达真实情绪的人。声音是不够的。只是在这里稍微移动一下你的身体，也不够。”
钱秀珍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说“你必须这样”。她似乎是想装出吓人的样子，但做起来却看起来很可爱。
“孩子比你想象的更敏锐。如果他们意识到你没有努力，他们就会感到无聊。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尽力而为。”
她把老虎娃娃还给了他。萧凌云点点头。他明白这个女人想告诉他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不妨试试。
“微笑。”钱秀珍露齿一笑。
“微笑。”萧凌云决定跟上。
他不禁想，如果孩子们当观众都这么难……真正的比赛是什么样的？他的思绪飘回到学校的其他社团成员身上。
他们过得好吗？
……
“呜呜呜。”杨玉莹带着奇怪的表情说道。
韩伟只是低头看着她面前的地板。
“阿巴巴？”
“……”
“阿爸，阿爸。你是在模仿婴儿吗？”
“没有，导师。”韩伟回答道。
“我告诉过你，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你就问。”
“是。”
“那你为什么不呢？你是在浪费时间吗？”
“抱歉。”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应该想整个社团道歉。”
呃。韩伟跑到外面。如果你有任何问题，请提出问题……这是一句很棒的座右铭。一种很好的经营社团的方式。如果你碰巧忘记了台词，你可以随时询问其他成员。
但是这里有一个规则。存在的唯一规则是阻止韩伟提出任何问题。
规则本身很简单。如果你忘了你的台词，绕场跑两圈。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台词，再绕场地两圈。韩伟走出场地，气呼呼地喊道。
“啊！卧槽地狱啊！我应该做些什么？！”
“我可以听见你说的话！”
听到上方传来杨玉莹的声音，韩伟不由一愣。他尽可能快地跑了两圈，然后再回来。之后恢复了练习。
他对杨玉莹有意见，但还是忍不住要听从她的指示。他们肯定能排练的很好。
跑步打消了韩伟的其他想法。他的紧张感消失了。当社团再次练习时，台词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好。”杨玉莹拍了拍手。
一轮不看剧本的练习就结束了。
“我们不能只用一轮练习就完成它，对吗？”
韩伟和其他人一样点了点头。他们非常有信心这次可以做得更好。
“很好。那我们就继续来。我们将尝试再演一轮。”
也就是，真正上戏。如果他们在这期间犯了错误，杨玉莹总是威胁要“杀”他们。
韩伟吞了吞口水。他是过去一周犯错最多的人。他知道杨玉莹生气时能做什么。其他社团成员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种紧张是好的。这次是真的。这次犯错意味着你就是在演出时犯错。所有人需要万分小心。”
杨玉莹笑着靠在椅子上。另一边，韩伟只是叹了口气。他甚至不想想象犯错的后果。
……
他们在哭。
其中一个首先开始，然后其他孩子也开始哭泣。他做错了什么？萧凌云紧张地看着钱秀珍。在之前的场景中，他决定努力尝试，尽可能多地表现出老虎吃母亲的情绪。他皱起眉头，大喊“吼！”当他咬住妈妈娃娃时。
他认为自己做得很好。他真的做到了。可眼前的小女孩却是泪流满面。
“哈哈。”
钱秀珍尴尬地笑了笑，又拿出一个不同的人偶。那是一只可爱的乌龟。她走进了哭泣的孩子们的人群中。萧凌云试图上前帮忙，但在孩子们都吓得往后退后退了出去。
“你怎么哭了？你害怕吗？”钱秀珍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中的乌龟人偶。她的声音舒缓而缓慢。
哭泣的孩子们顿时围了过来。
“呵呵！”
“吃了妈妈！”
萧凌云往后缩了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他们一定很惊讶吧。再说了，你一吼，我也差点被吓了一跳。”旁边的老师小声说道。
萧凌云道歉了。
“别担心。你只是在努力表演。我不认为今天可以继续和你在一起。孩子们看到你会哭的。”
老师给了萧凌云手指上的娃娃。萧凌云转过头，用一种矛盾的眼神看着孩子们。孩子们都哭着叫钱秀珍惩罚坏老虎。
“……想想看，我女儿也不喜欢跟我玩。”
他回忆起当年为了不让女儿哭而将女儿抛向空中的情景。妻子因此打了他一巴掌。
当然，他的女儿也因此哭得更厉害。
“呃，有点常识！”
妻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我可能不太适合。”
萧凌云转身走向二楼。他第一次在木偶戏的演出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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