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说服
“这时就是赵轻眉开始吃洪浩宇的年糕的时候了。”
赵轻眉写完笔记后，懒懒地松了口气，假装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洪浩宇转身。”
洪浩宇一转身，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就在赵轻眉因为他把便宜的年糕递给邻居们而对他大吼大叫之后。
“对了，这才是观众该笑的地方。我们如何做到这一点才能让它看起来更具戏剧性？”
“我认为尽可能地夸大它是好的。剧本上说奶奶应该用手捂住嘴，但如果她的下巴松得足以让她嘴里的年糕掉在地板上怎么办？”
作为回应，赵轻眉立即垂下了下巴。
“好的。你呢，洪浩宇？”
“我想我会有点震惊，因为我还不太了解奶奶。也许我会尴尬地笑笑。”
“好的。就在这时，李洪泉出现了。”
李洪泉从应该是小店的地方往外看了看。当然，这也是他被抓到吃洪浩宇年糕的例子。
“呃，该死！”
他做了个鬼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假装把嘴里的年糕吐了出来，然后又走了进去。
呵呵，这个挺好笑的。
萧凌云几乎是本能地笑了。这还不足以让他笑得在地板上打滚，但确实很好地营造了气氛。一些观众实际上可能也会笑的。
“好的。你们应该从这里弄清楚剩下的。如果这太情绪化，就会看起来像是在打架，所以要非常小心。还有，李洪泉，刚才的表情很好。试试看能不能再夸张一点。下一个！”
杨玉莹带着她的剧本走进了绿带。这是万和阳和洪浩宇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万和阳独白的地方。荒谬的独白应该是这一幕的幽默点。这场戏的成败取决于万和阳的表现。
“过来，万和阳。”
万和阳一脸疲倦地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现场。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双腿无力地站着，嘴唇抽搐着，像是要开始喋喋不休。三十多岁的学生已经准备好开始抱怨这个世界了。
杨玉莹对万和阳点了点头。
“好了，开始说吧。”
杨玉莹一回到座位，万和阳就开始说话了。他的声音非常清晰的向外炸开。在教室里的练习现在真的开始发光了。在那声音之上，他的情绪开始分层。万和阳开始列举自己无法通过高考的原因。
这是角色的转折点，他一直在说非常合乎逻辑的事情。
“我再怎么学，倒霉也过不去！社会太不公平了！”
洪浩宇边说边假装递给万和阳一个年糕。
“我认为你不能为此责怪社会……”
“什么？你今年多大？”
“我？我二十八岁。”
“显然，你过着失败的生活。你连史密斯夫人看不见的手是什么东西都知道吗？”
“夫人？”
“是的！”
“”
“我就知道。想想你甚至不知道著名的史密斯夫人是谁。这正是人们应该学习的原因。但是，无论你学习多少，如果你不走运，也一定会失败！唉，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连我这种天才都认不出来！”
万和阳开始指着观众席，好像也在推卸责任似的。或许是因为万和阳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但男孩只是在他的角色上加上了一种愚蠢和滑稽的性格。万和阳自言自语了几句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什么？聚会？我当然来啦！学习？哈哈，我运气好就过去了！”
万和阳的话被证明是谎言，洪浩宇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你刚刚说你连续学习了三年……”
洪浩宇上下打量了万和阳。万和阳合上手机说：
“我们缺一个人。”
“”
“姑娘们都很漂亮。”
“我们走吧。”
两人分别搭着对方的肩膀离开舞台。
“灯光熄灭，音乐开始播放。又过了几秒钟，灯又亮了。”
听着杨玉莹的指示，方钟才和柳倩走上舞台。方钟才饰演弱丈夫，而妻子是柳倩饰演的。人物说话的时候，都站在小店前。方钟才的肩膀越来越下垂，在这个过程中设法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悲伤的狗。而另一边，赵轻眉一上台，柳倩就开始对她的丈夫好多了。
“亲爱的……”
“安静一会儿。”
“我累了。我今天在游泳池的时间太久了。”
“啊！”
“我们可以回去吗？”
“如果你不想在约旦河里游泳，就闭嘴！”
柳倩一喊，李洪泉就从店里跑了出来，大喊：“现在还不是我死的时候！我只有一百岁！”
“喂！你出来的太快了！对话结束后，你必须马上出来！”
“抱歉。”
“下次记住。”
“嗯！”
“还有赵轻眉。”
“是的。”
“你为什么笑啊？你在演戏的时候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来。你不能向观众展示处内心的想法！”
“抱歉。”
“我告诉过你喜剧很难，不是吗？我要告诉你多少次，让人笑比让人哭更难！台上的一举一动都需要有一个理由，台上毫无准备的笑声不过是个错误。只有当你完成剧本表演时，你才能开始考虑做即兴表演。请记住。”
“是。”
“在继续排练之前，我们休息片刻。想想我到目前为止给你们的批评，并在失败的地方尝试改进。在这之后我帮不了你们。知道了吗？”
杨玉莹一拍手，礼堂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整个社团都叹了口气倒在了地板上。一旦开始练习，杨玉莹就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当然，她在练习之外也大喊大叫，但每个人都知道那是她在玩耍。可一旦开始练习……她的脸色便难看极了。嗯，至少现在大家都习惯了。
社团成员组成了他们的小团体。两三人一组聚在一起，互相练习台词。萧凌云只是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这一切。他没有任何台词可以和别人交流。他会在一个场景结束后每隔一段时间介入，在退出之前说“我知道会发生”。有几次他会和其他角色互动，但时间太短，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练习。
“练习的如何？”杨玉莹问道。
她把头发从金色染成了黑色。萧凌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费冬青，但他不得不承认，黑色确实更适合她。
“这和我想象的一样难。”
“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他们说，即使是学校里的狗，三年后也能读书。我已经观察了很长时间，所以我对自己会发生的事情抱有相当的期望。”
“不过，那是三年。好吧，不像我不相信你。”
杨玉莹看了看时钟，在萧凌云旁边坐下。眼前的社团成员，一副准备练到太阳下山的样子。
“他们很热情，不是吗？”
“是的。”
“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让我这样的角色加入有什么用？当即将完成计划时，我可以加入。这不就是我所饰演的角色的性格吗？”
“你说得对。在这样的小剧中，你的角色有点奇怪。毕竟，要处理好几场喜剧。”
“不过，他的台词很短。”
“哦？你练习这些“短”台词多少次了？”
杨玉莹嘲讽地看着萧凌云。萧凌云想了想。他练习了多少次台词？
“大约三十次。这大约是我阅读以记住它的次数。”
“你对这个数字满意吗？”
“我不确定。我甚至不知道我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到满意。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不要犯错。”
“这很重要。但是……你就没有演戏的欲望吗？”
“贪婪？”
贪婪。萧凌云看了一眼社团成员。这些人有权站在舞台上。贪婪只能通过努力才能激起，而这种贪婪只有有才能的人才能满足。萧凌云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真正应该贪婪的人在我面前。”
“当然，这些家伙是贪婪的。他们不想重蹈过去的覆辙。我只是好奇你的想法。”
“我只想努力排练。不多也不少。”
“如果你在冬季全国大赛中获得最佳男演员奖，那现金奖励为5万元。对此你怎么看？”
“那我有点贪心了。”
“你太物质了，对吧？”
“是的，我爱钱。”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最佳男演员奖？”
“是的。”
“作为额外的奖励？”
“虽然台词少，但仍然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萧凌云看着杨玉莹戏谑的笑，自然而然的白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白白给你这个角色吗？】
她的头顶突然冒出一个字幕泡泡。哦，原来她心里是有打算的。萧凌云一直以为自己的性格应该是随和的。杨玉莹似乎有不同的想法。发生了什么？这个角色有什么秘密吗？
“我的角色性格有什么不同吗？”
“诶？什么都没有。”
“你给我这个角色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瞬间，杨玉莹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萧凌云笑了笑。所以即使是任性的杨玉莹也可能会惊讶，呵呵。他又回头看了看学生。他们一边练习，一边摆出不同的姿势。都试图让表演变得自然。
“为什么是我？”萧凌云问道。
“为什么你？”
“还有很多其他孩子想在那里表演。二年级的已经很热情了，很多一年级的最近也开始热情了。你之前告诉过我吧？你给我机会是因为我并不绝望。这现在没有意义，不是吗？导师不应该给绝望的人机会吗？”
杨玉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叹了口气。
“是啊，你说得对。给绝望的人机会对我来说更公平。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公平，不是吗？还记得洪浩宁告诉你的吗？演戏的怪物选择自己的人。这就是说，在这个行业，一切都归结为人才。你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但一旦你成为老师，你就会变得贪婪。你想创造一个可以进入未知领域的人。”
杨玉莹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乐。这是艺术家的样子吗？萧凌云在办公室工作时，从未有过这种贪婪的感觉。其实他心里只有嫉妒和愤怒。说实话……他有点想让自己的天才小辈失败。他知道这是错误的心态，但这就是现实。可这个女人却是在告诉他，她要培养一个能够超越自己的人。
“如果一个天才小辈和你在同一个舞台上受到关注，你不会感到恼火吗？”
“我当然愿意。我甚至可能会后悔自己不能把他教的更好。”
“为什么？”
“我之前告诉过你，不是吗？我看人有很好的眼光。我也为这种能力感到非常自豪。多亏了它，我很清楚自己要走多远。我在教学生方面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我认为自己不能再进一步了。还记得我说过我参加的那部戏吗？怎么中途失败了，我决定来这里？”
萧凌云想起来了。这是她回到学校后说的第一句话。
“那都是谎言。我染了头发，试镜了一个我想要的角色，但没有得到。我知道导演所作的一切。”
“我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而沮丧。另外，尽管如此，我实际上非常擅长教学。我演技也不错。我只是无法超越。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有点放弃改变自己的原因。有时我在想，如果我像洪浩宁一样，我是否会费心抚养学生。”
“你为什么不多磨练演技呢？”
“我当然磨练过。我可以随时扮演小角色。但我永远无法站在舞台中央。”
她的笑容似乎不是很开心。
“你也过着很复杂的生活吧。这是一个惊喜。”
“什么？”
“我有点以为你是一个单细胞生物。”
“你有死的愿望吗？”
“我还是不明白。凭直觉就可以看透一个人？”
“你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一半几乎都是基于惊人的事故，对吗？”
“我已经明白了。”
“你注意到事情的速度太快了。无论如何，我认为这是进入惊人事故的一步。”
“我有时会这么想，但真的感觉你有一种像戏剧中的角色一样说话的天赋。你很厚脸皮。纯粹是尴尬，我也说不出这样的台词。”
“我也不好意思！但这正是我需要说的打动你的话。”
“”
萧凌云只能摇头，“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她非常执着。问题是……她居然让他有点兴奋。她的那种期望。接受他人的高期望往往会带来极大的压力或愉悦。谢天谢地，杨玉莹的表现并没有让萧凌云感到压力。
“还有件事儿。”
“是什么？”
“你说过钱是你不想演戏的原因，对吧？”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
“不过，这也是一大原因，对吧？”
“嗯，算是。”
“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
“你只需要认识一个我认识的人。”
萧凌云抬头看着杨玉莹。认识一个她认识的人？她是什么意思？女人此刻正对他笑得很开心。
看起来并不是，他不得不收回那句话。
她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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